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 屍易無限(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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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為橋,聯通世界”的字跡剛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吳賢的手機突然急促震動,屏幕上跳出周明遠發來的加密消息:“希臘雅典衛城附近截獲一批走私文物,其中有三件疑似中國北魏時期的石雕佛頭,經線人確認,這批文物由‘黑蠍組織’操控轉運,目標是將佛頭銷往南美黑市。”
“黑蠍組織”是近年來新興的跨國文物走私團夥,成員多為退役雇傭兵,行事狠辣,擅長利用複雜的國際物流網絡轉移文物,此前已多次從亞洲、歐洲盜掘走私珍貴文物,國際刑警組織已對其核心成員發布紅色通緝令。吳賢立刻撥通周明遠的電話,聲音裏帶著一絲凝重:“佛頭現在在哪?‘黑蠍’的接頭地點確定了嗎?”
“佛頭暫時被扣在雅典海關倉庫,但‘黑蠍’的人已經盯上了倉庫,線人說他們計劃今晚淩晨三點動手搶貨。”周明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背景裏能聽到隱約的警笛聲,“我已經聯係了希臘警方,他們會派警力在倉庫外圍布控,但‘黑蠍’的人有武器,我們得小心。”
吳賢看了一眼桌上的機票——原本他明天要飛往埃及,參與盧克索神廟數字檔案的最終審核。他立刻改簽機票,對蘇湄說:“你繼續推進埃及的項目,我和周明遠匯合,務必保住北魏佛頭。”北魏石雕佛頭是中國早期佛教藝術的代表,風格受印度犍陀羅藝術影響,又融入中原文化元素,佛頭麵部豐滿,雙目含笑,具有極高的曆史和藝術價值,一旦流入黑市,再追回將難如登天。
淩晨一點,吳賢抵達雅典海關倉庫。倉庫位於雅典郊外的工業區,周圍是廢棄的工廠和空曠的停車場,隻有幾盞路燈發出昏暗的光。周明遠和希臘警方負責人科斯塔斯已在倉庫內等候,科斯塔斯指著監控屏幕:“倉庫四周我們安排了便衣警察,門口的兩個集裝箱裏也埋伏了警力,‘黑蠍’的人一旦出現,我們就能形成包圍。”
吳賢走到存放佛頭的鐵櫃前,透過玻璃看到三件佛頭整齊地擺放在泡沫墊上——其中一件高約30厘米,螺髻清晰,麵部殘留著淡淡的彩繪痕跡,正是北魏中期的典型風格。“‘黑蠍’的人很可能會從倉庫後方的通風管道進入,那裏是監控盲區。”吳賢指著倉庫平麵圖,“我們得在通風管道入口處安排人手,另外,倉庫的電源開關要派人看守,防止他們切斷電源製造混亂。”
淩晨兩點五十分,監控屏幕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科斯塔斯立刻下令:“各小組注意,目標可能已經接近。”吳賢和周明遠躲在倉庫的貨架後麵,手裏握著希臘警方提供的手電筒和警棍,目光緊盯著倉庫的入口。
三點整,倉庫外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緊接著,倉庫的電源被切斷,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漆黑。“他們來了!”周明遠壓低聲音說,同時打開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掃過,照亮了倉庫入口處晃動的人影。
“不許動!警察!”科斯塔斯大喊一聲,倉庫外的警力立刻衝了進來,手電筒的光柱交織成一張網。但“黑蠍”的人早有準備,幾聲槍響過後,一名希臘警察中彈倒地。“他們有槍!”周明遠拉著吳賢躲到鐵櫃後麵,子彈打在鐵櫃上,發出“砰砰”的巨響。
