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撫著手腕，眉眼冷淡：“我掉了眼淚，那背後的人豈不是就開心了？”
    陸禦臣：“別來。這裏沒別人，要不，你在我麵前哭，我誰也不告訴。”
    他張開懷抱：“來，抱抱。”
    明慧忍不住笑起來，壓了口氣側身，握了握手：“謝謝，心領了。”
    她知道，他是讓她發泄情緒。
    “我沒事……可能，上次撞車後，心裏就有準備吧。不過還好，幸好是我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如果周籍也在車上，那就不敢想象了。”
    在真相出來之前，她隻能盡量少開車……最好少出門。
    陸禦臣想到在那人手機相冊裏看到的人，神色變得意味深長。
    明慧發現他深沉得不像那個恣意張揚的陸二少了，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什麽？”
    陸禦臣睨她一眼，正要說話，明慧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明慧拿起手機，陸禦臣居高臨下，一眼瞥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拉長了臉說道：“沒有。”
    他拎了一張椅子坐下，敲著二郎腿盯著明慧：“怎麽不接電話？接啊。”
    明慧：“商業機密，能說給你聽嗎？”
    陸禦臣不屑的嗤一聲：“你跟肖神的助理談商業機密？”
    ……
    另一頭。
    秦祿拿著無人接聽的手機看著老板：“她不接電話……奇怪，醫院那邊的消息，簡明慧沒有大礙，隻是輕傷，難道睡著了？”
    電話自動掛斷了，秦祿正要再撥打一遍時，肖神開口：“不用打了。”
    秦祿看了看他，放下手機，小心翼翼的問：“神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
    肖神看傻子似的眼神瞧他：“讓她知道，她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怎麽是在我眼皮……”秦祿睜大眼睛自辯，明明是你找人看著她。但在老板的死亡視線下，秦祿隻能訕訕閉嘴。
    “……她以後要應付的事還多著。放心，她心理強大，命也硬。死不了，也嚇不到她。”肖神像是交代秦祿，也像是交代自己。
    “去查一查那車子。”
    秦祿點頭，轉身去辦事時，後麵又跟來一句交代，“不用讓她知道。”
    “好，知道了。”秦祿的回應有點無奈，有點覺得……老板囉嗦。
    ……
    明慧睡了一覺，夢裏很亂，一會兒她在公司，對著一大幫討債的債務人，一會兒站在最高的樓頂，她被人推下來時，一輛車子接住了她。
    在她驚恐時，發現開車的人是陸禦臣。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跟她比了個額頭禮儀式，嚇得她大叫：“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趕緊抓好方向盤，我還不想死！”
    車子沿著幾百米高的大樓俯衝，她的頭發全都往後飛，覺得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時，那車忽然飛起來了。
    像飛機一樣，帶著她越過高樓，頂樓那些想指他於死地的人叫嚷著要打死她，朝汽車砰砰開槍。
    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明慧再找陸禦臣的時候，他不見了，車子在往下墜。
    明慧一邊大叫陸禦臣的名字，自己握著方向盤控製，一頭衝進大廳。
    那些對她喊打喊殺的人圍住了她。
    肖神冷冷的站在角落，對她無聲的說：“求我。”
    周冉突然衝了過來，打開車門，強行將她從車上拽下來：“明慧，跟我走，我保護你！”
    “我不！”明慧猛然睜眼，發現眼前的世界很安靜，沒有叫嚷的債主，沒有周冉，也沒肖神。
    是醫院啊……
    她籲了口氣，抬起的腦袋卸了力，一下回到枕頭的懷抱。
    忽然，一張臉懸空在她眼前。
    明慧呼吸微微一窒，盯著那張臉：“你還沒走？”
    陸禦臣手裏拿著一份魚丸：“我走了，誰照顧你？”
    “我不用你照顧。”
    男人笑得蕩漾，咬了一口魚丸：“你就嘴硬吧。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明慧：“你有權信口胡說，信不信在我。”
    她閉上眼皮，絕不承認。
    陸禦臣嘁一聲：“做夢夢到我，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看到我。欸，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夢女？”
    明慧睜眼，還沉浸在混亂的夢裏：“夢到你不丟臉，但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看，你還是夢到我了吧。”男人捏著竹簽指她，明慧看他一眼，“你不累嗎？”
    “我是年輕人。”
    “我也沒到三十。”
    “你不是自稱姑奶奶？”
    “你話可真多。”明慧不想說話了。
    在醫院觀察一晚，第二天就出院。
    她撞車的事壓下來，陸禦臣出馬，封了那家商鋪老板的嘴，賠償了事。
    明慧這邊，即使剛出醫院第二天依舊照常上班。
    喬茉盯著她的臉和手：“簡總，你這是怎麽了？”
    她放下咖啡，借著角度仔細看了眼她的臉。
    明慧：“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沒事。”
    喬茉目光微微一動，說：“簡總熱愛工作，為我楷模。”
    明慧掃她一眼：“不用拍馬屁。”
    她遞過去一份文件：“力德大廈現在在我的名下，找專業人員給我核查一下這棟寫字樓的租賃情況，以及財務狀況。”
    喬茉將文件收下：“好，我現在就去聯係。”她頓了頓，欲言又止。
    明慧瞧著她：“有事？”
    喬茉支支吾吾的：“簡總，你跟神總約見過了嗎？”
    明慧淡淡看著她，喬茉輕咳一聲：“聽說神總出差回來後，身體不適。簡總，如果咱們有事要求他的話，要不要去探個病什麽的。”
    明慧微微蹙眉，肖神病了？
    可是，喬茉來公司資曆尚淺，論身份論實力，連大公司總裁身邊的助理都夠不上。
    “你哪裏來的消息？”
    喬茉是秦祿安排來的眼線，自然不能暴露自己，她抬了抬脖子：“簡總，瞧你說的，我以前工作那麽長時間，就不能有點人脈嗎？沒點本事，怎麽進來騰悅。”
    “神總出差回來，也是我找人打聽到的。我之前聽你說，有事要見神總，我才一直留意的。”
    明慧抿了抿唇角，大概是她多心了吧。
    “他身體不適，那我就更不應該在人家生病的時候去打擾。”
    “可是，生病的時候，如果有人關心的話，神總那樣冷漠的人，說不定就答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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