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這次隻當看客，看著簡明慧將騰悅就這麽收入囊中。
    肖神也像是對周家的鬧劇不感興趣，全程沒看簡明慧，隻垂著眼皮看國內外新聞。
    深海科技的大模型重創美股；第一個非遺春節，非遺元素出現在各場晚會；春節檔電影票房形勢喜人，創下新高……
    肖立宇看了眼肖神，瞅瞅簡明慧。
    他默了默，端起茶杯走向簡行章，跟他聊港城的金融。簡行章跟他交流起來，兩人聊得深入，連周夫人也過去加入。
    周籍犯了困，打哈欠揉眼睛，明慧把他抱起來，送他回房間。
    肖神餘光留意她的身影，拇指在手機屏幕滑動。
    ……
    兒童房在老宅主樓的二樓，距離大廳有些距離。
    老宅宴客，傭人們都在前廳候著，這邊便格外清淨。
    明慧交代周籍的貼身保姆照顧著，她走出主樓，暗暗打量四周，趁著無人走到偏僻後院。
    這裏算是她和肖神“私會”過的地方，他們的第一個吻，就在後院的那扇門後，那道院牆。
    明慧打開後院門，走到那堵牆，那棵樹前。
    她很清楚地記得，是自己踮著腳吻了他。
    還是女壁咚的方式。
    明慧瞧著牆，勾了勾嘴唇，手掌按壓在那大樹上。
    那時，差點被人發現呢。
    她站在樹下，後背抵著牆，腦袋往院門看。
    他會找過來嗎？
    會來嗎？
    她贏了這一場，為她高興嗎？
    明慧轉動手鐲。
    夜風很冷，但她心裏熱，興奮著，想跟他分享，又有想看看他的熱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沒來。
    明慧想，大概是肖立宇在，他找不到機會。
    又或者，他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在這裏。
    忘記這個“私會”過的地方了嗎？
    抿了抿唇，給他發了一張樹的照片。
    這麽明顯，他肯定知道了吧？
    又等很久，久到明慧覺得，她再遲遲不回大廳，就要讓人疑惑了，肖神依然沒來。
    明慧失望的吐了口氣，離開後院，回到大廳。
    卻見大廳裏人都散了。
    簡行章就走了，肖家父子也走了，周夫人也沒在。
    隻有幾個留下打掃的保姆。
    明慧問：“都走了？”
    保姆點頭：“是啊，夫人這兩天連著宴請賓客，從早忙到晚。幸好今天晚上人少，不過今晚的客人是最重量級的。”
    保姆說了會兒，意識到什麽，忙說道：“小周太太，他們都以為你送小少爺去睡下後，就走了，所以才沒等你回來的。”
    明慧扯了抹淡笑：“沒事，我確實有些累了，才偷懶沒出來招待客人……我也該走了。”
    回到通江路別墅，她看著自己的手機。
    那發出去的照片顯得有點可笑。
    他整晚都在玩手機，還能看不到這張照片嗎？
    明慧不知道她離開蘇城的這一天發生了什麽，他又對她不理不睬。
    隻讓她猜來猜去，忐忑著，這種感覺很難受。
    明慧不想忍著，直接撥打他的電話。
    響了幾聲，被掛斷了。
    明慧惱火了，不見就不見，以後都別來找她！
    她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拿了睡衣去洗澡。
    泡澡泡到睡著，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將她從水裏撈了起來。
    有人托著她，給她擦身子，擦頭發。
    明慧舒服地歎一聲，側身，手臂像蛇似的纏住來人的腰，含糊不清說著：“不理我還來幹什麽……”
    “怕你淹死在水裏。”
    聲音低沉，不像是夢裏。
    明慧身子微微一僵，掀起眼皮。
    他把光擋了，使得他的臉隱沒在陰影中，看不太清楚。但她還是能清晰分辨他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毛。
    明慧動了動身子，他也微微抬起身體，亮光進來，她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臉。
    五官還是像刀雕刻出來似的棱角分明，下頜角沒有圓潤的跡象，不絲毫動搖他的嚴肅沉穩。
    她悄悄捏了他的腰一把，硬梆梆的，沒長贅肉。
    肖神不是看不到她的小動作，尤其腰間那一掐。
    他也捏了回來，直白地說：“長肉了。”
    明慧撇撇嘴，理直氣壯：“孟家做的飯好吃，我多吃幾口怎麽了。每逢佳節胖三斤，春節不長肉，這才奇怪。”
    她光明正大地上下其手：“你參加了那麽多宴會，不長點肉，怎麽對得起那些主辦方。”
    肖神的大手輕而易舉將她的兩手鉗製：“我參加的宴會，不是為了長肉去的。”
    明慧：“嘁。”
    沒勁。
    不過肖神的自律是出了名的，他控製自己的體重，控製身上的肌肉，控製他的頭腦，控製欲念。
    明慧從他懷裏起身，拿著毛巾擦幹自己的頭發。
    隨著她的動作，她手腕的金鐲在燈下閃閃發光，金芒刺眼。
    肖神捉住她手腕，打量那鐲子：“這麽喜歡？”
    明慧：“必須喜歡。這是我的戰績。”
    她勾了勾唇角：“如果每次勝利都有這樣的戰績獎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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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古代的圖騰那樣，每征服一個部落，就將對方部落圖騰的一部分加在己方身上，那她到四十歲……渾身上下掛滿各種飾品，會不會像棵華麗的聖誕樹？
    明慧想象了下，趕緊搖頭。
    她突然道：“我想打造一個王冠，每次贏了他們，就往那王冠上加一顆寶石……”
    肖神由著她天馬行空碎碎念，明慧突然來個回馬槍：“為什麽不給我發消息？”
    肖神睨著她，目光冷了下來。
    “陸禦臣去了安市，跟你一起，在孟家？”
    明慧抿唇：“我隻能說，我沒有邀請他去安市，是他自己去的。”
    她突然想起陸禦臣的那句問話：我跟他，誰更適合你？
    肖神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孟爸孟媽的麵前。
    想到這，她的情緒也冷了下來：“沒必要為這件事生氣。他想去哪兒是他的自由。是孟葭邀請他去的。”
    “你不給我發消息，今晚也不來見我，是因為他嗎？”
    肖神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孟葭？他們才認識多久，就能讓孟葭請他去孟家做客了？”
    他不傻。
    “簡明慧，如果你要把孟家作為借口，或許我也能讓孟家不那麽太平。”
    他生氣了。
    他沒去過孟家，也不知道孟家是什麽擺設。但他在陸禦臣曬出的照片裏，看到孟家的電視牆上放著的擺件。
    簡明慧也有一個。
    肖神看向她房間的擺件牆。
    櫥窗裏，有一隻手捏的陶瓷娃娃，樣貌醜，但醜得可愛。
    簡明慧她自己說過，那是她和孟葭一起在瓷器店內花了一個小時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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