吳賢透過鐵櫃的縫隙觀察,看到五名穿著黑色衣服的蒙麵人正朝著存放佛頭的鐵櫃衝來,為首的人手裏拿著撬棍,顯然是想強行撬開鐵櫃帶走佛頭。“我們得阻止他們!”吳賢對周明遠說,“你從左邊繞過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趁機去關掉倉庫的卷簾門,把他們困在裏麵。”
周明遠點頭,拿起警棍朝著左側的貨架跑去,故意踢倒幾個紙箱,發出巨大的聲響。蒙麵人果然被吸引,其中兩人朝著周明遠的方向開槍,子彈打在貨架上,紙箱裏的物品散落一地。吳賢趁機貼著牆壁,快速跑到倉庫門口的卷簾門控製按鈕前,按下了關閉按鈕。卷簾門緩緩降下,發出“滋滋”的聲響。
“快阻止他!”為首的蒙麵人發現了吳賢,朝著他開槍。吳賢迅速躲到門後,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牆上留下一個彈孔。就在卷簾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名蒙麵人衝了過來,用撬棍卡住了卷簾門。吳賢見狀,立刻撲上去,與蒙麵人扭打在一起。蒙麵人身強力壯,一把將吳賢推倒在地,舉起撬棍就要砸下來。周明遠及時趕到,用警棍狠狠砸在蒙麵人的背上,蒙麵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科斯塔斯帶領其他警力也控製住了另外四名蒙麵人。吳賢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走到鐵櫃前檢查佛頭——三件佛頭完好無損,隻是泡沫墊被子彈打穿了幾個洞。“太好了,佛頭沒事!”科斯塔斯鬆了口氣,“這些‘黑蠍’的人真是瘋了,為了文物竟然敢開槍襲警。”
就在這時,周明遠發現被打倒的蒙麵人身上有一個衛星電話,電話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發送的消息:“倉庫失手,啟用備用方案,目標轉移至雅典港3號貨輪。”吳賢心中一沉:“看來‘黑蠍’還有後手,他們很可能在倉庫附近還有其他同夥,並且準備了備用的運輸渠道。”
科斯塔斯立刻聯係雅典港的警方,請求他們對3號貨輪進行檢查。吳賢和周明遠則帶著幾名希臘警察,驅車趕往雅典港。雅典港燈火通明,貨輪往來頻繁,3號貨輪就停靠在碼頭的最邊緣,船上已經開始裝載集裝箱。
“我們得盡快上船檢查,否則等貨輪啟航,就來不及了。”吳賢對科斯塔斯說。科斯塔斯點點頭,帶領警力登上貨輪,向船長出示了搜查令。船長不情願地打開了貨輪的集裝箱,吳賢和周明遠逐一檢查,在最後一個標著“陶瓷製品”的集裝箱裏,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木箱——打開木箱,裏麵竟然是一件唐代的彩繪陶俑,陶俑高約80厘米,是典型的唐代侍女俑,衣袂飄飄,神態生動。
“這不是北魏佛頭,看來‘黑蠍’是聲東擊西,真正的目標可能是這件唐代陶俑。”周明遠說。吳賢仔細觀察陶俑,發現陶俑的底座有一個細小的裂痕,裂痕裏藏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羅馬郊外別墅,交易時間:後天上午十點。”
“看來‘黑蠍’想把我們引到雅典港,他們真正的交易地點在羅馬。”吳賢立刻將情況匯報給國內文物局,同時聯係國際刑警組織羅馬分部,請求協助調查。國內文物局回複:“批準你們前往羅馬,務必將‘黑蠍’的核心成員抓獲,追回所有走私文物。”
第二天清晨,吳賢和周明遠抵達羅馬。國際刑警組織羅馬分部的探員馬可接待了他們,馬可遞給他們一份資料:“根據紙條上的地址,我們查到那是一座位於羅馬郊外的私人別墅,主人是意大利的古董商卡洛,此人長期與‘黑蠍’組織有往來,很可能是這次交易的中間人。”
“我們得先確認別墅裏的情況,不能貿然行動。”吳賢說。馬可點頭:“我們已經在別墅周圍安裝了監控,發現別墅裏有至少十名武裝人員,而且別墅的地下室很可能藏有更多的走私文物。”
