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番外二十九:父子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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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路被太子綁了。
吊在耀宗的寢殿外麵,受著各種刑罰。
“父皇,曹掌事是您的人,您眼睜睜地看著他受罰,就不心疼?”
曹路渾身是傷,強撐著囁嚅。
“陛下,別……管老……奴,奴……賤命……一……一條,不值當。”
斷斷續續一句話,挨了十七作鞭。
疼得死去活來,非得把話說完。
“父皇,您瞧曹掌事多麽忠心耿耿,這樣的忠仆,不值得您做些什麽嗎?”
耀宗嗤笑。
“一個奴才,值得我為他做什麽?他忠心耿耿不是應該的?若沒這份忠心,他能在宮裏橫著走?”
太子一噎。
滿臉厲色。
奪過侍衛手中的鞭子,就“啪啪啪”重重甩了三鞭。
曹路身子一顫,頭一歪,暈了。
“潑水!”
太子冷聲開口。
耀宗冷笑:“好一個為民為天下的太子。”
“父皇,這是您逼的!若您早些寫下禪位詔書,不是什麽事也沒了?”
“禪位?禪給誰?你?如此狠毒心腸,你不配稱帝。”
“哈哈哈……父皇,您錯了,無毒不丈夫!我才是真正的帝王!”
“行!來吧,殺朕!朕活著,你絕無可能登頂稱帝,殺了朕!怎麽,不敢?”
太子雙眼猩紅,恨恨地瞪著耀宗。
當場咆哮。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你憑什麽像看一隻蛆蟲那樣看我?我難道不是你的兒子?我是人,人,不是屎坑裏的臭蟲。”
太子淚流滿麵。
“父皇,你從來沒拿正眼看過我們。你的眼裏隻有大公主,隻有宋謹央!何時有過我們?”
“因為她值得!”
“值得,值得!一個臭女人,哪來那麽多值得?一個臭女人,不安於後宅,憑什麽和我搶?”
“搶?她不用!老子打下的江山,就是給她的!!!”
太子瞬間石化。
繼而哈哈狂笑起來,笑著笑著,嚎啕大哭。
“父皇,你承認了,你承認心裏隻有宋謹央!”
太子憤怒至極。
不斷地叫罵著。
耀宗始終冷眼看他。
時不時刺他一句,激得太子徹底癲狂。
淑妃收到消息,十萬火急地趕到。
當頭扇了太子一巴掌。
太子受驚。
捂著臉,怔怔地看著她。
“母妃,連您也不要我了嗎?”
淑妃心痛如絞。
“太子,清醒些吧!皇上存心拿話激你,就是想你失去理智,犯下錯事。”
她好言相勸。
“咱們如履薄冰,險象環生,你若失了鎮定,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眼中的猩紅之色慢慢褪去。
理智開始回籠。
淑妃走到曹路麵前,“把他放下來。”
“母妃,不可!”
太子激烈反對。
“糊塗,靠一個奴才拿捏皇上,你想得美。”
侍衛遲疑片刻,聽了淑妃的話,將人放了下來。
淑妃微微鬆口氣,徑直走到耀宗麵前。
“陛下,他是您的親生兒子,走到今日這步,您就沒有責任嗎?為何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耀宗閉著眼睛,愛搭不理。
淑妃也不介意,自顧自說著話。
“他的確比不上大公主!但自古以來,沒有女子承繼帝位的。陛下,您就不怕被後世子孫指著鼻梁罵嗎?
就算大公主繼了位,大公主之後呢?誰繼承帝位?
這天下到底還是不是姓宋?”
“啪啪啪,”耀宗終於睜開眼,為淑妃的這一番話鼓起掌來。
“太子啊,你還不及你母妃一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越厲害,就越是太子無法繼位的硬傷?”
耀宗的後半句話,是對淑妃說的。
她聽了這句話,整個人後退一步,臉色倏然發白。
太子的神色複雜地看著淑妃。
“外戚專權,國將不國!太子,你母妃 娘家圖謀已久!”
淑妃暴怒。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父兄個個忠心耿耿……”
“曹路,把東西給淑妃。”
“是!”
曹路顫顫巍巍起身,忍著全身上下撕裂般的劇痛,從龍案上取下厚厚一疊奏折。
“娘娘,這些全是彈劾您娘家的奏折,證據也在裏麵。”
淑妃臉色慘白,一下子掃了曹路手中的奏折。
“陛下,這是構陷,是構陷。”
說話間,太子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奏折,翻看起來。
淑妃見狀,雙目圓睜,衝上前去,一把掃了他手中的奏折。
“太子,不能信啊,這是離間計,這是皇上的陰謀。他故意引得我們母子倆不和,好漁翁得利。”
太子怔怔地抬起頭。
“可是母妃,奏折沒有寫錯,我早告誡你,要約束舅舅的行為,你為何不聽?”
淑妃瞳仁緊縮。
“太子,他是你的舅舅啊!他從小多麽疼你!”
“父皇沒有說錯,舅舅也是外戚。他做錯了事,難道不用受懲罰?”
這個時候,太子像是還了魂,又恢複成那個大氣的謙謙君子。
淑妃腿一軟,跌坐於地。
“太子,你,不能忘本。”
“本?哈哈哈……”
太子張狂地笑起來。
“我以為,您和父皇不同,原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父皇為宋謹央,你為舅舅。你們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為我。”
“錯了。”曹路啞著聲挺直身子,“皇上是真心實意把江山托付給你,是你絕了自己的登頂之路。”
曹路將耀宗如何 用宋謹央試煉他。
每次朝堂上大肆宣揚、讚美宋謹央,就是一次對太子的考驗。
“大公主要自由!皇上允諾了她!皇上重諾,不願用江山束縛她。於是,退而求其次!若您通過試煉,從此這天下就是太子殿下您的。”
淑妃臉色煞白。
震驚得看著耀宗。
“陛下,您為什麽不早說?”
曹路躬身一禮,“本就是試煉,自然說不得!”
淑妃突然癲狂。
“這不公平!不公平!就差一點點,一點點啊。”
曹路點頭,“沒錯,最後一點點路,太子走岔了!您再也走不到山頂。”
太子魂不守舍。
不同於淑妃的不甘。
他的心神全在那句話上:退而求其次!
他“嗵”的一聲跪倒在耀宗麵前,哀求地問道:“父皇,在您心裏,我是不是永遠及不上大公主?”
耀宗別開眼去,再沒有看他一眼。
太子絕望地坐倒在地。
父皇啊,您知道嗎?我隻是想證明,我比阿姐出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