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搖了搖頭：“並不算太意外。”
    如果沒有劉輝的抽獎箱，如果她正常完成了高考，那她也會在高考結束後，主動向周正表白。
    但是，她沒想到，另一條時間線上，自己的生活明明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卻還是向周正表白了。
    自己在那個環境下，居然還有心思談戀愛？
    鏡鬼像是看出來了盛宴的疑惑，主動解釋道：“算是給自己找點樂子吧。”
    “原來如此。”
    雖然這樣說有點殘酷，但是，她的確沒有把談戀愛當成人生必須完成的大事。
    談戀愛就和打遊戲，看電視，看書一樣，純粹是找點事，給自己解解悶。
    不過，她選擇周正解悶，是因為她確確實實對周正心動過。
    麵對那張臉，怕是很難有人能不心動。
    “這個地方給了我自由說話的權利，但是，我們也不能留太久。”鏡鬼已經在觀察周圍了。
    這裏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懷疑自己真的回家了。
    “嗯，看看怎麽離開吧。”
    盛宴並不是第一次進入幻境。
    她經曆過林溪穗那種持續不久的幻境，也經曆過林妍那種持續時間很長，主線不清晰，隻有經曆完全過程才能結束的幻境。
    目前來看，這次幻境持續時間很久，但是該如何結束呢？
    總不能是把自己的經曆再體會一次吧？這可不是什麽美好的事。
    ……
    “盛宴！”
    許婉安驚呼一聲，下意識撲上去接住突然倒下的盛宴。
    盛宴是在剛才的打鬥中，受了重傷嗎？
    許婉安的心都揪了起來。
    但是，盛宴看起來情況不錯，麵色紅潤有光澤，實在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何亞軍掀開盛宴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鼻息和脈搏，最後給出了一個結論：“她隻是睡著了。”
    “睡著了？”
    許婉安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隨即，她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夢中鬼攻擊了盛宴？”
    自從“高考”後，盛宴總能在夢中看到一個逐漸接近的模糊身影。
    盛宴甚至曾經在夢境中，遭到過襲擊。
    如果不是王道長留下的保命符，盛宴甚至會毫無知覺地死在夢中。
    盛宴就是為了避免被夢中鬼殺死，才和南宮夜睡在了同一房間。
    而南宮夜住院後，夢中鬼就像消失了一般。
    眾人都沒有再在意夢中鬼。
    現在看來，他們都太大意了！
    夢中鬼並不是消失了，他隻是在最合適的時候才出手。
    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嗎？
    盛宴喪失行動力，隻能靠著謝長扶的狙擊槍限製白發男人。
    一旦謝長扶失手，白發男人就會像脫韁野馬一般，將在場的鬼打得接近魂飛魄散。
    而一個人是很難不失誤的。
    許婉安正準備催促何亞軍去幫謝長扶分攤壓力，但是，一想想何亞軍那槍法，又覺得……催了和沒催一樣。
    何亞軍正準備說什麽，卻見宋慈突然拔出了盛宴的槍，朝著白發男人射去。
    其他鬼或多或少還能派上用處，宋慈是真的毫無作用。
    他那特別的殺人條件，注定了他隻能在遇到特定情況時，才能出手。
    比如，白發男人就不符合他的殺人條件。
    他隻能幹看戲。
    與其什麽都不做，至少開開槍吧。
    宋慈見過很多次盛宴和謝長扶開槍，但是，自己開槍還是第一次。
    子彈射出。
    別說擦邊了，距離目標還有不少差距。
    宋慈沒有氣餒，畢竟，天賦異稟的南宮夜第一槍時也是這種情況。
    可是，接下來幾發，宋慈隻有一發擦邊了。
    果然，不是誰都是南宮夜。
    宋慈的槍法，就比何亞軍稍微好一些，隻是讓白發男人多閃避幾下。
    這種情況，是控製不住白發男人的。
    謝長扶不再猶豫，直接使用了能力。
    謝長扶的新能力，不在靈棺組織的情報中，白發男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隻覺得身體一輕，下意識瞪了一下腿，然後，就變成了一隻紅著眼睛的小白兔。
    白發男人不能說話，但是，他內心十分無語。
    變小動物就變小動物吧，能不能稍微威嚴一點。
    小白兔也太沒有威嚴了吧？
    憑啥他是小白兔啊！
    白發男人氣得想啃其他人一口，但是，這種情況，怕是會被人說，兔子急了都咬人。
    太丟麵子了，自己還是要點臉的。
    謝長扶的心情可不如白發男人輕鬆，他無法確定白發男人能被變成小動物多久，內心有些忐忑。
    不過，他之前給這個能力加了一個時間設定，隻要何亞軍相信了，就至少能撐過十幾分鍾。
    謝長扶默默將限製子彈替換成了減速子彈。
    白發男人現在的狀態是使用不了任何能力的，不如使用減速子彈，減緩他的恢複速度。
    至於盛宴……
    謝長扶隻能寄希望於其他人有辦法盡快喚醒盛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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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所有人都在這麽做。
    “快醒醒啊！宴宴——快醒醒啊！”
    許婉安直接抓著盛宴的肩膀不停搖晃，她試圖通過這種辦法喚醒盛宴。
    而夢境中的盛宴，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不斷搖晃著，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地震了嗎？”
    盛宴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忍不住詢問道。
    “不是，是許婉安在抓著你搖。”鏡鬼說起許婉安就一種無奈又想笑的既視感。
    如果說這條時間線上，有什麽讓她比較滿意的，那就是自己的好閨蜜許婉安還在。
    雖然許婉安已經不能算是活著了，但是，至少兩個人能長長相伴。
    鏡鬼之所以能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是因為她能穿梭於任何反光物體，可以跨越空間與時間，夢境與現實。
    “不過，這證明外界對我還是有影響的。如果一個人做夢的時候，受了刺激，那她很可能會驚醒，鏡鬼……”
    盛宴說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鏡鬼。
    不過，想來自己也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人，她索性道：“鏡鬼，你能不能幫我和她們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想點什麽辦法刺激我一下。”
    鏡鬼道：“我倒是很願意幫忙，但是，我該怎麽傳達給她們呢？”
    在外界，鏡鬼無法說話，隻能點頭搖頭，以及打手語。
    “謝長扶懂一點手語，他應該明白你說的話。”
    這句話一出，無論是鏡鬼還是盛宴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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