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內亂真相現,葉塵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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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燈柱轉動的機括聲尚未停歇,赤炎砂灼燒過的血腥氣在甬道裏翻湧成潮。
葉塵指腹殘留的刺痛感愈發強烈,這抹本該絕跡的靈砂氣息,正與龍鱗邊緣的蠍尾紋路共同撕開陰謀的裂隙。
&34;赤炎砂遇蠱血會結霜。&34;王師兄突然扯斷半截袖口,將浸透血水的布料甩向石壁。
布料接觸龍鱗的刹那,細密的冰晶沿著蠍尾倒刺瘋狂蔓延,&34;三日前寒潭禁製鬆動時,我在陣眼處見過同樣的霜紋。&34;
雲童子喉間發出警戒的低吼,狐火照亮前方驟然開闊的洞穴。
九根刻滿咒文的青銅柱環抱著血池,池中漂浮的卻不是水,而是成千上萬隻正在蛻皮的蠱蟲。
每隻蟲蛻腹部都嵌著粒赤紅晶砂——本該耗盡的赤炎砂,此刻正在滋養著本應相克的蠱群。
&34;好師侄果然聰慧。&34;張長老從蠱池中央的蓮花座緩緩站起,繡著祥雲紋的袍角突然裂開,鑽出三條蠍尾狀的骨鞭,&34;既然認得改良過的赤炎蠱砂,可猜得出這些寶貝是用多少弟子的金丹喂出來的?&34;
葉塵按住腰間突然發燙的窺心鏡。
這件自妖界獲得的寶物正將無數嘶吼灌入他腦海,那些被青銅柱吞噬的慘叫裏,竟夾雜著半年前&34;意外兵解&34;的執法堂同門的嗓音。
鏡麵閃過猩紅光芒,映出張長老丹田處盤踞的八爪蠱蟲——那本該是金丹修士的元嬰雛形。
王師兄的鎏金鈴鐺搶先蕩開音波,震碎了從池底暴起的蟲潮:&34;你用弟子金丹喂養蠱王!
三個月前靈砂庫失竊案,根本是你自導自演!&34;
&34;現在才想通未免太遲了。&34;張長老的骨鞭撕裂空氣時帶著元嬰期的威壓,葉塵橫劍格擋的瞬間,劍身竟被腐蝕出焦黑的凹痕。
他踉蹌著撞上青銅柱,窺心鏡突然映出柱身內部——那些凹凸的銘文深處,封存著數十枚未消化完的金丹。
雲童子炸開九尾纏住兩根骨鞭,狐火順著鞭身上的蠱蟲紋路燒向張長老麵門:&34;他的本命蠱寄生在膻中穴!&34;但元嬰期的護體罡氣瞬間震散狐火,小獸雪白的皮毛頓時滲出血珠。
&34;接著!&34;葉塵將窺心鏡拋向王師兄,自己卻迎著骨鞭衝向蠱池。
腐肉氣息灌入鼻腔的瞬間,他袖中抖出枚留影石——這是昨夜潛入戒律堂複製的檔案,此刻正將三年來所有&34;走火入魔&34;弟子的屍檢記錄投射在半空。
每具丹田破損的屍體影像旁,都浮現出張長老批注的&34;蠱毒反噬&34;字樣。
骨鞭貫穿左肩的劇痛讓葉塵咳出黑血,但他死死捏碎了掌心的赤炎蠱砂。
冰霜順著傷口凍結毒素的同時,窺心鏡也在王師兄手中迸發金光,將青銅柱內封存的金丹殘影投射在整個洞穴頂部。
