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第5章 異界救援

字數:8007   加入書籤

A+A-


    深夜的木葉,死寂得如同墳墓。
    月光慘白,冷冷地潑灑在已成巨大廢墟的競技場上。斷壁殘垣的猙獰輪廓在月色下拉出長長的、扭曲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這裏不再是喧囂的賽場,而是一片被神罰蹂躪過的焦土。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片廢墟的中心。
    銀色的長發在夜風中微微拂動,仿佛流淌的月光。他穿著一身早已褪色、樣式古樸的深色勁裝,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他閉著雙眼,麵容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醒來,尚未沾染塵世的煙火氣。
    無形的精神感知如同水銀瀉地,瞬間覆蓋了整個木葉村,細致地掃描著每一縷熟悉的查克拉波動,而鳴人那如同太陽般溫暖而磅礴的氣息,那維係了十五年的、微弱卻堅韌的查克拉印記,徹底消失了。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這個世界徹底抹去。廢墟中殘留的、屬於鳴人的血跡散發著刺鼻的鐵鏽味,無聲地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慘烈。
    秦羽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豎瞳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幽光,如同亙古不化的寒冰,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沉寂。他身影微晃,如同融入夜風,下一瞬,已出現在木葉那標誌性的巨大火影岩之上。
    秦羽靜靜佇立在象征七代目火影、漩渦鳴人的巨大石像頭頂,俯瞰著下方沉睡中帶著傷痛與恐懼的村子。夜風獵獵,吹動他的銀發和衣袂。
    “誰在上麵?!”
    一個帶著驚疑和警惕的少年聲音從下方傳來。
    秦羽目光微垂。
    在鳴人石像的鼻梁位置,蜷縮著一個金發的少年,正是博人。他抱著膝蓋,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和塵土,藍色的眼眸裏交織著恐懼、茫然和尚未散盡的叛逆,像一隻受傷後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當博人抬頭,看清月光下那個站在父親石像頭頂的身影時,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般僵住!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愕和難以置信。
    那銀發……那輪廓……那冰冷得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眼神……
    “伯…伯父?!”
    博人的聲音幹澀而顫抖,帶著做夢般的恍惚。那個沉睡在波之國海底基地十五年、隻存在於傳說和照片中的“英雄”,那個被他質疑過意義的“標本”,此刻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父親的石像上?!
    秦羽的目光落在博人身上,如同寒冰掃過。他沒有回答博人的驚疑,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博人?所以這裏發生了什麽,鳴人呢?”
    “鳴人……”
    這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燙醒了博人。恐懼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再次將他淹沒,他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和壓抑的憤怒。
    “爸爸他…被抓走了!為了保護我們……”
    說著博人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痛苦的自責和一種近乎扭曲的叛逆。
    “他明明可以跑的!他明明那麽強!為什麽要留下來?為什麽要為了我們這些拖累犧牲自己?!他算什麽火影?!算什麽父親?!他……”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寂靜的火影岩頂!
    秦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博人麵前,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他收回手掌,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博人被這突如其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頭猛地偏向一側,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徹底懵了。他捂著臉,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伯父,眼中的叛逆和憤怒被巨大的驚愕和一絲莫名的委屈取代。
    “廢物?”
    秦羽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像重錘敲在博人心上。
    “你父親,漩渦鳴人,當年比你更廢物,更讓人頭疼。”
    聞言博人渾身一震,緊抿著嘴,滿臉不可置信。
    “他衝動、莽撞、愚蠢、愛逞強、不聽指揮、總把事情搞砸。”
    秦羽的聲音毫無波瀾地陳述著,仿佛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但他從未質疑過犧牲的意義,從未質疑過火影的責任,也從未質疑過那些擋在他前麵的人。”
    月光下,秦羽那雙冰冷的豎瞳凝視著博人紅腫的臉頰,也仿佛穿透了時光,看到了另一個金發藍眼的少年。
    “正是你口中這些‘愚蠢’的犧牲,這些‘不必要’的責任,這些擋在前麵的‘傻瓜’,讓鳴人最終明白了什麽是忍者,什麽是守護,什麽是…火影。”
    秦羽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近乎歎息的波動。
    “他不是為了當英雄才留下,而是因為他選擇了成為守護你們的壁壘。這就是他的忍道,他的選擇。你可以不理解,但你沒有資格質疑他的覺悟。”
    “……”
    博人捂著臉,呆呆地看著秦羽。伯父的話如同冰冷的溪流,衝刷著他混亂而叛逆的心緒。父親那決絕的背影,那在毀滅光芒中燃燒的身影,與眼前伯父冰冷話語中勾勒出的那個“更廢物”的少年形象重疊在一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混雜著愧疚、震撼和某種明悟的情緒,在他心底悄然滋生。眼中的茫然和叛逆,如同被風吹散的迷霧,漸漸沉澱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帶著痛楚的堅定。
    就在這時,
    “咻!咻!咻!咻!”
