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聞言，第一時間往門外看去，見到沒人注意到她們家，趕忙把門關上。
    然後把棒梗手中還活著的河豚搶了過去。
    一個個鼓得跟氣球似的。
    賈張氏小眼對著河豚小眼，瞧半天也沒瞧出這到底是什麽魚？
    “你在江家那裏拿到的，他們家怎麽會有這種魚？”
    棒梗指向後院：“我剛才好奇開了他們家的門鎖，發現裏麵放了好多東西，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玻璃瓶子。”棒梗雙手張開，“大概有這麽大，裏麵都是這種魚，還有一個魚網，我就把裏麵的魚都給撈出來了。”
    賈張氏也不做多想，臉上洋溢起笑容：“那你幹這事情的時候，應該沒有被別人看見吧！別再像上回，又給人找到家裏來了。”
    棒梗連連搖頭：“沒人，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過了，劉官迷去打工了，他們家兒子都去上學，其他家也是一樣。”
    棒梗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說道：“這回肯定沒人發現。”
    賈張氏沒好氣對著棒梗說了一句：“算你這回學聰明了，沒再胡來。”
    棒梗笑了笑。
    他剛才本來還是想獨吞的，找個地方生火烤魚去，畢竟，一張嘴吃比兩張嘴吃更容易吃飽。
    可是一想到從九十五號院出去，一路上要碰見多少人，而且上回偷東西被發現後，他們家賠了那麽多錢後。當晚賈張氏揍了他半個晚上，他頓時就打消了吃獨食的念頭。
    萬一東窗事發，那起碼還有他奶奶頂著。
    賈張氏提起手中用草繩穿起的河豚，看著上麵肥美肉質，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她已經有幾個月沒吃過肉了。
    現在終於可以開葷，這幾條魚都夠她們吃個半飽了，想想都要流口水。
    事不宜遲，賈張氏也怕夜長夢多，當場去了廚房，給河豚開膛破肚，處理幹淨後，準備燉魚湯喝。
    尤其是想到這幾條魚是在江家那裏偷來的。
    占了這麽大的便宜，賈張氏做飯全程都是掛著笑容的。
    ……
    江凡這邊，他此時正往院裏趕。
    也不知道為何，以他現在的身體，早上出門居然會忘記帶好需要用的機械設計圖。
    但是他也沒往運氣那一方麵想，隻當做是最近忙暈了腦袋，這才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
    趁著中午飯的時間。
    江凡從研究所趕了過來，來回其實也就三公裏多的路程。
    騎著二八大杠了，幾分鍾的時間就能搞定。
    當回到院子，江凡從家中取出文件袋，突然生出一個想法，順便去隔壁給小白鼠和河豚喂上一些飼料，免得今晚或者明天都不回來，他早上已經去找了江鶴還有那個教授，把實驗結果給他們提過一嘴。
    現在在小白鼠身上的實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河豚毒素雖然迄今還沒有找到完全治愈的方法，但是也能大幅度減弱毒性，達到不致命的效果。
    江鶴他們會盡快安排臨床試驗，試驗一下藥方在人體上能否正常生效，效果又如何。
    到時江凡也得跟人走一趟。
    然後，還沒打開門，江凡就看見地上多了好幾處水漬，一直延伸到屋裏麵。
    他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去到屋裏麵，裏麵的水漬更大，而且上麵還有幾個腳印，看那大小，就是小孩子的。
    再檢查一下周圍，那些小白鼠全死了，是被人隔著籠子，用尖銳的剪刀或者錐子之類插死的。
    而且一些實驗器材被砸在地上，一些不禁摔的東西，比如顯微鏡，培養皿之類的全壞了。
    還有魚缸裏麵的河豚，也全沒了。
    瞧著魚缸周圍的水漬，江凡也能猜測到，那人是如何偷的河豚，又是墊椅子的，又是拿小網的，身高大概也能推測出來。
    院裏那麽多小孩，符合這個條件的人不多。
    也就那六歲到十歲的幾個人。
    再加上會開鎖，對他有惡意，故意搞破壞的條件一結合。
    江凡腦海裏浮現出棒梗的模樣。
    小白鼠沒帶走，隻帶走河豚，想來應該就是拿回去吃的。
    要知道，河豚毒素0.5毫克就能致命，而且這種毒素不會受加熱影響，是劇毒氰化物毒性的一千倍。
    一隻河豚身體裏麵包含的毒素，平均有15毫克，足足可以毒死30個成年人。
    這已經是成書的內容了。
    江凡無需考慮吃了會不會死人。
    因為結果是一定的，足足十條河豚，要是全被棒梗偷去烤了吃了。
    棒梗就算是奧特曼，那也得當場閃紅燈。
    而且這毒，現今還無藥可救。
    江凡良心未泯，第一時間來到院子，高喊道：“哪個王八蛋偷了我家的河豚？還把公家的實驗器材全砸壞了？”
    這一嗓子，幾乎把所有在院子裏的人都給喊了出來。
    人數也不多，這個點，除了無業遊民，基本上不會有其他人待在院子。
    那幾個大媽全出來了。
    賈張氏從穿堂門那邊回來了。
    棒梗打開她們家裏的門，跑到賈張氏身邊。
    易中海的老婆張翠蘭瞄了一眼棒梗，隨後快速移開目光，看向江凡道：“你們家又被偷了？怎麽院裏那麽多人家沒事，就你們家一直出事？”
    江凡連聲說道：“你再問為什麽？我等會給你兩巴掌，你再去問問警察我為什麽不打別人，就打你。”
    張翠蘭臉色陰沉，不過還是閉上嘴巴。
    不過瞧她模樣，肯定又要把江凡這番話添油加醋傳播出去了。
    江凡不在乎，也沒空在乎，看向賈張氏道：“是不是你家的小畜生偷的？”
    賈張氏臉不紅心不跳，頓時板著臉道：“姓江的，你罵誰畜牲？我看你才是畜牲，你丟東西也是活該，畜牲還配有東西嗎？”
    棒梗也在旁邊嚷嚷道：“搜，隨便你搜，但是你要是搜不出來，那你就給我跪下來，磕頭叫爺爺……不，這輩子見到我都要磕頭叫棒梗爺爺，然後再說‘我江凡是個沒用的東西，隻會偷東西。’”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塊，很吵。
    賈張氏一見江凡有點動作，立馬後撤一步，尖叫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今兒就躺在這兒了，你準備下半輩子給姑奶奶我養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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