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博物館失竊謎起,愛侶攜手初尋蹤
字數:8276 加入書籤
霓虹在擋風玻璃上如靈動的紫紅色光帶肆意拖曳,那絢爛的色彩在夜色中格外奪目,祁風的指節有節奏地叩在方向盤螺紋處,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博物館穹頂的反光如利刃般刺得視網膜陣陣發燙,眼前一陣刺痛。
後視鏡裏嚴悅正專注地翻看平板電腦,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在臉頰投下的陰影隨著車輛的顛簸搖晃,如同神秘的密碼符號般讓人浮想聯翩。
“三分鍾前發布的閉館公告。”陳警員迅速劃亮手機屏幕,手機屏幕的光在他臉上閃爍,“官網公告欄的ip地址是跳板服務器,追蹤到境外節點就斷了。”
輪胎重重地碾過減速帶,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仿佛敲在眾人的心上。
祁風不經意間瞥見儀表盤夾層裏露出半截泛黃票據。
那是上個月結案時嚴悅送他的古籍修複展入場券,此刻邊緣正緩緩滲出詭異的鎏金色,那顏色如同一團神秘的火焰,和殯儀車裹屍袋上的碎屑如出一轍,刺鼻的氣味似乎也隱隱傳來。
“逆向工程報告顯示生物芯片有七層蝕刻結構。”嚴悅突然開口,指甲無意識地在平板邊緣刮擦,發出尖銳的“嘶嘶”聲,“第三層……”她的聲音被刺耳的刹車聲粗暴地截斷,博物館青銅門環在暮色中泛著青苔般的冷光,那冷光透著絲絲寒意,觸手冰涼。
林館長跌跌撞撞撲到警車前時,西裝口袋裏的絹帕正簌簌地往下掉金粉,金粉在空氣中閃爍,如點點繁星。
這個年近六旬的老者緊緊攥著祁風的手腕,指甲幾乎陷進繃帶,祁風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監控室、配電房、連藏品庫的恒溫係統都……”他劇烈咳嗽起來,喉結在鬆弛的皮膚下滾動得像顆卡殼的子彈,咳嗽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響亮。
祁風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掌心的冷汗早已浸透繃帶,繃帶濕漉漉地貼在手上,黏膩而難受。
旋轉大廳裏,被切斷電源的恐龍骨架在應急燈下投出參差的陰影,那陰影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某根肋骨末端掛著半片藍光閃爍的電路板,藍光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滋滋”聲。
“失竊的是戰國錯金銀弩機。”林館長哆嗦著指向玻璃展櫃,他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恐慌,展台絨布上留著個規整的方形壓痕,“但紅外線警報器根本沒響,指紋鎖的備用密鑰上周剛……”
陳警員突然蹲下身,鑷子從展櫃底部夾起片指甲蓋大小的銀箔,銀箔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
祁風太陽穴突地一跳——那銀箔邊緣的鋸齒狀裂痕,與三個月前碼頭走私案中碎瓷片的斷口驚人相似,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嚴悅的香水味如夢幻般的雲霧,混著碘伏那刺鼻的氣息飄過來時,祁風已經站在監控室泛藍的屏幕牆前,屏幕牆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透著一絲神秘。
他摘下浸滿冷汗的警帽,後腦勺重重地撞在金屬檔案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響在空曠的監控室裏回蕩。
視網膜開始燃燒,那些雪花噪點在他瞳孔裏重組出詭異的光譜,那光譜五彩斑斕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2月14日2347分。”他聽見自己聲音仿佛從深水裏浮上來,帶著一絲模糊和遙遠,“把c區七號機位放大四倍。”
畫麵在抽搐,如同被驚擾的野獸。
穿連體工作服的影子從消防通道閃進鏡頭盲區,工具箱側麵的反光如利劍般在視網膜烙下灼痛印記,眼睛一陣刺痛。
祁風咬破舌尖,嚐到鐵鏽般的腥味,終於看清那人左耳垂缺了塊半月形——和半年前越獄的文物販子張老三特征吻合,一種緊張的情緒瞬間蔓延開來。
“祁隊!”陳警員突然拽他胳膊,“你流鼻血了。”
監控室白熾燈在視野裏炸成星雲,祁風踉蹌著扶住操作台,操作台的邊緣硌得手生疼。
那些破碎的畫麵還在顱內翻湧:工具包夾層滲出的海藻糖結晶,晶瑩剔透;鞋印邊緣黏著的鎏金碎屑,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還有……他突然僵住——工作人員胸牌反光裏,倒映著趙教授實驗室特有的青瓷色牆磚。
祁風心中一凜,他想起之前趙教授在一次學術研討會上,對某些文物修複技術的獨特見解,似乎與這次盜竊案中一些手法有相似之處,而且趙教授曾多次主動參與博物館的文物鑒定工作,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聯呢?