    數道強大的查克拉波動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瞬間鎖定了火影岩頂!宇智波佐助、君麻呂的身影率先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岩頂邊緣。緊接著,四道散發著不同強大氣息的身影也緊隨其後五代目雷影達魯伊,六代目水影長十郎、五代目風影我愛羅、四代目土影黑土!一一到來。
    當他們看清站在鳴人石像鼻梁上的那道銀色身影時,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間收縮!
    佐助的輪回眼紫芒劇烈閃爍,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深藏的複雜情緒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君麻呂身體瞬間繃緊,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那是目睹奇跡的激動。四影更是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駭然……波風秦羽!那個沉睡了十五年、被他們默認判定可能永遠無法蘇醒的忍界英雄?!他竟然真的醒了?!
    “秦羽…你…”
    佐助的聲音帶著一絲幹澀。
    秦羽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佐助那雙蘊含著空間之力的輪回眼上。
    “佐助,你的眼睛,能感知到鳴人被帶去的空間吧?”
    聞言佐助立刻收斂心神,輪回眼全力催動,紫色的光芒如同實質般掃視著虛空。片刻,他猛的點了點頭,聲音凝重。
    “有極其微弱的空間殘留波動,但坐標非常混亂且遙遠!”
    “足夠了。”
    秦羽的聲音冰冷而果決。
    佐助不再猶豫,輪回眼瞳力瘋狂注入!他雙手結印,紫色的空間之力如同漩渦般在他身前匯聚、撕裂!
    “開!”
    “刺啦!”
    一道邊緣流淌著不穩定紫色光芒的、遠比桃式開啟時更加扭曲和不穩定的巨大空間裂縫,在火影岩頂的虛空中被強行撕開!狂暴的空間亂流從中噴湧而出!
    見此秦羽沒有任何廢話,身影化作一道銀光,率先射入裂縫之中!佐助、君麻呂緊隨其後!四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絕,也化作四道流光,毫不猶豫地衝入那未知而危險的異空間!
    異空間,死寂而詭異。
    巨大的、仿佛由能量構成的奇異神樹紮根於虛空,散發著妖異的紫色光芒。漩渦鳴人被無數由查克拉構成的紫色藤蔓緊緊束縛在樹幹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他體內的九尾查克拉正被強行抽取,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匯入神樹頂端懸浮的大筒木桃式體內。
    桃式懸浮在神樹之前,閉著雙眼,臉上帶著享受般的表情,感受著那龐大而精純的尾獸查克拉源源不斷湧入自身。金式如同最忠誠的守衛,手持巨大的查克拉斧鉞,沉默地侍立一旁。
    空間撕裂的尖嘯驟然打破了此地的死寂!
    數道身影如同隕石般從扭曲的裂縫中激射而出!
    “鳴人!”
    佐助一眼就看到了被束縛在神樹上的摯友,輪回眼中怒火升騰!
    “上了!”
    達魯伊一聲怒吼,全身黑雷查克拉狂暴湧動,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率先衝向金式!長十郎揮動雙刀鮃鰈緊隨其後,我愛羅的砂子如同金色的怒濤洶湧而出!黑土尚在空中,雙手結印,隨即口中吐出黑色凝土直襲金式!君麻呂全身金屬骨骼破體,化作最猙獰的武器,在黑色凝土的掩護下奔向金式!
    金式見此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手中巨大的查克拉斧鉞橫掃千軍,赤紅色的能量洪流瞬間與五人的攻擊狠狠撞在一起!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在虛空中炸開!四影和君麻呂雖強,但在金式那絕對的力量麵前,竟被震得連連後退,隻能依靠默契的配合勉強支撐,戰鬥瞬間陷入膠著!
    而另一邊,秦羽的目光直接鎖定了懸浮在神樹之前的桃式。
    在佐助等人出現的瞬間,桃式已經睜開了眼睛,那雙冷漠的輪回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擾的慍怒。
    沒有任何言語,戰鬥瞬間爆發!秦羽身影一閃,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他已出現在桃式身側,右手指節彎曲,掌心凝聚著高度壓縮的、足以扭曲空間的風係查克拉,無聲無息地砸向桃式肋下!速度之快,超越了視覺的捕捉!
    桃式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弧度。他甚至沒有移動,隻是隨意地抬起了那隻鑲嵌著猩紅輪回眼的手掌,掌心對準了秦羽刺來的方向。
    “嗡!”
    一股強大的吸力爆發!秦羽掌心凝聚的、足以轟平山嶽的風遁查克拉,如同泥牛入海,瞬間被桃式掌心的輪回眼吞噬得幹幹淨淨!
