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擊斃了李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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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
    李雲霄帶著僅存的警衛連,在一處背風的窪地暫時停歇。
    戰士們個個筋疲力盡,身上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從金陵城突圍出來,他們幾乎沒有片刻安寧,日軍的追兵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餓狼,死死地綴在後麵。
    警衛營長孫風樺靠在一棵枯樹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
    李雲霄擰開水壺,將僅剩的一點水分給了身邊一個受傷的士兵,自己則幹咽了幾下。
    遠處隱約傳來的槍炮聲,提醒著他們危險並未遠離。
    突然,不遠處的枯草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
    孫風樺猛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警衛連的士兵們也瞬間繃緊了神經,紛紛將槍口對準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李雲霄示意大家保持安靜,側耳傾聽。
    那沙沙聲持續了一小會兒,又突兀地消失了。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隻有寒風掠過荒野的嗚咽。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雲霄屏住呼吸,壓低了聲音,學著貓叫發出了兩聲輕微的喵嗚。
    草叢裏沉寂了片刻,隨即也傳來了兩聲同樣節奏的貓叫。
    李雲霄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對孫風樺使了個眼色。
    一個黑影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踉踉蹌蹌地跑向他們,身上的軍裝被撕扯得破破爛爛,臉上黑一道灰一道,正是偵察連連長戴濤。
    “團座!”戴濤聲音嘶啞,臉上抑製不住驚喜。
    “可算找到你們了!狗日的追得太緊了!”
    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是跑了很久。
    “偵察連怎麽樣了?”李雲霄沉聲問道。
    戴濤的眼神黯淡下去,聲音低沉道:“沒…沒剩下幾個人了,弟兄們為了掩護大部隊,都…都打光了…”
    孫風樺歎了口氣,拍了拍戴濤的肩膀:“戴連長,別難過,先歇口氣。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往安慶方向去,鬼子隨時可能摸上來。”
    李雲霄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不走了。”
    戴濤和孫風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著他。
    “團座,您這是……”戴濤有些猶豫。
    “跑?往哪跑?”李雲霄冷笑一聲。
    “鬼子把我們當兔子攆,這口氣我咽不下!”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殘存的部下,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老子打仗,有仇必報,而且是立刻就報!”
    “團座,我們現在這點人……”孫風樺試圖勸阻。
    “人少怎麽了?”李雲霄打斷他。
    “人少,就打他個出其不意!”
    他看向金陵的方向,眼神冰冷:“去淳化鎮!”
    淳化鎮是金陵南麵的重鎮,此刻很可能被日軍作為臨時的前進指揮部。
    李雲霄的目標很明確,擒賊先擒王,他要去搞一次斬首行動,目標直指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官朝香宮鳩彥親王!
    哪怕殺不了,也要攪他個天翻地覆,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與此同時,淳化鎮內一座被日軍征用的大宅院裏,氣氛卻有些微妙。
    剛剛被解除華中方麵軍司令官職務的朝香宮鳩彥,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陰沉著臉留了下來。
    他咽不下這口氣,想親眼看看接替自己的稻葉四郎是如何指揮的,最好是能看到對方出點紕漏,鬧個笑話。
    隔著一道門,他能清晰地聽到外麵原屬於自己的參謀們正在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稻葉將軍真是指揮若定,這麽快就攻破了光華門……”
    “……支那軍隊不堪一擊,金陵陷落指日可待!”
    “……這都是稻葉將軍的功勞啊……”
    這些話語像一根根針,刺痛著朝香宮鳩彥本就敏感的神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一群蠢貨!”
    他再也無法忍受,猛地拉開房門,對著外麵那群正在吹捧新任司令官的參謀們怒吼道。
    與此同時,距離淳化鎮不遠的湯山鎮,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部臨時駐地,鬆井石根正背著手,焦躁地在地圖前踱步。
    金陵城頭的炮火聲隱約可聞,但前線的具體戰報卻遲遲沒有最關鍵的部分。
    他更關心的,是那個如同跗骨之蛆般難纏的李雲霄和他的367團。
    “還沒有那個李雲霄的消息嗎?”鬆井石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作戰參謀。
    參謀低頭哈腰:“報告司令官閣下,各部都在搜索,暫時還沒有發現367團主力的確切位置。”
    “八嘎!”鬆井石根低吼一聲,眼神陰鷙。
    “一個殘破的支那團,竟然讓我們耗費如此精力!”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金陵南部的山區:“傳我的命令,各部隊清剿殘敵時,務必將李雲霄列為頭號目標!”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絕不能讓他再有機會給我們製造麻煩!”
