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瞪圓了眼看他：“誰告訴你第一次一定要表現很好的。”
    沈鈞安認真看著她道：“你。”
    許念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自己好像是曾經用這個話題逗他，這人怎麽還當真了呢。
    她也不知沈鈞安到底哪來的奇怪執念，圓房的地方不能將就，情緒不能不對，連狀態都得保持最佳，照他這麽挑剔下去，他們兩人隻怕明年也圓不了房。
    可沈鈞安手指劃過她的鎖骨道：“我不想讓你失望，最好你想起這段回憶時，它是很好很珍貴的。”
    許念一臉無奈：“你怎麽這麽笨，第一次就算不好，多試幾次不就好了。”
    沈鈞安微微眯起眼，似乎自己從沒想過這個選項。
    許念忍不住又瞪他：“你做什麽這樣看著我，好像我在帶壞良家婦男一樣。”
    沈鈞安俯下身，在她鎖骨上啃咬著道：“良家不良家的，反正是你的男人。”
    許念被他咬的發癢，紅著臉在他耳邊道：“還有，外麵的兩個丫鬟可是等著送水呢，我們若是沒動靜，她們真要覺得姑爺不行了。”
    沈鈞安用牙齒磨著她鎖骨上那層薄皮，恨恨道：“今晚以後，我不會讓你再說出這個詞。”
    許念心裏發笑，故意問道：“什麽詞？”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臉紅得發燙，染了薄汗的脖頸仰起，嘴裏溢出自己都覺得害羞的呻|吟聲。
    她嚇了一跳，連忙咬唇壓下，可沈鈞安手掌輕捏住她的臉頰，說：“叫。”
    沈鈞安今晚確實喝了酒，但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多，反而激發了他身體裏的掌控欲，動作雖然極盡溫柔，但是容不得反抗。
    他迫不及待想得到她的反應，因為自己而生出的戰栗、愉悅，從未有過的甜膩喊聲，這一切都讓他沉迷。
    屋內漸漸充滿旖旎的味道，床尾帷幔被震得起起落落，床帳上繡著魚兒交尾，攪起水浪聲聲。
    外間裏，夏荷和胡琴約好了輪流值夜，她們算著姑爺進門的時間，本以為等不了多久，沒想到等到兩人都昏昏欲睡，再一看更漏，居然都這個點兒了，莫非今日又用不上她們了。
    這時，房裏突然傳來一聲咳嗽，啞啞的，帶了幾分慵懶的媚意。
    夏荷一個激靈坐直，拉著胡琴道：“水！水！水燒好了嗎？終於輪到咱們送水了。”
    胡琴也精神抖擻，兩人將熱水裝進銅盆，夏荷端在手上，心裏充滿著自豪感，從今往後，自己也是合格的陪嫁丫鬟了。
    沒想到這水連著要了三次，到了最後一次，天都要亮了。
    夏荷和胡琴滿臉疲倦地靠在一處：話本裏也沒寫，送水是這麽累的活兒啊，姑爺的精力是不是也太好了點兒。
    “這次還是不夠好！”
    沈鈞安覺得懷中之人軟的像水，輕輕觸碰一下都能讓自己全身再度沸騰，於是貼在她耳邊道：“要不，我們再試一次。”
    許念簡直怕了他了，她都快被折騰散架了，仰起頭，用啞掉的嗓子求饒道：“很累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沈鈞安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讓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中，道：“那你先歇息，我們明日再試。”
    許念沒想到他現在就惦記著明日了，可她眼皮都不想睜開，想起剛才自己極度愉悅時做的那些事，求饒時喊出的那些話，恨不得趕緊睡過去，明日失憶了才好。
    偏偏沈鈞安不放過她，手指繞著她的烏發，在她耳邊道：“你剛才叫我什麽，能再叫一聲嗎？”
    許念閉著眼，迷糊地問：“叫什麽？”
    沈鈞安似乎笑了笑，歪頭和她靠的更近些道：“就你說受不了的時候叫的那個。”
    許念想到此處，羞得清醒一些，抬起頭，在他耳邊軟軟叫道：“沈郎……”
    第二日，沈鈞安派人去府衙告了假，說自己要晚一天再回衙門。
    這對府衙的官員來說可算是件稀奇之事，畢竟沈鈞安精力過人，為了公務可以不眠不休。
    可他們又同時鬆了口氣，若按沈鈞安以前的性子，剛回渝州就得馬不停蹄趕到府衙檢查他離開後的公務，沒想到竟還多給了一天緩衝時間。
    而同時陳伯玉也收到了傳信，讓他去沈家有要事相談。
    可他在沈家的花廳裏，等了整整半個時辰，那兩人才姍姍來遲地出現。
    於是陳伯玉板起臉道：“年紀輕輕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像什麽話！”
    許念今日穿了厚衣裳，把脖子包裹的很嚴實，但是沈鈞安唇角被她咬破了，根本沒法遮住。
    孟勤蘭一看就明白了，心中歡喜，又對陳伯玉大聲道：“人家新婚夫妻，睡得晚些怎麽了？你隻是行簡的師父，輪得到你來教訓？”
    陳伯玉一向不敢惹孟勤蘭，被她這麽一吼，氣焰馬上就下去了，隻能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眼自己的徒弟。
    還好孟勤蘭數落歸數落，仍是吩咐下人送來了熱茶，配著陳伯玉愛吃的幾盤小菜。
    陳伯玉馬上就順了氣，邊美滋滋地吃著邊道：“京城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今日找我過來，應該是想和我說其中的內情吧。”
    沈鈞安點了點頭，然後將京城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陳伯玉聽完將茶盞放下，道：“沒想到這次的案子這麽複雜，皇帝在背後藏了這麽大一盤棋，你這次被召進京城，可謂是無比驚險啊。”
    他又笑了笑道：“不過你能順利過關，還能受到皇帝的賞識，不愧是我陳伯玉的徒弟。”
    許念這時在旁邊開口道：“明明是因為有人在旁相助吧？”
    然後兩人同時看向沈鈞安，意思是，你說說看，究竟是誰幫你的？
    沈鈞安一時無措，兩邊誰也不能得罪，於是正色道：“無論是師父還是夫人，讓我受益匪淺，實在行簡之幸。”
    陳伯玉輕哼一聲，在心裏暗罵了句沒出息，又道：“今上不愧是文昭帝的兒子，兩人都一樣心狠，這次總算讓他達成目的，下一步要動手解決的就是沈太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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