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強勢反擊6000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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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秉文趕忙安排下去,緊接著,再次折返。
“兩位,既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我等需主動出擊才是!”
劉澤清陰沉著臉,說道:“那座驛館年久失修,夜裏走了水,說得過去吧?”
“還沒到魚死網破的程度!”
張秉文趕忙攔下,然後說道:“兩位不妨試想一下,如果是錦衣衛以查案的名義,打算敲詐熊知府一筆銀子,但是熊知府不從,被錦衣衛抓走,家中妻兒為了救人,拿出全部家財,最後不堪其辱,自盡而亡,如何?”
劉澤清看向曾化龍:“你覺得呢?”
曾化龍點點頭,說道:“我在京城有些關係,能找到幾名監察禦史。”
劉澤清轉過頭看,看向張秉文:“熊知府的妻兒什麽時候自盡?”
“就在今晚!”
“好!”
劉澤清滿意地笑道:“一定要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最好讓整個濟南城的讀書人都來討伐!”
夜已深,知府衙門後院依然燈火通明。
偌大的廳房隻有兩人,主位上是熊家主母,也是當地鹽商之首,柳半城之女柳氏。
張秉文坐在對麵,將熊化的處境,當下的局麵,各種形勢以及自己的此行的意圖,詳細敘述一番。
柳氏靜靜聽完,麵沉似水,說道:“藩台大人,我家老爺還能回來嗎?”
張秉文說道:“若無陛下旨意,錦衣衛不敢對熊知府動手,但是也說不準。”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有,造反!”
短暫的沉默後,柳氏說道:“兩個月前,我家老爺新納了一房小妾,夠不夠?”
“小妾?”
張秉文低頭沉思片刻,然後說道:“也罷,如今形勢不明,妾就妾吧!”
柳氏淡淡一笑,說道:“藩台大人莫要小看了此女子,人家原本是春華坊的頭牌,號稱才藝雙絕,濟南城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對其情深。”
張秉文點頭道:“如此甚好,就她了!”
此時已經到了五更天,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
夜色黑的可怕,仿佛吞噬了天地萬物,讓人看不到希望。
廂房內,雲湄著素白中衣,倚窗而坐。
忽然聽到門外腳步聲,她眼睛一亮,急忙起身去迎。
"老爺——"
門開處,柳氏冷峻的麵容映入眼簾。
雲湄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慌忙屈膝行禮:"夫,夫人……"
柳氏的目光如刀般掠過,然後問道:“這麽晚了,怎的還不睡?”
“妾身聽聞老爺徹夜未歸,甚是擔憂,不知……”
"老爺待你不薄吧?"
柳氏徑直走入屋內,在太師椅上坐下。
雲湄趕忙道:“老爺對妾身有再造之恩!”
柳氏微微頷首:"從春華坊那種地方把你贖出來,讓你搖身一變,成了官家姨娘,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雲湄跪在地上,額頭幾乎觸地:"夫人明鑒,老爺大恩大德,雲湄沒齒難忘……"
"現在老爺被錦衣衛抓了。"
柳氏打斷她的話,聲音冰冷道:"布政司的張藩台說,錦衣衛這是要置老爺於死地。"
雲湄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老爺他,他,怎麽會……"
柳氏俯下身,雙手抓著雲湄的肩膀,將她緩緩拉起來,說道:"現在隻有一個法子能救老爺,但是需要你幫個忙。”
雲湄趕忙道:“隻要妾身力所能及,定不遺餘力!”
柳氏沉聲說道:“錦衣衛逼死人命,朝廷自會追究!若想平息此事,必須鬧出人命,你明白嗎?”
雲湄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終於明白了柳氏的來意,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同時,雙手不自覺地護住腹部,聲音顫抖:"夫人……雲湄願意為老爺赴湯蹈火,可是,可是我已有身孕……"
"你說什麽?"
柳氏死死盯著雲湄的小腹,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夫人,您讓我做什麽都行,隻求留孩子一命……"
雲湄淚如雨下,跪下來磕頭,不住哀求。
“好,很好!”
柳氏突然笑了,隻不過,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一屍兩命,再好不過!"
雲湄如墜冰窟,她轉身就要逃跑。
可是,她又能逃去哪裏……
柳氏一把拽住頭發,將她拖了回來。
"來人!"
兩名家丁推門而入,立刻將雲湄控製住。
"夫人!求求您了……孩子是無辜的!"
