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4章 婚紗,他為時已晚的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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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溫棠已經坐上了前往墓地的車。
她坐在後座左邊的位置上,蔣行舟就坐在她身旁,強製地跟其十指相扣。
看似親密無間,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溫棠渾身的不自在。
冷下去的臉色。
僵硬的身子。
眸底的不耐煩。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喜。
隻可惜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夫妻吵架後的冷戰罷了。
溫棠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曾經那個每天為了工作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的蔣行舟去哪裏了?
他不用去公司嗎?
公司裏沒有事忙嗎?
蔣氏的工作量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多了。
此時此刻。
林沐在處理好醫院的事宜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蔣氏投入到工作中。
最近這幾天,老板當起了甩手掌櫃。
他這個助理,自然而然的就要承擔起老板“跑路”後的所有工作。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林沐絕望地閉上雙眼。
累......
好累......
他要加薪......
不加薪不幹了。
沒開玩笑。
拿著打工的薪水,卻要去幹老板的活,累死他算了。
墓地。
平日裏,溫棠一想到父母,思念上湧的時候就愛往這裏跑。
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
就坐在墓碑旁,安安靜靜的呆著,心也會得到慰藉。
來的路上。
蔣行舟買了溫母最愛的洋甘菊,也買了溫父最愛喝的酒。
兩座墓碑並排而立。
溫棠點了香,插上。
就那樣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冷眼瞧著蔣行舟一點一點將墓碑上的灰塵拍去。
他將洋甘菊擺上,將酒倒了兩杯,一杯擺在墓碑前,一杯自己飲,“爸,我敬你。”
這一切做起來,得心應手,因為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平日裏無論有多忙,隻要溫棠來墓園,他就會推掉所有的工作陪伴。
其實。
拋開鹿彌跟蔣行舟的偏執跟強大的占有欲不談,他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盡職盡責。
婚姻多年,對她有求必應,事事順從。
但是。
拋不開。
樁樁件件,就跟紮入了肺腑一般,每每想起來都是鑽心窒息般的疼痛。
溫棠看著墓碑,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爸爸,媽媽,你們在那邊還好嗎?
還來不及告訴你們,我懷孕了。
隻可惜。
我跟蔣行舟也走到了頭。
或許你們當初說的是對的。
或許.....我當初不該一意孤行。
帶著一身的禍嫁給他,何嚐不是給蔣行舟帶來了一身腥。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便是錯誤的。
對嗎?
一個小時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墓地。
上了車,溫棠開口,“夠了嗎?”
玩夠了嗎?
能夠讓她回醫院了嗎?
能夠放過她了嗎?
言外之意,蔣行舟都懂。
但他現在,不想懂,“老婆,你在說什麽?”
蔣行舟笑了笑,拿了張小毯子蓋在她的腿上,下午的氣候突然降溫了,隱隱有下雨的跡象。
“冷不冷?要不要開暖氣。”
“不用。”
溫棠冷著一張小臉,全身上下全是抗拒。
她將毯子扯下,扔到一邊,“送我回醫院。”
蔣行舟拒絕了。
他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老婆,我在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溫棠的拳頭攥緊又鬆開。
萬千言語在湧上喉嚨的那一刻被她咽了回去。
算了。
一出接著一出的戲碼,接連不斷,蔣行舟不累,她都累了。
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她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麽,還能做什麽。
隻是溫棠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
車子居然停在了婚紗酒店麵前。
“老婆,來。”
蔣行舟替她打開車門,身子微微彎下,伸出一雙手,笑意盈盈的看著溫棠。
溫棠看都不看那雙手一眼,徑直下了車。
她擰眉,“蔣行舟,你想要做什麽?”
蔣行舟溫柔的注視著她,“老婆,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說話都功夫,人已經牽著溫棠的手往裏帶。
裏頭的工作人員早早就在那兒候著了,溫棠一進入,一眾人整齊排列,標準式的彎下腰枝,“歡迎光臨,蔣二太太。”
溫棠冷笑,一把甩開蔣行舟的手,徑直的走到展櫃前,看著裏邊的那套婚紗,失了神。
這套婚紗,是按照她的設計圖來做的。
成品,已然完成。
蔣行舟站在她的身後,解釋道,“老婆,我從婁河希那裏拿到了你的畫稿,找了十幾個手藝嫻熟的師傅沒日沒夜花了半個月的工作做出來的,你瞧,是不是跟你所設想的一模一樣。”
溫棠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婚紗,確實如自己所設想的一模一樣。
每一個細節,都蘊藏著她所有的小心思,將所有的巧思都完完全全的製作了出來,可見工匠在上邊的花費的心思有多大。
溫棠看得目不轉睛,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蔣行舟,“喜歡嗎?”
溫棠不語,可她的神情早就出賣了她的心思。
喜歡。
怎麽會不喜歡。
這件婚紗,全國獨有,灌注了她少女時期所有的期盼跟幻想。
是她心之所向,心之所往,心之所願。
溫棠的手貼在玻璃屏障上,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將手收回來,淡淡開口,“以前或許喜歡,但現在......”
“不喜歡了。”
指婚紗,也指人和物。
她所想要的,婚姻三年蔣行舟沒能給,反倒給了一個旁的女人,如今他再怎麽將她曾經所奢求的一切雙手捧到她麵前。
她也不稀罕了。
蔣行舟麵色白了一寸下去,幹笑了兩聲不應聲。
他喊來售貨員打開玻璃櫃,將婚紗拿了出來。
在燈光的照耀下,婚紗上的磚石閃著盈盈光澤,光彩奪目,沒得讓人挪不開眼。
這件婚紗,單單是製作成本就將近八位數。
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拖尾長達三米,能夠在半個月裏僅僅靠著一張平圖設計做出來本腎就是一件設計。
溫棠嘴上說不喜歡,可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豔還是被蔣行舟敏銳的捕抓到了。
男人心底暗暗地鬆了口氣。
喜歡就好。
“棠棠,去試試?”
他低聲哄著,“不管是為了什麽,這件婚紗到底是你的心血,既然做出來了,那你就應該試一試,就當彌補曾經的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