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無法答應你夫人。”
    李常德語氣生硬地說：“我想薑堯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門外的隊員敏銳地察覺到屋內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安靜下來。    陸鎮豐並不作答，隻是表情凝重地看向屋內。
    就聽李常德接著說：“就算他知道，並且願意跟你離開。我也要親眼看到我的隊員平安歸隊，並帶他回去辦理離校的相關手續才行。”
    話畢，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良久。
    “嗬”
    一聲冷笑過後，就像撕開了最後一層偽裝。
    女人冷冷道：“老師不要忘了，那是我薑家的孩子。”
    “我若是不想讓他出帝都，他就算死了，也要給我把屍體留下。”
    嘟嘟嘟……
    耳邊傳來掛斷後的忙音。
    李常德隻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他緊緊握住手裏的手機，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它捏碎。
    “老李……”陸鎮豐忽然出聲驚醒他，“時間已經很晚了，孩子們還等著你呢。”
    李常德瞬間回神，轉頭看向門口。
    就見一個個腦袋疊在門邊，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手中抓緊的東西驟然一鬆。
    李常德無聲地歎了口氣，起身揮手：“咱們走吧。”
    ……
    距體育中心不到兩公裏的老城區街道，坐落著一家普通賓館。
    這裏離景區遠，離市區遠，離中心城遠，常年沒有租客，beta老板娘一個人就能頂一整個團隊。
    今天晚上，她正舒服地窩在前台背麵看恐怖片，刺激又緊張的情節看得她腳趾緊繃。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空蕩的大廳回響起幽幽鈴聲，沒有人影，腳步聲卻急促靠近，摻雜著沉重的呼吸聲。
    老板娘心髒直跳，把被子遮過頭頂，小聲感慨：“今天這電影音效做的真是不錯，跟身臨其境似的。”
    “有人嗎！”
    乍然一句話炸在耳邊，老板娘尖叫著從小床跳了起來。
    薑堯不耐煩地叫醒她：“看清楚，是要住店的人！”
    聽到這令人親切的人言人語，老板娘小心睜開眼睛，果然看見台前站著一個高大的appha，ega。
    “最好的那間，先開給我。”
    感受到於澤噴灑的呼吸越來越灼熱，薑堯絲毫不敢廢話，抬手將一張卡扔到桌上。
    “住多久不確定，你自己看著從裏麵刷。”
    眼看著老板娘還在慢悠悠關電腦屏幕，薑堯忍不住吼道：“快點！”
    老板娘嚇得一抖，飛快拿出一張房卡刷開遞過去。
    “八樓808，左轉有電梯，您請。”
    待人走後，老板娘拿著金閃閃的銀行卡嘲諷地嘁了一聲。
    “又是一個不負責任的apha。”
    她把卡往抽屜裏一放，美滋滋地打開電腦繼續看了起來。
    滴滴——
    808的房門被狠狠推開，又被重重關上。
    薑堯甚至來不及將房卡插入卡槽。
    借著窗外若隱若現的燈光，他摸索到床的位置，將於澤小心放下。
    浴室裏，高契合度的信息素不斷拉扯著天作之合。
    終是誰的理智失了控。
    直到最後，於澤抬起筋疲力盡的手指，輕輕點在apha的眼下。
    堅定說出那句突破最後防線的邀請。
    源源不斷的紅酒信息素彌漫開來，不留餘地。
    薑堯“我愛你鯉鯉。”
    空氣裏的紅酒味和白蘭地味糾纏在一起。
    他們像是完全沉醉在酒窖裏。
    醉生又夢死。
    ……
    得知b頒獎典禮上發生的事情，趕到賽區已經五天的徐州，正憔悴地坐在車裏。
    現在是淩晨，他身上還穿著五天前的衣服，駕駛位外邊落了一地煙頭。
    徐州第無數次看向手機，期望看到關於於澤的消息。
    可惜，什麽都沒有。
    到底去哪兒了？
    徐州痛苦地敲了敲腦袋，眼底血絲彌漫。
    他趴在方向盤上，萬分懊惱地自言自語：“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麽跟你舅舅交代。”
    “鯉鯉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你舅舅他……”
    徐州的眼眶驟然一紅，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
    忽然，中控台上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響。
    徐州猛地抬頭，餓虎撲食般一把抓過手機。
    燈光映在他臉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以為會是警方，或者是於澤的教練發來的消息。
    但那個消失許久的聊天框，真的跳到了他眼前。
    於澤發來了一個地址。
    沒有解釋這幾天去了哪裏，沒有回複任何一條他先前發的消息。
    隻一句【徐哥，七點來這裏接我】。
    但徐州卻徹底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笑容。
    笑著笑著，他突然俯下身。
    無聲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b結束的第六天早上八點，南大下榻的酒店終於迎來了久等的人。
    張揚聽到消息趕來，在李常德房間外看到了那道消失五天的身影。
    “堯哥！”
    他激動地跑上前，想要給他堯哥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薑堯轉過身來的那一瞬間，他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那張總是自信，肆意，強大，穩妥的臉上，居然滿是驚慌和脆弱。
    薑堯看到他就像抓到什麽救命稻草，著急地問：“張揚，你有沒有見到於澤回來？於澤有沒有和你聯係？”
    張揚心慌地說：“堯哥你冷靜一點，到底怎麽了？”
    “他不見了！”
    薑堯重重呼吸著，身上還夾雜著濃鬱的，彼此不分的兩種信息素味。
    聞訊而來的隊友們一臉疑惑，趙佳明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薑堯的領口。
    “鯉鯉是跟你一起離開的，你現在來問我們？你沒照顧好他嗎？你把他丟哪兒了薑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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