第2135章 屍易無限(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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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最深處的山路比之前任何一段都要難走,路麵全是尖銳的黑色岩石,馬蹄踩在上麵時不時打滑,發出“咯吱”的摩擦聲。陳九爺勒住韁繩,望著前方被黑霧籠罩的山穀,眉頭擰成了疙瘩——那黑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連陽炎珠的紅光都隻能勉強撕開一道小口,裏麵隱約傳來“咚、咚”的聲響,像是巨大的石錘在敲擊地麵。
“九爺,前麵就是‘黑石穀’了,傳說穀裏藏著一座‘鎮邪墓’,是古代專門用來鎮壓大邪祟的地方。”李大人勒馬停在陳九爺身邊,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胸口的傷口還沒好利索,說話時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我小時候聽村裏的老人說,鎮邪墓裏埋著一個‘血屍王’,當年用了九十九個道士的性命才把它鎮壓住,要是被它跑出來,整個湘西都得完蛋。”
阿武攥著桃木劍的手又開始冒汗,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羅盤,指針瘋了似的轉著圈,最後死死釘在黑石穀深處,針尾的銅鏽已經蔓延到了盤麵中央,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斷裂。“九爺,這邪氣比屍王還重,咱們要不要再調些人手過來?”
陳九爺搖了搖頭,從布包裏掏出至陽火種——火種的光芒比之前暗淡了不少,顯然之前對抗屍王時消耗太大。“來不及了,要是等咱們調來人,血屍王可能已經破墓而出了。”他將火種遞給阿武,“你拿著火種,保護好李大人和受傷的差役,我去探探路,要是半個時辰後我沒回來,你們就趕緊離開,去搬救兵。”
“九爺,我跟你一起去!”阿武趕緊說道,他知道陳九爺這是想自己冒險,心裏過意不去。
“不行,你得留下保護他們。”陳九爺拍了拍阿武的肩膀,語氣堅定,“聽話,咱們分工合作,才能打贏這場仗。”說完,他從懷裏掏出青銅匕首,勒緊韁繩,朝著黑石穀衝去。
黑霧剛觸到陳九爺的身體,就傳來一陣“嗤嗤”的聲響,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的皮膚。他趕緊將陽炎珠握在手裏,紅色的光芒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勉強擋住了黑霧的侵蝕。穀裏的景象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地麵上布滿了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裏滲著黑色的屍水,時不時有幾隻腐爛的手從裂縫裏伸出來,想要抓住路過的活物。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滿了金色的符文,符文裏流淌著淡淡的紅光,顯然是當年鎮壓血屍王的符咒。可此刻,符文的光芒已經變得十分暗淡,不少符文甚至已經裂開,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來,纏繞在石門上,像是要將石門徹底腐蝕。
“咚、咚”的聲響越來越近,陳九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石門後麵站著一個巨大的身影,身影足有七米高,渾身覆蓋著暗紅色的鱗片,鱗片縫隙裏滲著黑色的血液,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石錘,每敲擊一次地麵,石門就震動一下,符文的光芒就暗淡一分。
“是血屍王!”陳九爺心裏一沉,他趕緊掏出至陽火種的碎片——之前對抗屍王時,火種被分成了兩半,他手裏這半雖然隻有巴掌大,卻依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他將碎片朝著石門扔去,碎片剛觸到石門,就“呼”地燃起一團大火,金色的火焰順著符文蔓延,石門上的黑霧瞬間被驅散,符文的光芒也重新亮了起來。
血屍王顯然被激怒了,它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揮舞著石錘朝著石門砸去。“轟隆”一聲巨響,石門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金色的符文瞬間熄滅,黑色的霧氣再次湧出來,將石門徹底籠罩。
