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雙細跟高跟鞋停在池媽所拘留的監控室裏，池媽靠在牆壁上緩緩轉過頭，眯著眼睛辨認來人，那是一張不熟悉但是很漂亮的臉，一個女人，裝扮幹練淺淺的微笑但眼神有些傲慢，“你是？”
    “伯母，您好，我是陸離請來幫您的律師，我叫殷菲菲。”
    池媽冷笑道：“你說謊。”
    殷菲菲笑出聲來，“伯母好聰明。”微微向她躬身，“我是黃瑞的未婚妻，來保釋伯母的。”
    池媽緊緊靠著牆麵冷冷地說：“你休想。”
    殷菲菲走過去直到身體貼著鐵欄，冷笑著地低聲說：“你猜陸離為什麽會讓我出現在你麵前？想保住你的三個兒子就乖乖的跟我走。”
    池媽盯著她看了一會，笑出聲來，“你猜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要…”
    殷菲菲隻用一個動作就打斷了她的話，看到池媽失控地從床板上站起來，仿佛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頗為傲慢地抬了抬頭，“請吧，伯母。”
    保釋手續早就準備齊全了，就等池媽主動從拘留所裏走出來了，殷菲菲一路扶著她，池媽除了剛才情緒失控，一直坐到她們準備的車內，神情都沒有別的波動。
    殷菲菲也跟著上車坐在她旁邊關上車門，“開車，先去醫院。”轉頭衝池媽一笑，“伯母心髒不好，窩了這麽多天我擔心您的身體。”
    池媽點點頭，“去紅十字醫院吧，我的心髒手術是在那裏做的，過往病曆齊全，省得你們麻煩了。”
    殷菲菲看她這麽配合也很爽快，“好的。”
    刑偵大樓的局長辦公室，梁雪初和裴玉微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眼看著樓下載著殷菲菲跟池媽的商務車離開，裴玉微才說話，“林飛楊在回程的飛機上了，要安排誰去接？”
    梁雪初微微抬頭好像是在思考她的問題，“…索菲呢？”
    裴玉微有些訝異他提起索菲的名字，但還是實話實說，“池震讓索菲去軍區醫院看傅文樺母女還在不在。”
    梁雪初一笑，“池震反應挺快，禁止索菲進入軍區醫院，你去帶她回來，讓索菲跟著你去接林飛楊。”
    裴玉微更為驚訝梁雪初的安排，但是語速和聲調沒有任何變化，“明白，黃振那邊來消息了。”
    梁雪初說：“把所有視野範圍放給陸離，啟動b計劃。”
    裴玉微抿緊嘴，心虛道：“陸離回來怎麽交代伯母被帶走的事？”
    梁雪初無辜地看向她說：“被帶走？伯母不是自願跟殷菲菲走的嗎？”
    裴玉微一愣，不知道是歎息還是無奈，“是啊，都是自願的…”
    冬日霞光美麗短暫，一個錯眼就消失了，喬帆抱著雙臂留意四周後一個躍步鑽進堆滿建築廢棄物的巷子裏，越往裏走越是寒氣逼人，巷子裏還有老鼠吱吱吱的響聲，喬帆再走深一些，幾隻比他拳頭還大的老鼠匆匆從他腳邊跑過去，天空還隱隱有些亮度能看到前麵似乎站著一個人。
    “東西拿來了？”
    喬帆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被廢棄的藍白帆布袋包裹住，他沒有直接遞給那個人而是放在旁邊一塊木板上，後退了幾步，沒有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樺城某個地下賭場，三十多平方的小地下室，兩隻開著三四盞鎢絲燈照著牌桌，角落和光明後是藏汙納垢的好地方，地下賭場裏隻有黃振癱坐在牌桌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抽煙，煙蒂煙灰圍著他落了一地，牌桌上散落著一些錢，大鈔，零錢擺了大半個桌麵，他後上方的抽風機呼哧呼哧地轉，時不時發出嘎吱嘎吱機器磨損的聲音，伴隨著他丟在錢堆裏時不時響起的電話鈴聲，他先看向牆壁掛著的一個鍾表，鍾表的表盤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裂了一條縫，電話鈴聲響的時候就看向手機，視線就在這兩點間轉著。
    抽風機每次嘎吱嘎吱後，帶出的風速把牌桌上的一些錢卷到了一邊，把埋在錢堆裏一張金箔片暴露了出來，金箔片比紙幣重，旁邊的紙幣都被吹開了，金箔片徹底暴露了出來，一張金箔片一個承諾。
    對麵的鐵門緩緩打開，從門外的黑暗中走進來一個女人，包臀緊身連衣裙，神態嬌媚，濃妝豔抹，腳下踩著十幾厘米防水台高跟鞋朝黃振走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坐到黃振的腿上軟若無骨地挨著他的脖子，黃振全程都沒有看她，盯著轉著牆上的表針。
    女人蹭著他的頸窩向他一樣看向鍾表，“你在等什麽？”
    “鈴鈴鈴...”
