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身子連翻身都難。
    要是四五歲的孩子真發狠，把他送去西天見佛祖也不難。
    小手在他的脖子上摸了又摸，江凡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粉雕玉琢的小臉。
    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女孩的嫉妒心這麽大。
    正當江凡打算拋棄尊嚴，嚎啕大哭引來婦人之時。
    小女孩收手了。
    從他脖子處提出來一條紅繩，上麵掛著一塊手指大小的玉佩。
    江凡看得一清二楚，玉佩上刻著一個“凡”字。
    哪家好人會給嬰兒掛上這麽大塊玉佩，難道這具身子的親生父母還想找回孩子？
    小女孩拿著玉佩，眨眨萌萌的大眼睛，片刻後，她應該是不識字。
    這才喊來婦人。
    江珍翠在給江凡收拾的時候，掛念著去找嬰兒能吃的東西。
    一時手忙腳亂，見尿布不髒，手腳沒被凍傷，就去煮紅糖水了。
    並沒有注意到最裏麵的衣服還放有一塊玉佩。
    這時把玉佩拿過手後，皺著眉頭瞧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這好像是個繁體‘凡’字，應該就是孩子的姓名了吧！”
    小女孩聽見這話，喜滋滋道：“媽媽，弟弟是不是叫江凡？”
    躺在木床上的江凡，無力看著這一幕。
    穿越第一天，上輩子的名字都被扒了出來，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粹巧合？
    還是說，這穿越後的身份是係統安排的？
    現在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答案。
    江凡也不想自尋煩惱，閉上眼睛，自顧休息起來。
    江珍翠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解釋道：“不是哦，要看看孩子的父母……算了，弟弟現在又不會說話，淼淼你要照顧好弟弟，知道了沒有？”
    說完，婦人再次去忙碌，家裏基本沒有積蓄，屬於手停口停的那種。
    現在又多了個孩子……
    同樣的，江凡也想到這種情況，奈何他根本無能為力。
    也隻能記下婦人照顧他的恩情，等以後有機會再報了。
    正想著，臉上突然一陣冰涼，似乎被吧唧親一口。
    江凡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是被稱為“淼淼”的小女孩所為。
    臉上的冰涼還沒褪去。
    對方的臉又湊了過來，又是吧唧一口親在額頭上。
    住嘴，我還沒同意呢！
    江凡極力後仰腦袋，試圖逃離魔爪，他又不是怪蜀黍，不好這一口。
    不過隻是徒勞。
    江淼淼連親好幾口軟乎乎的臉蛋，然後美滋滋地小聲說話。
    “弟弟你好香，你記好了，以後我就是你姐姐江淼淼，我會照顧好你的，不過……”
    “你以後必須要聽我的，幫我狠狠揍劉光福，聽到了沒有？”
    聽到這個名字，江凡首先是愣了一下，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
    片刻後，他這才想起來是四合院裏二大爺劉海中的小兒子。
    按照時間來算，大概也就比麵前的小女孩大上一兩歲。
    不過，這個便宜姐姐是認真的嗎？
    他現在這身體，對上一隻老鼠都是生死局，更別提拳打老人院，腳踢幼兒園了。
    見江凡沉默。
    江淼淼目光變得黯淡下來：“忘記了，你現在還不會說話。”
    江凡：“……”
    這話說的，就算會說，我也不可能去欺負小孩啊！
    況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劉海中家的幾個兒子天天遭父親虐待，已經夠可憐了。
    江凡不再理會小女孩，閉眼開始在內心呼喚起係統。
    叫了老半天，係統沒有半點回應。
    看來不是那種智能係統，隻能觸發某種條件以後，才會有所反應。
    ——
    收養江凡的江家，家庭情況比江凡想象的還要困難。
    剛才喂給江凡的紅糖水，已經是江家很珍貴且僅剩的一點點了。
    江珍翠現在希望的，就是孩子是被遺失的，而不是特地遺棄，父母能夠很快找回來。
