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輕笑，睨著她。
    周二夫人掙紮時，周三夫人來了。
    她扶著周冉一起來的。
    她看一眼二夫人，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周二夫人看見她，也沒好臉色，兩人互看生厭。
    她剛想妥協滿足簡明慧的道歉條件，一看到三房的嘴臉，那股心氣兒又上來了。
    三房也沒幹好事，憑什麽隻讓她對著所有人道歉？
    周三夫人冷冷瞥一眼二夫人，轉頭對著明慧笑得溫軟：“明慧，我是帶著周冉來跟你道謝的。”
    明慧隻覺得搞笑。
    一個道歉，一個來道謝。
    關鍵這兩個都沒幹好事，都是來坑她的。
    明慧瞧著周冉：“道謝？”
    眼神嘲弄。
    前日把話都吵著鬧開了，什麽難聽話都出來了，那周曰晴把她們都賣了個幹淨，三房這是得失憶症了嗎？
    周三夫人咬緊牙，務必讓臉上是掛著笑的。
    “明慧，如果沒有你讓周夫人發話，周冉不會隻受這麽一點傷……”
    明慧冷冷提醒她：“三夫人，你們家和廖總他們也認識，不用周夫人發話，周冉不會有太嚴重的傷。你看他，這腿當時我是親眼看見打棍子打下去的，這都能走，連骨折骨裂都算不上。”
    旁邊周二夫人發出嘲弄的爆笑聲：“哈哈哈哈……”
    周三夫人的臉都綠了，用得著拆得這麽徹底嗎？好好的讓事情過去，不行嗎？
    “笑什麽笑，你比我們家更卑鄙！起碼，我家周冉是想保護明慧的，你們才是真心想害她！”
    她朝二夫人無能發怒。
    眼看兩個夫人就要當場吵起來，明慧不但不阻止，還抬腳就想走。
    周冉身形一晃，擋在明慧的麵前。
    “簡明慧，你別走。”他的目光溫柔得幾乎要化出水來，“我知道我那麽做不對，但我隻是想解決問題。韓總的案子拖著……”
    他見明慧張嘴要說什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快速說著，“我知道我有私心，而且私心很重。但我不是想害你。”
    “我們二房是與材料商，以及前高層有利益往來……”
    周三夫人愣住，顧不上和二夫人吵架，大聲製止：“周冉，別亂說！”
    周冉側頭：“媽，這事情還有瞞著的必要嗎？”他無奈地笑，“鬧到現在，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騰悅那爛攤子，誰沒往裏麵摻和一腳？”
    周三夫人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
    周冉轉頭看向簡明慧，目光極其溫柔，極其愧疚：“明慧，我在這裏鄭重跟你道歉，你有什麽要求，我做主，答應你。”
    “周冉！”
    周冉不理會周三夫人，目光灼灼：“你要我們在大伯，和肖家，以及你們簡家麵前道歉？”
    明慧扯了扯嘴唇：“你願意？”
    周冉淡然地掃了掃衣角：“做錯了事，道歉是應該的。害了人不道歉，還想獲得原諒，那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強盜邏輯。”
    周二夫人覺得這是在影射她：“周冉，你少裝！”
    但既然三房都願意當眾道歉了，有人陪著，好歹一起丟臉。
    她馬上道：“好，按你說的，當眾道歉！”
    明慧隻覺諷刺，冷笑道：“二夫人，你和那周曰晴有點像。”
    都滑跪。
    ……
    回到大廳，二房、三房齊刷刷地起身，對明慧公開道歉，請她放過。
    明慧接受他們的道歉，但有附加條件。
    “跟廖總那些人，以及韓總那幾個前高層，做好徹底切割。騰悅的股份，比市價低兩成賣給我，請你們……”她看一眼二房、三房，冷聲說了兩個字，“出局。”
    二房、三房臉色一變：“簡明慧，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
    “怎麽，你們還真以為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原諒？公司是大家的，可你們伸長了手往裏麵撈錢，沒叫你們吐出來是對你們客氣了！”
    “那低兩成的市價，也隻是在彌補之前的損失。另外，我一個窮人，買不起那麽多股份。”明慧自嘲一聲，符合他們對她的固有印象。
    沒錢沒勢的窮光蛋私生女。
    簡行章漫不經心地端茶喝水，淡淡一掃周顯崇。
    用實際行動支持簡明慧，她給的回報也不錯，把騰悅完全拿到手了。
    二房、三房牙齒都要咬爛，遲遲不肯鬆口。
    “大哥，你不說兩句話嗎？”二房看向周顯崇，暗示他，如果他們把騰悅的股份吐出來，那麽他手裏的那份，以及黎珺嫻，也好不到哪裏去。
    簡明慧遲早也會將他們趕出局的。
    周顯崇沉默許久，這時候冷然開口：“簡明慧，騰悅……”
    “周家二房聯合外人欺負我們簡家的人，是不把簡家放在眼裏了？簡家給騰悅的資金，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也不想敞開了口袋，隨便讓人往裏麵掏。”
    “把不幹淨的幾隻老鼠趕出去，而不是一把掐死，已經是看在周家的麵子上了。周老先生還想怎麽求情？”
    簡行章開口，周顯崇不得不給麵子。
    他寸寸吞回話，喉嚨滾了滾：“老二，你們這次做得是過分了。簡明慧怎麽說也是周籍的母親，把騰悅交給她，就是讓她解決問題的。你們偏要製造問題！”
    “大哥……”周顯貴弱弱的，知道大勢已去，也能不甘地再叫一聲。
    周顯崇擺了擺手：“你們別再堅持，把股份交出來。難道還真想進局子去陪韓總他們嗎？一群丟人的東西！”
    撂下話，起身就走了。
    明慧微微勾起唇角，拿著杯子對簡行章隔空敬茶。
    這次，這位五哥終於幫她一次了。
    周夫人瞧著明慧：“現在滿意了？”
    明慧笑了笑：“夫人不滿意嗎？”
    周夫人隻知道，惹惱了周顯崇，他是要把怒氣撒她身上了。
    明慧道：“騰悅對周氏來說，幾近負資產。如果不是這次僵局，也不會把騰悅交給我來管理。我隻是做了正常該做的事情而已。”
    “本來就沒什麽指望的公司，周老先生不能因為眼看盤活了這盤棋，就又舍不得了。”
    她暗示周夫人，對這家公司，她也該放手。
    周夫人再次握住了明慧的手腕，把玩她那稀罕漂亮的金蛇手鐲，壓低了聲音：
    “讓黎珺嫻退出公司，騰悅才完完全全是你的……嗬，這鐲子設計得真精巧，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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