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名片暗藏風雲秘,探尋前路意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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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耳蒸騰的水汽在通風管道裏凝結成細密冰晶,閃爍著清冷的光,祁風將鎏金名片抵在戰術射燈光源下。
    那燈光白得刺眼,晃得他眼睛微微發痛。
    甲骨文"警"字與饕餮紋咬合的徽記正在褪色,第三組坐標數字如同被烈日曝曬的墨跡,在眾人驚呼聲中扭曲成詭異的甲骨文符號。
    那驚呼聲尖銳而刺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這是西周時期的占星文。"趙教授擦拭著金絲眼鏡湊近,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一道亮光,"《汲塚紀年》記載過類似符號,通常用來……在古代,占星文是一種神秘的語言,與天地星辰的運轉相關,可能是用來標記特殊地點或者事件的。"
    話音戛然而止。
    祁風突然攥緊名片倒退三步,指節撞在堆滿青銅器的木箱上發出悶響,那聲音沉悶而厚重,仿佛來自地下深處。
    記憶宮殿裏那聲槍響正與眼前畫麵重疊——父親犧牲地坐標、倉庫坐標、此刻扭曲的第三坐標,在地圖上連成標準的等邊三角形。
    "查這三個坐標點!"他甩出手機裏的衛星地圖,熒藍光線映得眼底血絲愈發猙獰,那熒藍光冰冷而刺眼,讓他的眼睛感到一陣酸澀,"陳警員聯係交通部調取十五年內的道路監控,趙教授負責破譯符號對應方位,林館長……"
    "小祁!"
    嚴悅的輕呼讓指令中斷。
    她伸手按住祁風顫抖的肩胛,法醫手套殘留的消毒水味混著烏木發香沁入鼻腔,那消毒水味刺鼻,烏木發香卻又帶著一絲溫柔,"你瞳孔在散大,記憶回溯的副作用又開始了。
    記憶回溯是一種特殊能力,當受到特定刺激時,會喚醒深層記憶,但也會帶來一些身體上的不適。"
    博物館地下倉庫的冷白光線下,祁風這才注意到自己太陽穴已經滲出細密冷汗,那冷汗涼涼的,順著臉頰滑落,帶來一絲寒意。
    那些被強行喚醒的記憶畫麵正在視網膜上投下重影:父親警服第二顆紐扣的磨痕、青銅門消失前地磚裂縫裏的青苔形態、鎏金名片邊緣0.3毫米的鋸齒狀缺口……
    "我需要三分鍾。"他扯開領口跌坐在文物箱上,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倉庫裏格外清晰。
    嚴悅轉身擋住眾人視線,纖白指尖準確按壓他顱頂百會穴,那指尖的觸感輕柔而溫暖。
    當帶著梔子香的手帕輕輕拭去他額角冷汗時,祁風聽見她壓低的聲音:"你父親配槍型號是54式,槍柄纏著黑色絕緣膠布,墜地時彈夾卡榫在水泥地劃出11.7厘米刮痕——這些細節警局檔案可沒記載。"
    祁風猛然睜眼,看到嚴悅鏡片後狡黠的眸光,那眸光靈動而明亮。
    她竟將他方才記憶回溯時的囈語全部記下,此刻正用這種方式提醒他控製能力。
    "多謝。"他借著起身動作掩飾耳根燥熱,卻發現嚴悅發梢沾著片青銅鏽,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
    指尖擦過她耳垂的瞬間,地下倉庫突然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聲音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
    "祁隊!"陳警員舉著平板衝過來,屏幕上的道路監控畫麵正在雪花噪點中破碎,那噪點閃爍不定,讓人看得心煩意亂,"交通部說相關路段監控存儲盤......去年就因"係統升級"被統一銷毀了。"
    林館長懷裏的青銅爵突然發出嗡鳴,那聲音低沉而悠長,仿佛來自遠古,器身饕餮紋瞳孔中的玉印泛起血絲狀紋路,那血絲狀紋路在昏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趙教授盯著自己破譯到一半的甲骨文符號,筆記本上的計算結果竟滲出淡褐色液體,將數字腐蝕成蜂窩狀的孔洞,那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繼續查。"祁風用證物袋收起被腐蝕的筆記本,鎏金名片在掌心烙下灼痛感,那灼痛尖銳而清晰。
    當他轉身走向電梯時,嚴悅注意到他後頸浮現出與名片徽記相同的暗紅色印記。
    走出地下倉庫,祁風感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他裹緊衣服,快步走向市局檔案室。
    市局檔案室的白熾燈管發出電流雜音,那雜音嗡嗡作響,讓人有些煩躁,祁風將現場照片鋪滿三張拚接的辦公桌。
    那些在常人眼中毫無關聯的細節——地洞邊緣的菌斑種類、名片鎏金塗層的金屬比例、青銅門消失時空氣濕度變化數據——正在他記憶宮殿裏重組。
    "幫我調七年前6·23走私案卷宗。"他突然抓住嚴悅正要遞咖啡的手腕,那手腕的肌膚細膩而冰涼,"父親犧牲前三個月,偵破過一起青銅器走私案,繳獲文物清單裏有件雙魚玉佩。"
    嚴悅腕間的脈搏突然加快,她低頭看見祁風掌紋裏沾著鼎腹暗格的綠色銅鏽。
    當檔案管理員推來裝著案卷的鐵皮櫃時,兩人同時看到櫃門縫隙裏卡著半張燒焦的鎏金名片。
    "小心!"
