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牙不是擅離職守的屍，能讓他離開迷城、專程跑一趟找雲嵐，想來是出了大事。
    但他的精神波動平和穩定，雲嵐猜測應該不是壞事。
    “出了什麽事？”
    “大人，是關於您讓古牧送回迷城的那兩個‘混合物’。”
    他口中的“混合物”自然指的是實驗品21號和實驗品25號。
    那時雲嵐讓古牧“收起”21號和25號，事後b13小隊幾人曾私下猜測過那兩隻喪屍現在所在，隻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她就這樣把屍送回了迷城。
    古牧的異能和明牙同源，凡是它開的單向通道，最後都會通向明牙所在的迷城。
    古牧的空間異能將21號和25號轉移到離明牙最近的地方。
    但整座迷城都在明牙的異能覆蓋範圍內。換句話說，隻要在迷城裏，明牙無處不在。所以一旦進入迷城、那兩屍具體會被傳送到哪裏，古牧也沒法保證。
    好巧不巧，21號和25號出現在梧水麵前。狀況外的梧水被嚇了一跳，本能以為是強敵來襲，她已經出手打算拍死這兩個外不速之客。
    在梧水麵前，21號和25號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拳頭在自己麵前不斷放大。
    千鈞一發之際，熟悉的黑色縫隙在麵前出現，細小的墨線一瞬間膨脹到半人大小。梧水一拳轟進了裂隙，隨即迷城上空裂開了相似的黑洞，無形的震波在迷城上空炸開。
    如山的威壓從天降下，除明牙外，迷城中所有能動的東西一瞬被壓趴在地。震浪轟然砸地，一波又一波衝擊這座城。
    梧水皺著眉收回拳頭，像是感應到什麽，她抬頭望向半空。
    “明牙，你幹什麽呢？！”
    “稍安勿躁，這是古牧傳回來的東西。”
    “古牧？”聽到這個名字梧水的眉頭放鬆了些，“是大人送回來的？”
    梧水重新看向地上的兩隻喪屍，看清他們的模樣後，梧水愣了愣。
    “六階？”彎下身湊到21號麵前，梧水聳起鼻子聞了聞，“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送給我們吃的？”
    想到這種可能，梧水的腦袋向一側歪去：“弱是弱了點，但既然是大人送回來的，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說不定他們的晶核特別好吃。”
    歪著的腦袋重重點了點，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話，梧水說完張著嘴就咬向21號的脖子。
    “白癡。”
    “咯嘣”一聲脆響，梧水上下兩排牙清脆相撞。她低下頭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望著空蕩的雙手，21號不見了，指縫間還殘留著熟悉的黑色。
    梧水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明牙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換作以前她早衝上去跟他打一架了。
    怒瞪著那半空中的身影，上下顎錯位磨動，牙關發出細微的聲響，謹記著雲嵐離開時的命令，她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她一臉凶相，看著像下一秒就要暴起吃人。明牙卻隻是掀起眼皮掃她一眼，語氣不屑地重複了一遍：“白癡。”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現在25號身側。
    21號和25號完全在狀況外，明明上一刻還在荒山，不過眨個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便由深山荒林變成了殘樓破城。
    這是哪兒？他們怎麽到的這兒？5號呢？那幾個人呢？
    心底冒出一連串問題，但他們不敢問。直覺告訴他們，麵前這突然出現的兩隻喪屍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來自頂級喪屍的威壓壓得21號和25號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甚至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運轉都慢上了半分。
    25號的懼怕表現得最為明顯。明牙現身在他身側時，他的身體劇烈顫動起來。明牙俯身湊近他，25號牙關打顫的聲音越發清晰。
    身後的梧水還是一臉不忿，明牙也記得雲嵐要他們好好相處的命令。於是他直起身，無奈解釋：“用你那被屍水堵死的腦子好好想想。”
    “特意讓古牧送回來兩隻喪屍讓你吃，大人是這麽無聊的屍嗎？”
    梧水不是真的傻，她自然明白明牙說的有道理。隻不過比起明牙，梧水更遵從本能。21號和25號身上有活人的部分，對喪屍有一定的吸引力，她這才不假思索先下口。
    她知道明牙比她有理性，雲嵐不在時她多數時候也會聽一下明牙的話。
    “那你說是怎麽回事？”
    以梧水的腦子根本理解不了彎彎繞繞的說法，明牙也沒賣關子，直接告訴她：“迷城是大人的地盤，把東西送回來，其一是宣誓所有權，其二就是你說的、這兩個家夥身上特別的東西。”
    “什麽特別的東西？”
    “不知道。”明牙老實搖頭。右手搭上25號的肩，沿著他的輪廓一路向上，他的手最後落在了25號的頭頂——
    “不過我們可以慢慢‘探索’。”
    明牙沒有雲嵐“讀心”的本事，但能被雲嵐重用，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不過一個小時，他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猜到了雲嵐送這兩個家夥回來的目的。
    不帶感情的白眸瞥了一眼地上兩屍，他一手一個拎起兩屍，半側著頭轉向身後的梧水：“梧水，你負責看家，我稍微出去一趟。”
    為了保證外人無法發現迷城，明牙一直釋放著異能打亂周圍的空間。短時間離開倒沒什麽，但時間長了難免會出問題。
    明牙知道事情輕重：“放心，我很快回來。”
    梧水那句“你最好別回來”還沒出口，明牙和兩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她撇了撇嘴，隨便看了眼方向，她雙手抄兜繼續晃悠、找城裏喪屍“玩兒”去了。
    明牙的腦子一向好使，雲嵐在把兩屍送回去時，就沒有擔心過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雖然知道明牙的異能用來查探東西再合適不過，但就連雲嵐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有了結果。
    “因為不敢確定大人您的意思，屬下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簡單的調查。”
    “根據那兩個‘混合物’提供的線索，屬下找到了對方的實驗基地。但可惜的是，對方很謹慎，這兩個家夥曾經所在的基地已經被毀，裏麵的資料也已經完全銷毀。”
    “不過屬下還是有所發現，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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