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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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南接到司機的電話趕到醫院時,任觀心剛被推進手術室。
任觀心的司機是他的人,所以任觀心住院,第一時間得到通知到的是陳知南,而不是任家人。
電話裏說是胃病發作,但能進手術室的胃病想來也不是什麽小病。
司機在醫院門口等著,見到陳知南立馬迎上來,領著他去手術室。
“醫生說到底什麽問題了沒?”陳知南原本都已經洗漱完睡下了,這會兒臨時出門,隨便套了一身休閑裝。
司機很含糊:“不是很清楚。”
陳知南皺眉:“辦手續的時候就沒問一下醫生?”
司機苦著臉:“……手續……不是我辦的。”
“文斌在這?”陳知南有點莫名其妙,他這個司機也算是老人了,辦事傳話都挺利索,怎麽今天跟擠牙膏似得,擠一點說一點。
“文哥還在酒店那邊。”司機無奈:“是小任總的一個員工。”
員工?
這半個多月來,任觀心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連家都不回。有了喘息空間的陳知南原本還挺滿意這個狀態,現在聽見員工二字,他便下意識以為任觀心是因為太專注於工作,又應酬過多,沒好好休息,積累下的疲憊才在今天一下子全爆發了。
不然怎麽會連病倒的時候都和員工在一起?
一時竟然有些愧疚。
不過等到了手術室所在的那條走廊,陳知南才明白為什麽司機會那麽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
對了,小少爺現在弄的那家公司是家經紀公司,手底下的員工當然也包括藝人。
楊彥秋坐回椅子上,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從發病時任觀心的狀態再到醫生的說辭,事無巨細。
陳知南在知道任觀心是胃出血的同時,也發現了楊彥秋對任觀心的在意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的界線。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楊彥秋。
楊彥秋被他打量著,意識到了什麽,輕聲道:“陳總,您既然來了,我就先回家了。”
“沒事,你擔心觀心的話,就在這裏等著也可以。”陳知南從口袋裏摸出了煙,咬在唇邊,沒有點:“你放心,我和他隻是商業聯姻,婚前就說過了可以各玩各的,他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幹涉。”
楊彥秋被他這番話說得愣住:“陳總,您誤會了,我和任總不是那種關係。”
陳知南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說,拿起手機開始聯係醫院的朋友。
他的餘光瞥見楊彥秋歎了口氣,閉上了嘴,卻也沒再要離開。
心底忽然湧現出無名的煩躁。
任觀心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疼,第二個感覺是冷。
然後他一片白茫茫的視野裏慢慢出現了病房的天花板和紮在手上的吊瓶。
意識到自己在醫院的瞬間,倒在車裏的記憶也跟著一起慢慢複蘇。
現在是因為胃病住院了嗎?
也是真沒想到自己這麽金貴。
前來檢查他狀況的護士發現他醒了以後,又叫來了主任醫生和值班醫生,一大堆人在他病床旁邊齊聚一堂,給任觀心一種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的錯覺。
好在隻是胃出血,做了止血手術,後麵注意調養,好好休息就行。
手術後的二十四小時內都不能喝水,任觀心本想讓小護士拿個棉簽過來沾點水給他潤潤嘴唇,都快裂開了。病房門這時推開,陳知南走了進來。
可能是難得在別墅以外的地方看到老男人穿寬鬆款的休閑服,也可能是因為半個月沒見麵了,任觀心盯著陳知南,有一種這段時間來一直悶在心裏的氣突然吐出來,一片舒暢的感覺。
此前很強烈的那種挫敗感在這一刻變得不複存在。
“陳哥……”任觀心本來還挺擔心再見到陳知南時會因為之前的事太尷尬,這會兒在醫院見麵,倒正好能賣個慘。
卻不想陳知南走進來後,後麵竟然還跟了一個人。
楊彥秋?
任觀心有點吃驚,這位大金鵝、搖錢樹,竟然還沒回家?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幾點了?”
“四點三十。”陳知南說,坐到他床邊的椅子上:“做完手術後你睡了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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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了。”任觀心看著楊彥秋,不知道怎麽問比較合適。
直接說你怎麽還在這?那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陳知南這時笑著說:“你突然倒下去,可把小楊嚇了一大跳,給你送醫院了以後又忙前忙後的跑了一堆手續。”
小羊?
哦,小楊。
任觀心感覺自己可能是麻醉勁沒過,腦子轉得有些不靈活。畢竟是在病中,他對有人照顧他這件事還是非常感激的:“謝謝。”
“沒什麽,”楊彥秋站在門口朝他笑,“任總身體沒事就好,我現在回家了。”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任觀心道:“我喊司機送你回去。”
楊彥秋沒有推辭,任觀心便又摸索著要找自己的手機。
陳知南在旁邊歎了口氣,按住他的手:“別亂動了,我來和小張說。小楊,你直接下樓去門口就行。銀色的賓利,車牌四個八。”
楊彥秋說了聲好,走出了病房。
任觀心看著陳知南的側臉,動了動手指,在陳知南的手心裏勾了勾。
陳知南便轉過臉來看他。
“陳哥,”任觀心的嗓子還很啞:“你原諒我了嗎?”
陳知南勾了一下唇:“原諒什麽?”
任觀心看著他的笑容:“陳哥。”
“嗯。”
“你真的找其他apha了嗎?”