    “下等生物,徒勞的……”
    桃式的嘲諷尚未說完。
    秦羽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消失!下一瞬,秦羽已出現在桃式頭頂上方!雙手快速結印,速度快得隻剩下殘影!
    “火遁·豪龍火之術!”
    “風遁·壓害!”
    “雷遁·偽暗!”
    “水遁·水龍彈之術”
    幾個呼吸的時間,幾種屬性迥異、威力巨大的高階忍術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熾熱的火龍、切割一切的高壓水線、狂暴的雷光巨槍……瞬間將桃式所在的位置徹底淹沒!
    然而,煙塵與能量亂流之中,桃式毫發無損地懸浮著。他那隻輪回眼如同無底洞,輕鬆地將所有襲來的忍術查克拉盡數吸收!他臉上的輕蔑更甚。
    “卑微的伎倆。你們的忍術,不過是吾等賜予的玩具罷了。”
    見此秦羽停止了忍術傾瀉,身影落在遠處一塊懸浮的巨石上。他靜靜地看著桃式,棕黑色的豎瞳中沒有任何挫敗,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準了桃式。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沒有結印,沒有查克拉的劇烈波動。隻有冰冷的、仿佛來自幽冥的吟唱。
    “轟!!!”
    一道直徑遠超尋常雷遁、通體由純粹的湛藍色毀滅性能量構成的巨大雷光柱,帶著撕裂靈魂的咆哮,瞬間跨越空間,狠狠轟向桃式!這不是查克拉的造物,而是源自靈魂深處,那屬於白的力量!
    桃式臉上的輕蔑第一次凝固了!他感受到了這能量本質的不同!那並非查克拉,而是一種更純粹、更接近規則本源的破壞力量!他下意識地再次抬起手掌,輪回眼幽光大盛!
    “嗡!”
    雷吼炮狂暴的能量洪流衝擊在桃式掌心!這一次,吞噬變得極其艱難!那狂暴的破滅能量瘋狂衝擊著輪回眼的吸收極限,發出刺耳的、如同玻璃摩擦般的尖嘯!桃式的手臂甚至因為這股衝擊而微微顫抖!雖然最終雷光炮還是被強行吸收,但桃式臉上再無之前的從容,反而多了一絲驚疑和凝重。
    “嗯??奇怪的能量。”
    桃式眯起了眼睛,第一次真正正視眼前這個銀發的“下等生物”。
    然而回答他的,是秦羽如同鬼魅般再次近身的身影!這一次,沒有忍術,沒有鬼道,隻有最純粹、最直接的體術!他的拳、腳、肘、膝,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速度快到極致,力量凝聚到極致,角度刁鑽到極致!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指桃式周身要害!
    桃式收起輕視,眼中輪回眼急速旋轉,精準地預判著秦羽的每一次攻擊軌跡,或格擋,或閃避,或試圖用輪回眼的斥力彈開。兩人的身影在虛空中高速碰撞、分離,每一次交手都爆發出沉悶的巨響和能量的漣漪!純粹的體術與空間瞳術的對決,凶險而致命!
    “鳴人!”
    佐助趁著秦羽纏住桃式,終於抓住機會,天手力發動,瞬間與束縛鳴人的一根藤蔓互換了位置!草薙劍寒光一閃,纏繞著千鳥銳鳴的雷光,瞬間斬斷了束縛鳴人的藤蔓!他一把接住虛脫墜落的鳴人。
    “咳…佐助…還有…老哥?”
    鳴人虛弱地睜開眼,看到遠處與桃式激戰的銀色身影,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和一絲希望。
    “啊!睡了十五年,那個睡美人終於醒了。”
    佐助將鳴人護在身後,輪回眼緊盯著戰局。
    “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先解決這個麻煩!”
    說著佐助的永恒萬花筒極速旋轉,磅礴的查克拉湧動。
    “天照!”
    漆黑的火焰瞬間在桃式身上燃起!同時,鳴人強提精神,手中再次凝聚出螺旋丸,與佐助一同加入戰團!
    另一邊,四影與君麻呂的配合越發默契。達魯伊的狂暴突進,長十郎鮃鰈的幹擾與束縛,我愛羅的砂之防禦與攻擊,黑土堪比怪力的體術與煩人的熔遁黑色土遁,加上君麻呂那神出鬼沒、鋒利無比的金屬骨刃突襲,終於讓金式龐大的身軀上增添了一道道傷痕!金式憤怒地咆哮著,巨斧揮舞得密不透風,赤紅的查克拉如同風暴般席卷,戰鬥陷入更加慘烈的僵持!
    整個異空間,化作了兩個慘烈的戰場。神樹妖異的紫光,映照著這場關乎忍界存亡的生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