“這是老爺的血脈啊!您讓我做什麽都行,別讓我死!”
“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您饒妾身一命!妾身願意做牛做馬……”
"妾身願意離開熊家,永遠不再回來!"
“求求夫人……”
雲湄哭喊著,聲音撕心裂肺,甚是淒慘。
柳氏冷漠地轉過身去:"動作快些,天快亮了!"
“是,夫人!”
一名家丁拿出準備好的白綾,繞上雲湄纖細的脖頸,然後用力勒緊。
雲湄絕望地掙紮著,雙手胡亂拍打,漸漸地,她的動作越來越弱,最終徹底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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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將雲湄的屍體懸掛在房梁上,然後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天色漸亮,驛館前的街道上開始有了行人。
忽然,一陣淒厲的哭聲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隻見十幾名身著喪服的人緩緩走來,全都穿著麻衣,手捧靈位,頭前兩人高舉白幡,上書錦衣衛謀害忠良,逼死人命幾個大字。
為首的老者正是熊府管家,看到路邊行人,當即大聲哭嚎起來:"我家老爺被錦衣衛無故抓走,索要錢財,二夫人不堪受辱,懸梁自盡!一屍兩命啊!"
圍觀的人群迅速聚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聽說是濟南知府被抓了……"
"你知不知道,知府老爺的二夫人還是春華坊的頭牌呢……"
"一屍兩命,錦衣衛也太狠了……"
聚集而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徹底將驛館圍的水泄不通。
驛館內,田敦吉盯著外麵的情況,回身回道:“駱指揮,現在怎麽辦?這些刁民要是鬧起來,怕是很難控製!”
駱養性卻是不急不緩,反而笑著說道:“你可知,以前的士紳望族是怎麽逃稅的?”
田敦吉先是一怔,然後搖了搖頭:“駱指揮,這……跟士紳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
駱養性放下茶盞,踱步到窗前,看著外麵的人群,說道:"古往今來,無論漢唐宋元,每逢朝廷查稅或查辦貪腐,總會有當地官紳家的女眷意外身亡。"
田敦吉困惑地搖頭:"屬下愚鈍,這能起到什麽作用?"
駱養性指著窗外哭嚎的人群:"你看那些百姓,為何如此激憤?因為自古以來,女子就是弱者的象征。一個弱女子被逼得懸梁自盡,還帶著未出世的孩子,這故事多動人?誰還在意她丈夫是否貪贓枉法?"
"朝廷鷹犬,滾出濟南!"
“青天大老爺在上,還熊知府公道!”
聽到外麵傳來陣陣呼喊聲,田敦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是要借民憤壓我們!看來熊府有高人啊!"
"高人?"
駱養性冷笑一聲,說道:"這都是用爛了的伎倆!我剛到錦衣衛的時候,去江南查稅,揚州知府一個月內死了三個小妾。前幾年浙江清丈田畝,三個縣令的夫人投井。"
田敦吉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又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駱養性重新坐回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他們願意鬧就鬧去,這時候我們要是出去解釋,反倒落了下風。現在什麽都不用管,該吃吃,該喝喝,就當看場好戲。"
田敦吉瞥了眼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可要是那些百姓衝進來……"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駱養性突然提高聲調,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繼續說道:"錦衣衛辦案,豈容刁民滋擾?"
"卑職擔心,若爭執起來再出人命,豈不是更激起民憤?"
駱養性輕哼一聲:"走一步看一步,若真到萬不得已,不可心慈手軟!"
“是!卑職明白!”
田敦吉還是年輕,應付這種場麵沒有經驗。
駱養性又問道:“昨晚收獲如何?熊化招了嗎?”
“哦!”
田敦吉拍了拍自己腦門,說道:“我就是來匯報的,被那些刁民分了心!”
說完後,他從懷裏拿出一份供詞:“這是熊化親口招認,撫恤銀撥下來以後,所有參與分配的官員,包括分配比例,全都在這裏了。”
駱養性拿過來看了看,問道:“這麽快就招了,看來你們下手挺重的!”
田敦吉笑著道:“駱指揮高看他了,隻打了兩鞭子,就全都招了!”
這時候,窗外突然再次喧嘩起來,兩人同時起身去看,遠處一頂轎子正在穿過人群,來到驛館門前。
轎門撩開後,張秉文身著大紅官袍,緩步走出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熊府管家立即撲上前去,跪地哭訴。
"藩台大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錦衣衛無故抓走我家老爺,又逼死二夫人,還勒索白銀萬兩!可憐二夫人身懷六甲,竟落得個一屍兩命的下場!"
