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正經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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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哥順著老十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香即將要燃完的時刻,一隻老鼠爬了上去,碰倒了插在炕沿邊上的香,係在上麵的紅繩也脫落下來。
老十瞪著眼睛,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你個小家夥也敢來湊熱鬧,孫大哥,把那老鼠抓住殺了。”
“啊?”
老十說完嘴裏念叨著:“喝酒誤事啊,這下完蛋了。有何顏麵回去啊。”
再看申奕轉頭看到香掉了下來,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孫大哥撅著屁股在地上逮老鼠,不一會一手抓著老鼠問道:“吳爺,現在咋辦啊?”
“咋辦?辦不了了,三根清香代三劫,鎖魂魄,送鬼神。讓一隻老鼠給老子毀了,你照顧好他們,我去請罪。”
說著老十抬起屁股,躍上馬背,快馬加鞭而去。
孫大哥看著手裏的老鼠,忍不住罵了一聲,拿起紅線將老鼠打頭朝下,綁在了門上。
走出門去,外麵的風已經停了下來,孫大哥抱起申奕,此時的她雙腿已經被鮮血染紅。
孫大哥也不敢耽擱,更不敢隨意處理申奕腿上的傷,隻是走去隔壁盯著江辰落的狀況。
江辰落可萬萬不能出事。
孫大哥就這樣守了江辰落一晚上,一晚上沒合眼,時不時摸摸江辰落的額頭。
這一晚上,外麵也是十分熱鬧,辰落屋子外麵更有一隻鬆鼠蹲在窗外寸步不離。而村外的林中狼嚎不止。
好在這一晚上江辰落並沒有發生什麽異樣。
窗外一縷陽光射了進來,孫大哥抬頭看去,天已經亮了。
窗外的鬆鼠突然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孫大哥撐起身子看去,隻見院門口來了一人。
此人身形消瘦,走路帶風,腳蹬朝天虎頭靴,內著白緞漢褂,外披黑綢細紗披風,背上背著長條鯊魚皮匣,腰上別著玉壺煙鍋袋子。虎頭靴上繡著一隻黑貓,細紗披風上繡著一頭虎頭雕。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涯之首王軒。
孫大哥急忙起身穿上鞋子,又正了正衣襟,這才推門出去迎接。
王軒對著孫大哥擺了擺手,孫大哥雙手放於兩邊叫了聲“軒爺”
“叫大哥就好了。”
王軒說完腳步未停,孫大哥在後麵說著江辰落的狀況,一扭頭才發現老十正氣喘籲籲的朝著院子裏跑過來。
王軒一聽江辰落暫時無事,就走到了申奕這裏,王軒早就聽老十說了這裏發生的事。
此時的申奕還在昏睡中,眉頭間微微皺起,眼角上還掛著淚痕。王軒見此微微搖了搖頭,對著孫大哥說道:“這裏有針嗎?”
孫大哥連忙應道:“針啊,應該有我找找。”
說罷孫大哥在櫃子下麵找到了針線盒,取出一根針遞給了王軒。
王軒在火上燒了燒針,扭頭對著孫大哥說道:“你先出去吧,累了一晚上早點回去休息。”
孫大哥應了一聲,退出房門輕輕關好。
老十見孫大哥出來,連忙上前低聲問道:“咋樣,我大哥啥表情?”
“沒表情啊,就說讓我出來,我說吳爺辰落到底有沒有事啊?”
老十整個身體癱了下去,兩撇山羊胡也耷拉下來:“辰落現在是沒事,我不過我要有事了,沒表情才最可怕啊。”
孫大哥眨了眨眼睛,心知再留下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再說了,這一會要是看到不該看的,老十這小心眼可夠他受的了。
“吳爺,您保重,我就先走了。”說完孫大哥快步而出。
“啊,老孫啊,你可別走啊。”任老十在後麵呼喚多聲,孫大哥也沒回過頭看他一樣。
老十歎了口氣:“唉,男人啊,咋就這麽不靠譜呢。”
屋內的王軒,正在挑著嵌在肉裏的鐵沙,每一針都小心翼翼。
眼看著最後一顆鐵沙被挑了出來,申奕突然醒了過來,坐起身子,嘴上喊著江辰落的名字。
可見到眼前一幕,整個瞳孔都放大了。一腳朝著王軒踢了過去。
王軒側身躲了過去,就聽見申奕的嬌叱:“誰讓你脫我褲子的!”
王軒攤了攤手:“不脫褲子,怎麽幫你挑鐵沙,再說了,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
“出去出去。”
王軒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老十見到王軒這般表情,心想:“我這是東洋狼碰上海豹子 —— 準完蛋了。”
王軒掃了一眼老十,然後坐在了門檻上了,抽出腰間的煙袋子指了指外麵的鐵沙道:“這鐵沙誰準備的?”