陳九爺趕緊掏出青銅匕首,朝著血屍王衝去。匕首帶著陽炎珠的紅光,刺向血屍王的胸口——那裏是血屍王的弱點,鱗片最薄。可匕首剛碰到鱗片,就被彈了回來,隻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血屍王卻像是被撓癢一樣,反手一錘朝著陳九爺砸來。
陳九爺趕緊側身躲避,石錘砸在地上,地麵裂開一道兩米寬的口子,黑色的屍水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濺了陳九爺一身。屍水剛觸到他的皮膚,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火燒一樣,他趕緊掏出糯米,撒在身上,糯米剛觸到屍水,就“滋啦”冒起白煙,疼痛才漸漸緩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重新激活石門上的符文。”陳九爺心裏想著,他抬頭望了望石門上方,隻見石門頂端刻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八卦,八卦的中心有一個凹槽,像是用來放置什麽東西的。“難道是至陽火種?”他心裏一動,趕緊掏出另一半火種碎片,朝著凹槽扔去。
碎片剛嵌入凹槽,八卦就“嗡”地一聲亮起金色的光芒,光芒順著符文蔓延,石門上的裂縫漸漸愈合,黑色的霧氣也被驅散。血屍王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後退,顯然是害怕八卦的光芒。
可就在這時,穀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陳九爺心裏一緊,趕緊朝著穀外跑去,隻見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邪祟祭司正圍著阿武和李大人,手裏拿著法杖,朝著他們釋放黑色的光刃。差役們雖然奮力抵抗,卻還是不斷有人倒下,阿武手裏的火種碎片也被一個祭司打落在地,眼看就要被祭司踩碎。
“住手!”陳九爺大喊著,朝著邪祟祭司衝去。青銅匕首帶著金色的光芒,刺向一個祭司的胸口,祭司來不及躲避,當場被刺穿,身體化為一縷黑色的霧氣,消失在空氣中。
其他祭司見狀,紛紛朝著陳九爺圍來。陳九爺揮舞著匕首,與祭司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阿武和李大人也趕緊趁機反擊,阿武撿起地上的火種碎片,朝著一個祭司扔去,碎片落在祭司身上,瞬間燃起大火,祭司發出一陣慘叫,很快就化為灰燼。
戰鬥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邪祟祭司終於被全部消滅。可陳九爺心裏清楚,這些祭司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威脅還在黑石穀深處的血屍王。他趕緊帶著眾人朝著石門跑去,可剛跑到石門附近,就看到血屍王已經衝破了石門的封印,正站在石門後麵,手裏的石錘上沾滿了黑色的血液,身上的鱗片也變得更加暗紅,顯然是吸收了更多的邪氣。
“你們毀我封印,今日就讓你們統統成為我的祭品!”血屍王怒吼著,揮舞著石錘朝著眾人砸來。陳九爺趕緊將眾人推開,自己則用青銅匕首擋住石錘。“哢嚓”一聲,青銅匕首被石錘砸斷,陳九爺也被震得連連後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九爺!”阿武大喊著,將至陽火種的兩半碎片合在一起,火種瞬間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朝著血屍王飛去。血屍王看到火種,發出一陣驚恐的咆哮,想要後退,可火種已經飛到了它的麵前,金色的火焰瞬間將它包圍。
血屍王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融化,黑色的血液順著火焰流淌,很快就化為一灘黑水。可就在這時,黑水突然開始蠕動,漸漸凝聚成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是之前被消滅的遊方道士的殘魂!
“哈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遊方道士的殘魂冷笑著,朝著血屍王的黑水撲去,“血屍王的肉身雖然被消滅了,但它的邪氣還在,隻要我吸收了這些邪氣,就能成為新的血屍王,統治整個湘西!”