當天下午,吳賢、周明遠和馬可偽裝成古董商,開車來到別墅附近。別墅周圍有高高的圍牆,門口有兩名武裝人員守衛,院子裏還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看起來戒備森嚴。“卡洛今天下午會出門參加一個古董拍賣會,我們可以趁機潛入別墅,查看地下室的情況。”馬可低聲說。
下午三點,卡洛果然從別墅裏出來,坐上轎車離開了。吳賢和周明遠趁機翻牆進入別墅,馬可則在別墅外負責接應。別墅裏靜悄悄的,隻有幾名武裝人員在院子裏巡邏。吳賢和周明遠躲在灌木叢後麵,等到巡邏人員離開後,快速衝進別墅的主樓。
主樓的一樓是客廳和書房,吳賢在書房的書架後麵發現了一個暗門。他打開暗門,裏麵是一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樓梯下麵一片漆黑,吳賢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地下室裏堆滿了木箱,打開其中一個木箱,裏麵竟然是一件宋代的哥窯瓷瓶,瓷瓶的釉麵布滿了“金絲鐵線”,是宋代哥窯的精品。再打開其他木箱,裏麵還有明代的宣德青花盤、清代的康熙五彩瓷碗,以及幾件從埃及、希臘盜掘的文物。
“沒想到‘黑蠍’竟然藏了這麽多走私文物!”周明遠驚訝地說。吳賢拿出手機,拍下地下室的情況,準備傳給馬可。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亮起,十幾名武裝人員衝了進來,手裏拿著槍,將他們團團圍住。“你們是誰?竟敢闖進我的別墅!”卡洛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他竟然沒有去參加拍賣會,而是設下了陷阱。
“卡洛,你涉嫌走私文物,我們是國際刑警!”馬可的聲音從地下室門口傳來,他帶著幾名探員衝了進來,與武裝人員展開槍戰。子彈在地下室裏亂飛,吳賢趁機拿起身邊的一個木箱,砸向一名武裝人員,將他打倒在地。周明遠則與另一名武裝人員扭打在一起,爭奪對方手裏的槍。
卡洛見情況不妙,想從地下室的後門逃跑。吳賢立刻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卡洛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吳賢刺來。吳賢側身躲開,反手將卡洛的胳膊扭到背後,將他按在地上。“別動!”吳賢厲聲說,“你以為你能跑掉嗎?這些文物,你一件也帶不走!”
經過半個小時的激戰,武裝人員全部被製服,卡洛也被抓獲。地下室裏的走私文物被逐一清點,除了中國的文物外,還有埃及的木乃伊麵具、希臘的石雕頭像等,共計三十餘件。馬可看著這些文物,感慨地說:“‘黑蠍’組織終於被我們重創了,這些文物也能回到它們的祖國了。”
吳賢看著眼前的文物,心中滿是欣慰。但他知道,“黑蠍”組織還有殘餘勢力,文物走私的鏈條也沒有被完全切斷。他拿出手機,給蘇湄發了一條消息:“羅馬行動成功,文物已追回,但‘黑蠍’餘黨仍需警惕,我們還不能放鬆。”
蘇湄很快回複:“埃及這邊的數字檔案工作已經完成,我會盡快趕去羅馬,和你們匯合,一起追查‘黑蠍’的殘餘勢力。”
吳賢收起手機,走到窗邊,看著羅馬的夕陽。夕陽的餘暉灑在地下室的文物上,仿佛為這些曆經劫難的國寶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知道,文物保護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們,但隻要他們堅守初心,攜手並肩,就一定能戰勝所有的黑暗,讓更多的文物回到祖國的懷抱,讓中華文明的光芒永遠閃耀。