    寒風凜冽,吹過當塗縣境內的荒蕪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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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鵬和牛蛋深一腳淺一腳地奔逃著,身後隱約傳來鬼子的呼喊和零星的槍聲。
    枯黃的野草割著他們的臉頰,冰冷的泥水浸透了破爛的軍鞋。
    池鵬的左臂纏著浸血的布條,臉色蒼白如紙,每跑一步都牽動著傷口,劇痛讓他幾乎暈厥。
    噗通一聲,池鵬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營長!”牛蛋連忙扶起他。
    “不行了…牛蛋,我跑不動了…”
    池鵬靠在一棵枯樹上,劇烈地喘息著,嘴角溢出血沫。
    他吃力地解下身上那個沾滿泥汙的挎包,塞到牛蛋懷裏:“這是…這是團座的包,裏麵有重要文件…你拿著,快走!”
    “營長,我背你走!”牛蛋紅著眼眶,試圖去架池鵬。
    “別廢話!”
    池鵬猛地推開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聽命令!帶著它,去找團座!告訴他…我們盡力了!”
    “營長……”牛蛋哽咽著,淚水奪眶而出。
    “快走!鬼子追上來了!給老子……給367團留個種!”池鵬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推彈上膛。
    牛蛋知道,再猶豫就是辜負了營長的犧牲。
    他緊緊抱住挎包,最後看了一眼靠在樹上準備拚死一搏的連長,猛地轉過身,含淚向前方的黑暗衝去。
    寒風灌入他的喉嚨,像刀子一樣割著。
    沒跑出多遠,身後驟然響起激烈的槍聲,還有一顆手榴彈沉悶的爆炸聲。
    槍聲很快稀疏,然後徹底沉寂。
    牛蛋腳步一頓,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知道,池鵬營長……沒了。
    巨大的悲痛化作力量,牛蛋咬緊牙關,繼續埋頭狂奔,淚水混著泥水灑落在冰冷的土地上。
    然而,命運並未眷顧這個年輕的士兵。
    前方突然亮起數道手電筒的光柱,伴隨著日語的呼喝聲。
    他一頭撞進了另一隊搜索的鬼子兵的包圍圈。
    絕望瞬間攫住了牛蛋的心。
    但他沒有投降,血紅的雙眼迸發出最後的瘋狂。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拚了!”
    牛蛋怒吼著,舉起手中步槍,朝著最近的一個鬼子扣動了扳機。
    那名鬼子應聲倒地。
    幾乎在同時,數道火舌從不同的方向射向牛蛋。
    子彈瞬間撕裂了他的胸膛和腹部。
    牛蛋身體劇震,步槍脫手而出,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最終重重地摔倒在地,眼睛圓睜,死不瞑目。
    幾個鬼子小心翼翼地上前,用刺刀捅了捅,確認牛蛋已經死亡。
    一個軍曹模樣的鬼子踢了踢牛蛋的屍體,然後注意到了他懷裏緊緊抱著的那個挎包。
    他粗暴地扯過挎包,在裏麵翻找起來。
    幾份文件散落出來,還有一本硬殼的軍官證。
    軍曹借著手電光,看清了證件上的照片和名字李雲霄。
    “李雲霄?!”
    軍曹驚呼出聲,旁邊的幾個鬼子也立刻圍了上來,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
    “哈哈!找到了!我們幹掉了李雲霄!”
    “是我的子彈打中他的!功勞是我的!”
    “胡說!明明是我先開的槍!”
    幾個鬼子立刻為誰擊斃了李雲霄而爭吵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晉升和獎賞。
    那個軍曹得意地將證件揣進自己兜裏,厲聲喝止了部下:“都閉嘴!這是我們小隊的功勞!立刻把李雲霄的屍體帶上,回去報告!”
    他們七手八腳地抬起牛蛋的屍體,像拖拽一件戰利品一樣,興奮地朝著來路返回,急於向上級邀功請賞。
    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李雲霄,此刻正帶著殘存的部下,悄然逼近防守嚴密的淳化鎮,準備給日軍送上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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