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緊盯著熄滅的戰術目鏡，心跳陡然加快。他迅速帶著目鏡趕回技術室，將情況告知孫警官。此刻每一秒都如鉛塊般沉重，眾人屏氣凝神，嚴悅在一旁痛苦地低哼，而他們即將從目鏡中找尋關鍵線索。
    淩晨五點，技術室裏彌漫著一股清冷的氣息，熒光屏亮起幽藍光芒，那光芒如鬼魅般在黑暗中閃爍，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神秘。
    孫警官將戰術目鏡殘存的坐標導入全息沙盤，三十二台粒子成像儀同時發出尖銳的蜂鳴聲，這聲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劃破了夜的寂靜。
    祁風的手指懸停在跨海大橋的三維建模上，昨夜追擊時刮破的作戰服還滴著汙水，汙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麵，在地麵暈開渾濁的倒影，那倒影好似一張扭曲的臉，訴說著昨夜的驚險。
    "加密坐標對應的是暗物質頻段。
    暗物質頻段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電磁頻段，在這個頻段中，信號能夠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進行傳輸和存儲，所以他們選擇用這個頻段來隱藏證據。"孫警官一邊敲擊鍵盤調出頻譜圖，一邊解釋道。
    紅色波紋突然扭曲成莫比烏斯環，那詭異的形狀仿佛在嘲笑眾人的努力，"這群王八羔子把證據鏈嵌進了克萊因瓶拓撲結構。
    克萊因瓶拓撲結構是一種沒有內外之分的特殊幾何結構，他們把證據鏈嵌入其中，就像是把證據藏在了一個沒有盡頭的迷宮裏，增加了我們破解的難度。"
    祁風抓起浸泡過液氮的證物袋，觸手冰涼，芯片降解後的藍色塵埃在密封層裏緩慢旋轉，那旋轉的塵埃仿佛是時間的指針，在記錄著案件的點點滴滴。
    他閉眼撞進記憶宮殿的青銅門，七天前的銀行監控畫麵在腦內逐幀倒放，那畫麵如電影般在腦海中放映，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那個戴勞力士水鬼的會計第三次摸表盤時，表帶卡扣曾閃過診所標誌的鐳射紋——正是嚴悅後頸手術疤痕的形狀。
    "孫哥，查二十年前私立腦科診所的醫療器械采購單。"他突然扯下防毒麵具，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在冷光燈下泛著青紫，那青紫的血管仿佛是一條條蚯蚓，在訴說著他的疲憊和緊張，"尤其是涉及量子糾纏定位儀的批次編號。"
    嚴悅的輪椅碾過滿地數據線，發出“沙沙”的聲響，此時全息沙盤正投射出詐騙集團的資金流向，那流動的資金仿佛是一條條蜿蜒的河流，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她蒼白的指尖點在某個環狀結構交匯處，醫用腕帶上的腦波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他們用我的海馬體神經突觸當加密秘鑰，每處藏匿點都對應我記憶宮殿的破損區。"
    審訊室的單向玻璃映出祁風凝重的側臉，他的眼神如鷹般銳利，緊盯著嫌疑人。
    當第五個嫌疑人咬定自己隻是清潔工時，他忽然注意到對方耳蝸裏殘留的藍色熒光物質——和芯片降解塵埃的色譜完全吻合。
    那藍色熒光物質在燈光下閃爍，仿佛是一個無聲的證人。
    記憶回溯帶來的劇痛如潮水般撕扯著神經，他清晰看見三天前垃圾處理廠監控裏，這個"清潔工"曾用特製吸塵器回收過某種磁性粉末。
    "王先生，您上周四下午三點十七分在濱海路星巴克買的焦糖瑪奇朵。"祁風將咖啡杯鑒定報告推過桌麵，杯壁提取的指紋與對方藏在美瞳下的虹膜紋路同時投射在電子屏，"而您堅持說那天在老家掃墓——需要我調取公墓入口的步態分析嗎？"