羅馬郊外別墅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去,吳賢正蹲在地下室清點文物,指尖拂過宋代哥窯瓷瓶表麵的“金絲鐵線”——這種因釉麵開片形成的獨特紋路,是宋代工匠在燒製過程中因釉料收縮率不同而自然形成,“金絲”為後期氧化的細裂紋,“鐵線”則是早期較寬的開片,仿品難以複製這種自然天成的層次感。周明遠拿著一份剛從卡洛身上搜出的加密文件,眉頭緊鎖:“這裏麵提到‘黑蠍’在摩洛哥有個秘密窯口,專門仿製中國高古瓷,再將仿品與真品混雜走私,以此混淆視聽。”
“摩洛哥?”吳賢心中一凜。摩洛哥位於非洲西北部,瀕臨地中海,是連接歐洲與非洲的重要樞紐,近年來逐漸成為文物走私的新通道。他立刻聯係國際刑警組織摩洛哥分部,請求協助調查秘密窯口的位置,同時讓蘇湄從埃及直接飛往摩洛哥匯合。
三天後,吳賢、周明遠與蘇湄在摩洛哥卡薩布蘭卡匯合。國際刑警組織摩洛哥分部的探員阿卜杜勒帶來了最新情報:“根據衛星監測,‘黑蠍’的秘密窯口藏在馬拉喀什郊外的一座廢棄古堡裏,古堡周圍有武裝人員守衛,每天都會有貨車從古堡運出‘貨物’,送往卡薩布蘭卡港。”
四人驅車前往馬拉喀什,在距離古堡十公裏的小鎮停下,租用了一間民房作為臨時據點。通過高倍望遠鏡觀察,古堡的牆體斑駁,四周環繞著三米高的圍牆,門口有兩名手持ak47的武裝人員巡邏,圍牆頂部還裝有鐵絲網,戒備極為森嚴。“我們得先摸清窯口的內部結構和人員分布,才能製定行動計劃。”吳賢說。
蘇湄提議:“我可以偽裝成尋找工作的當地婦女,去古堡附近的村莊打聽消息,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次日清晨,蘇湄換上當地傳統服飾,來到古堡附近的阿伊特村。村裏的老人告訴她,古堡裏最近來了一批外國人,每天都在裏麵“燒瓷器”,還雇傭了幾個村民幫忙搬運東西,但村民們都不敢靠近,因為武裝人員看得很嚴。
“有個叫穆罕默德的村民,昨天不小心看到了他們搬運的‘瓷器’,說上麵的花紋和村裏清真寺裏的瓷磚完全不一樣,像是‘中國樣式’。”老人壓低聲音說。蘇湄立刻找到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回憶:“那些瓷器有大有小,有的上麵畫著龍,有的畫著花,和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中國古董很像。而且我還聽到他們說,明天要運一批‘貨’去卡薩布蘭卡港,說是要‘發大財’。”
蘇湄將情報傳回臨時據點,吳賢立刻決定:“明天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周明遠跟著貨車去卡薩布蘭卡港,摸清他們的走私渠道;阿卜杜勒帶領警力突襲古堡,搗毀秘密窯口,抓捕留守人員。”
次日淩晨五點,一輛貨車從古堡駛出,朝著卡薩布蘭卡港方向開去。吳賢和周明遠駕駛著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遠遠跟在後麵。貨車行駛了三個小時,抵達卡薩布蘭卡港,徑直開到一艘名為“地中海之星”的貨輪旁。幾名船員從貨輪上下來,將貨車上的木箱搬進貨輪的船艙。
吳賢拿出望遠鏡,看到木箱上標注著“陶瓷工藝品”,但從木箱的大小和形狀來看,裏麵裝的很可能是高古瓷。“我們得想辦法上船,確認裏麵是不是真的文物。”周明遠說。兩人趁著船員吃飯的間隙,偷偷爬上貨輪,躲進船艙的角落。
船艙裏堆滿了木箱,吳賢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木箱,裏麵果然是一件仿宋代鈞窯的瓷碗——碗身呈玫瑰紫色,釉麵有“蚯蚓走泥紋”,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釉色過於均勻,缺乏宋代鈞窯自然形成的“窯變”效果,是典型的現代仿品。再打開旁邊的一個木箱,裏麵卻是一件真品元代青花罐,罐身繪有“纏枝牡丹紋”,青花發色濃豔,釉麵下的“鐵鏽斑”清晰可見,是元代青花瓷的精品。
“果然是真假混雜,想用仿品掩蓋真品的走私痕跡。”吳賢低聲說。就在這時,貨輪的廣播響起:“全體船員注意,貨輪即將啟航,請做好準備。”兩人立刻從船艙裏出來,偷偷下船,回到越野車上。
