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祿捂著胸口，煩躁得心律都失常時，又聽喬茉說：“但是簡總又說了，她想談的事跟騰悅無關，所以不以騰約的名義約見神總。”
    “你能不能說話別大喘氣？”
    喬茉一臉無辜：“我怎麽大喘氣了，這是事實啊。”
    “以後挑重點說，就不會發生這種大喘氣的對話。”秦祿氣得掛了電話，又長籲一口氣。
    不過，簡明慧那意思，就是她會以自己的名義來跟神總談話？
    秦祿雖然這樣猜想，但考慮簡明慧那再也沒有打過來的電話，還是去跟肖神匯報了。
    肖神聽完，平靜的對著電腦屏幕，手指輕輕叩著桌麵。
    秦祿：“神總，要不要……我約一下簡明慧？”
    肖神淡淡看他一眼，手指輕輕擺了擺。
    秦祿安靜的退出總裁辦。
    肖神捉起手機看了會兒，把手機丟了回去。
    從前追他追得緊，不想見她時，她會堵在他上班路上，微信不斷騷擾，同城閃送快遞。
    用紙箱包裹，送到公司，署名總裁辦簽收，打開一看，裏麵就一個鑰匙扣，或是一支簽字筆，附加一張紙，寫著：肖神，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有話想跟你說。求見一麵，十分鍾？
    這樣的紙條，五年下來多得可以集成一本小冊子，鑰匙扣、簽字筆，多到可以塞滿一個箱子。
    她毫無廉恥，臉皮夠厚，不管他怎麽拒絕，她鍥而不舍。
    裝可憐博同情，又為了激他，不惜跟別的男人去酒店。
    她用奸猾的、不入流的手段，利用他，算計他，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
    她翅膀硬了，自以為滿足了胃口就把他給甩了。
    如今遇到事兒了，就沒臉舔上來了？
    嗬，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
    男人心冷起來，對女人就再沒有什麽牽掛。
    “神總，園區的季度經濟座談會，邀請函送過來了。”秦祿進來，把最新的重要事件進行匯報，肖神看一眼，點頭，“放下吧。”
    秦祿默了默，說道：“灼總那邊表示，他也會去參加。”
    鴻遠集團所在的工業數字產業園區，在整個蘇城來說都占據重要地位，每年的稅收達幾千億。所以這種會議，各方重要人物都會到達。
    肖灼在國外很多年，國內的人脈要重新結交起來……
    肖神：“國內外形勢發生變化，他多聽聽多看看，對他是好事。”
    秦祿點頭，不過嗅覺靈敏的人都嗅得出來肖家有變化，秦祿身為第一助理更知道。
    秦祿離開之後，肖神的心思完全地轉到肖灼的意圖上去了。
    明慧和往常一樣，上班，下班，陪伴周籍，檢查他的功課。
    明慧請平民學生共同去培訓班上課，周籍不再被其他富家子弟孤立，那些平民學生也爭氣，學習能力快，在培訓學校成了兩股勢力。
    周籍現在比之前自信多了，也沒那麽難相處，不隨便發脾氣了。
    他不再追問什麽是私生子，跟明慧也越來越親近。
    吃過晚飯後，明慧把周籍送回周家老宅，順便去周曄的靈堂給他上香。
    “……你應該都看到了，我沒虧待你的兒子。他過得不錯，長高了，也長了體重。”明慧望著周曄的牌位。
    靈堂每天的有人進來打掃，牌位一塵不染，周曄的照片曄沒有丁點塵埃，平靜的，無聲的和明慧對視著。
    明慧輕輕歎口氣：“其實，我也是遇到了事情，想跟你聊聊。”
    “你應該什麽都看到了……夫人給了我難題，但我現在不知道怎麽做……”
    說來奇怪，曾經是明慧討厭的人，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可以放鬆傾訴的對象。
    可能跟他們之間的“交易”有關吧。總覺得，她若過得不好，他兒子也別想過得好。她若有所求，他也必須幫她達成。
    也許冥冥之中有保佑，到如今，她雖遇到不少難處，也算安全淌過來，且小有收獲。
    從靈堂離開，明慧沒有去找周夫人告別。
    她過來時，周夫人不在家，據說去參加了貴夫人們的茶話會。
    明慧的車子離開周家老宅，到前方的馬路交叉口，一輛周家車牌的車與她交錯而過。
    明慧從車窗往外看一眼，依稀看到周夫人鐵青的臉。
    怎麽回事，臉色那麽難看？
    明慧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去觸她的黴頭。
    車子越過交叉口，在她要轉彎時，車子忽然失去平衡，往馬路一側衝過去。
    明慧使勁調轉方向盤，腳下配合踩刹車，砰一聲，車子衝入一家商鋪，往前繼續滑行幾米，車子才停下來。
    明慧的身體一個猛衝，往前頓了下，被安全帶拉扯回來，同時安全氣囊彈開，將整個座位填滿……
    ……
    醫院。
    明慧經過檢查，隻是小有擦傷，無大礙，更多的是受到的驚嚇。
    她腦中充斥著車子衝入商鋪時，大塊玻璃碎片，連同門檻砸向她的畫麵。
    雖然她在車裏，可那種迎麵而來的重物砸落感，太令人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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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有通知任何人，她撞車的事。
    明慧按住了手機音量鍵，加加減加加減，下一秒，陸禦臣的聲音響起來：“簡明慧——”
    “我現在在醫院，你能不能現在來一趟。”
    陸禦臣在給明慧安裝小程序時，除了接通電話功能，還能定位她的位置。她電話打過來時，他這邊已經接收到。
    隻是聽到她顫抖的嗓音，陸禦臣的心也跟著顫了。
    “我很快就到，別怕。”
    不一會兒，陸禦臣仿若從天而降，出現在明慧的麵前。
    陸禦臣打量她的臉，她的全身，除了臉部有擦傷，手腕扭傷之外，沒有大的傷情。
    明慧找他來，不是訴她委屈和恐懼的。
    “……我的車現在還在那家商店，麻煩你幫我去處理一下。你有信任的車行嗎？我想給那輛車做全檢。”
    搬家那次，她的車送去保養，她今天使用，就出了這種事。
    很難不懷疑……
    “陸禦臣，上一次，你說不是賽車，是偽裝成賽車的撞車。隻是我們不知道他想撞的人是誰，現在有答案了。”
    陸禦臣點頭：“我來安排。”頓了頓，他擰著眉毛，“簡明慧，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就不能掉幾滴眼淚嗎？”
    把人家店門都撞飛了，要不是她的車安全性能好，她可能命都沒了，不怕嗎？
    明慧滿嘴苦澀。
    哭？她當然想哭，怕得想哭。現在手指還在顫抖。
    可是，她沒有保護她的人，也沒有在乎她的人。
    哭給誰看？
    脆弱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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