陳九爺心裏一沉,趕緊掏出糯米和朱砂,朝著遊方道士的殘魂扔去。糯米和朱砂剛觸到殘魂,就“滋啦”冒起白煙,殘魂發出一陣慘叫,吸收邪氣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阿武和李大人也趕緊上前,用桃木劍和繡春刀朝著殘魂刺去,殘魂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顯然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可就在這時,黑石穀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注入遊方道士的殘魂中。殘魂的身體瞬間變得凝實,身上也覆蓋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鱗片,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石錘,正是新的血屍王!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太天真了!”新的血屍王冷笑著,揮舞著石錘朝著眾人砸來。陳九爺趕緊帶著眾人後退,可石錘的力量實在太大,地麵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黑色的屍水從裂縫中湧出來,很快就將整個黑石穀都淹沒。
陳九爺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充滿了絕望。他知道,憑借他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打敗新的血屍王。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鎮邪墓裏看到的金色八卦——八卦的光芒能鎮壓血屍王,要是能重新激活八卦,說不定能消滅新的血屍王。
“阿武,李大人,你們跟我一起去激活八卦!”陳九爺大喊著,朝著石門頂端的八卦跑去。新的血屍王見狀,趕緊揮舞著石錘朝著他們砸來。差役們紛紛衝上前,用身體擋住石錘,為他們爭取時間。
“噗嗤”一聲,石錘砸在差役們的身上,差役們當場身亡。陳九爺看著倒下的差役,心裏充滿了憤怒和自責,他加快腳步,終於跑到了八卦的下方。他將陽炎珠放在八卦的凹槽裏,八卦瞬間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朝著新的血屍王射去。
新的血屍王看到光芒,發出一陣驚恐的咆哮,想要後退,可光芒已經射中了它。金色的火焰瞬間將它包圍,新的血屍王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融化,最後化為一縷黑色的霧氣,消失在空氣中。
眾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陳九爺看著倒下的差役,心裏充滿了悲痛。他知道,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但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可他沒注意到,那縷黑色的霧氣並沒有徹底消散,而是鑽進了黑石穀的地下,朝著湘西的另一處地方逃去。在湘西的另一處深山裏,一座巨大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祭壇上擺放著九具黑色的石棺,石棺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裏流淌著黑色的屍水。祭壇周圍站著十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邪祟祭司,他們正在念叨著詭異的咒語,將黑石穀裏的屍水源源不斷地注入石棺中。石棺裏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麽更可怕的東西即將蘇醒。一場新的、更加艱難的戰鬥,正在等待著陳九爺和阿武,而這一次,他們將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黑石穀的屍水還在順著裂縫往下滲,地麵上的暗紅色痕跡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痂,粘在黑色岩石上,散發出揮之不去的腥氣。陳九爺蹲在差役的屍體旁,伸手合上一位年輕差役圓睜的雙眼——那差役臉上還帶著稚氣,胸前的傷口猙獰,顯然是被血屍王的石錘直接砸中,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氣息。
“九爺,咱們得把兄弟們的屍體帶回去,不能讓他們埋在這邪祟之地。”李大人聲音哽咽,他親手提拔的幾個差役都倒在了這裏,繡春刀上的血跡已經發黑,握在手裏沉甸甸的。
阿武默默點頭,開始和幸存的差役一起整理屍體。幸存的差役隻剩下十幾個,個個帶傷,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卻沒人抱怨,隻是默默地用布裹住同伴的屍體,扛在肩上。陳九爺看著這一幕,心裏像被重錘砸了一下——這些人本可以守著妻兒老小過安穩日子,卻為了保護湘西的百姓,把命丟在了這荒山野嶺。
“走吧,先找個地方安葬兄弟們。”陳九爺站起身,朝著穀外走去。剛走出黑石穀,就見遠處的山路上跑來一個人影,是王家村的王老漢。他跑得滿頭大汗,手裏還攥著一個布包,看到陳九爺,趕緊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九爺,不好了!村裏……村裏出事了!”
陳九爺心裏咯噔一下:“出什麽事了?”
“昨天夜裏,村裏來了一群穿黑衣服的人,把村裏的年輕人都抓走了,還說……還說要拿他們去祭祀什麽‘屍神’!”王老漢急得直跺腳,“我躲在柴房裏才沒被發現,今早一早就跑來找你,九爺,你快救救村裏的人吧!”
