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以開卡是嗎？”風無衣的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豫章沉默，不是，怎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他還是點頭：“可以的。”
    豫章收下結晶，將一張銀色卡片遞給風無衣，伸手指了個方向，真誠地開口：“從這裏走過去，看著左邊，兩個路口後左轉走到底就是服裝區。”
    說完，他一言難盡地看著風無衣：“你這太磕磣了，多買點衣服吧。”
    風?真無衣?無衣：……
    他默默地拿過銀卡，發現自己的餘額居然有整整六千單位的結晶。
    要不怎麽說，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他作為“王”的排麵那是相當足。
    就這麽一晚上，居然能養出六千單位的結晶，完全破壞物價。
    風無衣接過卡片，默默地走向了服飾區。
    王庭燕最後的痕跡就斷在這裏，或許她就在這兒。
    但是……
    風無衣作為活屍，還是屍王，對於危險有著很敏銳的感知。
    他感覺，自己要是敢在這裏亂來，應該會死得很難看。
    “姑姑。”豫章看到了從電梯裏出來的如顧回，她身邊還有王庭燕。
    “他人呢？”如顧回問。
    “買衣服去了。”豫章低眉順眼地回答，絕不多說半個字。
    如顧回也沒再問，隻是看向了王庭燕：“他就在服飾區，王姨認得路嗎？”
    王庭燕連連點頭：“謝謝。”
    雖然她極力克製，但到底是流露出了些顫抖和哽咽。
    分開了二十年的愛人，怎麽會不思念呢？
    她所跳的每一支祈福舞，都是為故去的愛人祈福。
    願他入冥界後一切順遂，來世無病無災。
    現在，他就活生生地回到了她的身邊，近在眼前。
    王庭燕激動也是應該的。
    王庭燕離開之後，如顧回也準備上二樓去看看蘇曜。
    “姑姑是覺得他適合當蔡姨的徒弟嗎？”
    如顧回搖搖頭：“還不確定，但可以看看。”
    主要是這人身上有戲可以看。
    不過這種話就不用說出來了。
    如顧回走樓梯上了二樓，二樓的茶餐廳中，有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吃東西。
    在這個亂世中，獨行俠是很難活下來的，也許哪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所以，一邊戒備一邊聯合才是常態。
    蘇曜不同，他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大快朵頤。
    如顧回抱著狗來到他身邊坐下：“有興趣聊聊嗎？”
    蘇曜很想說不，但是他動物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於是他扯出一抹笑：“這位小姐想聊什麽？”
    “你以前是學什麽的？”如顧回問。
    蘇曜：……
    真的很不想回答。
    “我學習不好……”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哦。”
    “額……真的不太好，所以學的冷門專業。”蘇曜偷偷打量著如顧回。
    可是，如顧回隻是撐著腦袋，笑著看他。
    蘇曜放棄了，老實回答：“好吧，我學的基因工程專業。”
    “果然很合適。”如顧回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笑，“要不要跟我們店裏的一位學習藥劑研究，解決這亂世？”
    蘇曜：沉默是今日的百貨店。
    等會兒，我們店？
    “不想嗎？”如顧回安撫著躁動的謝子煜，臉上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
    蘇曜繼續沉默，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麵前之人身上的壓迫感太強了。
    尤其是知道對方是百貨店的人之後。
    “哦，也對，畢竟……你身邊好像還有一隻活屍呢。”如顧回掩唇，故作驚訝。
    蘇曜眼睛瞪大，失態地站起了身：“你……”
    “可是你不參與，她也會研發藥劑的哦。”如顧回手指拂過謝子煜的脊背，逗得他瞪了她一眼。
    蘇曜無語，不是，大姐，你非得在說出這種跟威脅一樣的話的時候，還在這兒逗狗嗎？
    蘇曜還是努力地保持了平靜：“這位小姐，您有話不如直說。”
    “我覺得你很有天賦。”如顧回輕笑，“要不要試試，打破既定的結局？你的施小姐不是還在等你嗎？”
    蘇曜吐出一口濁氣：“為何會選中我？”
    “沒有為什麽，我樂意咯。”如顧回攤手。
    即便如此，蘇曜也沒辦法拒絕。
    因為如顧回沒說錯，他的施情，還在等他帶她回家。
    蘇曜無聲地攥緊了自己的右手腕，在那裏有著一個印記。
    那是屬於他的異能——契約。
    他的愛人正在那印記之中躲著。
    他一定要帶她回家。
    就像當初，她把他從深淵中拉出來一樣。
    “我之前查過，百貨店是可以出售一種y藥劑的，那種藥劑是如今病毒的解藥，也可以讓我們徹底進化。”
    蘇曜咬牙：“隻要那樣，人和活屍都可以活下來，對嗎？”
    “嗯哼。”如顧回也不否認。
    “可是那藥劑卻是天價。”蘇曜不甘心，“百億單位的結晶，真的有人可以拿出來嗎？”
    當然沒有。
    但是誰在乎呢？
    個人是做不到的，但若是異能者和活屍可以聯合起來，一起解決這個問題，自然就是可以的。
    雖然說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但是機會擺在那兒了不是？
    如顧回對於自己作死的人，向來是沒什麽同情心可言的。
    尊重他人命運。
    這是如顧回入世之後學的第一課。
    “你可以試試自己做出來也說不定。”如顧回好心建議。
    這句話真的是好心。
    也是如顧回給這個世界的生靈最後的機會。
    蘇曜再次攥緊了手腕。
    “如果我變成活屍，我的異能還會在嗎？”蘇曜問。
    如顧回挑眉，語氣中帶上了些許誘哄：“當然，而且異能者化屍的話，是可以保持理智的哦。”
    蘇曜深呼吸了一口氣：“那麽不好意思，我拒絕。”
    “那如果抹殺你們的藥劑研究出來的話……”
    “那我們就一起死。”蘇曜堅定地回答，並且朝著如顧回鞠了一躬，“與被殺相比，我更害怕傷害我夫人的尖刀有我的參與。”
    他沒有任何手段，可以保證到時候製作出什麽樣的藥劑。
    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幫著製造出了殺死施情的東西，他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反正，這個世界也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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