與此同時,阿卜杜勒帶領警力突襲了馬拉喀什郊外的古堡。古堡內的武裝人員負隅頑抗,雙方展開激烈槍戰。最終,警方成功製服武裝人員,搗毀了秘密窯口——窯口內有三座正在燒製瓷器的窯爐,地上散落著大量仿宋代汝窯、鈞窯、官窯的瓷片,還有幾本記錄著仿製工藝的筆記本。在古堡的地下室裏,警方還查獲了二十餘件尚未運出的真品文物,包括唐代的唐三彩駱駝俑、宋代的定窯白瓷碗等。
“地中海之星”貨輪即將啟航時,卡薩布蘭卡港的警方根據吳賢提供的情報,及時趕到,將貨輪扣留。警方在貨輪的船艙裏查獲了五十餘件文物,其中真品有三十餘件,仿品二十餘件。“黑蠍”的仿製走私鏈條被成功切斷。
然而,卡洛在審訊中始終不肯透露“黑蠍”首領的身份和下落。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時,吳賢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郵件裏隻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件明代永樂青花纏枝蓮紋壓手杯,杯底有“永樂年製”篆書款,旁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想救這件國寶,就來西班牙馬德裏的普拉多博物館附近的咖啡館,單獨赴約,不許帶警察。”
“這是調虎離山計,還是真的有國寶?”周明遠擔憂地說。吳賢看著照片裏的壓手杯,杯心的“永樂年製”款識字體工整,青花發色濃豔,是典型的永樂青花特征,不像是仿品。“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去一趟,不能放過任何可能追回國寶的機會。”
蘇湄不同意:“太危險了,‘黑蠍’很可能設下了陷阱。”吳賢思考片刻:“這樣,我帶一個微型攝像頭和定位器,你們在咖啡館周圍埋伏,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刻行動。”
次日,吳賢按照約定,來到馬德裏普拉多博物館附近的咖啡館。咖啡館裏人不多,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吳賢進來,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吳賢?”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警惕。
吳賢在他對麵坐下:“照片裏的壓手杯在哪?”男人從包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裏麵正是照片裏的永樂青花壓手杯。吳賢拿起壓手杯,仔細鑒定:杯身輕薄,胎質細膩,青花發色濃豔,釉麵肥潤,“永樂年製”款識字體流暢,是真品無疑。“這件壓手杯是怎麽來的?”
“是‘黑蠍’首領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隻要你答應不再追查‘黑蠍’的下落,他可以把這件壓手杯還給你,還會告訴你其他幾件流失文物的位置。”男人說。吳賢心中冷笑,知道這是“黑蠍”的緩兵之計。他假裝猶豫:“我需要時間考慮,而且我得確認其他文物的位置是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吳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明遠發來的消息:“周圍發現三名可疑人員,手裏可能有武器,我們已經做好準備。”吳賢趁機站起來,將壓手杯放進錦盒:“我不能答應你的條件,文物走私是犯罪行為,我必須追查到底。”