&34;那是陳師姐的金丹!&34;趕來的藥堂弟子尖叫著指向某處虛影,&34;她失蹤前剛領了壓製心魔的朱苓草!&34;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在洞口匯聚,各峰親傳弟子佩劍出鞘的錚鳴聲連成一片。
張長老的骨鞭突然調轉方向刺向窺心鏡,卻被葉塵提前預判般地擲劍截住——劍鋒上粘著的赤炎砂正巧落在他膻中穴位置,護體罡氣頓時如遇火的蛛網般消融。
&34;你以為元嬰期就......&34;張長老的獰笑僵在臉上,低頭看著從胸口透出的鎏金鈴鐺。
王師兄竟拚著被骨鞭刺穿肋骨的代價,將本命法器送入了對方護體罡氣潰散的穴位。
葉塵指間的法訣在此刻亮起,體內那股自妖界歸來便蟄伏的力量開始沸騰。
洞頂垂落的蛛絲突然無風自動,在他周身編織出泛著金光的繭——那是萬妖穀主臨別所贈的保命蛛絲,此刻正與窺心鏡裏流淌出的血色光芒產生奇異共鳴。
&34;不可能!&34;張長老瘋狂催動蠱蟲想修複傷口,但赤炎砂的冰霜已順著鈴鐺爬滿全身,&34;你怎會得到天機蛛母的......&34;
蛛絲結成的金繭轟然炸裂時,葉塵瞳孔深處掠過蠱蟲複眼般的碎芒。
他身後浮現的虛影既非元嬰也非法相,而是一隻纏繞著赤紅鎖鏈的巨蛛,八隻眼睛分別映照著在場所有人劇烈波動的心緒。
金繭炸開的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著張長老扭曲的麵容。
葉塵周身纏繞的赤紅鎖鏈突然繃直,巨蛛虛影的八隻複眼同時迸射出暗金色流光。
那些光絲精準刺入張長老周身大穴,將他丹田處躁動的蠱蟲硬生生釘在虛空。
&34;天機鎖魂陣?&34;張長老嘶吼著噴出墨綠色毒血,膻中穴的鎏金鈴鐺突然發出清越顫音。
王師兄抹去嘴角鮮血,指訣變換間,鈴音竟與鎖鏈震顫達成某種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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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釘住的蠱蟲開始瘋狂抽搐,每抖落一片甲殼,就有一縷黑氣被吸入窺心鏡中。
葉塵左手虛握,那些沾染著赤炎砂的冰霜突然倒卷。
凍結的毒血在張長老體表結成蛛網狀的封印,將他正要自爆的金丹牢牢鎖住。
巨蛛虛影的鎖鏈驟然收縮,眾人耳畔響起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卻不是來自肉體,而是那蠱蟲與宿主神魂的連接處。
&34;現在該物歸原主了。&34;葉塵右手並指如劍,猛地刺入張長老氣海穴。
當指尖觸到那團蠕動的蠱王時,窺心鏡突然映出三個月前的畫麵:靈砂庫守衛弟子後頸的蠍尾狀淤青,藥堂丹爐裏混入的蠱蟲卵,還有戒律堂密室裏與魔教使者接頭的黑袍人袖口——赫然繡著與張長老衣袍相同的祥雲紋。
洞穴頂部的金丹殘影突然集體發出悲鳴,數十道虛影化作流光鑽入窺心鏡。
鏡麵漾開血色的漣漪,將張長老這些年吞噬金丹的記憶盡數投射在石壁上。
趕來的執法弟子中突然有人踉蹌跪地:&34;那是我兄長閉關用的洞府!
