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惹得院裏人哄笑不止。
    院裏能夠袒護傻柱的易中海夫婦也不在了，自然是沒有人會替傻柱說話。
    人一倒黴，說閑話的人也就來了，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更別提，傻柱本來風評就不是很好，院裏可有不少人在心底記恨著他呢！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傻柱自己管不住他那張破嘴。
    嘴皮子一張一合，就把人給得罪死了。
    這種時候，自然就沒人願意維護傻柱這個沒爹媽，早年就在外麵混的二流子了。
    這些真假參半的話，江凡也沒興趣聽下去。
    倘若今天倒黴的是自己，那麽院裏人討論嘲諷的目標無疑就是他了。
    江凡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他前腳回了家，後腳就憑著敏銳的聽力，聽到了劉光齊低聲談論起他。
    無非就是那些有錢了就不認人、心狠手辣之類的話。
    隨後就被吳鐵環強行打斷了，她對著劉光齊一頓痛罵，說要結婚了別搞那麽多幺蛾子。
    江凡心中清楚，不是吳鐵環對他有所改觀，而是怕有些人把這些閑話說給他聽，他不同於傻柱，倘若要報複，指不定哪天就把她們家人送進去了。
    關起門來，吳鐵環該罵還是會罵他，指不定話有多髒呢！
    ……
    第二天大早，江凡洗漱完推著單車出了門，在外麵的街道上，正好碰見了迎麵走來的賈張氏。
    賈張氏一頭白色鬢發雜亂，雙目無神盯著地麵，走得踉踉蹌蹌的，扶著牆麵慢慢移動，沒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歇。
    有個婦人手挎著菜籃子，走到她身邊，帶著笑容詢問道：“喲！這不是賈家嫂子嗎？怎麽大清早就出來了，以前可沒見過您這麽早出來逛街。”
    也不知道她是陰陽怪氣，還是說真的沒有點眼力見。
    纏在賈張氏身邊，嘰嘰咕咕說著話。
    賈張氏一概不理，還是保持著失魂落魄的模樣，慢慢向院裏的方向移動。
    江凡騎上二八大杠，猛的一踩腳踏，嗖的一下從賈張氏邊上過去了，根本不去正眼瞧上對方一下。
    他猜都能猜到賈張氏這是碰上了什麽？
    除了要她的命，就是要了她的錢。
    前者沒有可能，要是閻埠貴真被賈張氏害死了，那賈張氏肯定不會出現在這裏。
    那麽就隻有賠錢這一條路了，極有可能是賠了錢，這才會擺出這一出模樣。
    江凡來到了研究所。
    因為研究所頻頻立出奇跡，地位隨著水漲船高，工業部那邊比較重視紡織技術研究所，所以已經申請了一個地理位置更加優越的地區，以供使用。
    新的研究所位置確定在東城區展覽館路1號，與南鑼鼓巷相鄰。
    隔著一兩公裏的距離。
    江凡懷疑，是工業部那邊看了他的資料，這才把位置確定在這邊。
    他資料上的地址，直到現在都沒有更新。
    不過他也沒去折騰，既然地方已經騰出來了，就順勢搬遷過去。
    與原先研究所的老破小不同，新的研究所是類似王府井六十號樓的那種高樓，雖說也隻有六層，但是已經是四九城裏較為高聳的建築了。
    這裏的空間更大，不像是原來位置那般狹窄，要不是研究所是三班倒的工作，那四合院可能連人都站不下。
    他這邊工作一片順利，可院裏就不同了。
    ……
    紅星軋鋼廠，熱火朝天的後廚。
    棒梗比桌子高一些的身材，矮下身子偷偷溜進了門，倒是也沒人發現，後廚裏麵的人忙得熱火朝天，根本沒功夫管這小屁孩。
    棒梗賊溜溜的眼睛一轉，便鑽到了桌子底下，然後熟門熟路朝著某個位置摸去。
    新來的廚房師傅，正用著大鍋炒著菜，醃黃的菜葉子裏麵瞧不出半點油光，都有些燒焦了。
    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抹去滿頭的大汗，伸手往旁邊的桌子摸去。
    突然，廚子一愣，看向桌台，他嘟囔了一句：“奇怪，我的鹽去哪裏了？剛才不是還放在這裏嗎？”
    話罷！廚子向著旁邊的幫工喊道：“是不是你拿了鹽沒放回原位。”
    就在此時，廚子餘光瞥見桌下伸出來一隻手，又拿了一瓶醬油。
    廚子先是一愣，隨後猛的抓住那隻小手，把藏在桌底下的人拽了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半大孩子：“小子，你誰啊？偷東西要剁手的，知不知道？”
    棒梗一句話不說，就瞪大眼睛盯著廚子。
    廚子還以為是廚房裏誰家的小孩，剛剛抬頭詢問道：“這是你們誰家的？放他在這裏亂跑，等會要是出了事，誰負責啊？”
    棒梗卻趁著這個機會，把手抽了回去，然後一溜煙又鑽進桌底下。
    廚子彎腰一瞧，棒梗已經跑到桌子另外一頭，抱著一堆東西，已經跑出了門。
    “這誰家的小子？怎麽這麽不懂事？這丟的東西你們要賠啊！”廚子一看鍋裏的菜已經快燒焦了，趕緊忙活起手頭上的事情，但是嘴巴上還是不停。
    劉嵐正坐在一旁，用大木盆洗菜，一聽這話，趕緊解釋道：“小三小五，你們趕緊追啊！這小屁孩之前一直來偷東西，要不是傻柱護著，早抓起來了，現在傻柱被抓到監獄，你們還讓他偷東西？”
    說這麽多，其實一切隻發生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而已。
    棒梗偷東西被發現，然後掙脫逃跑，再到廚房內的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
    紅星軋鋼廠並非是全封閉的廠區。
    有部分廠房是沒圍牆的，也有部分地方是牆體坍塌後，一直沒有修繕的。
    在這裏工作的南鑼鼓巷居民，有一部分下班都是抄近路，從一些廢棄廠房和殘垣斷壁間回南鑼鼓巷那邊的。
    一處堆著水泥筒的廢棄廠房。
    棒梗生起一堆小火，然後把一隻扒光毛的雞插在一根木棍上，放在火上慢慢炙烤。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劉海中跟著兩個同事，從附近路過。
    忽然，有一個瘦子，停了下來，抬起頭聞了聞空氣，“奇怪？這裏怎麽有股肉味呢？”
    劉海中挺著大肚子，調侃道：“老寥，你是想吃肉想瘋了吧！這是有多久沒吃上肉了，我那裏正好有兩張肉票，要不賣給你，正好我最近也需要錢。”
    又有一個身形和劉海中差不多的人，打斷道：“真的有股肉味，好像是這邊傳來的，這附近又沒人住，怎麽會有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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