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無因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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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道祖足下的金黑長虹突然褪色,七十二座新生宇宙的胎膜同時泛起魚鱗狀的因果褶皺。阿蘅化身的活體道碑劇烈震顫,碑麵浮現出從未記載過的詭異經文——每個字符都在誕生瞬間自我湮滅,唯餘墨跡在虛空蝕出無因無果的孔洞。
"這是...無因海的潮汐!"白麵道祖揮袖凝出哺育天網,卻發現金絲在觸及孔洞時自行溶解。黑麵道祖掌中孽火突然失控,將三座宇宙的因果線燒成虛無,"那群老東西果然沒死透!"
道胎青年突然從混沌中跌落,周身纏繞著銀灰色的無因觸須:"快斬斷我的因果!它們順著混沌炁溯流而上..."話音未落,其眉心突然裂開,迸出團不斷重組的原初靈乳——那竟是媧皇補天前的本源形態!
阿蘅碑身突然迸裂,左眼靈乳凝成補天梭,右眼孽火化作斷緣剪:"師尊,它們要重啟大道輪回!"碑基處的倒生樹根係瘋狂生長,卻在觸及銀灰觸須時褪成透明。
雙生道祖同時掐訣,黑白道韻交織成太極魚。魚眼處浮出幅駭人畫麵:無因海底沉睡著萬千破碎的媧皇像,每尊殘像胸口都插著哺育剪的仿製品——正是葉觀當年散道時遺失的因果!
"原來如此。"白麵道祖撫過褪色的長虹,"當年歸墟自淨並非偶然,而是無因海在回收超脫輪回的因果。"
黑麵道祖突然揮剪斬向阿蘅,孽火卻凝成封印陣:"丫頭,借你碑身一用!"活體道碑轟然崩塌,碎片重組為橫跨諸天的橋——橋麵刻滿自毀的因果,橋墩竟是璿璣劍尊破碎的輪回記憶。
銀灰觸須突然暴動,無因海潮穿透七十二宇宙。某個新生宇宙的靈胎突然口吐太古哺育咒,將生母煉成承負傀儡。道胎青年殘存的混沌炁凝成利刃,卻斬不斷自己身上增殖的媧皇殘像:"它們在通過我複蘇原初哺母!"
雙生道祖踏橋入海,太極魚在潮汐中碎成黑白星辰。白麵揮灑靈乳凝成《哺世經》虛影,黑麵以孽火篆刻《承負咒》真言,卻在觸及海麵時湮滅成虛無。海底忽然升起尊完整的媧皇像,其手中補天石竟是由十萬枚無因孔洞編織而成!
"終於來了。"石像開口竟是道胎青年的聲音,"當年汝等斬我三千化身,可曾想過哺育大道本就是場謬誤?"
阿蘅橋身突然崩斷,碑靈重聚人形。少女七竅淌出銀灰潮水,掌心卻緊握截斷裂的因果線:"師尊,它們不是敵人...是哺育大道分娩時的伴生殘念!"
黑麵道祖突然癲狂大笑,孽火焚盡半身道袍:"難怪當年媧皇剜心時要哭,原來補天石是..."
白麵道祖伸手按在他唇上,殘餘靈乳凝成封印:"不可言!無因海在借聲波重塑因果!"
媧皇石像轟然炸裂,迸發的無因潮汐中浮出十萬具葉觀的道身殘影。每具殘影都在重複著當年的抉擇:斬因果、續親緣、承業障...阿蘅忽然明悟,這些正是哺育大道演化時廢棄的"可能"。
"原來我等皆是試錯之果。"活體道碑突然自我瓦解,碎片刺入每具殘影眉心,"該重歸無因海了..."
雙生道祖同時掐碎太極印記,黑白道韻逆流成旋渦。璿璣劍尊的輪回記憶突然活化,凝成柄橫貫古今的承負劍:"老身輪回百世,等的就是此刻!"
劍光斬落時,無因海潮驟然停滯。媧皇石像的殘片中浮出枚純淨道種,其外殼正在皸裂,內裏傳出比補天初啼更古老的脈動——那是原初哺母蘇醒的前兆!
白麵道祖忽然化作流光沒入道種,黑麵孽火凝成封印鎖鏈:"阿蘅,記住!真正的超脫不是斬斷因果..."
"而是成為因果本身!"少女接續咒言,足下倒生樹突然開花。每一朵花蕊中都蜷縮著個葉觀的道身殘影,當十萬殘影同時睜眼時,無因海潮開始倒灌歸墟。
道胎青年身上的媧皇殘像盡數剝落,凝成張覆蓋諸天的哺乳網:"老夫終於記起來了...我本是原初哺母的第一滴淚!"
當最後縷銀灰觸須退回海底時,七十二宇宙的胎膜上皆浮現雙生道印。阿蘅跪坐在重歸平靜的歸墟海麵,懷中抱著枚布滿裂痕的道種——內裏沉睡著半麵慈悲半麵猙獰的嬰兒,其啼哭聲正引發著新一輪的因果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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