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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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知南的座駕是輛嶄新的邁巴赫,黑白配色,十分上檔次。配的司機高大魁梧,舉手投足一看就是當過兵的,與其說是司機,倒是更像保鏢。
    走到車前,不等司機動彈,任觀心已經快走兩步上前,將後座車門拉開,並用手掌護住車門上方,請陳知南先上車。
    陳知南沒想到這個紈絝子弟這麽會來事,他眯眼笑了笑,經過任觀心身邊的時候,隨意抬起手來,在青年頭上摸了下:“挺乖。”
    “陳總滿意比什麽都重要。”任觀心在原世界裝天真燦爛的傻子已是手到擒來,這身體又比他年輕不少,側身坐進車內,關上車門,一副沒心眼的模樣:“陳總有常去的醫院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在市中醫有熟人。”
    陳知南道:“我名下有一家,離得也近。”
    “那就去陳總那邊。”任觀心知道陳知南十有八九是怕有誰在檢測結果上動手腳,信不過別人。對於這份多疑,他很理解,畢竟他自己也是這樣的。
    說是近,開車也要花上十幾分鍾。
    路上索性無事,陳知南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任觀心,點了根煙,隨口聊道:“今年多大了?什麽時候分化的?”
    “二十三。”任觀心對這什麽abo的世界觀還是有點接受不能,老老實實地根據係統傳來的資料回答:“十六歲的時候分化的。”
    “那你分化的還挺早的。”陳知南點了點煙灰,一雙彎彎的狐狸眼藏在煙霧後麵,將裏麵的情緒掩得很不真切:“有過幾個oega?”
    任觀心撇了下嘴:“陳總,我剛剛在家裏也說了,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是原包裝,別說有過,我連初吻都還在呢。”
    陳知南看著任觀心那張臉:“不像。”
    任觀心還想再說,陳知南卻笑了笑:“沒事,沒有可以,有也沒關係。結婚以後遇見喜歡的帶回家裏來都行,我不講究這些。”
    言下之意,任觀心隻需要當個人體信息素補充劑就行,其他時候就各玩各的,誰也別打擾誰。
    任觀心:……
    他又看了陳知南一眼,對這老男人滿意到不能更滿意。這簡直就是他夢裏的聯姻對象:有錢有勢,一切向利益看齊,各取所需,絕不帶半點感情。
    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現在那些豪門裏的年輕男女都開始追求起所謂真愛。任觀心一想起自己那個跟人私奔的聯姻對象就頭疼,隻恨沒能在原世界裏遇見陳知南這樣的人。
    陳知南察覺了他的視線:“怎麽了?”
    “沒,”任觀心眨了眨眼:“就是感覺陳總比傳聞中的好說話。”
    陳知南這些年因身體原因從不讓人近身,但對著英俊帥氣會來事的小狼狗,總歸會比對上其他人時多幾分溫和,他見眼前青年眼睛亮晶晶的,心想這小二世祖還挺招人喜歡,自己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這時車輛停下,司機直視著前方:“陳總,醫院到了。”
    陳知南碾滅手中的煙蒂,手指在任觀心臉上勾了勾:“下車吧。”
    本來隻是覺得任觀心有點意思,他才答應來醫院一趟,反正今天的事他都已經推了,跑一趟也不費什麽事情。但現在,陳知南還真有點希望任觀心和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值夠高了。
    倒也不是非要七十二那麽高。
    能有個六十就差不多了。
    畢竟強扭的瓜實在甜不來,強行讓那個任若全娶自己是簡單,但之後拿信息素恐怕不會太安生。相較之下,知情識趣的任觀心明顯是個更好的選擇。
    下車時,任觀心先下了車,然後護著車門上方,並伸出一隻手來,方便陳知南下車。
    在陳知南下頭做事的人要麽怕他要麽厭他,就算為他開車門,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他有些新鮮地搭了一下任觀心的手,下了車。
    ao信息素科的路陳知南已經走得駕輕就熟,任觀心跟在他後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他的左腿,發現如果不留心看,還真發現不了陳知南是個瘸子。係統的資料表明陳知南這道傷是非常嚴重的,別說走路,就是坐著不動都會疼。
    如此看來,老男人可真夠能忍的。當然,這一點從他明明有高達九十九的黑化值,外表看來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好說話樣子就看得出來了。
    是個狠人。
    “我褲子上沾到東西了?”
