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不動聲色，玩不過別人的時候就裝深沉。
    以不變應萬變，讓對方先出牌。
    “趙先生，您要的丹藥沒有問題，但是槍支彈藥恐怕不行。”
    先生。
    他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即便是前世，他也還隻是個學生，遠沒有到能被人稱呼先生的年齡和地位。
    雖然不想承認，但趙凜心底其實很受用。
    “還是什麽耗費能量的問題？”
    “這當然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更為重要的則是監視者的緣故。”
    趙凜有點沒聽懂。
    好在對麵的人很有耐心，“那我換一個說法，您可以將自己的穿越理解為‘偷渡’，而我們就是幫助您偷渡的犯罪分子，偷偷摸摸給您點支持當然沒問題，但如果做的太過分，那整個偷渡路線包括您在內可能都會被一鍋端掉。”
    趙凜內心一個激靈，“誰是監視者？”
    對麵的聲音有些沉重，“您可以理解為我們的敵人。”
    好在他很快換回了輕鬆地語調，“不過這些都與您無關，以防能量波動太大，丹藥我們可以在您需要的時候隨時傳送，就不一次性發放了。”
    趙凜有些不甘心，“這次多給幾個不行嗎？至少我可以讓神醫們研究一下。”
    對麵響起善意的輕笑聲，“跨時代的產物不是他們能隨意研究明白的，真讓他們隨意亂搞，說不定還會浪費了一顆救命藥，得不償失。”
    “至於，兵器，我個人的建議還是遵從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您可側重引導而非直接給予。”
    之後趙凜又追問了幾句，可是通道好像被突然中斷一般，隻有輕微的電流聲傳來。
    很快，再上線的變回了係統。
    “宿主，如果您同意主人的方案的話，可以將手中的書快速翻頁供係統掃描哦。”
    趙凜有些答非所問道：“他沒事吧？”
    係統明顯頓了一下，“主人嗎？他能有什麽事，不過是美女來約他喝咖啡了。”
    趙凜大白眼翻出天際。
    前麵鋪墊的那麽神經兮兮，搞了半天，還不忘泡妞。
    他是不是被忽悠了？
    他沒好氣的翻開書，拿出上學時的架勢，幾秒鍾時間就嘩啦啦從頭翻到了尾。
    但係統很滿足，“宿主，下次速度可以再快一點。”
    “滾！”
    恰好此時攣鞮稽粥醒過來，趙凜便順勢將人都喊了進來。
    朱雀剛要激動地上前，卻沒想到被瘋狂的神醫們搶了先。
    落在後方的著趙凜拍了拍朱雀的肩膀，安撫道：“習慣就好，等他們研究夠了，才有咱們上前的機會。”
    而淩虛子卻接過趙凜手中的書籍，開始認真研讀起來。
    是時候讓乖徒兒的修為再進一步了，否則霍青那小子該急了。
    南江軍軍營中，秦副將正麵色沉重的踏進霍青的書房。
    “侯爺，內應送來的新消息，江夏王暴斃了。”
    霍青執筆的手頓住了，“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夜裏，據說是心疾發作，沒有救過來。”
    霍青蹙眉，江夏王年紀漸長後，確實得了心疾，這倒不算什麽秘密，畢竟前兩年他還大肆尋找神醫，四處求藥過。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霍青總覺得這事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但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麽，他一時倒也猜不出來。
    “侯爺，江夏王一死，咱們是不是就不戰而贏了？”
    霍青抬手賞了他一個腦瓜崩。
    “想什麽美事呢，接下來才是硬仗，這幾日讓大家打起精神來，隨時準備應戰。”
    秦副將顯然沒反應過來，但聽話。
    然而他們還沒等來敵情，卻先等來了夜雨。
    霍青站在窗前，聽著外麵滴滴答答的雨水，手指沾著水滴，在窗台上寫下‘汛期’二字，但又很快抹去。
    有傷天和，但是不如此，還不知道要和趙熙糾纏到什麽時候。
    準備還是要做的。
    思及此，他披上蓑衣，推門走了出去。
    城門外，程靖遠已經帶著軍隊等他了。
    見到他來後，便行禮道：“侯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抵達現場後，下官再為您細致講解。”
    霍青頷首應下。
    夜色中，他帶著眾人匆匆而去，反倒錯過了另一個千裏奔赴之人。
    在霍青離開後不久，身在軍營中的秦副將收到了城門稟報，稱一人自稱護國公王朔，求見侯爺。
    當然，這話已經是很委婉的表達了。
    真實情況是，那人囂張至極的站在城下，要求霍青親自迎他入城。
    畢竟‘公’比‘侯’可更高一級。
    秦副將聽聞也不敢怠慢，而是親自點兵迎出了城，不過雙方都是初次見麵，明顯互不信任。
    好在關鍵時刻，替霍青送信的玄武回來了。
    “國公大人，您怎麽在這啊，當真讓皇上好找。”
    即便是深黑的雨夜，也掩不住他晶亮的眸光。
    王朔知道，這是因為他心靈純澈，正如皇上一般。
    “你不好好在宮裏保護皇上，來這裏做什麽？”
    玄武撓了撓頭，“主上說現在是危機時刻，所以讓功夫更好心思更細的青龍和白虎留下，我跟著他跑跑腿就行。”
    王朔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將懷中保護的極好的密信遞給玄武，“等你主子回來後交給他，本國公還有要事做，就不等他了。”
    說罷便直接跨馬而去。
    秦副官拿捏不準，便上前道：“小玄武，要不要追？”
    玄武同他大眼瞪小眼，“這我也不知道啊。”
    他想了想又道：“要不還是別追了，皇上挺寵他的，說不定是有皇上密令呢。”
    聞言，秦副官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帶著玄武一起打馬回城。
    半個時辰後，楚江江邊擺渡人的小竹屋被人敲開了門。
    弓著腰的老艄公穿著蓑衣提著燈籠出來，“客官，雨這麽大，天這麽黑，出不了船，您等明個天晴再來吧。”
    然而對麵的客人卻直接扔過來一個黃澄澄沉甸甸的東西。
    艄公一把接過，不敢置信道：“金子？”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金子呢。
    對麵的人輕笑一聲，又捏出一塊金元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若是將我順利送到對岸，這個也是你的。”
    所以等霍青歸來，看過密信，急匆匆的要找人時，那人已經乘著一葉扁舟搖搖擺擺的駛向對岸了。
    霍青看著密信對後一句話歎息一聲，接著賞了玄武十鞭子。
    “霍青，王朔情況有異，私有赴死之心，我身背軍務，難以強留，你可看情況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