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賈張氏認為之前那二十萬專利轉讓費是真的。
    可實際上，江凡把家底掏空了，也同樣拿不出來一萬塊，他賺錢厲害，花錢更厲害，有些實驗都是自己墊錢下去搞的。
    原因無它，錢對於他而言，基本上就是一個數字罷了。
    當他缺錢的時候，走到路上都能撿到錢，這是運氣詞條的作用。
    可想而知，他還有必要攢錢嗎？
    退一萬步來說，他現在的工資，每月一百多塊，已經足夠解決生活上所有的問題了。
    現在有很多人，每月賺的錢還沒超過兩位數呢！
    言歸正傳，江凡就算是有這麽一筆錢，那肯定也不可能給這瘋婆子。
    趙慶山也不是傻子，他不信院裏有人能隨便拿出一萬塊錢，就算是有，他也不覺得別人有責任，有義務拿出這麽一大筆錢。
    他沒有順應賈張氏的要求，去道德綁架江凡。
    而是冷冷看著賈張氏，一字一頓說道：“既然你這麽想要胡攪蠻纏，那我們就申請國家相關部門對你們家虐待孩子的事情進行調查，再用強製措施處理這件事情。”
    賈張氏原本還是雙手抱在懷中，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一聽到這話，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國家相關部門是什麽東西，但是一想到趙慶山的老婆也是一位領導，心裏不由自主慌亂起來。
    要是真如趙慶山所說，強製把她孫女帶走。
    到時她多半也沒有辦法，隻能又躺在地上撒潑，罵人欺負她們家孤兒寡母。
    罵了這麽多遍，沒有一次有效果。
    賈張氏自己都有些煩了。
    而且如果是真的，到時就人財皆失了。
    她也知道不給孫女飯吃是不對的，真要上升到公家的地步，那肯定要出事。
    想到這裏，賈張氏趕緊說道：“就一千，我也不要一萬塊了，給我一千，小當你隨便帶走。”
    “那我還是申請讓相關部門調查一下吧！”
    “五百。我們養她這麽大，也花了不少錢，一天三頓飯和衣服都花了不少錢，你總不能讓我虧本吧！”
    “拿不出來這麽多錢。”
    “三百， 就三百，我們還欠了一大筆錢，再低的話，我寧願不賣了。”
    院裏這麽戲劇性的一幕，屬實是讓江凡開了眼界。
    到現在，居然還有明麵買賣人口的事情發生。
    賈張氏這三言兩語就把孫女賣了，在監獄裏麵的秦淮如知道嗎？
    江凡看了賈張氏一旁的棒梗，他倒是挺高興的。
    而小當不見蹤影，不過想來天天不給她飯吃，她巴不得跑去教養院待著，起碼還不用被餓肚子。
    最終，幾人敲定了用兩百塊錢，換賈張氏在送養的責任書上簽字畫押。
    不得不說，趙慶山還是有錢的，他家媳婦的級別應該不低，每月至少也有七八十的工資。
    否則應該是做不到這麽幹淨利索的。
    劉海中在此時突然發難：“賈張氏，那欠我們那一筆錢，是時候該還我們了吧？”
    時至今日，賈家那一筆欠債一直沒還。
    而且利息還不還，這個問題雙方也一直沒達成一致。
    要知道，承諾三倍還錢，當初借了五十多塊錢，要是還利息，那這一下子兩百塊基本上就全光了。
    閻埠貴也催促道：“我的醫藥費和欠債你也沒還呢！趕緊把錢還我。”
    之前，賈張氏推倒閻埠貴的醫藥費也一直沒還。
    這麽一算計，那可能這兩百塊錢都不夠還債的。
    賈張氏的心底是不打算還錢的，當然，明麵上不可能說這些，否則院裏的人能當場活撕了她。
    賈張氏嚷嚷著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這錢我們慢慢還，當初警察不都說過了嗎？每個月償還一點，你們真想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
    她自然是不可能還錢的。
    暗地裏，賈張氏已經找好了賣家，打算把房子一賣，到時帶著棒梗，這賈家唯一的香火，回到賈東旭在隔壁小鎮租的老房子那邊。
    當初下鄉的時候，取巧回來，就是把戶口轉到四九城附近的小鎮上，還在那邊租了個便宜的破房子。
    到時她們帶著錢，照樣是吃香喝辣的。
    趙慶山當作和事佬，說道：“大家先別著急，錢還給誰的問題，到時慢慢說，我們還得去銀行取錢呢，到時再讓警察調解。反正現在錢都沒到手， 你們談好了，到時有人又反悔怎麽辦？”
    趙慶山說這話，不是為了袒護賈張氏。
    雖然他與賈張氏接觸不久，但是已經算是看清這個人了。
    要是這兩百塊錢最終沒落到賈張氏手裏，那這老太婆絕對會反悔，不把小當送去孤兒教養院。
    趙慶山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一份協議，先準備簽字畫押。
    賈張氏忙慌在上麵按了個手指印，名字歪歪扭扭，她不會寫字，是按照趙慶山寫的“張翠花”三個字，畫出來的名字。
    雙方達成一致，到時一方交錢，一方交人。
    之後，趙慶山幫忙穩住了院裏其他人。
    那些欠債的人，倒是沒有怎麽和趙慶山對著幹。
    畢竟賈家的房子就在這裏，又跑不了，隻要拿到錢，那到時他們再要不就成了。
    雖然麻煩了點，但是起碼錢是有著落了。
    不然真靠賈張氏還錢，那這輩子基本上都沒可能。
    這老太婆一點活都不幹，整天吃喝玩樂，坐吃山空，哪裏去找錢還給他們。
    這場大戲，算作是暫時落幕。
    ……
    第二天，賈張氏就催促著趙慶山去銀行拿錢。
    或許是過於興奮，賈張氏的腿也不瘸了，走得比趙慶山還要快。
    在銀行拿到錢以後，賈張氏喜笑顏開，答應回去後就讓小當收拾好，下午就可以送去孤兒教養院。
    她根本不見得有一點不舍得。
    賈張氏躲躲藏藏回到家中，把兩百塊錢藏起來後。
    就碰見棒梗鬼鬼祟祟跟著進來， 手裏還提著一串被草繩串起的魚。
    隻是這些魚長得很奇怪，圓滾滾的跟肉球一樣，上麵還長著尖刺。
    賈張氏完全沒有見過這種魚，但不妨礙這是肉，她第一時間出聲問道：“這是哪裏偷來的？”
    棒梗沒有避諱，直言道：“就後院姓江的那個新房子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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