    陳知南突然出聲,讓任觀心驚了一下。
    靠,這人腦後麵是長了個眼睛麽?自己看他的腿,他都能發現?
    任觀心大大方方:“沒,就是聽說陳總走路不方便,擔心陳總腿疼。”
    反正他現在就是個幹啥啥不行花錢第一名的紈絝二世祖,裝模作樣的找理由反而會掉陳知南的好感度,倒不如坦坦蕩蕩的。
    果然,陳知南聽到他這一點不委婉還帶著些冒犯的關心,隻是笑了下:“疼什麽,都是陳年舊傷了。”
    他們剛到信息素科室,裏麵就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發量上一看就是主任級別的醫生走了出來,對著陳知南一通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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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是抽血,等結果出來的這段時間裏,陳知南順帶著給任觀心安排了個全身體檢,估計是怕他有病,任觀心乖乖去了,他也怕原身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問題。
    任觀心走了,陳知南坐在檢測室外麵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回手機上從各種不同的人那兒飛來的工作消息,沒多久裏麵走出來一個戴著細框眼鏡,一看就很斯文敗類的年輕醫生,胸前別了個名牌,寫著付欽兩字。
    “怎麽樣?”陳知南放下手機,懶洋洋地伸展了下身體。
    “這個優質apha又是你從哪兒找來的?”付欽把手裏的報告遞給陳知南,另一隻手塞在白大褂的口袋裏,“他和你的匹配度不如任若全,但有六十八,也不錯了。”
    陳知南打開報告,略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數據,落在最下方的數字上,滿意地勾了勾唇:“能用就行。”
    付欽道:“六十就夠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又是誰家的可憐孩子被你盯上了?”說著,他左右看了看。
    “別看了,人這會兒去做體檢了。”陳知南道:“是任家的小兒子。”
    “天,”付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就逮著人一家薅啊,所以呢?怎麽樣?”
    陳知南明知故問:“什麽怎麽樣?”
    “對方的態度啊。聽我一句勸,與其勉強那些匹配度高的,不如找個性子軟好拿捏的,你這病需要持續性療養,要是對麵故意折騰你,你可就慘了。”
    陳知南失笑:“我還能被別人給折騰了?”    說著說著,見陳知南臉色有些難看,付欽隻能歎氣:“這話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必須說。”
    “知道付主任是為我好。”陳知南臉上的陰鬱隻持續了一瞬間,就又恢複了那懶洋洋遊刃有餘的樣子,唇角一勾:“誰讓我是oega呢?”
    任觀心拿著體檢報告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他腳步一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前。陳知南卻已經用餘光發現了他,朝他招了招手:“來,見下我朋友。”
    任觀心走過去,先將體檢單遞給了陳知南,才笑眯眯地向付欽伸出手。付欽和他握了握,心中暗暗對這個任家小兒子的外貌條件讚許了一番,隻是這小子看著就像個風流種子,也不知道自己好友頭上得戴多少頂綠帽子。
    “你好,我叫任觀心,是……”任觀心看了陳知南一眼:“是陳總的未婚夫。”
    此言一出,不止是付欽,連陳知南都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哎,這,是嗎?”一向口齒伶俐的付欽被這意料之外的一招打得有些口齒不清,眼睛下意識朝陳知南那邊瞟:“我還沒聽知南說過呢……”
    “因為我確實沒說。”陳知南將手中的體檢單和方才的匹配度檢測報告放在一起收好,笑容玩味:“小少爺,你好像連匹配度報告都沒看過吧,就這麽肯定我們的匹配度能達到我的要求?”
