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6章 陸聞璟將溫棠再度拽回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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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璟並未察覺出不對勁。將剩下的兩份草藥分別分給了顧南枝跟沈鬆月。
顧南枝大大方方地接過,“謝謝陸律。”
沈鬆月略有幾分嬌羞,“謝謝聞璟。”
溫棠低頭,看著手裏的三株野薄荷。
目光複雜。
她曾滿心滿眼的喜歡過一個人。
自然知道心動是什麽感覺。
她剛剛,心跳加速......
腎上激素飆升。
很顯然,那一瞬間,那一刻。
她的心是為陸聞璟而跳動的。
隻是溫棠不知道。
她方才的心跳,是陸聞璟的刻意為之。
江子真兩手空空,他不甘落後,“璟,我也被咬了。”
他指了指腦門正中心的大紅包,嚷嚷著,“我沒有野薄荷塗嗎?”
陸聞璟冷冷的看著他,“別擋道。”
“哦......”
江子真扁了扁嘴,默默的撓了撓腦門,不再吭聲,心底裏卻暗暗嘀咕個不停。
“見色忘義的家夥。”
對溫棠就和顏悅色的,語調輕緩。
對他呢?
硬邦邦,跟個冰塊似的。
到底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腦門實在癢得厲害,江子真到處亂瞄,卻怎麽也看不到野薄荷的蹤跡。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雜草就是雜草。
江子真沒看到。
自己千尋萬尋的野薄荷,方圓十米之內的最後一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南枝嘴角抽搐了兩下,“江大少爺,你......”
距離有些遠,江子真沒聽清,他往前幾步,“什麽?”
“沒什麽。”
顧南枝親眼看著他將那株野薄荷踩在了腳下,碾進了泥濘裏。
她當即將想要提醒的話語咽回喉嚨裏。
算了。
有些人注定是要自作自受的。
顧南枝將手裏的為數不多的野薄荷捂緊,直接忽視了江子真殷切的視線,將其碾碎塗在身上被蚊蟲叮咬的地方。
她都不夠塗,才不要將野薄荷分給給她招惹來這一身包的罪魁禍首。
江子真隻好將視線轉移到沈鬆月手上的野薄荷上。
他眼淚婆娑,盡顯可憐姿態,“鬆月,你看看我這腦門這個大包,你真忍心看我破相嗎?”
沈鬆月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血。
“為什麽不忍心?”
她翻了個白眼,心裏的火氣還沒消呢,直接當著江子真的麵將野薄荷碾碎塗在身上。
剩下的最後一株,她捏在手上來回擺動,接著不經意的一鬆手,掉在了地上。
再不經意的踩上去,碾碎進了泥裏。
欠揍的“哎呀”了一聲,大大的眼睛笑眯眯成了月牙形,“不好意思哈子真,沒拿穩,這下我就是想給你也沒辦法了。”
江子真,“......”
真當他是傻子了?
這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不給就不給,還羞辱他
溫棠忍俊不禁,拿出一株野薄荷分了出去,“江少,我這兒有,分你一株。”
“好啊......”
江子真喜出望外,伸到一半的手在觸及到陸聞璟那帶著幾分警告的幽冷目光時那抹剛剛升起的歡喜戛然而止。
他把手又默默的縮了回去。
“怎麽了?”
江子真對上溫棠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塗也沒事,你塗吧,我突然覺得不癢了。”
說話的功夫,沒忍住又往腦門上撓了兩下。
那處紅腫的範圍越來越大,偏偏位置還長得剛剛好,不偏不倚,看著就滑稽。
沈鬆月生怕他真的要到了野薄荷,忙走過來,伸手將溫棠手中的野薄荷奪過,以極快的速度碾碎,幫溫棠一一點塗在各個包上。
“溫學妹,你別管他,他這個人就是命裏犯賤,不找點苦頭吃心裏不爽,咱們今天這麽狼狽,全是他害的,你不用可憐他,自作自受,活該。”
江子真,“......”
溫棠有些尷尬。
幹笑了兩聲對此並不作答。
“鬆月,我自己來吧。”
溫棠身上的包最多,好在都長了手能夠夠到的位置。
她哪裏好意思讓沈鬆月幫自己?
找了個石頭坐下,一點點將汁液摁下進皮膚底層,好用最快的速度,將皮膚的騷然感退散。
石頭背靠著的是一顆大樹。
一條蛇盤旋在上邊,綠意蔥蔥的,看不太真切。
它悠悠地吐著長長的信子,居高臨下的盯著樹下的人,一點點挪動身子靠近,蓄勢待發。
溫棠對此毫不知情,埋頭對著小腿苦幹不停。
汁液幹透,她剛剛抬起頭,便見一道身影撲近。
“小心!”
男人著急擔憂的聲音響在耳側。
下一秒,還不待溫棠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陸聞璟長臂一攬,一陣天旋地轉,她便被密密地攏在他的懷裏。
熟悉的清冷白梅香再次灌入鼻腔,旗袍上的絲線勾著男人外套上的扣子,如葛藤枝蔓依附著蟬翼薄衫,蔓延出曖昧漣漪,藕斷絲連,欲斷不斷。
溫棠抬眸看著男人緊繃的下顎線。
熟悉的燥熱感撲麵而來,心髒砰砰的跳動著,讓人心慌。
溫棠忙將人推開,“學長,你......”
剛剛拉開一點距離,陸聞璟手上使勁,再度將人拽回了懷裏。
男人眉頭緊皺,他似乎沒察覺到任何不妥,語氣中多了絲絲怒氣,嗬斥道,“別動。”
溫棠這才看見。
她剛剛坐著的位置上,不知何時,竟然盤旋著一條胳膊大小的黑蛇,正悠悠地吐著信子,發出cici的聲音。
“此乃五步蛇,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