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急忙拉住賈張氏。
    好在那些工作人員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也沒有多管。
    想來是幹了這份差事，今天已經見過太多類似的情況。
    ……
    擺在院子群人麵前的路，隻有兩條。
    一是負隅頑抗，就死撐著不管不顧，看看最後能不能熬過去，賴在城裏不走。
    二就是放棄抵抗，按照政策要求的，送自家那些沒工作的人去鄉下參與生產勞動。
    那群工作人員沒有給足眾人考慮和商量的時間。
    便拿出街道辦那邊的住戶名單，開始點名外院的人，是否能配合工作。
    現在一份工作多麽難求。
    眾人也心知肚明。
    或許也可能是易中海的話起了作用，外院住的三戶人家竟然乖乖配合起工作。
    很快就輪到了前院的閻埠貴。
    “老閻，我們有四個孩子啊，去鄉下還怎麽能活下去？”
    楊瑞華拖著閻埠貴的胳膊，哀求道。
    閻埠貴臉上很矛盾。
    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要保工作。
    “你們放心，到時我會寄錢給你們的，熬過這困難時期就好了，說不定就這三五個月的事情。”
    “老閻，你真就這麽狠心？”
    閻埠貴沒有回答，甩開楊瑞華的手，便上前報了自家的人口數和某些信息。
    街道辦那邊把所有人的戶籍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人能漏過去。
    很快就到了中院。
    易中海第一個被點名。
    易中海倒是很坦蕩，家裏就一個一大媽，剛才還被氣走了。
    他三言兩語就交代完事情。
    等到了賈東旭他們家。
    問題可就大了。
    秦淮如委屈巴巴蹲在地上抽泣。
    賈張氏躺在地上打滾叫囂著不活了，今晚就要上吊變成吊死鬼，把所有人都殺了。
    棒梗也是抱著賈東旭的大腿不放，哭著喊著爸爸，試圖喚回後者良知。
    “同誌，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辦啊？”
    那職員見耽擱了事情，不耐煩開口詢問道。
    “辦，我們要辦！”
    賈東旭一咬牙，把腿上的棒梗推開，上前也登記上信息。
    傻柱和許大茂他們現在都是戶主，也沒有孩子和老婆等。
    拿出了工作證，連登記都不需要。
    很快就輪到了後院。
    劉海中很是識趣，見兩個臭味相投的家夥都選擇了保工作，他也做出了一樣的舉動。
    倒是沒有和賈東旭或閻埠貴家一樣。
    吳鐵環和兩個兒子都沒敢反對。
    沒過多久，就聽見了那職員大喊：“江珍翠，江珍翠有沒有在場！”
    江珍翠舉手道：“我……我在這。”
    江凡能感覺出她的緊張，拽著自己的那一隻手都變得很用力。
    “你是在哪裏工作？戶頭上就兩個孩子是吧？一個八歲，一個十三歲！”
    那個職員低著頭，一邊在紙上寫著東西，一邊走了過來。
    江珍翠如實把信息講了出來，不過就是有問才答，沒有提及過江凡的任何信息。
    她回家拿了本紅星小學的教師證書，給群人查驗以後。
    那些人想都沒想，就開始找下一戶人家：“鄒強盛！鄒強盛在不在場？”
    賈張氏忽然指著江凡，大聲喊道：“同誌，同誌，你們是不是忘記那個家夥了，他是江珍翠的兒子，大學都已經畢業了，現在也沒有工作。你們不把他登記上，是不是收他黑錢了？”
    江凡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
    賈張氏幹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已經不少了。
    江凡正打算以小孩的身份唬弄過關，再不濟就用之前局裏給的模擬畫像師的證件頂著。
    然而，那個職員卻是瞥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對著賈東旭同情說道：“男同誌，這人是你的母親？如果有空的話，請帶她去醫院瞧瞧。”
    賈張氏瞬間破防了。
    要不是被賈東旭攔著，她恐怕得撲到說話職員的身上。
    盡管如此，賈張氏還是在滿嘴胡言亂語：“我知道了，你們就是一夥的，憑什麽我們都要下放，這家夥就不用，還可以待在城裏吃幹飯。”
    眾人心中也很不滿。
    他們都要去鄉下吃苦，而江凡與他們一樣沒有工作，卻能避免吃苦的命運。
    誰看見都嫉妒。
    瞬間，人群當中也開始有了不滿的聲音。
    “不公平！不公平！”
    “你們在搞特權，我們勢必要和你們鬥爭到底。”
    “他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不然我把你們的事情都給宣揚出去，看看誰怕誰？”
    江珍翠臉色都青了。
    她沒想到這群人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明明辦事的人都不追究了，同個院子住了八年時間的鄰居們還非要提起這個問題。
    “同誌，政策上沒有寫，孩子沒工作也要去鄉下勞動吧！”
    “男孩是八歲，怎麽長得這麽高。”那個職員低頭瞥了一眼江凡，再看了一下手上的住戶信息。
    “52年出生的，今年八歲，如果你丈夫沒有工作，孩子才需要跟著他一起下鄉。可我看你們這戶籍信息，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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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在那邊大笑道：“她都叫江寡婦了，她丈夫肯定沒有工作了，這樣確實符合條件了。”
    “對不起，這位女同誌，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痛處。這種情況，孩子是不用被下放的……”
    那職員話說一半，突然就發現旁邊的江凡衝了出去。
    與另外一邊，那個大笑的老太婆扭打成一塊。
    不，應該說是一人和他們一家人打成一團。
    ……
    拉架拉了好半天，這才勉強把雙方強行分開。
    江凡衣角微髒。
    賈張氏鼻青臉腫，左眼腫得跟雞蛋似的。
    賈東旭夫婦情況好點。
    雙方還在互放著狠話。
    “這項登記名錄的任務十分火急，我們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裏耽誤，你們再亂來，我們就要喊警察來了。”
    那領頭的職員見又要打起來的趨勢，連忙出聲警告道。
    賈張氏還叫囂著盡管報警。
    卻被賈東旭給捂住了嘴巴。
    想來，是上回報警抓江凡不成，反而被拘留的事情給他們留下了心理陰影。
    賈東旭隻字不提報警的事情，撂下一句狠話就閉上了嘴巴：“江凡，你給我等著。”
    秦淮如補上一句，轉移話題道：“他都大學畢業了，長得又人高馬大，你們剛才也看見了，抓著我婆婆一頓打，憑啥不能下鄉？”
    棒梗也跟著哭道：“壞蛋，你們壞蛋就會包庇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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