男人臉色一變,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吳賢:“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吳賢早有準備,側身躲開,同時將錦盒朝男人扔過去。男人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周明遠和蘇湄帶著警力衝了進來,將男人製服。
經過審訊,男人交代自己是“黑蠍”首領的副手,名叫雷諾,而“黑蠍”的首領正是卡洛的哥哥——馬可,他長期隱居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遙控指揮全球的文物走私活動。“馬可手裏還有一批從中國盜掘的新石器時代彩陶,準備下個月賣給南美最大的古董商。”雷諾說。
吳賢立刻將情況匯報給國際刑警組織,請求阿根廷警方協助調查。一周後,吳賢、周明遠、蘇湄與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一同抵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在阿根廷警方的配合下,他們很快查到了馬可的藏身之處——一處位於郊區的豪華別墅。
別墅周圍有嚴密的安保措施,門口有武裝人員守衛,院子裏還裝有監控攝像頭。“馬可很狡猾,別墅裏可能有暗道,我們得製定周密的行動計劃。”阿根廷警方負責人說。經過兩天的觀察,警方發現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有一輛送水貨車進入別墅,停留十分鍾後離開。
“我們可以利用送水貨車混入別墅。”吳賢提議。警方立刻聯係送水公司,讓一名警員偽裝成送水工人,吳賢和周明遠則藏在貨車的水箱後麵。下午三點,送水貨車準時抵達別墅門口,武裝人員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異常,放貨車進入別墅。
貨車在別墅的車庫停下,偽裝成送水工人的警員下車,吸引武裝人員的注意力。吳賢和周明遠趁機從水箱後麵出來,快速衝進別墅的主樓。主樓的客廳裏,馬可正和幾名古董商交談,桌上放著幾件新石器時代的彩陶。
“不許動!警察!”吳賢大喊一聲,馬可和古董商們驚慌失措,想要逃跑。周明遠迅速關上別墅的大門,與隨後趕來的警方一起,將馬可和古董商們全部製服。在別墅的地下室裏,警方查獲了二十餘件新石器時代彩陶,這些彩陶距今已有五千多年曆史,表麵繪有精美的幾何紋和動物紋,是中國早期文明的重要見證。
馬可被押走時,不甘心地說:“你們毀了我的生意,但還會有其他人做文物走私,你們永遠也抓不完。”吳賢看著他,堅定地說:“隻要還有一件流失文物沒有回家,我們就不會停止追查。文物是人類共同的文化遺產,絕不能讓你們這些犯罪分子肆意破壞。”
將彩陶運回中國後,吳賢團隊在國家博物館舉辦了“打擊文物走私成果展”,展出了這次在摩洛哥、西班牙、阿根廷追回的文物,以及近年來打擊文物走私的相關資料。展覽開幕當天,國際刑警組織負責人專程前來參觀,對吳賢團隊的工作給予高度評價:“你們的努力為全球打擊文物走私樹立了典範,希望未來能有更多國家像中國一樣,重視文物保護,嚴厲打擊文物走私犯罪。”
“打擊文物走私成果展”的最後一天,展廳裏依舊人頭攢動。吳賢站在新石器時代彩陶展區,正為一群學生講解彩陶上的幾何紋含義,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國內文物局發來的緊急消息:“接到線報,‘黑蠍’殘餘勢力在加勒比海地區活動,疑似持有一件清代乾隆年間的‘霽藍釉描金粉彩花鳥紋天球瓶’,計劃通過黑市拍賣轉讓給中東藏家,需立刻前往追查。”
清代霽藍釉描金粉彩瓷是乾隆時期官窯的巔峰之作,天球瓶更是以器型碩大、工藝複雜著稱。這件天球瓶若真流落黑市,不僅會造成文化遺產流失,更可能因拍賣炒作引發連鎖走私。吳賢立刻結束講解,找到正在整理展品的周明遠和蘇湄:“加勒比海有新情況,‘黑蠍’餘黨手裏有件乾隆天球瓶,我們得馬上出發。”
