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突然破牆而入，嘴裏叼著被雷劈過的吉他："汪！民政局自己長腿跑來了！"周可心抬頭時，看見全息屏裏跳動的結婚協議書，甲方簽名處正泛著狗爪印特效。
    "等等！"她按住即將閉合的防護罩，發梢掃過王建滲血的嘴角，"你還沒說清楚實驗室的紫晶玫瑰..."話音未落，王建突然咬開她胸前的珍珠項鏈扣，藏在裏麵的納米機器人蜂群瞬間炸開，在兩人之間織成發光的神經突觸網。
    "其實那朵玫瑰..."他舔掉她鎖骨處的玫瑰金粉末，"是用你三月前扔掉的數據線熔的。"
    穹頂星雲突然坍縮成心跳聲。周可心在失重感中抓住他領帶，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下次搞全息投影，記得把實驗室監控也p一下。"
    王建悶笑轉身，後背撞翻了整個星圖投影儀，漫天光粒裏飄落一張泛黃的船票——正是那年他們說好要去看獅子座流星雨的船票，票根粘著幹枯的蓮花瓣。
    黑狗突然竄上控製台狂敲代碼："狗爺的婚禮直播要開始了！"周可心轉頭時，看見自己倒影在王建瞳孔裏的樣子：白大褂沾著星塵，發間別著枚會呼吸的量子玫瑰。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王建將混沌晶石按在她心口，金屬表麵浮現金色咒文，"否則就要和我簽百年契約..."話音未落，周可心突然咬破他下唇，將混著血的草莓幹渡進他口中。
    警報聲響徹夜空時，他們正躺在坍塌的星雲裏數脈衝星的明滅。
    王建用領帶綁住她滲血的手腕，哼著走調的《今天你要嫁給我》。黑狗蹲在防護罩外啃結婚證複印件，尾巴掃過的地方，滿地星圖碎片自動拚成"周教授和她的舔狗董事"字樣。
    突然，周可心震驚地回頭盯著黑狗，不可思異驚呼道：“小黑，你剛才是不說我長得很醜？”黑狗四腿一顫，眼珠空轉兩周半，“汪，小可心，你聽錯了，是狗爺沒說，你長得很……！”
    全息屏突然閃過亂碼。周可心眼睜睜看著自己倒映在王建瞳孔裏的量子玫瑰正在扭曲，那花瓣上的納米機器人突然發出警報紅光。
    黑狗的機械音卡在喉嚨裏，狗爪懸在半空，尾巴上的靜電火花劈啪作響。
    王建一腳踹在黑狗屁股，惱怒道：“特麽的，憨逼玩意，暴露了！”
    "汪！汪！"黑狗突然原地翻滾三周，狗頭撞翻了控製台，"剛才那句話是狗爺錄給單身狗聽的彩蛋！"它尾巴掃過的全息鍵盤突然炸開，彈出一串狗頭表情包把周可心臉都糊住了。
    王建趁機捂住心口，那裏正浮現出蛛網狀的紫色紋路——混沌晶核的共鳴紋正在瘋狂閃爍。他喉結滾動著咽下血腥味，袖口滑落的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卷軸，封皮上燙金的《盜聖秘典》四個字正冒著青煙。
    "你們都是修真者？"周可心突然抓住他手腕，指尖觸到皮膚時激起一陣能量漣漪。那些紋路突然具象成鎖鏈形狀，將她手腕上的量子玫瑰絞得粉碎。
    黑狗突然竄上王建肩頭，前爪扒著他的頭發往下拽："汪！大建別裝死！狗爺還等著你們民政局的直播呢！"它狗嘴裏噴出的電火花燎焦了王建半邊鬢角，露出底下淡金色的發絲——那是聖體初成的特征。
    王建悶哼一聲甩開黑狗，後背撞翻的儲物櫃裏滾出個檀木匣。匣蓋彈開的瞬間，周可心看見自己三年前丟在實驗室的紫晶玫瑰正浸泡在血珀裏，每片花瓣都嵌著納米級電路。
    "這是你第一次混沌暴走時留下的。"王建用鑷子夾起發燙的晶簇，"當時你徒手撕開的能量場，把整個實驗室的量子計算機都燒成了..."他突然噤聲，因為周可心正用鞋跟碾著他藏在褲兜裏的《追女108式》。
    黑狗突然咬住兩人腳踝往中間拽，狗繩上掛著的鈴鐺叮當作響："汪！狗爺早就看穿了！大建你每次說"混沌體"都結巴！"它尾巴掃過的牆麵突然顯影，密密麻麻全是周可心在實驗室的監控畫麵——有她徒手接住墜毀無人機的瞬間，有她深夜對著破碎培養皿自言自語的模樣。
    周可心後退時撞翻了全息沙盤，星圖碎片紮進腳背也渾然不覺。她盯著王建領口露出的刺青，那分明是《盜天九變》記載的"偷天換日"，此刻正吞噬著她白大褂上的星塵："所以你接近我是因為...我的特殊體質是修煉媒介？"
    "錯！"黑狗突然咬開王建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心口猙獰的灼痕，"狗爺早就說過，幫這丫頭的先覺醒混沌體！"灼痕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周可心手腕，她驚覺那些紋路正與自己鎖骨下的玫瑰印記共鳴。