    嚴悅的加密通訊恰在此時接入審訊室耳機："他右手小拇指有十七次點擊桌麵的規律震顫，這是植入式腦機接口接收指令時的應激反應。"她咳嗽著調出一組腦電波圖譜，"用三進製摩爾斯碼刺激他的枕葉視覺區。"
    當祁風用鋼筆帽在桌麵敲出π的小數點時，嫌疑人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那嚎叫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電子鐐銬迸發的藍光中，那人後頸浮現出與嚴悅相同的條形碼手術疤痕。
    孫警官破門而入的瞬間，全息投影儀自動播放出會計在診所地下室拷貝神經密鑰的錄像。
    "這是第十七個被篡改記憶的傀儡。"嚴悅盯著同步傳輸的腦部掃描圖，手術刀般的目光剖開層層數據迷霧，"但他們故意暴露給我的記憶裂痕裏，藏著三十七個證據坐標的拓撲排序規律。"
    證物科突然傳來騷動，那嘈雜的聲音仿佛是一場暴風雨的前奏。
    當祁風衝進證物冷藏庫時，正看見法律顧問周明軒的鱷魚皮鞋踩在物證箱上，那皮鞋與物證箱的碰撞聲仿佛是一種挑釁。
    這個梳著油頭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晃著司法鑒定異議書："我的當事人隻是醫療器械銷售員，至於他為什麽出現在量子芯片交易現場——"他故意拖長的尾音裏帶著蛇信般的嘶嘶聲，"或許是貴局技術科定位係統出了故障？"
    嚴悅的輪椅猛地刹停在結霜的金屬櫃前，那刹車的聲音仿佛是一種決絕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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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將二十年前的神經介入手術同意書拍在周明軒胸前，泛黃的紙張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上麵赫然簽著對方父親的名字："周律師應該很熟悉這種改良版海馬體抹除術？
    令尊當年用這項技術幫多少人‘合法’消除了犯罪記憶？"
    祁風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在記憶宮殿轟然洞開的刹那，他看見周明軒的鍍金袖扣內側刻著歐拉公式——與液氮罐內壁的嘲諷字跡完全相同的筆跡。
    當他想抓住這縷靈光時，後腦突然傳來電擊般的刺痛，最新回溯的監控畫麵開始出現雪花噪點。
    "祁隊！"孫警官的驚呼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技術科實習生抱著被酸液腐蝕的硬盤衝過來，存儲芯片正在透明密封袋裏冒煙，那刺鼻的煙味仿佛是一種警告，"他們遠程啟動了預設的湮滅程序，三十七個坐標關聯的證據鏈正在自動..."
    嚴悅突然扯斷腦波監測儀的導線，蒼白的臉龐泛起病態潮紅，那潮紅仿佛是生命最後的掙紮。
    她將神經密鑰殘片按進全息沙盤的接口，二十年前的診所平麵圖與詐騙集團窩點分布圖瞬間重疊成克萊因瓶結構："還有七十二小時，當我的記憶裂痕擴散到杏仁核區域..."她染血的指尖點在某個不斷坍縮的拓撲節點，"這裏藏著最後未銷毀的紙質賬本。"
    祁風抓起裝備帶衝出警局時，朝陽正將玻璃幕牆染成血色，那血色的光芒仿佛是一種悲壯的色彩。
    他在防彈衣內側摸到嚴悅偷偷塞進的神經鎮痛劑，冰冷的金屬管身上刻著經緯度坐標——正是他警號數字轉換後的地理定位。
    當加密頻道傳來孫警官破譯的摩爾斯電碼，他忽然想起趙女士做筆錄時，曾無意識地在桌麵畫過同樣的拓撲圖形。
    祁風在美容院的調查陷入僵局，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趙女士做筆錄時的樣子，突然想起之前趙女士提到的一些細節，而此時，在物證科的趙女士正在……
    暴雨如注，“劈裏啪啦”地衝刷著物證科防彈玻璃，趙女士正用美甲刀劃開鱷魚皮包夾層，那“哢嚓”的聲音仿佛是在打開一個秘密的盒子。