在百姓們的注視下,張秉文麵露悲憫之色,雙手虛扶:"老管家請起!若此事當真,本官定會徹查清楚,還熊知府一個公道。但是,你若說假話,誣陷朝廷欽差,本官可要治你反坐之罪!"
百姓們聞聽此言,頓時炸開了鍋。
本省的藩台竟然給外人說話,難道本省的官員就活該給人欺壓嗎?
管家大聲嚎哭,說道:“千真萬確,二夫人遺體就在房梁上掛著,我們誰也不敢動啊!藩台大人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圍觀的百姓中,有個短衫的漢子喊道:“這種事哪裏有的假!”
緊接著,另一名漢子喊道:“咱們的知府都被人逼成這樣了,莫非朝廷欺我山東無人嗎?”
兩人一唱一和,眾人頓時感覺到莫大的羞辱,紛紛大喊著,要求錦衣衛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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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秉文眼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然後大聲說道:“諸位,諸位,請安靜!”
周圍亂哄哄的,過了許久,這才安靜下來。
“本官乃是山東左布政使,遇到今天這種事,當然要查個清楚,給我山東的官員和百姓們一個說法,不過,本官先說清楚,既然要查,便要秉公處理,絕不會因為錦衣衛是京城來的,就怕了他們,同時,也不會袒護本省官員!”
剛剛帶頭喊話的漢子趕忙說道:“大人英明,我們就要個說法!”
隨後有人跟著喊話,百姓們的情緒再次被調動起來,紛紛跟著附和。
張秉文等待時機成熟,這才轉向驛館大門,朗聲道:"駱指揮使可在?山東左布政使張秉文求見!"
驛館內,田敦吉說道:"駱指揮,張秉文找上門了,見不見?"
“見,當然要見!”
駱養性嘴角微揚,整了整身上的飛魚服:"開門,迎客。"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駱養性負手而立:"張布政好大的陣仗!"
張秉文拱手行禮:"駱指揮,下官聽聞熊知府家眷出事,特來查看。不知熊知府現在何處?"
駱養性盯著對方的眼睛,緩緩說道:"濟南知府熊化涉嫌貪賄賂欽差,阻撓辦案,暫時被扣他。怎麽,張藩台要幹涉錦衣衛辦案?"
張秉文麵色不變:"下官不敢。隻是……"
他微微側身,指著義憤填膺的百姓,說道:"如今民怨沸騰,若處置不當,恐生變故。"
"哦?"
駱養性挑眉:"依張布政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置?"
張秉文壓低聲音:"不如先將熊知府交由按察司看管,平息民憤,待查明真相,再移交錦衣衛,不知駱指揮意下如何?"
駱養性早就料到,對方就是來要人的。
"人到了錦衣衛手裏,案子沒查清楚之前,斷無交出去的道理。"
張秉文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駱指揮此言差矣!按察司主管刑獄,若熊知府真犯了法,也該由按察司審理。錦衣衛直接拿人,不合朝廷規矩!"
"你跟我講規矩?"
駱養性冷笑一聲,右手按上腰間繡春刀,說道:"錦衣衛獨立於六部九卿之外,自成體係,有權拿人!況且,我等出京之時,陛下曾有口諭,準許便宜行事。莫說拿人,就是殺幾個阻撓辦案的,也是可以的!"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看向圍觀的百姓,其中有幾個漢子穿著打扮比較怪異。
他們雖然穿著粗布衣服,可是感覺很別扭,似乎穿起來很不習慣,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張秉文見對方軟硬不吃,隻好壓低聲音說道:“駱指揮,可否借一步說話?”
駱養性便說道:“進來吧!”
說完後,自己先一步走進驛館。
張秉文轉過身,說道:“大家別圍著了,散了吧!”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圍在門口,誰也不願離去。
駱養性將張秉文引入內室,揮手屏退左右。
房門關上後,外頭的喧囂頓時消失不見。
"張布政,請坐。"
駱養性做了個手勢,自己先在主位坐下。
張秉文撩起官袍下擺,緩緩落座。
他臉上方才的威嚴神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商人般的精明表情。
"駱指揮,咱們開門見山。你究竟想要什麽?"
駱養性說道:"本指揮說的很清楚,我們是來查撫恤銀的。"
張秉文擺了擺手:"銀子給你了!人犯也給你了!你回去交差,立功封賞,豈不美哉?為何還要把事鬧大?你們抓的可是濟南知府,如果此事沒個說法,你讓我們山東官員的臉往哪擱?"