    王建的掌心突然騰起青色氣旋，周可心腕間的紅繩驟然繃直。整片夜空扭曲成漩渦狀，盜天大廈頂層的玻璃窗映出無數重疊的影子——每個影子裏都有個瘦削姑娘額角沁著汗珠，瞳孔泛著青色火焰。
    "定住！"王建咬破指尖甩出血珠，聖體威壓將暴走的氣流凝成繭狀。混沌青玉骨從脊椎透體而出，在虛空刻下三百六十道符文，"這是老子修煉的衍天經，諸天萬界最頂級的功法！"骨紋突然收縮成刺青，覆蓋了他整片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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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可心雪白長裙被氣浪掀開，鎖骨下的玫瑰印記正在吞噬青色氣旋。她突然抬手按在王建心口，指尖觸到滾燙的《衍天經》核心符："王先生，修真者都像你這樣...莽撞？"
    "莽你大爺！"王建突然扯開領口，混沌青蓮從心口綻放，"這是老子的婚書！"蓮花瓣上密密麻麻刻著周可心三年來所有的實驗數據，連她打翻培養皿的次數都精確到個位數。
    黑狗從通風管摔下來，狗爪捧著個冒煙的投影儀："汪！民政局傳送陣啟動失敗！"全息屏上滾動著《婚姻法》第233條：道侶需共同承受九重混沌劫。
    周可心突然輕笑出聲，指尖點在王建暴跳的青筋上："所以王大愣子是想讓我陪你渡劫？"青色氣旋突然超頻旋轉，她的混沌體開始覺醒。
    黑狗竄上避雷針狂扒手機屏幕，爪子在暮色裏劃出殘影：“警報！警報！！江城靈霧濃度超標！”
    周可心褪色的碎花裙?被風絞成布條，鎖骨下的印記突然發燙。青色氣流在她脊背凝成九節玉色骨紋，每道紋路都浮現金色符咒。
    "看仔細了！"王建突然扯開襯衫衣領，胸口赫然現出相同紋路，"這才是真正的同源血脈！"他拽過周可心的手腕按在自己胸膛，兩股氣流如雙蛇糾纏攀升，在天台凝成開天斧的虛影。
    黑狗突然甩出窗簾罩住斧影："汪！少兒不宜！" 布匹撕裂的刹那，江城所有燈籠同時炸開，紙片紛飛如雪片。
    "你..."周可心指尖陷入王建結實的胸肌，氣流正沿著她經脈重塑丹田，"從什麽時候..."
    "從你給實驗室小白鼠做開顱手術開始！！"王建突然橫抱她躍下天台，"老子蹲在通風管看了三宿！你那手解剖刀耍得比歸墟拳還漂亮！！"
    黑狗臨空踩著方步直播解說：“老鐵們！鋼鐵直男王董的土味情話！火箭刷起來！”
    青色繭殼驟然收緊，三千青絲已化作銀河。王建將《衍天經》最後一卷拍進她眉心時，她識海中出現一篇晦澀難懂的經文，六枚虛幻的符文圍繞著經文緩緩旋轉，"如今你也能徒手捏碎趙閻王的頭蓋骨——嫁是不嫁？"
    周可心突然咬住他喉結，氣流在齒間炸開火星："王大愣子，修真界提親都用破鐵戒指？"她晃了晃不知何時套上的銀戒，戒麵正映著漫天流螢。
    "錯咧！"王建突然掏出個銅皮鐵骨的舊懷表，"這才是聘禮——你大三那年弄丟的懷表，老子在四維垃圾場翻了八十個平行宇宙！"
    懷表蓋彈開的瞬間，周可心看見十八歲的自己正在圖書館偷看《量子理論》。那時的王建就蹲在窗外竹椅上，徒手捏碎了三斤瓜子殼。
    "王先生..."她拽住他磨破的衣領，"你曉得不曉得窺人隱私要挨揍？"
    "汪！狗爺能作證！"黑狗突然從虛空叼出捆艾草，"這貨每晚用混沌眼偷看你跳健身操！1080p無碼...唔！"後半句被王建的臭襪子堵回狗嘴。
    晨光刺破混沌繭時，周可心已經消失在天際。隻餘空氣裏浮動的全息留言：“王大愣子，把《追女108式》第三十七條抄寫一千遍再來找我。”
    王建呆立原地，聖體耳廓卻捕捉到消散在風裏的心聲："...笨蛋，誰要你用四維垃圾當聘禮。"
    黑狗扒拉著他的褲管直打挺："汪！她昨兒個說實驗室值日要幫忙..."話音未落，就被混沌火追著燒焦了半邊狗毛。
    江城早高峰的人群無人察覺，雲層深處有道混沌青蓮正悄然綻放。
    周可心雪白長裙下隱約浮現金色道紋，她推了推實驗室的護目鏡——鏡片上正倒映著和王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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