    任觀心歪了下頭,額前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在他眉間,一雙桃花眼裏仿佛永遠盛著盈盈的笑意,耳垂上的十字架耳釘在醫院走廊的燈光下閃閃發亮:“難道沒達到嗎?我看陳總都把自己的朋友都介紹給我了,應該是對我很滿意才是。”
    陳知南笑了笑,他今年三十三,再過幾個月就要三十四了,年紀說大也不大,但從小到大的經曆難免讓他的心理年齡成熟許多,身邊的人也一個賽一個的都是人精。突然來了個心直口快,想到什麽說什麽的任觀心,還挺有趣的。
    “百分之六十八。”陳知南道:“雖然沒你哥那麽高,但也算不錯了。你看哪天空著,跟你父母一起去我家簽個合同,再把證領了。”
    “好啊好啊。”任觀心點頭。陳知南這種金大腿能這麽輕鬆就抱上了,換在以前的世界他想都不敢想,臉上的笑都燦爛了許多。
    陳知南站起身,眼睛一掃:“還不鬆手?”
    任觀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和付欽握著手,連忙鬆了手指。付欽歎了口氣:“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
    卻見眼前青年已經湊上前來,認真地對著自己胸前的名牌看了看。
    “付欽?”任觀心笑了:“這名也真夠占便宜的。”
    付欽也看出來任觀心是個沒心眼的,對陳知南的態度也不是很反感,反而很親熱的樣子,看來他哥們這次是找到好工具人了。
    想著,他對任觀心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咧嘴道:“可不是麽,我哥還叫付昂呢,上回喝醉了一屋子人叫我哥父王叫我父親,那熱鬧的……”
    走廊後邊走過來一個小護士:“付主任,急診那邊找您。”
    於是任觀心和陳知南適時離開。
    坐回邁巴赫裏,陳知南將報告放進儲物格,側頭問任觀心:“你要去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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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觀心道:“送我回家就行。”
    “不出去玩?”陳知南笑了笑。
    “去玩啊。”任觀心道:“但那地方太遠了,在南三道那邊,耽誤陳總時間。我回家自己開車去就行。”
    “行。”陳知南幹脆應下,這段時間來一直讓他煩惱的問題得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他的心情自然也變得十分不錯。車子發動,陳知南點燃香煙,看了眼任觀心:“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任觀心點頭:“有。”
    哎,小孩就是好,有話直說,省心啊。
    陳知南眯眼笑著,抽了口煙:“問吧,都給你解答了。”
    任觀心道:“陳總,你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任觀心原先在的世界裏寡了三四十年的工作狂也挺常見的,但陳知南身處的畢竟是aega。要知道,oega情期時是會因為沒得到滿足喪失理智的,剛剛體檢時任觀心用手機查了下,發現有不少oega因為抑製劑作用不夠跑出門在大街上脫衣服的,還有的讓動物成了受害者,嚇人的很。所以不少o都會在分化後不久就被apha標記,隻為了讓自己維持人類的尊嚴。
    陳知南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堅持當了三十三年的老處男,不願成為某個appha娶他、標記他。
    任觀心會問這個問題,倒也在陳知南的意料之中,他銜著煙勾勾唇,輕描淡寫地吐出幾個字:“信息素紊亂導致的腺體退化。”
    任觀心愣了下。
    他呆呆的樣子,讓陳知南的笑容擴得更大。因為生病而不得不被apha標記這件事,陳知南看著不在意,心裏還是有些煩的。
    但要是任觀心的話,也沒那麽差吧。
    橫豎都是沒有感情的事兒,就當養了條小狗了。
    陳知南摸了摸任觀心的頭發,繼續抽煙回消息。
    任觀心理了理自己被摸亂的頭發,維持著滿臉的怔然,心中暗暗呼叫003。
    信息素紊亂?腺體退化?
    他……
    根本聽不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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