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無終劍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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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巨門懸於歸墟之上,門環震動的頻率與洛塵丹田道種同頻。當他伸手觸及門扉時,掌心劍痕突然暴長成青銅菌絲,菌絲末端生出細小的瞳孔——每隻瞳孔都映照著門內景象:無數柄倒懸的殘劍組成螺旋劍梯,梯頂漂浮的日晷指針竟是半截燃燒的燧人指骨。
"時辰到了。"葉觀消散前的聲音突然在劍痕中響起。洛塵足下海水凝結成冰晶台階,每踏上一階,丹田青銅道種便抽出一段根須。當第九十九階踏盡時,他驚覺自己正站在日晷中央,周身纏繞著十二萬九千六百道時間劍意。
殘劍組成的螺旋劍梯突然暴動。首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穿透洛塵左肩,劍身刻著的"甲子"二字滲出混著星屑的血漿。第二柄琉璃劍洞穿右膝,劍格處"輪回"篆文亮起幽光。每柄劍都攜著不同時間法則的劍氣,在他道體上刻下無法愈合的時之傷。
"此乃無終劍境。"日晷指針上的燧人指骨突然開口,聲線卻是葉觀的音色,"破境需斬盡諸天時痕,你...可願承劫?"
洛塵嘔出帶著金色星芒的血,手中無鋒重劍突然離鞘。劍脊青銅道種裂開細紋,綻出的不是嫩芽,而是柄纏繞時間亂流的虛影劍——劍影觸及"甲子"青銅劍的刹那,洛塵左肩傷口突然回溯到未被刺穿的狀態,而青銅劍表麵則爬滿衰朽的鏽斑。
"斬過去,還是斷未來?"他怒喝揮劍,虛影劍光掃過螺旋劍梯。被斬中的殘劍並未斷裂,而是顯化出對應時間節點的畫麵:三歲時握住的木劍、金丹期崩碎的本命飛劍......每段破碎的劍道記憶都在蠶食他的神識。
日晷指針突然偏移三度。洛塵周身浮現十二道青銅門,每扇門後都站著個不同時期的自己。少年模樣的洛塵手持木劍刺來,劍尖纏繞著淨天閣的傀儡絲;渡劫期的洛塵揮出萬道劫火,卻裹挾著天道清光......
"原來我亦是劫。"洛塵任由萬劍穿身,丹田青銅道種突然暴長根係。根係穿透十二道青銅門,將不同時空的自我盡數纏繞。當根係收縮時,所有"洛塵"都被拽入道種,凝成枚跳動的時之核。
螺旋劍梯在此刻崩解。殘劍碎片凝成青銅巨像,掌心托著的正是洛塵在各個時間線遺失的佩劍。巨像獨目射出混濁光柱,觸及之處時間流速驟變:洛塵左臂瞬間衰老成枯骨,右腿卻退回嬰孩般稚嫩。
"我的劍,不在時光裏。"他捏碎時之核,暴亂的時間流在周身形成漩渦。無鋒重劍刺入漩渦核心,劍脊道種突然綻開九重花瓣——每瓣都承載著某個時間線的終極劍意。當第九瓣綻開時,青銅巨像掌心佩劍盡數調轉劍鋒,攜著十二萬九千六百種時間法則反噬其主。
日晷指針燃起青焰。燧人指骨化作流光沒入洛塵眉心,在他識海刻下《無終劍律》。律文顯形的刹那,青銅巨像轟然跪地,身軀裂痕中湧出的不是靈氣,而是凝固的時光琥珀——每塊琥珀都封存著被天道抹殺的道主殘念。
"現在,你才是劍境之主。"葉觀的聲音隨著青焰熄滅。洛塵抬手輕觸日晷,指針突然崩解成沙,每一粒時之砂都映照出青銅巨門後的真相:那扇門連接的並非空間,而是初代燧人氏截斷的時光長河。
無鋒重劍在此刻徹底蛻變。劍身浮現的《無終劍律》流轉不息,劍格處睜開十二隻時之瞳——左瞳映照過去劍塚,右瞳預示未來劍劫。洛塵揮劍劈向虛空,歸墟海域突然浮現出七十二座倒懸的青銅劍碑,碑文記載的竟是未來三十三界修士的隕落時辰。
"師尊,這便是你想示警的天數麽..."他劍尖輕點首座劍碑,碑麵"昆侖劍首甲子年隕"的字樣突然扭曲。海底竄出十萬劫火劍氣,將劍碑改寫成"無終曆元年",其餘七十一座劍碑應聲共鳴,碑文盡數化作流動的時之墨。
而在青銅巨門背後,時間長河突然掀起驚濤。浪峰中矗立著十二尊身纏時之鎖鏈的劍傀,它們手中所持的正是洛塵在各個時空留下的佩劍。當首尊劍傀踏浪而來時,洛塵的無鋒重劍突然發出歡欣的顫鳴——這場跨越古今的劍道之爭,終於迎來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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