嚴悅遞來的紙巾帶著薰衣草香,那香氣清新宜人,祁風避開她手指時,聽見紙漿纖維在掌紋間摩擦的細響,那細響如輕柔的低語。
她白大褂領口別著的銀杏葉胸針不見了,那是他上周破獲植物園投毒案後送的戰利品,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殯儀車製冷劑檢測報告……”嚴悅話說一半,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出蜂鳴,那蜂鳴聲急促而刺耳。
她低頭查看消息時,祁風看見她頸後碎發間有道新鮮刮痕,結著暗紅色血痂,心中一陣心疼,同時又閃過一絲疑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林館長突然撞開門,舉著個還在滴水的青銅觚:“保潔在消防水箱發現的!這、這根本不是館藏編號的……”
祁風戴手套的指尖撫過觚身饕餮紋,在某個卷雲紋凹槽處摸到粘稠的觸感,那觸感黏膩而惡心。
紫外燈掃過,熒光綠的生物膠痕跡拚出個殘缺的蜘蛛圖案——黑市拍賣行“八眼蛛”的標記。
根據以往的調查經驗,這種生物膠常用於文物的偽裝和轉移,而海藻糖結晶可以為生物膠提供更穩定的環境,使其在一定時間內保持粘性,這兩者之間很可能存在著緊密的聯係,也許是犯罪分子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精心設計的。
穹頂忽然傳來金屬扭曲的呻吟,那聲音尖銳而恐怖,所有人同時抬頭。
祁風在耳鳴中捕捉到極其細微的齒輪咬合聲,就像他昨夜在殯儀車發動機艙聽到的那種異常響動,那聲音如同鬼魅的低語。
“通風管道!”嚴悅突然指著天花板喊出聲。
某塊百葉窗正在有規律地顫動,頻率與中央空調送風節奏差了0.3赫茲,那顫動的聲音如同一把小錘子,一下下敲在眾人的心上。
當祁風撬開第七塊鋁製擋板時,陳警員的手電光束照亮了管壁某處刮痕。
那三道平行凹痕間距精確到毫米,與張老三慣用的鷹嘴鉗齒距完全吻合。
但更令祁風後頸發涼的是刮痕深處嵌著的墨綠色粉末——趙教授實驗室特製的青銅器仿古做舊材料。
祁風又想起趙教授在博物館一次文物維護討論會上,對這種做舊材料的使用和保存方式極為關注,甚至還提出了一些獨特的見解,這一係列的巧合讓他不得不對趙教授產生更深的懷疑。
嚴悅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她直接按了靜音,但祁風還是瞥見了鎖屏通知欄的學術會議提醒。
她蹲下身采集管壁樣本時,發絲掃過他纏著繃帶的手背,癢得像某種暗語,那癢意如同一條小蟲子在手上爬動。
“祁警官!”趙教授洪亮的聲音突然在管道裏炸響。
老人舉著平板電腦爬上來,鏡片反射著幽藍的數據流:“紅外光譜顯示,贗品青銅觚的銅錫比例和真品差了2.7,這絕不是普通……”
祁風的太陽穴再次突突跳動,記憶宮殿的某個房間正在崩塌。
他看見趙教授花白胡須上沾著青瓷色粉末,實驗室白大褂袖口有塊油汙,形狀像極了門票上鎏金紋路的某個轉折。
看著這些,祁風心中的懷疑愈發強烈,他不禁想起之前趙教授與博物館館長在文物保護資金分配上有過激烈的爭論,而且趙教授對一些珍貴文物的研究表現出過度的癡迷,這些都可能成為他作案的動機。
嚴悅悄悄退到陰影裏,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
祁風注意到她在搜索欄輸入了“海藻糖 + 器官移植”的關鍵詞,而頁麵加載時的旋轉圖標,與監控視頻被篡改前的最後一幀雪花噪點完美重疊。
祁風心中一緊,他不明白嚴悅為什麽會搜索這個關鍵詞,難道她發現了什麽自己沒注意到的線索?
