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珍翠在南鑼鼓巷街道，逢人便問，有沒有看見江凡？
    南鑼鼓巷東西兩麵共有16條胡同，整齊排列，就像魚骨形狀，全長787米。
    共有一千多戶人家。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認識附近的住戶，更別提還是小孩。
    但是江凡喜歡亂逛，又加之長得確實比普通孩子要精致得多，好些人對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就算沒有見過，也基本聽過這個名字。
    江珍翠騎著單車不止找了一圈，絲毫沒有人見到過江凡。
    回到九十五號大院門口。
    陳雪茹急忙迎了上來，急切問道：“有沒有小凡的消息？”
    江淼淼哭得眼睛都紅了，扯著陳雪茹的褲腿不說話。
    江珍翠氣喘籲籲，悲切道：“沒有，我都找遍了整條南鑼鼓巷，有人說小凡黃昏前就往這邊走了，入夜後沒人見到他，他之前從來不會玩到半夜才回家。”
    說著說著，江珍翠的聲音都變成哭腔，捂著胸口差點喘不上氣來。
    陳雪茹心裏也著急，可還是拍著江珍翠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我們已經報警了，我也讓那些朋友幫忙找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小凡。”
    江珍翠擦擦眼淚，騎著單車又要出去找人。
    這麽多年，她早就把江凡當成親生兒子，這丟了，傷心程度不比別的親生父母低上多少。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那女警察不都說了，警方正在追查那幫人販子嗎？那幫人來這裏那麽多天，都沒能抓到，我看是找不回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賈張氏。
    孩子走丟的事情，在九十五號大院算是最嚴重的事情。
    哪怕這個孩子是眾人眼紅看不爽的江凡，於情於理，他們都得出來幫忙。
    即便是閻埠貴等人。
    就算是出工不出力，全程劃水，這個麵子工程還是要做到位的。
    賈張氏沒皮沒臉慣了，這三年的經曆，更是讓她將這一點給發展到極致。
    縱使所有人都裝成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賈張氏還是把興高采烈寫在臉上，說出這話的時候，那種幸災樂禍的神色溢於言表。
    陳雪茹就是不想讓江珍翠聽到這個消息，之前特地交代了鄰居先不要說。
    沒想到還是殺出了一個賈張氏。
    看見江珍翠麵如死灰渾身癱軟，要不是楊瑞華扶著，怕是得從車上摔了下來。
    陳雪茹頓時便朝著還笑嘻嘻的賈張氏衝去。
    若不是被旁邊的鄰居攔住，賈張氏今日恐怕得討一頓好打。
    然而，後怕隻在賈張氏的臉上停留過一刹，見到陳雪茹碰不到自己，她更加得意了：“怎麽了，反正又不是親生的，丟了就丟了唄！”
    賈張氏臉上閃過一絲壞笑，道：“找個男人再生一個不就是了，隔壁沙井胡同那個王禿頭，他死了沒有，沒有的話……”
    易中海等人極力勸阻，可終究沒人敢去抓賈張氏那張嘴，讓她強行閉上。
    正當賈張氏得意之時，秦淮如的大哭聲自街角傳來：“媽，棒梗回來了沒有？”
    ……
    院裏一下丟了兩個娃。
    賈張氏躺在地上，發瘋似的甩著手腳：“我的棒梗啊！我的棒梗啊！秦淮如，你怎麽看的孩子，要是棒梗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賈東旭想要扶起賈張氏，又被其一把甩開：“我就說這地方不好吧！你們非要回來，你們看看，現在好了吧！你們還不趕緊出去找。”
    賈張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醒了一下大鼻涕還把自己給嗆了一口，整張臉憋得青紫。
    旁邊的人都怕她死了。
    遺憾的是，賈張氏的命太硬了，閻王也嫌棄，緩過來以後，不敢再躺著大喊大叫，坐了起來。
    “老賈啊！棒梗可是你們老賈家唯一的香火，你一定要保佑棒梗平安無事啊！”
    隨後，賈張氏抬起頭，對著眾人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給我找我的寶貝孫子，快點啊~~”
    賈張氏推著旁邊的腿，也不管是誰，毫不客氣地命令起人。
    ……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江凡縮在角落，底下坐著一塊磚頭。
    看著邊上的那張稚嫩臉龐，心裏吐槽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曾想，有朝一日被拐也能碰上仇人……的兒子。
    看著旁邊臉上一道淤青巴掌印的棒梗，江凡搖了搖頭，感慨一句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情。
    四九城兩百萬人，五六歲的孩童至少有十來二十萬。
    偏偏就遇上了棒梗。
    就在此時，棒梗抽泣幾聲，越想越委屈，仰天大哭了起來：“媽媽，我要媽媽，你們這群短命鬼快點放了我……”
    那些人販子就在門外麵，不可能走遠。
    棒梗這麽哭，江凡總算知道他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麽來的了。
    這樣大吵大鬧，而且還直接罵那幫人，結果會是如何，可想而知。
    江凡拿起屁股下的磚頭，坐到另外一邊，免得到時殃及池魚。
    前腳剛坐下，後腳就有人開門進來。
    是個瘦高，臉頰內凹的男人，空著手。
    身後還跟著一個龍套臉，比較壯，進來以後就堵在那門口邊上。
    江凡透過門，朝著外麵看去，外麵的火堆旁，還坐著兩個人。
    還能看到破舊桌子上放了兩把小刀和一些吃喝。
    門開了以後。
    棒梗起身就朝著門口跑去，不到四歲的孩童，這樣光明正大能跑出去，那這群人販子就別幹了。
    “嫩娘的，折騰個不停，老子把你腿打折，看你還敢跑。”
    那瘦子抬腿就是一腳，把棒梗踢得翻了幾圈。
    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隨即響起，那瘦子上前便踩著人，掄起巴掌。
    幾巴掌下去，棒梗連哭都哭不出來。
    胖子拉住還在泄憤的瘦子：“算了，都是錢，等會賣不了，這筆賬要算在你那一份上麵。”
    瘦子被胖子拉了出去。
    臨走時，一頓嚇唬，其餘想哭的小屁孩瞬間收聲。
    屋子又暗了下來。
    突然，江凡感覺有人碰到自己肩膀，隨即怯怯的聲音響起：“喂，那群家夥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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