    她還抽空去了收容所瞧了幾眼，基本就斷定不能把孩子長久留在那裏。
    特別是這嬰兒看起來也不過幾個月大。
    不過這都是後話，江珍翠因為撿到嬰兒的事情，今日的活計還沒忙活完。
    街道辦王主任看她家困難，給了份洗衣服的散工。
    江家就靠著她在寒冬中洗衣服掙得微薄收入生活。
    搓衣服的手在冰水中凍得通紅，可江珍翠還是盡可能認認真真洗幹淨衣服的每一個地方。
    這份工作對她而言至關重要。
    就在此時。
    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少婦邁進院門，懷裏還抱著一嬰兒，身側跟著一五官端正的男人，鞍前馬後的。
    最後麵，則是包得嚴嚴實實的易中海。
    江珍翠在衣服上擦幹手，擠出笑臉迎了上去：“淮如東旭啊！你們從醫院回來了。”
    賈東旭笑著回應：“江姐，這可不是嘛！孩子突然發燒了，師傅他尋思著得去醫院瞧瞧，說是容易燒壞了，我也不懂這些，就去看看了。”
    秦淮如抱著嬰兒，側過身子，咳嗽兩聲。
    賈東旭臉色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賠笑道：“醫生說，孩子不能受寒，我就不陪您多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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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摟著秦淮如向中院走去。
    見夫婦兩人快步離去，江珍翠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後邊的易中海攔了下來。
    “誒誒誒！江家嫂子，有啥事你跟我說，別讓孩子凍著了。”
    “一大爺，這事你還真沒辦法幫忙。”
    江珍翠臉上浮現一抹窘迫，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易中海是一陣暗喜：“哎，我去賈家問問。”
    看著江珍翠焦急追著徒弟夫婦兩人離去。
    易中海摸摸下巴，臉上出現笑意：“年輕人就是年輕，還敢跟我鬥。”
    賈東旭夫婦前腳剛剛進屋，後腳就把門給關上，江珍翠吃了一個嚴嚴實實的閉門羹。
    江珍翠忍著尷尬，輕輕敲了幾下門。
    屋內，響起一陣聽不清的竊竊私語，半晌後，才響起賈東旭的回應：“來了，是誰啊？”
    門被拉開一條縫。
    江珍翠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東旭啊！我找淮如商量點事。”
    裏屋的秦淮如正在給嬰兒喂奶，笑嗬嗬道：“東旭，外麵那麽冷，你還讓江姐幹站著，還不讓人進來。”
    賈東旭眼神看向別處，錯開身子，讓人進來。
    江珍翠開門見山，把來意說清楚，秦淮如剛好生孩子，她想看看能否幫忙喂一下自家撿來的嬰兒。
    秦淮如抿抿嘴，瞥了旁邊一聲不吭幹杵著的賈東旭。
    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江姐，不是我不幫忙，隻是我有時連棒梗都喂不飽。”
    “淮如，我不白要的，我可以給錢的。”
    “抱歉啊！江姐真不是我不幫你。”
    一再被拒絕，江珍翠也不好再厚臉皮待下去，隻能訕訕離去。
    江珍翠前腳剛走，賈東旭門剛閉上，秦淮如的埋怨聲隨之響起。
    “剛才你怎麽跟個木頭一樣，凡事都不能指望你。”
    賈東旭低下頭，轉移話題：“我看看棒梗怎麽樣了。”
    秦淮如抱緊棒梗，側過身子避開賈東旭的手，說道：“就知道聽你媽的，孩子發燒發成那樣，你都不看，現在知道看了。”
    賈東旭悠悠收回手，不敢回應。
    偏房在此時傳來沙啞的聲音，一個老婦人黑著臉從裏麵推門走了出來：“兒子聽媽的，有什麽不對，還有，秦淮如，有錢你為什麽不賺？”
    出來的老婦人看起來將近五十歲，名為賈張氏。
    秦淮如避開賈張氏眼光，嘟囔回應一句：“有傳染病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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