“屍神?”陳九爺皺緊眉頭,他從未聽過這個名號,“那些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往東邊的‘亂葬嶺’去了!”王老漢指著東邊的山路,“我偷偷跟著他們,看到他們進了亂葬嶺的一個山洞,洞口還有人守著。”
陳九爺回頭看了眼幸存的差役,他們雖然疲憊,但眼神裏卻沒有退縮。“李大人,你帶著兄弟們先把屍體安葬了,我和阿武去亂葬嶺救人。”
“不行,九爺,我跟你一起去!”李大人趕緊說道,“多個人多份力量,而且那些邪祟既然敢抓百姓,肯定早有準備,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陳九爺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他讓王老漢帶著幾個受傷較輕的差役去附近的村落求援,自己則帶著李大人、阿武和剩下的差役,朝著亂葬嶺趕去。
亂葬嶺名副其實,滿山都是無主的墳墓,墳頭草長得比人還高,風一吹,草葉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暗處低語。山路兩旁的樹上掛著破舊的紙錢,被風吹得飄來飄去,落在地上,又被屍水浸濕,變得黑乎乎的。
“九爺,你看前麵!”阿武突然指著前方,隻見亂葬嶺深處有一座山洞,洞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邪祟祭司,手裏拿著法杖,正警惕地四處張望。山洞裏隱隱傳來詭異的咒語聲,還有百姓的哭喊聲。
“小聲點,咱們繞到山洞後麵,從通風口進去。”陳九爺壓低聲音,帶著眾人繞到山洞後麵。山洞後麵果然有一個半人高的通風口,裏麵黑漆漆的,能聞到一股濃鬱的屍臭味。
陳九爺讓阿武先鑽進去探路,阿武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鑽進通風口。過了一會兒,他探出頭來,小聲說:“裏麵是個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祭壇,百姓們被綁在祭壇周圍的柱子上,有十幾個祭司正在念咒語,祭壇上還躺著一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像是要被獻祭。”
陳九爺心裏一緊,趕緊帶著眾人鑽進通風口。通風口很窄,隻能容一個人爬行,裏麵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嗆得人直咳嗽。爬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石室的頂部,從縫隙往下看,果然和阿武說的一樣——石室中央的祭壇上,一個年輕女子被綁在石台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紅,祭司們圍著祭壇,手裏拿著匕首,正準備獻祭。
“動手!”陳九爺低喝一聲,從通風口跳了下去,青銅匕首朝著最近的一個祭司刺去。祭司來不及反應,當場被刺穿,身體化為一縷黑色的霧氣。其他祭司見狀,紛紛舉起法杖,朝著陳九爺釋放黑色的光刃。
李大人和阿武也趕緊跳下去,差役們則從通風口陸續爬出來,朝著祭司們衝去。石室裏瞬間亂作一團,百姓們的哭喊聲、祭司的慘叫聲、武器碰撞的聲響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發疼。
陳九爺很快就解決了幾個祭司,衝到祭壇前,解開了年輕女子的繩子。年輕女子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看到陳九爺,眼淚止不住地流:“大人,快救救其他人,他們說……他們說要把我們都獻祭給屍神,喚醒屍神!”
“別害怕,我們會救所有人的。”陳九爺安慰了年輕女子一句,朝著其他被綁的百姓跑去。可剛跑沒幾步,石室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祭壇中央的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一個巨大的身影從裂縫中緩緩升起。
那身影足有八米高,渾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鱗片縫隙裏滲著暗紅色的血液,頭上長著兩隻彎曲的犄角,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鐮刀上纏繞著黑色的鎖鏈,鎖鏈上掛著無數具白骨——正是百姓們口中的“屍神”!
