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堯和於澤的消失，搞得南大眾人人心惶惶。
    給酒店打去電話，前台也說他們並沒有回去。    薑堯應該早就知道了於澤的身份，才能在他信息素暴露的那一瞬間迅速用自己的信息素壓下。
    此時兩人在幹什麽，去了哪裏，眾人大概也能猜到些許。
    趙佳明忐忑地等待著，準備接受眾人的憤怒與責罵。
    可預想中群起攻之的場麵並未出現。
    張揚直起身，看向大家，皺眉道：“家人們，咱得想辦法瞞下鯉鯉的身份，不能讓他被查出來。”
    其他人跟著著急地點頭。
    “鯉鯉在登記表上是beta，應該不容易被懷疑，我們自己不要亂了陣腳。”
    “如果問他去了哪兒，就說家裏有事，剛頒完獎就被接走了。”
    “完了完了，揣這麽大個秘密我好慌，我就不該知道。”
    趙佳明愣愣地看著大家，忽地笑出聲。
    張揚黑著臉，一巴掌拍在他肩背上。
    “還笑！這麽大的事你們瞞著，堯哥居然也不告訴我，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鯉鯉是……”    他們這些apha都成吃幹飯的了。
    心裏的石頭落地，趙佳明恢複本性。
    “你們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能把鯉鯉當正常隊友對待麽？就連知道他是個beta，剛入隊就看不起看不起的，害得鯉鯉拚了命的證明自己。”
    張揚氣急敗壞，作勢要打他：“放屁，這事兒你該去找姓薑的，我可沒有小瞧過鯉鯉。”
    “就是，趙佳明你怎麽還翻舊賬呢，現在我簡直把鯉鯉佩服的五體投地。”
    姓薑的不在，不知道全隊都在把黑鍋往他身上砸。
    屋裏吵吵鬧鬧，趙佳明的嘴角勾起弧度。
    他回憶起高中籃球隊的種種，對張揚感慨地說：“揚哥，鯉鯉當初報考南大，真的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也很慶幸，能跟著他來到這裏，和你們成為隊友。”
    張揚並不理會他的煽情，此時正摸著下巴，化身福爾摩斯。
    “你果然喜歡鯉鯉，我以前還覺得奇怪，每次和你們仨走在一起，總覺得氣氛微妙，原來你們都在圍著鯉鯉獻殷勤！”
    “不對，我也對鯉鯉獻殷勤啊，可他一直對我愛搭不理的，搞得我好像被他單方麵孤立一樣，說！是不是你們在背後說我壞話？”
    噗嗤——
    趙佳明徹底憋不住了，想了想，說：“這個，你得去問問那個姓薑的。”
    張揚癟嘴委屈，心想：好你個薑堯，我把你當親兄弟，你捅兄弟心窩子。
    全然忘記自己方才還在朝親兄弟甩鍋。
    陸鎮豐的休息室。
    李常德正捏著眉心頭痛地坐在沙發上。
    發生這種事情，對這次賽事肯定有著不小的負麵影響，官方為了給大家交代，必定是要追責調查的。
    他已經給學校領導致電匯報，幸好學校的態度也很明確，表明會在各方麵全力支持他，隻要他把隊員完好無損帶回學校。
    陸鎮豐也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個電話，想找關係疏通。
    奈何帝都體育局腰杆太硬，鐵了心要揪出薑堯。
    陸鎮豐表情陰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兔崽子到底去哪兒了？借口都給他找好了，就說是那個oega泄露的信息素勾起他易感期，讓他公開道歉就完了，賠償什麽的都好說。”
    他拍著手背，兩手一攤：“可現在就是找不見他人，你說說這。”
    李常德表情怪異，無奈道：“他那信息素彌漫的程度，說是被勾起的誰信？明眼人都知道是故意釋放。”
    “你就一直這麽古板著吧。”陸鎮豐諷刺道，“把受害觀眾的情緒安撫好，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就完了，誰管他信不信。”
    “現在最重要的是網絡輿論在發酵，你要給那些不清楚事實，在網上盜聽胡說的大眾交代。薑堯不出現，官方怎麽公關？”
    李常德噎了一下，轉過頭小聲嘀咕：“他這幾天怕是都沒辦法出現了。”
    陸鎮豐皺眉：“你說什麽？”
    李常德也有些生氣，大聲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比如先把聲明發出去。”
    “我天真的祖宗。”陸鎮豐氣笑了，“人家體育局官方背後也是人，他會傻到承擔起一切，為你的隊員發聲明嗎？”
    “禍是薑堯闖下的，他現在活不見人，說大了，那他可能就是故意引起社會動亂，不把人捏在手裏，誰敢保證他先前的動機？”
    “肇事逃逸你懂吧？他現在就是！”
    陸鎮豐口幹舌燥，悶頭灌了一杯放涼的白水。
    頭腦稍稍冷靜下來。
    “這裏是帝都，你沒辦法，我倒是有點關係，但都是體壇老友，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怎麽禁用。如果薑堯的後台足夠硬……”
    他忽然頓住，轉頭和李常德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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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蠢呐，你不是說薑堯是薑家的人嘛，你趕緊去聯係他家裏人！”
    李常德聞言卻沒有任何動靜，他扭過頭，說：“那些人我聯係不上。”
    “你怎麽會聯係不上呢？”陸鎮豐一臉驚異地看著他們，“他媽媽不是跟你打過電話？”
    李常德搖頭：“再打回去就是空號。”
    “這……唉。”
    陸鎮豐一屁股坐了下來：“那就等著吧，等這臭小子什麽時候出現。我現在真想把他當陀螺抽。”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誰啊？”陸鎮豐不耐煩地問。
    “李教練，你可以帶著隊員回去了。”門外的人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疑惑。
    陸鎮豐起身去開門，而就在這時，李常德口袋裏的手機適時震動起來。
    ——薑堯媽媽
    他看著剛才還和老陸說是空號的來電顯示，不禁眉頭緊蹙。
    他接起來：“喂，薑媽媽？”
    對麵傳來一道聽不真切的女聲，開門見山地說：“李老師，薑堯的事情你們不用在管，我會親自解決。”
    李常德看向門外，隊員們已經被帶了過來，此刻正擠在門口尋找他的身影。
    “多謝您了，我這裏正愁找不到薑堯……”
    他的話被打斷，女人的語氣強勢且無禮：“應該的，這也算是報答你們陪伴他這麽多年。”
    “另外，他的比賽已經打完，這次我會直接把他接走，後續他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學校了。”
    對方平平淡淡地陳述著，隻是通知，不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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