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費功夫就把人從報廢的車裏拖了出來，和龔覽相撞的越野車司機還有意識，掙紮著下了車摔在地上後被圍觀群眾給快速拖到一邊，陸離檢查了龔覽的生命跡象，呼吸和脈搏都有，救護車和消防車很快到了現場，把龔覽和其他傷員送上了救護車，消防員在確定兩台車的沒有危險後，交警要把車拖走，因為龔覽跟孫晴認識，而孫晴在今早自殺，龔覽今天也出了車禍，陸離覺得可能有聯係，出示了證件後讓交警直接拖到刑偵局。
    雞蛋仔遞給陸離一張紙巾給他擦擦手上沾著的血，“師哥，你懷疑孫晴自殺跟龔覽有關係啊？”
    陸離說：“查一查總沒壞處。”
    雞蛋仔突然想起陸離剛才拖了半天的人，急道：“師哥，你胳膊上的傷沒事吧？”
    兩人低頭看了看，沒滲血，但兩個人的手上都是灰塵鐵鏽血什麽的，不好直接上手，時間耽擱到了現在，已經入夜，星幕已然把天空給全部罩住了，星光在路燈和霓虹燈下更為溫柔。
    上車前陸離駐足看著車禍現場好一會，現場隻有環衛工人在收拾殘局了，他都快把龔覽這個人給忘了的時候居然讓他給遇上了，總覺得不是巧合，上車後，陸離說：“我們直接去醫院。”
    雞蛋仔沒跟上陸離的思路，“去醫院幹嘛？”
    陸離說：“問龔覽一點事情。”
    本來要回刑偵局的兩個人中途轉道去了將龔覽就近送去的樺城軍區十號醫院，他們趕到的時候，醫生把重傷的龔覽推進手術室裏好一會了，手術門外有兩個交警在打電話，走近了聽到其中一個交警讓電話裏的人趕緊過來。
    另外一個交警看見他們兩個過來直接攔住了，雞蛋仔掏了證件給他們看直接說明來意，那兩個交警迅速說明情況，“我同事剛給龔覽的妻子打電話讓她過來了，我一路送過來直接推進的手術室，中間除了醫生護士和我們沒別人接近。”
    陸離問：“龔覽情況怎麽樣？”
    交警為難道：“醫生說情況不太好。”
    當時在路口執勤的交警也在，陸離問他：“當時的情況，你還有印象嗎？”
    執勤的交警稍稍回想，“龔覽的車是在最前麵的那一輛，當時是紅燈停，對麵就是在行進過程中，所有車輛的車速都不快，龔覽這邊綠燈亮了的時候他最開始行駛的速度也不快，到中間路段加速的時候出的車禍。”
    陸離問：“那就是越野車闖紅燈了，越野車的車主呢？”
    交警說：“也在做手術，看著還有意識，但是醫生說情況也不太好，聞到那個車主身上有酒氣，血液裏的酒精濃度是18g100。”
    雞蛋仔疑惑道：“那時候是下班高峰期，誰下班前喝這麽多，應酬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吧。”
    他的話令人深省，陸離又問：“越野車的車主叫什麽名字？他家裏人來了嗎？”
    交警說：“叫王厲，厲害的厲，他的手機一直都響個不停，我幫他接了，那邊的女人說是他老婆，正在樓上的手術室門口等著他出來呢，我們另外一個同事在上麵給他做筆錄呢。”
    陸離問了手術室的具體位置就和雞蛋仔趕過去了，門口有位女交警和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那微胖的中年女人抱著女交警哭的不能站立，女交警費力扶著她，把人扶抱到旁邊的座椅上坐著，一張又一張的紙巾遞過去，都濕透了。
    陸離雞蛋仔看這樣子怕是王厲有什麽三長兩短，兩步並作一步上前就表明身份，在這個中年女人哽咽和斷斷續續的哭聲中了解到，王厲最近生意差了很多，這段時間連公司都沒去每天就是請客應酬想拉攏資金，王厲在出車禍的時候正在接他老婆的電話催著他去再見一個大客戶，所以王厲才會一時著急闖紅燈，撞了人，現在也是生死未卜。
    這些話是情理之中，女交警把王厲和他老婆的通話記錄給陸離看了，陸離信了這個證據可還是心有疑慮，因為龔覽的手機已經被撞得粉碎了，陸離讓雞蛋仔把他的手機拿回去給老石查一下，他固執地要在龔覽的手術室門口等龔覽的家裏人來問個清楚。
    陸離和當時執勤的交警一起在門口等了有快一個小時，終於有個提溜著大包小包的年輕女人跑來，到了陸離他們麵前把大包小包一扔就拉著陸離問龔覽的現狀，力氣大得把陸離都抓疼了，陸離他們先是安撫了好一會，這個年輕的女人才聽進去一些，她稍微冷靜下來了，陸離也問到了一些信息。
    她叫劉香雲，自稱是龔覽的妻子但還沒領證，劉香雲和龔覽是同校校友，跟龔覽同居了四年多，她說龔覽主業是給一些影視工作室拍照的，私下接一些私活，專拍隱私賣給富豪權貴或者報社，比給影視工作室賺的多多了，龔覽也借機給劉香雲安排了工作，可隱私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拍，也不能什麽人的隱私都敢拍，所以龔覽沒有辭掉工作室的工作，劉香雲還沒聽交警說龔覽當時的情況就嚷著龔覽肯定是太累了才會發生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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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問她：“龔覽今天是幹嘛去了？他有跟你說過嗎？”
    劉香雲急著說：“他有說過！有說過！說是跟一個大客戶早就約好的，那個大客戶在外地說是今天回來龔覽才提早下班去接他順便說工作的事情。”
    陸離一步步引導：“是龔覽答應他拍什麽照片嗎？”
    劉香雲搖搖頭：“我不知道，龔覽說我知道太多不安全，從來不跟我說他拍了誰的照片，他在家裏的小黑屋都是鎖上的，隻是跟我說是工作室的活還是私活？”
    交警納悶道：“你就這麽相信他？你就不怕你，你未婚夫借工作的事情在外麵搞花頭？”
    劉香雲很篤定道：“我相信他，龔覽雖說沒跟我領證但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陸離不想認同卻也覺得有點道理，出於人道他跟劉香雲說龔覽進去不久，做手術也很長時間，她大包小包的不方便讓她先去護士站給龔覽辦住院手續，劉香雲跟他們聊了這一會，逐漸冷靜下來聽了陸離的話又扛著大包小包去護士站，交警該記的都記了，打算跟陸離一起離開。
    兩個人快要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劉香雲急忙跑過來又是死死抓著陸離的手，氣都沒有喘勻就要說話，“我，我，我見過你。”又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陸離就讓交警先走，在旁邊的自助售賣機買了兩瓶水，很是紳士得開了瓶蓋遞給她。
    “慢點喝，別嗆著。”
    劉香雲小口小口地喝著，手一直抓著陸離怕他跑了似的，不再大喘氣後劉香雲急忙說：“我見過你，我知道你是跟男人結婚的陸離，刑偵局的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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