陳知南很溫和的握著他的手,看著他。
開口,語氣也是帶著笑的。
內容卻冷的讓任觀心打了個寒顫。
“小少爺。”陳知南說:“我的私生活,和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緊跟著,又抬起手,在任觀心頭上摸了摸:“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了,好好休息,等出院了,我讓家裏傭人給你做點好吃的,你也休兩天假期。”
任觀心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再撩起眼簾,看著陳知南的眼睛笑了起來。
“好。”任觀心說:“陳哥,你也順帶休個假吧,陪我養養病。”
陳知南說:“公司的事務……”
“陪陪我吧。”任觀心放輕了聲音。
陳知南笑容有些無奈:“觀心,你之前不是說,不會這麽做了嗎?”
“那也要有個過程啊。”任觀心說完,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演技,情感真摯的他自己都有點觸動。想起病人的身份,還故作虛弱地咳了兩下:“誰讓你是我的初戀呢……”
病得麵色虛弱的俊美apha靠在病床上,小聲說自己是他初戀的畫麵,出乎意料的賞心悅目。
有那麽短短的一個瞬間,陳知南想要點頭,然後和眼前這個把自己當成初戀,也把初次給了自己的apha一起度過悠閑的假期,等任觀心病好了,再一起在主臥的大床上享受一場甜蜜又淋漓的情事。
但是。
不可以。
這個念頭出現的下一秒腦海裏警鈴大作,心裏擴散開來的感情像是帶有腐蝕性的毒藥,讓陳知南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好休息,”陳知南說:“後天我讓朱小悠來接你出院。”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任觀心被接二連三的拒絕,看著陳知南離開的背影,心情卻很好,還笑了一下。
陳知南確實是對他有感情、會被他所動搖的。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得想辦法攔著陳知南不讓他真的去實行“找其他apha”的計劃。不能讓這個人做那種傷人三分自傷七分的蠢事。
不管要用怎麽樣的方法,又需要知道什麽真相,都必須……
必須讓陳知南沒有負擔的喜歡上自己。
立完了目標的任觀心艱難地在病床上動了下僵硬的身體,又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他為什麽一定要讓陳知南喜歡自己?
他的任務是清除陳知南的黑化值才對,“喜歡”隻是一個方法,一個途徑,並不是必要條件。
但想要清除陳知南的黑化值,戀人就是最好最親近的身份,沒有其他。
所以還是要讓陳知南喜歡上他。
可是……任觀心挫敗地想,說著要鑽進陳知南的心裏去,現在好像反而是陳知南先鑽進了他的心裏。
躺在淩晨的病房裏的任觀心,思緒有些亂,想著想著,困倦和疲憊像潮水一樣逐漸漫上來,不知不覺間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任觀心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被床邊上的一陣哭聲吵醒,睜眼一看才發現任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正握著他沒打吊針的那隻手趴在他被子上哭。
任父和任若全就站在旁邊,同樣一副難掩擔憂的表情,氣氛沉重的仿佛他不是胃出血,而是已經入土。
被如此關愛,任觀心固然深受感動,但也有點承受不住,躺在床上半閉著眼虛弱地裝死。
任母好不容易收回了眼淚,又開始抽噎著說早知道就和姓陳的魚死網破,好好的一個小孩,怎麽一到陳家去就弄了一身病,都到做手術的地步了。一定是因為姓陳的老纏著他……
任觀心聽著,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不是姓陳的纏著他,是他纏著姓陳的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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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外麵護士敲了敲門:“任先生,您有朋友來看您。”
任觀心以為是蔣平也他們,意外的同時側了側頭:“讓他們進來。”
結果進來的不是“他們”,而是楊彥秋。
今天楊彥秋換了一身白色毛衣,頭發梳理的整齊,給人一種很幹淨純潔的感覺。
他手裏拿著果籃,站在門口,朝他笑了笑:“任總,您身體好些了嗎?”
任觀心道:“你怎麽過來了?”
楊彥秋還沒回答,方才還哭得要命的任母已經站起身,從楊彥秋手裏接過了果籃:“你是觀心的朋友?快進來快進來。”
態度中有種沒由來的熱絡。
任觀心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再轉頭看任父和任若全,竟然也都看著楊彥秋,臉上嚴肅的表情也放鬆了一些。
“媽,”為了避免事情朝不應該的方向發展,任觀心很警惕道:“楊彥秋隻是我公司裏的藝人。”
“是的,阿姨,”楊彥秋見狀也連忙道:“我今天來就是想感謝一下任總。其實任總那天胃出血以後,我心裏一直都很愧疚,畢竟任總會去應酬,也和我要拍的那個電影有關係。”
任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事,沒事,阿姨都清楚,你們不用解釋。”又轉身把果籃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笑著對任觀心歎了口氣:“說到底,你和陳家的婚事是家裏對不起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家裏都會支持你。”
任觀心有點惱了。
他原本還覺得原身這個隻知道玩樂的二世祖身份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才意識到,正因為原身從小到大什麽正事兒都不幹什麽責任都不扛,直接導致了他在父母麵前的可信度變得非常低。
張了張嘴,又徒勞的閉上。
一旁,任若全走了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低聲道:“沒什麽的,這種事在圈子裏很常見的,你和陳知南又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商業聯姻,家裏人都理解。”
本來就在病中的任觀心已經失去了解釋的力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隨便他們怎麽想吧,反正事實情況他自己知道就好。
認定了楊彥秋是他的小情人的任母,拉著楊彥秋問了好一長串話,任觀心則因為頭暈的厲害,隻能迷迷糊糊地靠在枕頭上,他們在說什麽,他是一個字都沒能聽清。
這才幫任觀心找回了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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