駱養性不緊不慢地說道:"張布政此言差矣,熊知府隻是個開始,並非結束。案子還沒查清楚,牽扯到誰,現在還不能下論斷。"
張秉文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說道:"你,你……莫非你還想把老夫抓走不成?幹脆全山東的官員,你們都抓了唄!"
"張布政何必動怒?"
駱養性依舊穩坐如山,微笑著說道:"我等奉旨行事,若有證據,自然要抓。若無證據,誰也不會冤枉好人。"
張秉文怒極反笑,臉上的皺紋都扭曲起來:"好!好得很!"
說話間,他往前湊了湊,沉聲道:"你們可要想清楚,山東除了官員,還有衛所的武將,你也要抓嗎?"
這番話裏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駱養性卻麵不改色,反而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煽動百姓鬧事,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起兵造反,那就不是本指揮能管的了。到時候,陛下自會派兵剿滅!"
"你,你……欺人太甚啊!"
張秉文氣得臉色發白,嘴唇不住顫抖。
沒想到,駱養性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嘛,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張秉文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恢複警惕:"駱指揮此話何意?"
駱養性指著外麵,說道:“熊家這些伎倆,都是您授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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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秉文猛地站起身,急忙道:"不是我!無憑無據的事,別瞎說啊!"
"張布政稍安勿躁。"
駱養性說著話,拿出一份供詞,放在桌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
"這是熊化親口招認,上麵詳細記錄了撫恤銀的去向。若我將此供詞呈交陛下,名單上的官員一個都跑不了。"
張秉文伸出手,顫抖著拿起供詞,越看臉色越白:"這,這……"
"山東官場半數官員涉案,若按名單抓人,山東就真的亂了。"
駱養性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給張布政一個機會。"
張秉文猛地抬頭:"什麽機會?"
駱養性說道:"供詞我看過了,你雖然拿了錢,但數額不大。若能主動配合我錦衣衛徹查此案,我可以保證,所有涉事官員,隻要主動交出贓銀,全都可以不追究。"
張秉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此話當真?"
駱養性目光如炬,緩緩說道:"錦衣衛辦案,何須虛言?"
張秉文額角滲出細密汗珠,眼光不斷閃爍:"此事,此事幹係重大,容下官回去考慮一二……"
駱養性說道:"張布政,本指揮提醒你,現在的時間很緊張。"
張秉文搖頭道:"此事關係到整個山東官場,豈能倉促決定?下官需要時間與同僚商議!"
沒想到,駱養性忽然輕笑一聲,說道:"不是我急,是你們急。"
“此言何意?”
"若我沒猜錯,你在此拖住我們,劉澤清已經在調兵了吧?"
張秉文瞳孔驟然收縮,身軀明顯一顫,然後強行擠出一絲笑意:“莫要玩笑,莫要玩笑……”
"這不是玩笑,而是最壞的打算!"
駱養性轉身,一字一頓說道:"派兵前來,將我等全部滅口於此,是也不是?"
張秉文趕忙擺手道:"駱指揮此言,是要陷我山東官員於不義嗎?"
駱養性目光如電,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張布政何必再掩飾?你們的行動我一清二楚。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劉澤清的兵馬隻要敢動,他就完了!"
張秉文頭上全是冷汗,強自鎮定道:"駱指揮此言太過危言聳聽,劉總兵乃朝廷命官,豈會……"
"你以為我們在驛館當中,就不知道外麵的事?"
“駱指揮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隻是……”
“行了,休要多言!”
駱養性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是聰明人,你想跟著劉澤清一起死,還是配合我錦衣衛整肅山東官場?"
"這,這……大家同朝為官,何必趕盡殺絕?"
張秉文聲音發顫,說道:"山東官場盤根錯節百年,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駱養性眼中迸發出怒火:“若不整肅,山東才會真正陷入萬劫不複!撫恤銀本是朝廷撥給陣亡將士家屬的安身立命之本,卻被爾等層層盤剝,中飽私囊。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在苦等這筆銀錢度日,你們卻心安理得地揮霍,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張秉文被駱養性說得滿臉通紅,卻仍強詞奪理道:“這……這都是官場慣例,大家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維持官場的運轉罷了……”
“夠了!”
駱養性怒喝道:“要麽整肅官場,要麽等著陛下天威震怒,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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