“你們竟敢破壞我的獻祭儀式,今日就讓你們統統成為我的祭品!”屍神怒吼著,揮舞著鐮刀朝著眾人劈去。一道巨大的黑色風刃從鐮刀中射出,朝著差役們衝去。差役們趕緊舉起盾牌抵擋,可風刃的力量實在太大,盾牌瞬間被劈成兩半,幾個差役當場身亡。
陳九爺看著倒下的差役,心裏充滿了憤怒。他掏出至陽火種,將力量全部注入青銅匕首,金色的光芒在刀身上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刀氣,朝著屍神的胸口劈去。屍神趕緊用鐮刀擋住,刀氣與鐮刀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屍神被震得連連後退,胸口的鱗片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的血液從縫隙中滲出來。
“阿武,用陽炎珠!”陳九爺大喊著。阿武趕緊掏出陽炎珠,朝著屍神的眼睛扔去。陽炎珠落在屍神的眼睛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屍神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伸手去揉眼睛。李大人趁機用繡春刀朝著屍神的脖子砍去,繡春刀帶著青色的光芒,砍在屍神的脖子上,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
可屍神的身體實在太堅硬,繡春刀隻在它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屍神憤怒地揮舞著鐮刀,朝著李大人劈去。李大人趕緊側身躲避,鐮刀劈在地上,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來,將李大人包圍在裏麵。
“李大人!”陳九爺大喊著,朝著李大人衝去。可剛跑沒幾步,就被屍神的黑色鎖鏈纏住了腳踝,朝著屍神拖去。陳九爺掙紮著用青銅匕首斬斷鎖鏈,可鎖鏈剛斷,另一根鎖鏈又纏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這時,阿武突然朝著祭壇中央的裂縫衝去,用至陽火種朝著裂縫扔去。火種落在裂縫中,瞬間燃起熊熊大火,裂縫裏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黑色的霧氣也漸漸消散。屍神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顯然是失去了邪氣的支撐。
“不!我的邪氣!”屍神怒吼著,朝著阿武衝去。陳九爺抓住機會,用青銅匕首朝著屍神的胸口刺去,匕首帶著金色的光芒,刺穿了屍神的胸口。屍神發出一陣絕望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消散,最後化為一縷黑色的霧氣,消失在空氣中。
眾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陳九爺解開了所有百姓的繩子,百姓們紛紛跪在地上,感謝陳九爺的救命之恩。陳九爺趕緊扶起他們,讓他們跟著差役一起離開山洞。
可就在這時,石室的頂部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無數的石塊從頂部掉下來,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陳九爺抬頭一看,隻見石室的頂部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冷笑,正是之前被消滅的遊方道士的殘魂!
“陳九爺,你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嗎?太天真了!”遊方道士的殘魂冷笑著,“我早就把一部分魂魄藏在了這山洞的石壁裏,就算你們消滅了屍神,我還能靠石壁裏的陰氣複活!而且,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地方的邪祟,用不了多久,整個湘西都會被邪祟占領,你們誰也別想跑!”
陳九爺心裏一沉,他沒想到遊方道士的殘魂竟然還沒死,而且還聯絡了其他邪祟。“你休想!我們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陳九爺怒吼著,朝著遊方道士的殘魂衝去。
遊方道士的殘魂趕緊鑽進石壁裏,石室的搖晃越來越劇烈,石塊掉得更厲害了。“九爺,快走吧,這裏要塌了!”阿武大喊著,拉著陳九爺朝著通風口跑去。
眾人趕緊鑽進通風口,剛爬出來,身後就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整個山洞轟然坍塌,揚起大片塵土。眾人被塵土嗆得直咳嗽,回頭望去,隻見原本的山洞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土堆,黑色的霧氣從土堆的縫隙中冒出來,很快就被陽光驅散。
“終於……終於結束了……”阿武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陳九爺卻皺著眉頭,盯著土堆的方向——他知道,遊方道士的殘魂還沒被徹底消滅,而且他還聯絡了其他邪祟,一場更大的災難還在等著他們。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林裏突然傳來一陣號角聲,號角聲沉悶,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每吹一聲,地麵就微微顫動。百姓們聽到號角聲,紛紛露出恐懼的表情。王老漢顫抖著說:“是……是邪祟的號角聲!傳說邪祟要發動大規模進攻時,就會吹這種號角!”
陳九爺掏出羅盤,羅盤的指針瘋狂打轉,最後指向四麵八方,指針尖泛著黑色的光芒,顯然是有無數的邪祟從各個方向朝著這裏趕來。“不好,邪祟要發動總攻了!”陳九爺大喊著,“李大人,你帶著百姓和差役去附近的城鎮躲避,我和阿武去通知其他村落,讓他們做好防備!”