    祁風拽著嚴悅撲向角落的瞬間,鐵皮櫃內部傳來彈簧機括的哢嗒聲,那聲音清脆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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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枚淬毒的青銅箭矢擦著嚴悅的發髻釘入牆麵,箭尾雕刻的饕餮紋竟與名片徽記如出一轍。
    "看來我們觸碰到核心了。"祁風用鑷子夾起焦黑的名片殘片,在紫外線燈下顯出半組經緯度坐標,"嚴老師,麻煩對比......"
    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裏,他看見嚴悅雪白脖頸上浮現細密的甲骨文狀紅疹,而她正若無其事地整理被弄亂的案卷。
    那些紅疹的排列方式,竟與趙教授筆記本上被腐蝕的符號完全一致。
    深夜的證物分析室裏,祁風將鎏金名片放入光譜儀時,顯示屏突然跳出一串亂碼,那亂碼閃爍不停,讓人眼花繚亂。
    當他湊近觀察的刹那,儀器內部傳來電路板燒焦的糊味,那糊味刺鼻難聞,所有數據在刺眼電火花中化為烏有。
    "第三組坐標變了。"嚴悅舉著紫外手電突然出聲。
    鎏金名片背麵的蝕刻痕跡正在移動,甲骨文符號組合成全新的數字,而祁風分明記得十分鍾前它們指向的是城郊汙水處理廠。
    更詭異的是,當他試圖用手機拍攝變化過程時,攝像頭竟自動對焦到虛空中的某個點。
    在連續三十張照片裏,都有道模糊的人影站在他身後,那人警服第二顆紐扣的位置赫然是空缺的。
    "爸......?"祁風攥緊手機衝向走廊,卻在拐角處撞見抱著青銅爵的林館長。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按在他心口,那手掌粗糙而溫暖,青銅爵內殘餘的酒液泛起奇異的熒光,那熒光幽綠而神秘。
    "小祁啊,"林館長的歎息帶著墓穴般的陰冷,"有些秘密就像商周青銅器上的範線,強行剝離隻會讓真相支離破碎。"
    祁風正要追問,嚴悅的驚呼從證物室傳來。
    他們衝回去時,隻見那鎏金名片懸浮在半空,甲骨文"警"字正滲出暗紅色液體。
    液體在地麵匯成蜿蜒的軌跡,最終在防爆玻璃窗前勾勒出完整的徽記——那是個由北鬥七星與青銅鉞組成的圖案,與警局榮譽牆上的烈士紀念徽章完美重合。
    "查到了!"陳警員破門而入的聲音驚散了詭異圖紋,"交通部有個退休老科員私下透露,當年祁隊...您父親遇害前,曾頻繁出入某個私人博物館……"
    祁風感覺記憶宮殿某根承重柱轟然倒塌,無數被深埋的細節噴湧而出。
    他想起父親總帶著青金石袖扣,而那枚袖扣的紋樣此刻正在名片背麵閃爍;想起結案報告裏"流彈誤傷"的結論,而此刻懸浮的名片卻顯示出彈道模擬圖中不可能存在的射擊角度。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證物室的防爆玻璃時,鎏金名片突然失去懸浮力墜落。
    祁風在接住的瞬間聽見海嘯聲,那聲音宏大而洶湧,與倉庫頂棚幻化的浪濤一模一樣。
    名片邊緣的鋸齒缺口劃過掌心,滲出的血珠竟在證物台上自動排列成三個漢字。
    嚴悅捂住嘴後退半步,她看見那些血字在接觸到晨光的瞬間開始汽化,但兩人都清楚看見了那個被塵封二十年的名字——
    實驗室的冷白光暈在防彈玻璃上折射出棱形光斑,祁風將三組坐標導入警用地理信息係統時,屏幕突然跳出的紅色警告框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繞過加密層了!”陳警員的手指在鍵盤上化作殘影,“這張名片的射頻芯片雖然損毀,但鎏金塗層的金屬比例和七年前繳獲的走私文物……”
    嚴悅突然將咖啡杯按在觸控屏邊緣,褐色液體沿著杯底裂紋滲入操作台縫隙:“看同位素檢測結果,這種銅錫配比是西周早期王室鑄器特有的配方。”她鏡片後的瞳孔微微收縮,“結合趙教授破譯的星象符號,持有人應該與二十年前成立的考古基金會……”
    “周天寰!”