三人當天便登上前往加勒比海地區的航班,第一站是牙買加金斯敦——線報中提及的黑市拍賣地點。抵達後,在當地華人社團的幫助下,他們很快與線人接上了頭。線人是一名長期潛伏在黑市的古董商,他遞給吳賢一張拍賣預告單:“拍賣定在三天後的晚上,在蒙特哥貝的一座私人莊園裏,‘黑蠍’派了五個人負責現場安保,為首的叫‘毒蠍’,據說以前是特種部隊出身,下手狠辣。”
蘇湄看著預告單上的天球瓶照片,指尖劃過屏幕:“這件天球瓶的霽藍釉色均勻飽滿,描金線條流暢,粉彩花鳥栩栩如生,符合乾隆官窯的工藝特征。但照片裏看不到瓶底款識,無法確定是否為真品,必須現場鑒定。”
吳賢點頭:“我們得混進拍賣會。周明遠,你偽裝成中東藏家的代理人,我和蘇湄當你的隨從,趁機接近天球瓶進行鑒定。”為了貼合身份,周明遠換上了中東傳統服飾,吳賢和蘇湄則穿著黑色西裝,三人提前一天抵達蒙特哥貝,對私人莊園進行暗中觀察。
莊園建在半山腰,四周環繞著茂密的熱帶雨林,隻有一條盤山公路通往入口,門口有兩名武裝人員24小時守衛。“莊園後麵有片竹林,竹林裏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後院,不過路上可能有監控。”線人補充道。吳賢決定:“拍賣當天,周明遠從正門進入,吸引注意力;我和蘇湄從竹林小路繞到後院,找到天球瓶的存放處,確認真偽後再製定下一步計劃。”
拍賣當晚,周明遠乘坐一輛黑色轎車來到莊園正門,用流利的阿拉伯語與守衛交流,並出示了偽造的藏家身份證明。守衛檢查後,恭敬地將他迎了進去。與此同時,吳賢和蘇湄穿著夜行服,借著夜色掩護,鑽進竹林小路。小路兩旁果然安裝了紅外監控,蘇湄用隨身攜帶的幹擾器暫時屏蔽了信號,兩人快速穿過竹林,來到莊園後院。
後院的一間倉庫裏亮著燈,隱約能聽到裏麵有人說話。吳賢趴在窗戶上,看到四名守衛正圍著一個錦盒,錦盒打開著,裏麵正是那件霽藍釉描金粉彩花鳥紋天球瓶。他輕輕敲了敲窗戶,用手勢示意蘇湄從左側吸引守衛注意力,自己則從右側破門而入。
蘇湄撿起一塊石頭,朝倉庫左側的鐵皮桶扔去,“哐當”一聲響,兩名守衛立刻朝左側跑去。吳賢趁機踹開倉庫門,將剩下的兩名守衛撲倒在地,用手銬將他們製服。蘇湄快速衝進倉庫,拿起天球瓶仔細檢查:“瓶底有‘大清乾隆年製’六字篆書款,字體工整,釉色、描金、粉彩工藝都符合真品特征,是官窯無疑!”
就在兩人準備將天球瓶轉移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毒蠍來了!”吳賢立刻將天球瓶放回錦盒,拉著蘇湄躲到貨架後麵。倉庫門被推開,“毒蠍”帶著三名手下走進來,看到被製服的守衛,立刻警惕起來:“有人闖進來了,搜!”
手下們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射,光柱掃過貨架時,吳賢突然衝出,一拳打在一名手下的臉上,蘇湄則趁機用隨身攜帶的電擊器擊中另一名手下。“毒蠍”見狀,從腰間拔出匕首,朝吳賢撲來。吳賢側身躲開,與“毒蠍”展開近身搏鬥。“毒蠍”的招式狠辣,每一刀都直指要害,吳賢憑借多年的實戰經驗,不斷躲避反擊,最終抓住“毒蠍”的手腕,將匕首奪下,反手將他按在地上。
此時,莊園前廳的拍賣會已經開始。周明遠坐在拍賣席上,看到“毒蠍”的手下遲遲沒有將天球瓶送來,知道吳賢和蘇湄可能得手,便故意挑起事端:“我聽說這次的天球瓶是仿品,主辦方該不會是想騙我們的錢吧?”
這句話立刻引起其他買家的騷動,主辦方負責人臉色大變,連忙解釋:“絕對是真品,隻是暫時出了點小意外,馬上就送來。”就在這時,吳賢和蘇湄押著“毒蠍”走進前廳,周明遠趁機大喊:“他們是‘黑蠍’的人,專門走私文物,大家別被他們騙了!”
買家們頓時亂作一團,“毒蠍”的手下想趁機逃跑,卻被提前埋伏在莊園外的當地警方抓獲。警方在莊園裏展開全麵搜查,除了天球瓶,還查獲了一批從南美盜掘的印第安文物。“毒蠍”被押走時,惡狠狠地盯著吳賢:“你們別得意,‘黑蠍’還沒徹底消失,總有一天會找你們報仇!”