李大人點點頭,趕緊組織百姓和差役朝著附近的城鎮趕去。陳九爺和阿武則騎上快馬,朝著其他村落趕去。一路上,他們看到無數的邪祟從山林裏湧出來,朝著各個村落跑去,所過之處,房屋被燒毀,百姓被殺害,整個湘西都陷入了一片混亂。
陳九爺和阿武一邊通知百姓躲避,一邊與邪祟展開戰鬥。他們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體力也漸漸不支,可他們知道,他們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整個湘西的百姓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就在他們即將體力耗盡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支穿著盔甲的軍隊朝著這裏趕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銀色盔甲的將軍,手裏拿著一把長槍,正是朝廷派來的援軍!
“九爺,是援軍!我們有救了!”阿武興奮地大喊著。陳九爺看著趕來的援軍,臉上露出了笑容,可他心裏清楚,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邪祟的主力還沒出現,一場更加艱難的戰鬥,還在等著他們。
援軍很快就與邪祟展開了戰鬥,戰場上瞬間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陳九爺和阿武也加入了戰鬥,與援軍一起對抗邪祟。可他們沒注意到,在戰場的遠處,一座巨大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祭壇上擺放著九具黑色的石棺,石棺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裏流淌著黑色的血液。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站在祭壇前,手裏拿著一根巨大的法杖,正是遊方道士的殘魂——他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陰氣,凝聚成了實體,正準備喚醒石棺裏的邪祟主力。一場新的、更加艱難的戰鬥,正在等待著陳九爺和阿武,而這一次,他們將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戰場上的喊殺聲震得地麵都在發顫,朝廷援軍的長槍刺穿邪祟的軀體,卻擋不住源源不斷從山林裏湧出來的屍群。那些屍群眼睛泛著綠光,嘴角淌著黑血,即使被砍掉胳膊腿,依舊拖著殘缺的身體往前爬,活像一群不知疼痛的怪物。陳九爺揮舞著青銅匕首,刀刃上的陽炎珠光芒已經暗淡到幾乎看不見,方才連續斬殺十幾隻屍怪,他的手臂早已酸麻,胸口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九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邪祟太多了,殺不完!”阿武的桃木劍已經劈得卷了刃,他一邊往後退,一邊朝著陳九爺大喊。身後的援軍也漸漸不支,雖然盔甲能擋住屍怪的撕咬,可邪祟的毒液順著盔甲縫隙滲進去,不少士兵已經開始抽搐,臉色發青。
陳九爺抬頭望向遠處——那座緩緩升起的祭壇越來越清晰,黑色的石棺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遊方道士的身影站在祭壇頂端,手裏的法杖正不斷吸收著戰場上的陰氣,石棺上的符文一道接一道亮起,像是隨時都會裂開。“得先毀掉祭壇!不然等石棺裏的邪祟出來,咱們都得死!”
他剛要朝著祭壇衝去,一支羽箭突然從斜後方射來,擦著他的耳邊飛過,釘在旁邊的樹幹上。箭杆上纏著黑色的布條,散發著熟悉的屍臭味——是邪祟的弓箭手!陳九爺回頭一看,隻見戰場西側的山坡上,一群穿著黑色皮甲的邪祟正拉著弓箭,箭頭塗滿了毒液,朝著援軍和百姓的方向射來。
“李將軍!麻煩你帶一隊人擋住弓箭手!我去毀祭壇!”陳九爺朝著援軍首領李將軍大喊。李將軍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聞言立刻抽出腰間的彎刀,朝著身邊的士兵吼道:“一隊跟我上!其他人保護百姓!”