    她顫抖著倒出二十三張泛黃的匯款單，每張背麵都用口紅寫著詐騙話術的修改建議。"那個戴江詩丹頓的理財經理誇我眼影顏色好看，"她突然抓住祁風沾著硝煙味的袖口，那袖口的硝煙味仿佛是戰爭的味道，"第二天就有三個美容院股東來簽保本協議。"
    嚴悅的輪椅碾過滿地水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醫用腕帶上的腦波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蜂鳴。
    全息投影裏二十三道資金流如同毒蛇糾纏，卻在某個美容院連鎖加盟協議的節點處齊齊斷頭。"趙女士的眼影盤，"她蒼白的指尖點在光譜分析圖上，"氧化鐵成分與芯片封裝車間的防靜電塗料完全一致。"
    祁風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在雷光中泛著青紫，那雷光仿佛是上天的憤怒。
    當他撞開第三家美容院的vip室時，懸浮美容器裏蒸騰的玫瑰精油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正腐蝕著保險櫃指紋鎖。
    孫警官的戰術目鏡突然捕捉到紫外線燈下的熒光圖案——十七個加盟商簽名竟拚成暗物質頻譜的傅裏葉變換公式。
    "他們在用美容院客戶的生物電波當加密信號！"嚴悅劇烈咳嗽著調出神經密鑰殘片的數據流，二十三家美容院的會員檔案突然在記憶宮殿裏重組，"趙女士上個月做的光子嫩膚療程，皮下膠原蛋白的排列方式就是克萊因瓶拓撲的活體密碼本！"
    審訊室的單向玻璃映出祁風布滿血絲的眼睛，那血絲仿佛是他努力的見證。
    當第八個嫌疑人聲稱自己隻是美容導師時，他突然將鑷子伸進對方剛接的睫毛根部——夾出的纖維蛋白線上沾著量子芯片特有的鈀金塗層。
    記憶回溯帶來的劇痛中，他清晰看見這個"美容師"曾在午夜用離子導入儀給客戶注射過納米追蹤器。
    趙女士突然撞開證物科的門，貂皮大衣上還帶著太平間的寒氣，那寒氣仿佛是死亡的氣息。
    她將二十七個受害者聯名簽署的訴狀拍在桌上，血紅色指甲油在簽名處勾出放射性標記："那個騙我買養老公寓的王八蛋，每次轉賬前都要誇我耳環好看——"她扯下珍珠耳釘砸進全息沙盤，"現在我知道這些南洋珠的x射線衍射圖譜就是洗錢路線的拓撲密鑰！"
    嚴悅的輪椅突然劇烈晃動。
    當她將神經鎮痛劑注射進頸動脈時，記憶宮殿的青銅門轟然洞開，三十七個美容院平麵圖在腦內折疊成克萊因瓶結構。
    染血的指尖點在某個不斷坍縮的拓撲節點："祁隊，去查三個月前所有客戶的皮膚檢測報告，他們的黑色素分布坐標就是..."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撕裂雨幕。
    孫警官踹開變形的防爆門，手裏攥著被酸液腐蝕的基因檢測儀："他們在美容院產品裏摻了定向降解酶，所有生物特征證據的有效期隻剩四十八小時！"
    祁風抓起液氮罐衝進暴雨時，霓虹燈在積水中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那霓虹燈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
    他在防彈衣內側摸到嚴悅偷偷塞的神經密鑰殘片，冰冷的金屬管身上跳動著倒計時熒光——正是趙女士珍珠耳釘上提取的放射性同位素半衰期計時。
    當全息沙盤投射出最後七處證據坐標時，嚴悅突然咳出帶著芯片碎片的黑血。
    她顫抖著將二十年前的診所手術刀按進沙盤接口，記憶裂痕擴散成的拓撲網絡裏，某個不斷跳動的紅點正與趙女士的養老公寓產權證重疊。
    "祁隊..."她染血的唇角扯出破碎的微笑，"記得幫我給住院部的藍楹花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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