“四哥的手下。”
“真是什麽將帶什麽兵,就不知道往裏麵摻點假的。”王軒抽了一口煙,頓時煙霧繚繞。
“辰落如何了?”
“大哥,我認罰。”老十站在一旁,低著頭說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救了,罰你有屁用啊。”
老十急忙點點頭,蹲了下去說道:“有救,其實我都算好了,怎料一隻老鼠壞了大事,撞破了定魂香,害得辰落三魂七魄少了一魄,這才醒不過來。”
王軒嗯了一聲:“有辦法找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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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搖了搖頭道:“辰落這孩子命格輕故魂魄不穩,想找是找不回來了,但是!可以補回來,我聽說有一種東西叫渡靈芝,可穩固魂魄,補全命格。”
這時候申奕推門而出,一臉嬌容怒意:“哥,你別聽這老神棍,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唬人把戲,害得老娘現在走路都不敢走,辰落也沒有醒過來。”
老十被說的啞口無言,若是平時倒是要反駁幾句,可如今王軒在這裏,老十哪敢說話啊,何況本身就是他醉酒壞了大事。
王軒點了點頭,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嗯,說的對,這些江湖騙人害人不淺。”
要說出了這茬子事,老十就是算是有真本事,現在也是有理說不清了。這不孫大哥回家就把這事學給他老蒯聽了,聽後直呼,這不扯淡嗎,有病看病,這都啥社會了這不迷信嗎。
這老蒯為東北地區男性稱呼自己妻子的稱謂,一般都是結婚多年才會如此稱呼。
老十蹲在一旁低著頭,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王軒拿著煙袋子敲了敲門框說道:“那這次還是交給你了?”
老十急忙抬頭說道:“大哥,我哪能找那玩意啊,這事還得是二哥出馬啊。”
王軒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那江辰落這次就由你護送去找你二哥?”
老十啊了一聲,隨即拒絕道:“大哥,你就別逗我了,二哥住那地方山高路遠的,我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了,再說了,您身邊不也得留個貼心的人嗎。”
王軒冷哼一聲:“如此也好,讓你四哥替你去吧,他辦事比你靠譜的多。”
老十連連點頭,心裏卻暗道:“誰不知道你偏心四哥啊。”
咱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寒涯四爺,於瑋。
這於瑋得了朱子武輕功的真傳,後來自悟北燕南飛,輕功更進一步,天下難逢敵手。
再說了這王軒為什麽偏心老四呢,那就得從老四手下的暗影衛看了,那都是老四親手培養的死士,再看寒涯其他兄弟,哪個兄弟手下有私兵,哪個都沒有。
老四也是寒涯唯一一個擁有私兵的。要說這不偏心誰信啊。
老十一邊著手讓人給老四帶去消息,另一邊寫信給老二,讓老二有個準備。
要說這找渡靈芝怎麽非得找老二呢,關鍵是你找一般人也未必聽過渡靈芝,就算聽過也未必找得到。
前文說過,寒涯老二於瀟冷,當年大戰過後離開了這裏,在山裏尋了一處好地,搭起了木屋,過上了隱居山林的生活。
而老二剛來的時候,遇到一位老人,老人與老二十分投緣,便將自己一身的憋寶本領都傳給了老二。
從那以後老二也成了一位走山人,憋寶客,天靈地寶,自取善得。
再說老四接到老十的消息,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將江辰落放到了馬車上,便前往老二的去處,大興安嶺。
看著江辰落上了車,申奕心裏有股說不上的難受,江辰落從小就跟在申奕身邊,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
王軒從後麵走了過來,雙手背於腰後:“走,陪我去轉轉。”
說完王軒便走了出去,也由不得申奕做出如何反應,隻好跟了上去。
兩人漫步在鄉村小路,隨風搖擺的狗尾巴草,隨風飛舞的蒲公英,田間地頭的蛙鳴。
王軒走在前麵還是忍不住說道:“這麽多年苦了你了。”
申奕神情一轉,側著頭看向王軒:“喲,什麽時候我哥也會說心疼人的話了?”
王軒挑了挑眉:“那當我沒說好了。”
兩人沉默一會。
申奕不緊不慢,語氣平緩道:“其實不苦的,有意思的很,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哥,等這次辰落好了,你就回來陪他吧。”
王軒想了想,這裏的生活他也很喜歡,至少很安逸吧,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著,看著曾經單純美麗的姑娘,眼角也爬上了歲月的痕跡,王軒終是忍不住問道: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打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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