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不相信一個黃口小兒的童聲稚氣。
    特別是幾個教授，連看江凡一眼都不肯，直勾勾看著陳茂勳。
    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陳茂勳別再戲耍他們了。
    對此，江凡還是那句熟悉的老話，實踐檢驗真理，用事實來說話。
    他也不想再去用買定離手的詞條算計他人，主動將盒子打開，掏出減震的棉花後，將裏麵的幾瓶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我們找個地方試驗一下就知道了，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的。”
    江凡看了幾個不信邪的老人一眼，隨即將幾瓶裝在不透光玻璃瓶內的東西抱了起來，詢問道。
    “軍區的靶場、或者可以測試爆炸物的地方在哪？”
    “孩子，你先把東西放下，我們找專人把東西送過去。”董書瑤生怕江凡手滑，直接把手中的東西給弄炸了。
    現在還不能確認是不是危險品，應該讓專業的人士過來處理較好。
    陳茂勳也跟著勸阻。
    江凡隻能聽勸。
    將炸藥送到室外靶場的路上，江凡清晰地聽到三個教授在後頭吐槽。
    “陳將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麽會和一個小孩子一起胡鬧呢？”
    “畢竟他不是這行業的人，不清楚任何一種炸藥製作過程的艱難和嚴謹，別說是製造炸彈了，就算是獲取試驗材料，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們說陳將軍會不會是被蒙騙了，還說什麽穩定劑，就算是有，也不知道要做幾千上萬次的實驗才可能找的出來，黑索今這種炸藥極度不穩定，稍有不慎就把人炸死了。”
    江凡沒有理會。
    很快就來到了靶場，軍區裏麵的設施可比學校要完善得多。
    一行人進入挖好的戰壕，隔著幾麵交錯的土牆觀摩著工兵小心地給那幾瓶炸藥接上引線。
    江凡在戰壕內根本看不見具體的情況，前後左右，目光所及都是大腿，幸好沒人在這關鍵點上放屁。
    第一個測試的是硝酸甘油炸彈。
    兩圈的沙包鑄成牆麵圍住，顯然這裏是練習投彈之類的區域。
    隨著工兵點燃引線，退回戰壕。
    轟隆一聲巨響，地麵為之一顫。
    黑色煙氣夾雜著火焰升空，即使是在戰壕內的江凡，亦能看到天空升起的爆炸雲。
    突然，身後伸出來一雙手，耳朵被人捂住了。
    江凡抬頭看去，是那個之前病懨懨的婦人，那對眸中滿是關心。
    這是怕震到自己了？
    江凡再看向原本那三個教授，幾人臉上寫滿了驚訝，顯然是根本沒有預料到真能爆炸。
    而陳茂勳則是皺著眉頭，望著天空散去的煙氣。
    緊皺的美域似乎是在感慨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隻見他縱身一跳，直接跳出兩米深的戰壕，消失在視野之內。
    其餘人趕緊從戰壕的另外一側走上去。
    來到爆炸點中心，泥土地麵被炸開了一個將近二十厘米深的口子，全是焦黑一片，空氣當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氣味。
    “這威力，要是弄在手雷裏麵，威力還能更大。”
    陳茂勳催促道：“繼續，還有另外三瓶炸藥，我要看看這些炸藥到底有多麽猛烈。”
    幾名工兵前去安全區域取回剩餘的炸藥。
    剩下的三種炸藥，除去黑索今以外，都是從硝酸甘油炸彈上進一步改進的。
    更快的爆速，更高的能量釋放。
    注定它們的威力有增無減。
    在爆炸瞬間，硝酸銨直接把最前麵的沙包給崩塌，離著二十米遠的戰壕處，眾人都感覺到一股耳膜被壓迫的感覺。
    第三份的硝基胍直接炸碎了兩麵沙包牆，等群人出來察看情況的時候，地麵還附著著火焰燃燒。
    盡管隻是硝基胍炸藥，在戰壕裏的群人，已經被震得出現耳鳴，惡心作嘔的感受了。
    最後測試的是黑索今炸藥。
    江凡在上麵加了穩定劑，這種經過鈍感處理的黑索今，在後世也被稱為a炸藥。
    群人不敢在待在二十米距離的戰壕，而是退出了靶場。
    三名教授徹底沉默了。
    麵前的一幕做不了假，同等分量的黑火藥，可造不出這種規模的爆炸。
    轟隆隆——
    一朵足有十米高的小型蘑菇雲誕生。
    距離足足二百多米，中間還隔著隔離牆，群人都能感覺到迎麵而來的滾滾熱浪，地麵顫動不止，耳邊更是回蕩著一股沉悶的轟鳴之聲。
    這爆炸的聲響，離個十裏八裏都能清晰聽見。
    眾人沉默了。
    就一個軍隊水壺大小的東西，爆炸出來的威力居然會如此之大。
    陳茂勳眉宇間出現一抹喜意，雙手抓著麵前的水泥隔離牆，同時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
    江凡循聲看去，隻見粉塵刷刷掉落，陳茂勳五指嵌入水泥前麵一厘米之深。
    他心頭一震，這世界果然不像明麵上的那麽簡單。
    哪裏有普通人能隨手抓碎水泥牆壁的？都露出裏麵的土磚了。
    陳茂勳飛身越過牆麵，前去察看爆炸後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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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軍區親屬招待處。
    三個教授跟個學生一樣站著，眼巴巴看著江凡從那個小學書包內掏出一疊資料。
    “這就是我做的所有實驗的數據，裏麵記載了硝酸硝解法和醋酐法等等製藥的方法，還有某些原材料提取的工藝，全在這裏麵了。”
    桌麵放著的資料，大概也就是一本新華字典等同的厚度。
    就最上麵的一頁，密密麻麻的化學公式已經看呆了群人。
    陳茂勳沉默了許久，才以試探性的口吻說道：“這是不是你在哪裏偷來的？上次去敵特那裏……”
    江凡白了陳茂勳一眼，沒好氣道：“大哥！！！這都是我嘔心瀝血，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我隻想要換個跳級參與高考的機會，你可不能冤枉我。”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三個教授都麻了。
    做出這麽牛逼的東西，就是想要參加高考？？？
    這孩子的願望就這麽樸實無華的嗎？
    要是這幾份炸藥都是這小孩子弄出來的，那麽去他們學校當個院長都綽綽有餘了。
    江凡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再次補了一句道：“對了，硝化纖維的方法我沒寫進去……這樣跟你們解釋一下吧，把棉花等纖維物品用硝化甘油浸泡，硝化一下便可以製成硝化纖維火藥……至於後麵的廢酸脫水複用方法我就寫在資料裏麵了。”
    他簡單地給眾人介紹了如何製造出硝化棉花等東西用來取代黑火藥，包括後麵的廢料再利用的方法。
    盡管陳茂勳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有那幾位教授在，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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