他對嚴悅的行為產生了一絲疑惑,但又很快壓下,畢竟他們是愛侶,他應該相信她。
夜色浸透博物館落地窗時,祁風獨自站在戰國兵器展區。
防彈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那些錯金銀紋飾在月光下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那光澤如夢如幻。
他摸出門票對準北鬥七星方位,鎏金紋路突然折射出虹彩——某個坐標正在蠶食他記憶宮殿的承重牆。
嚴悅的腳步聲從漢代陶俑展區傳來,帶著潮濕的回響,那腳步聲如同一把小鼓,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祁風轉身時,看見她白大褂下擺沾著管壁特有的灰色積塵,而左鞋跟側麵的刮痕裏,嵌著星點青瓷色粉末。
“刑事技術科來電。”她舉起還在發燙的手機,“海藻糖樣本裏檢測出……”
遠處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那脆響如同一聲炸雷,打破了夜的寂靜。
趙教授的怒吼穿透展館:“不可能!我的數據絕不會錯!”接著是林館長帶著哭腔的勸阻:“那件元青花是贗品?這、這絕對……”
祁風捏緊門票衝向聲源處,鎏金邊緣割破繃帶,一陣刺痛傳來。
在疼痛炸開的瞬間,他恍惚看見嚴悅站在原地,手機屏幕亮著未發送的短信界麵,光標在“小心趙”三個字後不停閃爍。
祁風心中一陣慌亂,他不知道嚴悅發現了什麽,對趙教授的警惕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又擔心嚴悅會不會陷入危險,這種矛盾的情感讓他的心亂如麻。
祁風指尖的鎏金紋路突然發出蜂鳴聲,門票在掌心顫動得如同活物一般。
趙教授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拍在玻璃展櫃上,震得錯金銀弩機的投影儀嗡嗡作響。
“年輕人,你知道錫青銅的延展係數是多少嗎?”老人花白的胡須沾著青瓷粉末,袖口的油漬在射燈下泛著虹彩,“0.0017毫米的誤差足以讓整個斷代模型崩塌!”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嚴悅的鞋跟在地磚上輕輕叩擊,三短一長的節奏讓祁風想起結案會上摩斯密碼的暗號。
他轉動證物袋裏的青銅觚,紫外光掃過蜘蛛圖案時,突然將碎片像拚圖一樣推向趙教授:“您實驗室的x射線熒光儀,能測出青銅器表麵生物膠的碳十四含量嗎?”