天球瓶被暫時存放在牙買加國家博物館,等待辦理歸還手續。在博物館的臨時展廳裏,牙買加文物部門負責人握著吳賢的手:“感謝你們不僅追回了中國文物,還幫我們打掉了一個跨國走私團夥,這些印第安文物對我們來說也同樣重要。”吳賢笑著回應:“保護文化遺產是全人類的責任,未來我們願意與牙買加在文物保護領域開展更多合作。”
歸還手續辦理期間,吳賢團隊接到了國際刑警組織的消息:“黑蠍”最後一名核心成員在巴拿馬城露麵,手裏可能藏有一批二戰時期流失的中國文物,包括幾件民國時期的名人字畫和青銅器。三人立刻前往巴拿馬城,在當地警方的協助下,很快鎖定了目標人物的藏身之處——一間位於老城區的古董店。
古董店的老板正是“黑蠍”最後一名核心成員,外號“老狐”。他表麵上經營著普通古董生意,暗地裏卻通過暗格走私文物。吳賢和周明遠偽裝成古董買家走進店裏,“老狐”熱情地迎上來:“兩位想要什麽類型的古董?我這裏有民國的瓷器,還有清代的字畫。”
吳賢故意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民國字畫:“這幅畫不錯,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私下藏的‘好東西’,比如青銅器之類的。”“老狐”眼神閃爍了一下,警惕地說:“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店裏隻有這些公開售賣的古董。”
周明遠見狀,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裏有五百萬美元,隻要你把藏的文物拿出來,錢就是你的。”“老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帶著兩人走進裏屋,打開牆壁上的暗格——暗格裏整齊擺放著五件民國名人字畫和三件青銅器,其中一件青銅器是商代的青銅爵,爵身紋飾精美,底部有“婦好”二字款識,是極為罕見的商代王室用器。
“這些文物都是從中國盜掘來的,尤其是這件青銅爵,價值連城。”吳賢一邊說,一邊悄悄按下藏在袖口的錄音筆。“老狐”以為兩人是真心想買,便開始介紹文物的“來源”:“這些都是我通過特殊渠道從中國弄來的,絕對安全,你們可以放心購買。”
就在這時,蘇湄帶著當地警方衝進裏屋,“老狐”臉色驟變,想從後門逃跑,卻被周明遠撲倒在地。警方當場查獲所有文物,並在古董店的地下室裏發現了一本走私賬本,上麵詳細記錄了“黑蠍”近年來的走私活動,涉及文物多達上百件,涵蓋了從新石器時代到民國時期的各個朝代。
“老狐”被押走後,巴拿馬警方負責人對吳賢說:“這本賬本對我們打擊跨國文物走私非常重要,我們會根據上麵的線索,聯合其他國家的警方,繼續追查流失的文物。”吳賢點頭:“這些文物承載著中國的曆史和文化,我們必須盡快將它們運回祖國,讓它們得到妥善的保護和展示。”
在將文物運回中國之前,巴拿馬國家博物館舉辦了一場“中巴文化遺產保護成果展”,展出了這次追回的中國文物和巴拿馬本土的曆史文物。展覽開幕當天,中國駐巴拿馬大使發表講話:“這次文物追索的成功,不僅是中巴兩國執法合作的成果,更是兩國文化交流的重要體現。未來,我們願與巴拿馬一道,共同守護人類的文化瑰寶。”
展覽結束後,吳賢團隊帶著追回的文物踏上回國的航班。飛機上,蘇湄看著窗外的雲海,感慨地說:“從加勒比海到巴拿馬,我們終於把‘黑蠍’的核心成員都抓獲了,走私鏈條也徹底被切斷了。”周明遠點頭:“不過還有很多流失海外的文物沒有追回,比如散落在歐洲的敦煌文書,還有藏在私人手中的甲骨文,我們的工作還沒結束。”
吳賢拿出手機,翻看著這些年追回文物的照片——從柬埔寨的唐代鎏金銅鍾,到澳大利亞的清代掐絲琺琅鼎,再到這次的乾隆天球瓶和商代青銅爵,每一張照片背後都有著一段驚心動魄的追索故事。他輕聲說:“文物保護是一條沒有終點的路,隻要還有一件流失文物沒有回家,我們就不會停下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