    牌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黃振和懷裏的女人一齊轉頭去看，沒有來電顯示，這個手機號碼是不認識，黃振說：“你去接。”
    女人乖巧地起身去拿過手機接通電話，“你好~”
    來電的人沉默了一會，“黃振？”
    黃振聽到來電人的聲音默默笑了笑，女人頓時就明白黃振的情緒，撫摸著他的臉頰回電話，“他在忙，需要我幫你轉告什麽嗎？”
    “...林飛揚回來了，準備準備吧。”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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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把手機放在黃振胸口，嫵媚含情地勾著他胸口襯衫上的扣子，黃振捏著她的下巴，“該你出場了。”
    女人露出妖媚美豔的笑容嬌弱無力地靠在他胸口。
    不到一分鍾的時候，全樺城都開始下了暴雨，樺城征信大廳裏全都擠滿了人，但他們並不是來躲雨的，而是搶著在下午五點半征信大廳關閉前打印征信資料，大廳裏催促辦理業務的，吵著要讓讓的，全都亂成了一鍋粥，征信大廳的工作人員指揮協調的聲音都被淹沒了，今天值班的組長都快焦頭爛額了，想辦法脫身躲到廁所去給樺城分局求救，請他們安排一隊警衛來維護秩序，不然今天征信大廳的房梁都要被拆下來了。
    樺城分局正在整修，抽調人也是從刑偵局抽調，梁雪初作為代局長抽不開身，就該由陸離來安排，但陸離這邊也是焦頭爛額，分身乏術，池震走了不到十分鍾他先是被電話鈴聲吵醒，再是臨時拘留層那邊唔呀唔呀地響起警報，他連電話都來不及接就衝去臨時拘留所。
    重案組的人閑了好幾天了，這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幾乎所有人都趕了過去，五六個人把臨時拘留層的出入口都擠滿了，最後陸離急匆匆趕到，“怎麽回事？”
    笑笑說：“孟靜文自殺了，鄭師兄送他去醫院了。”
    陸離緊皺眉頭問：“他見過誰？！”
    笑笑搖頭說：“沒有，他隻問過看守員今天的日期，幾月幾號，十分鍾前看守員看到聲音覺得不對勁，過去一看，他拿燈泡碎片劃了自己肚子，趕緊按了警報。”
    陸離腳下還沒停穩就跑下樓，“笑笑去拿我手機。”
    “好。”
    小跑去幫他拿手機的笑笑一轉身跟匆匆趕來的小江撞了個正著，小江沒來得及跟笑笑道歉，急著跟陸離報告，“副局，城北交通分局來電話，在325國道上發現一具女屍，拍了照片過來，臉看不出是誰，但是看衣服很像姚顏的，身形也像，他們查監控後是從一輛大貨車上扔下來的，貨車的來源還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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