趙教授的怒吼卡在喉嚨裏,鏡片後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祁風用纏著繃帶的手指向蜘蛛圖案某條腿的缺口:“這裏殘留著某種海藻糖結晶——和殯儀車裹屍袋上的完全一致。”
博物館穹頂傳來夜梟的啼叫,那啼叫如同一首悲歌,應急燈的綠色光暈裏,嚴悅的睫毛在臉頰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她突然蹲下身,發絲掃過展櫃底部的絨布:“趙教授,您看這個壓痕邊緣的纖維走向……”
老人條件反射地掏出放大鏡,鼻尖幾乎貼到展台。
祁風瞥見嚴悅的手指在絨布上劃過特定角度,將幾乎看不見的青瓷粉末聚成箭頭形狀,正指向戰國弩機的發射槽。
“不可思議!”趙教授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這磨損痕跡符合弩機擊發三百次以上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渾濁的眼球倒映著祁風警徽上的冷光。
祁風將門票塞進證物袋,鎏金紋路與展櫃玻璃產生奇異的共振:“三天前閉館檢修時,您實驗室的青銅器做舊材料少了200克。”
夜風裹挾著柴油尾氣湧進展廳,嚴悅的白大褂突然鼓成帆狀,那白大褂在風中獵獵作響。
祁風在記憶宮殿裏推開某扇生鏽的鐵門——監控視頻裏那個穿連體服的身影,左肩擺動的頻率與趙教授此刻扶眼鏡的動作完美重合。
“去配電機房!”祁風突然轉身狂奔,防彈玻璃映出嚴悅踉蹌的身影。
她的手機從口袋滑落,鎖屏界麵還停留在某個加密郵件的縮略圖上。
陳警員的手電光束切開配電室的黑暗時,祁風嗅到了熟悉的碘伏氣息,那氣息刺鼻而濃烈。
布滿灰塵的配電箱上,某個手印的指紋紋路間嵌著海藻糖結晶,在紫外線下泛出屍斑般的青紫。
“這是……”趙教授突然捂住口鼻,他的皮鞋尖正抵著通風管道的鋁製擋板。
祁風用鑷子夾起擋板邊緣的墨綠粉末,在老人眼前輕輕搖晃:“您上周剛發表的《商周青銅器表麵處理新探》裏,提到過這種含鉻的仿古材料吧?”
嚴悅的呼吸聲突然加重,她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問號形狀。
祁風摸出震動不停的警務通,現場勘查組發來的紅外光譜圖正與門票鎏金紋路產生像量子糾纏一樣的共振。
“祁隊!”陳警員突然指著窗外,“三點鍾方向的紅外監控拍到熱源殘影!”
祁風撞開安全出口的瞬間,夜風裹著雨絲撲在灼痛的視網膜上,那雨絲打在臉上,冰冷而刺痛。
記憶宮殿某麵牆正在剝落,那個連體服身影的步態分析數據在腦海炸開——左腿微瘸的幅度,與趙教授爬樓梯時的步頻誤差僅有0.03秒。
小巷深處的積水映著霓虹,某團油汙正泛著青銅器包漿特有的幽藍。
祁風蹲下身時,纏著繃帶的指尖摸到尚未冷卻的引擎蓋餘溫,那餘溫滾燙而熾熱,柏油路麵上的輪胎印裏嵌著殯儀車特有的菊花紋路。
“四十二秒前。”嚴悅的聲音帶著喘息的顫音,她舉著的便攜式熱成像儀屏幕還殘留著人形輪廓,“三個熱源朝不同方向……”
祁風的警靴碾過破碎的試管,某種粘稠的液體正沿著磚縫滲入下水道。
他用手帕蘸取時,暗紅色液體突然在月光下變成靛藍——和黑市拍賣行那些偷運人體器官的保鮮劑一模一樣。
趙教授的驚呼從巷口傳來,老人舉著的平板電腦在雨中泛著冷光:“祁警官!青銅觚的生物膠裏檢測出……”他的聲音突然被卡車轟鳴淹沒,祁風轉身時隻看到嚴悅的白大褂消失在拐角,發梢殘留的薰衣草香裏混進了海藻糖的甜腥味。
陳警員撬開生鏽的配電箱,手電光束裏飛舞的塵埃突然靜止。
某張被雨水浸透的貨運單貼在箱體內部,收貨地址欄的墨跡暈染成蜘蛛形狀,而發貨時間戳正好是監控被篡改前的二十三秒。
祁風用證物袋封存貨運單時,指尖突然傳來灼痛。
那張泛黃門票在口袋裏自發燃燒,鎏金紋路熔化成液態,在帆布內襯上蝕刻出經緯坐標——正是三年前他參與偵破的跨國文物走私案中,某艘幽靈貨輪的沉沒點。
嚴悅的腳步聲去而複返,潮濕的鞋印在地麵綻放成青瓷色霜花。
她舉著的手機屏幕布滿裂紋,鎖屏界麵那個未發送的“小心趙”正在滲出血色代碼。
喜歡從警界新人到犯罪克星請大家收藏:()從警界新人到犯罪克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