    祁風沙啞的聲音打斷分析,他沾著血漬的指尖重重戳在投影幕布上。
    父親筆記本影印件中的潦草批注正在與數據庫檔案重疊,那個被圈畫數十次的姓名在光譜分析下顯出血痂般的暗影。
    之前,從名片上的線索,到文物的關聯,再到各種神秘現象,所有線索都在逐步指向周天寰。
    林館長懷裏的青銅爵突然發出蜂鳴,器身裂紋滲出青綠色液體。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劃過電子檔案照片:“周會長捐贈的商代連盞銅燈,燈座暗格裏藏著半卷楚帛書——和你們在倉庫發現的帛書殘片,應該是同一卷。”
    嚴悅突然抓住祁風手腕,法醫手套的橡膠觸感冰涼:“你父親七年前查封的私人博物館,實際控製人就是周天寰。當年結案三個月後,那家博物館因‘電路老化’發生火災……”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那聲音尖銳而恐怖,所有顯示屏同時跳轉為黑底紅字的甲骨文警告符。
    陳警員踹開冒煙的服務器機櫃,扯出燒焦的硬盤時,一簇青銅色的火苗突然從接口處竄起。
    “是白磷!”趙教授用羊絨圍巾撲滅火苗,灰燼中殘存的磁粉竟自動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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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風摸出證物袋裏的鎏金殘片,發現背麵蝕刻的經緯度正指向城南廢棄的遊樂園——正是父親當年中彈的位置。
    嚴悅突然踉蹌著扶住實驗台,脖頸處的甲骨文紅疹蔓延至鎖骨。
    她扯開襯衫領口時,眾人倒吸冷氣——那些詭譎符號正在皮下組成二維碼狀的陣列,趙教授顫抖著掃碼後,屏幕上跳出的竟是周天寰基金會二十年前的成員名單。
    “醫療隊!”祁風剛要按響警鈴,整棟大樓的照明係統突然熄滅。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證物室防爆玻璃映出數十個扭曲人影,那些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正將某種儀器對準通風口。
    嚴悅突然將紫外線燈砸向天花板,飄落的熒光粉揭示出恐怖畫麵——無數蛛絲般的金屬線正在空氣中編織巨網,每條絲線末端都懸掛著微型青銅鈴鐺,那鈴鐺在空氣中微微晃動,發出清脆而詭異的聲響。
    當陳警員舉起配槍時,祁風猛然按下他的手腕:“是次聲波共振器!”
    仿佛印證他的判斷,林館長懷中的青銅爵應聲碎裂,飛濺的銅片在牆麵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
    祁風拽著嚴悅撲向安全通道的瞬間,整層樓的防彈玻璃齊聲爆裂,夜風裹挾著青黑色灰燼灌入走廊,那夜風冰冷刺骨,灰燼的味道嗆人。
    “祁隊!物證科收到您的加急快遞!”渾身是灰的警員遞來青銅色的信封,火漆印上的饕餮紋正與名片徽記完全重合。
    祁風用解剖刀挑開火漆時,三枚7.62毫米手槍彈頭滾落在地,彈殼表麵蝕刻著父親警號的後四位數字。
    威脅信寫在泛黃的宣紙上,墨跡是令人不安的褐紅色:
    “祁警官應當明白,青銅器最忌強行除鏽。令尊七年前犯過的錯誤,望君莫要重蹈覆轍。”
    嚴悅突然奪過信紙對著紫外線燈,隱藏的磷光文字如血淚般浮現:“令堂每日七時會在濱江公園喂鴿。”看到這行字,祁風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飛舞,憤怒和震驚如同一團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身體也微微搖晃。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燈光似乎也變得昏暗而扭曲。
    在符號學專家發出驚呼前,祁風已將信紙揉成團塞進證物袋,但他劇烈顫抖的右手暴露了內心驚濤——母親早已癱瘓在床十二年。
    實驗室突然恢複供電,所有顯示屏同時播放起監控錄像。
    畫麵中白發蒼蒼的婦人正在喂食白鴿,她輪椅扶手上係著的青金石袖扣,與父親犧牲時佩戴的那對一模一樣。
    當鏡頭拉近時,所有人都看見婦人脖頸後若隱若現的暗紅印記——與祁風後頸的徽記如同鏡像。
    “是實時影像。”陳警員的聲音帶著哭腔,“全球定位係統定位顯示在……在咱們警局樓頂!”
    祁風撞開安全通道門的瞬間,晨霧中傳來悠遠的編鍾聲,那鍾聲悠揚而空靈。
    他摸到配槍握把上突然出現的青銅鏽跡時,聽見嚴悅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呼喊。
    頂樓寒風中,母親輪椅旁散落著鎏金名片的碎片,那些鋒利的邊緣在曦光中組成了全新的甲骨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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