陳九爺趁機拉著阿武,朝著祭壇的方向衝去。沿途的屍怪像是瘋了一樣撲上來,阿武用身體擋住左邊的屍怪,陳九爺則揮刀斬斷右邊屍怪的頭顱,兩人背靠著背,在屍群裏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可剛跑出去沒幾步,地麵突然劇烈搖晃,祭壇周圍的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黑色的霧氣從縫隙中湧出來,化作一隻隻黑色的手,抓住了阿武的腳踝。
“阿武!”陳九爺趕緊回身,用匕首斬斷黑霧化成的手,可更多的手從地麵伸出來,纏住了他的腿。兩人被困在原地,眼看著祭壇上的第一具石棺“哢嚓”一聲裂開,一隻覆蓋著黑色鱗片的手從裏麵伸了出來,指甲足有三寸長,泛著寒光。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李將軍帶著幾個幸存的士兵衝了過來,長槍刺穿了纏住陳九爺的黑霧手。“九爺,快!石棺要開了!”李將軍大喊著,將手裏的長槍扔給陳九爺,“用這個!比你的匕首長!”
陳九爺接過長槍,朝著祭壇衝去。遊方道士在祭壇頂端看到他,發出一陣冷笑:“陳九爺,你以為你還能阻止我?這九具石棺裏,裝的是上古屍魔的碎片,隻要集齊九片,就能召喚出屍魔,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會變成我們的地盤!”
他揮舞著法杖,朝著陳九爺釋放出一道黑色的光刃。陳九爺用長槍擋住,光刃撞在槍杆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他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都被震裂了。阿武和李將軍趕緊跟上,三人一起朝著祭壇頂端衝去。
祭壇的台階上布滿了黑色的符文,踩上去就像踩在冰麵上一樣滑,而且每踩一步,就有一股寒氣順著腳底往上爬。陳九爺剛爬到一半,突然感覺腿一麻,低頭一看,小腿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是符文的寒氣!他趕緊掏出糯米,撒在腿上,糯米“滋啦”冒起白煙,薄冰才漸漸融化。
好不容易爬到祭壇頂端,第一具石棺已經完全打開,裏麵躺著一具沒有皮膚的屍魔碎片,渾身是血,胸口的心髒還在微弱地跳動。遊方道士正拿著法杖,將陰氣注入屍魔碎片的心髒裏,碎片的手指開始微微動彈,顯然是要蘇醒了。
“住手!”陳九爺大喊著,長槍朝著遊方道士刺去。遊方道士側身躲避,法杖朝著陳九爺的胸口砸來。陳九爺趕緊用長槍擋住,兩人瞬間打在了一起。阿武則朝著石棺衝去,想要毀掉屍魔碎片,可剛靠近石棺,就被一股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是‘屍氣屏障’,隻有至陽之力才能打破!”陳九爺一邊抵擋遊方道士的進攻,一邊朝著阿武大喊。阿武趕緊掏出懷裏的陽炎珠,朝著石棺扔去。陽炎珠落在屏障上,瞬間燃起一團紅色的火焰,屏障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漸漸變得透明。
李將軍趁機衝過去,用彎刀朝著屍魔碎片的心髒砍去。彎刀帶著風聲,砍在心髒上,發出一陣“哢嚓”的聲響,心髒瞬間被劈成兩半。屍魔碎片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很快就不再動彈,化作一灘黑色的血水。
遊方道士看到屍魔碎片被毀掉,變得更加瘋狂,他揮舞著法杖,朝著陳九爺釋放出無數道黑色的光刃。陳九爺用長槍抵擋,可光刃太多,他的手臂很快就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來,滴在祭壇上,被符文吸收,符文的光芒變得更加刺眼。
“哈哈哈,你的血能增強符文的力量!真是太好了!”遊方道士狂笑著,法杖朝著陳九爺的胸口刺來。陳九爺來不及躲避,被法杖刺中,一股黑色的陰氣順著法杖鑽進他的身體,他感覺渾身發冷,力氣漸漸消失,手裏的長槍也掉在了地上。
“九爺!”阿武大喊著,朝著遊方道士衝去。遊方道士反手一法杖,將阿武打倒在地,然後朝著陳九爺走去,冷笑著說:“陳九爺,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現在不行了?我要吸光你的陽氣,用你的身體來滋養剩下的屍魔碎片!”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鍾聲,鍾聲清脆,帶著一股至陽之力,驅散了周圍的陰氣。遊方道士臉色一變,朝著鍾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是‘鎮邪鍾’!誰在敲鎮邪鍾?”