原來三年前的走火入魔竟是......&34;
&34;孽障!&34;一聲蒼老的怒喝震得蠱池掀起浪濤。
昏迷多日的李掌門在兩位藥堂長老攙扶下踏入洞穴,他胸前還插著半截蠱蟲尾針,渾濁的眼中卻燃燒著雷霆:&34;三日前你向我稟報王師侄叛宗,原來是要支開我去破壞護山大陣!&34;
張長老喉間發出瀕死野獸般的嗬嗬聲,被冰霜覆蓋的眼珠突然轉向洞口某處。
葉塵心頭警兆驟起,窺心鏡的紅光瞬間鎖定三個正要捏碎傳送符的執事弟子。
他們腰間懸掛的玄鐵令牌上,屬於戒律堂的獬豸圖騰正滲出絲絲黑氣。
&34;攔住他們!&34;王師兄的鎏金鈴鐺脫手飛出,音波卻隻擊碎了一道殘影。
另外兩人周身爆開腥臭血霧,眼看就要遁入虛空。
葉塵瞳孔中的碎芒突然連成詭譎的陣紋,身後巨蛛虛影的鎖鏈暴漲數丈。
鏈環相撞發出金玉之聲,竟在血霧中織成張密不透風的網。
兩個執事弟子撞上鎖鏈的刹那,他們懷中的魔教密信突然自燃,但灰燼中卻飄出幾片閃著銀光的鱗粉。
&34;是南疆巫族的蝶蹤粉。&34;藥堂長老揮袖收攏鱗粉,臉色驟變,&34;去年護送靈藥的車隊在南疆遇襲,現場也殘留著這種......&34;
話未說完,被鎖住的張長老突然發出淒厲長笑。
他丹田處尚未死透的蠱蟲猛地炸開,飛濺的毒血竟在半空凝成八個扭曲的篆字:天魔現世,蠱主永生。
李掌門見狀立即掐訣,卻被葉塵搶先一步——少年指尖還沾著赤炎砂的冰晶,淩空畫出的符咒將毒血篆字凍成冰雕,轟然墜入蠱池。
池中翻湧的蠱蟲突然集體僵直,緊接著像被抽幹生命般化作飛灰。
窺心鏡中的血色光芒漸漸消退,巨蛛虛影也緩緩消散。
葉塵踉蹌著扶住青銅柱,發現柱身銘文裏嵌著的金丹竟都變成了純淨的靈石。
&34;是赤炎蠱砂的反噬。&34;藥堂長老撿起塊靈石喃喃道,&34;這些金丹被淨化了......&34;
洞外傳來晨鍾轟鳴,穿透岩層的陽光終於照進血腥彌漫的洞穴。
各峰弟子望著滿地狼藉,不知是誰率先收劍入鞘,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兵器落地聲。
曾經劍拔弩張的派係首領們麵麵相覷,終於朝著李掌門齊齊躬身。
七日後。
葉塵推開聽雨閣的雕花木窗,望著遠處修複護山大陣的弟子們掐訣布陣。
他左肩的貫穿傷已經結痂,但蠱毒殘留的寒意仍在經脈裏遊走。
案頭擺著李掌門特賜的九轉金丹,瓷瓶旁還有塊新製的親傳弟子玉牌——邊緣卻缺了個小角,那是今早向瑤紅著眼眶摔出來的。
&34;葉師兄。&34;王師兄的聲音從回廊傳來,鎏金鈴鐺的聲響還有些虛浮,&34;戒律堂清查出的叛宗者名單,比我們預想的多了三倍。&34;
葉塵摩挲著窺心鏡邊緣新出現的蛛網紋路,沒有說話。
這七日他&34;偶然&34;撞見三位長老在祖師殿密談,又&34;恰巧&34;識破某個外門弟子鞋底藏的蠱蟲。
每當銅鏡發燙,那些人心底翻湧的惡念就會變成細密的刺痛,順著指尖爬上心髒。
暮色漸沉時,雲童子叼著個冰裂紋信封跳上窗台。
小獸雪白的尾巴尖還沾著魔沼特有的紫苔,說明這封信並非來自宗門內部。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道半融的火漆印記,形狀像極了蠱蟲噬咬的齒痕。
葉塵用銀針挑開火漆的瞬間,窺心鏡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
信紙展開後卻是空白一片,唯有當他運轉在妖界獲得的那股力量時,紙上才浮現出用蛛絲織成的字跡。
最詭異的不是內容,而是那些字跡的排列方式——每個字的筆畫都在緩慢蠕動,如同正在結網的蜘蛛。
閣樓外忽然傳來喧嘩聲,葉塵迅速將信紙藏入袖中。
指尖殘留的蛛絲觸感卻突然變得灼熱,仿佛在提醒他某個深埋妖界的秘密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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