陳九爺也朝著遠處望去,隻見一座山頭上,一群道士正圍著一口巨大的銅鍾,手裏拿著桃木劍,一邊敲鍾,一邊念著咒語。銅鍾的光芒越來越亮,朝著戰場蔓延過來,屍群遇到光芒,紛紛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消散。
“是全真教的道士!他們來幫忙了!”阿武興奮地大喊著。陳九爺也來了力氣,他趁著遊方道士分神的瞬間,從懷裏掏出最後一張黃符,蘸了自己的鮮血,朝著遊方道士扔去。黃符貼在遊方道士的胸口,瞬間燃起一團火焰,遊方道士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燃燒。
“不!我不甘心!我還沒有召喚出屍魔!”遊方道士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縷黑色的霧氣,消失在空氣中。
陳九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阿武和李將軍也趕緊走過來,扶著他。遠處的鎮邪鍾還在響著,屍群漸漸被驅散,戰場上傳來幸存百姓的歡呼聲。
可陳九爺心裏清楚,事情還沒有結束。他抬頭望向祭壇上剩下的八具石棺,石棺上的符文雖然暗淡了不少,但依舊在微微閃爍,顯然裏麵的屍魔碎片還沒有徹底失去活性。而且,他總覺得遊方道士的殘魂還沒有徹底消散,說不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機會,再次興風作浪。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剩下的八具石棺同時發出“哢嚓”的聲響,棺蓋開始緩緩打開。陳九爺臉色一變,趕緊站起來:“不好!石棺要開了!咱們得趕緊毀掉它們,不然屍魔碎片蘇醒,後果不堪設想!”
阿武和李將軍也趕緊拿起武器,朝著石棺衝去。可剛跑沒幾步,地麵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祭壇開始緩緩下沉,朝著地下陷去。“快離開祭壇!”陳九爺大喊著,拉著阿武和李將軍,朝著祭壇下麵跑去。
三人剛跑到祭壇下麵,祭壇就徹底沉入了地下,地麵恢複了平整,隻剩下一道巨大的裂縫,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來,很快就被鎮邪鍾的光芒驅散。陳九爺看著裂縫,眉頭緊緊皺著——他知道,屍魔碎片雖然暫時被壓製住了,但它們還在地下,隻要有機會,就會再次蘇醒。
遠處的鎮邪鍾漸漸停止了敲響,全真教的道士們朝著陳九爺走來。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士,手裏拿著一把拂塵,走到陳九爺麵前,拱手說道:“貧道玄機子,奉師命前來相助。陳施主,雖然此次邪祟被擊退,但屍魔碎片還在地下,若不徹底清除,日後必成大患。”
陳九爺點點頭:“玄機子道長,我也正有此意。隻是屍魔碎片藏在地下深處,咱們得想辦法找到它們的位置,徹底消滅它們。”
玄機子道長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遞給陳九爺:“貧道已經算出屍魔碎片的位置,它們藏在湘西地下的‘屍魔窟’裏,那裏陰氣極重,是屍魔的老巢。咱們得盡快出發,要是等屍魔碎片集齊,召喚出屍魔,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陳九爺接過地圖,隻見地圖上標注著一個黑色的圓點,位於湘西的最深處,旁邊還畫著無數條黑色的線條,像是地下的通道。他抬頭望向湘西深處,那裏的天空依舊被黑色的霧氣籠罩,隱隱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像是屍魔的嘶吼。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陳九爺說道。玄機子道長、阿武、李將軍和幸存的士兵、道士們紛紛點頭,跟著陳九爺,朝著湘西最深處的屍魔窟走去。他們不知道,屍魔窟裏不僅藏著屍魔碎片,還藏著無數的邪祟,一場更加艱難、更加凶險的戰鬥,正在等待著他們。而這一次,他們不僅要麵對邪祟的進攻,還要對抗地下的陰氣和屍魔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