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小人攪局，何大清在相親結束後，更是準備將安媒婆二人護送至招待所。
    眾人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竊竊私語。
    “下聘的日子都定了，傻柱這媳婦兒算是娶定了。”
    “傻柱他不娶不成啊！何大清要是跟他分家，這不孝的帽子扣頭上，往後還咋娶媳婦兒？”
    “那就跟隔壁寡婦湊一對兒唄，倆人情願的。”
    劉海中走到許大茂麵前，佯裝關切道：“大茂，你媳婦兒娘家那些事兒處理得咋樣了？”
    “公安那兒還沒出個準譜兒呢。”許大茂強忍住內心的憤恨，擠出了個笑臉。
    劉海中好似沒看出許大茂神色不對，繼續追問：“這都多久了，你就沒托人幫著打聽打聽？”
    許大茂往旁邊瞟了眼，臉色有些不好看，抿著嘴沒有回話。
    劉海中順著對方視線看過去，便看到拿著煤鏟的李天佑，語氣不屑：
    “他就是個辦事的，能打聽到啥！”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隨即狗腿地湊上前，遞上一支煙給劉海中，討好地笑了笑：
    “劉大爺，您是認得哪位？幫我引薦引薦唄！”
    劉海中收過煙往耳朵上一別，嗬嗬笑著：“治安科的餘科x是我家光齊的老丈人。”
    親家會麵，自然是相互吹捧。
    餘成業也沒那麽傻，把自個兒受了處分的事兒拿出來說，以至於劉海中至今仍覺得，這段時間裏市局的大動靜都是對方在指揮的。
    許大茂就更不了解內情了，可乍一聽，治安科跟婁家的事倒是挺對口的。
    他眼睛大亮，邀請道：“劉大爺，有些話這兒說不方便，要不您上我家喝酒嘮嘮？”
    劉海中滿意地點點頭，道了個“好”字，便昂首挺胸走在許大茂前頭，往許家去。
    眾人討論的重心依舊放在傻柱相親的事上，並沒過多注意這兩人的離開。
    除了耳朵一直豎著的李天佑，傻柱相親的事，對他來說隻是個小插曲，還不如許大茂來得重要。
    以劉海中的草包腦袋，八成得被許大茂哄得想法子幫兩人引薦。
    單許大茂一人，沒路子翻不出什麽浪花，但加上餘成業，那可就難說。
    這年代跟香江的聯係不算緊密，協查通報雖已發出，可沒個十天半月根本收不到回複。
    在此期間，餘成業若真想動啥手腳，簡直是容易至極。
    看來，他得把這事兒上報給董誌明了。
    “天佑，別愣神兒，趕緊把煤球給敲碎。”李母催促道。
    “好嘞！”
    李天佑一鏟子下去，燒過的舊煤球就成了小碎塊。
    等他把舊煤球全敲碎時，李母也把煤池子還沒用完的煤球給清掃了出來。
    先用碎煤塊鋪池底，達到防潮、透氣的效果，接著把蜂窩煤碼放整齊，再把煤球碼在旁邊待用，最後依次蓋上擋風的木板、防水的塑料布。
    這一套流程下來，李家的冬日屯煤才算完美結束。
    夜裏，聾老太太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剛才雖沒像院裏其他人般擠在何家門口偷聽，卻也躲在垂花門旁看了一眼傻柱的相親對象。
    以她幾十年的閱曆判斷，這位安同誌是個柔中帶剛的性子。
    傻柱若真娶了這安同誌，難保不被對方拿捏在手裏，那她日後的養老可就成問題了。
    聾老太太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婁家出了啥事兒。
    許家兩口子一同被公安抓走，結果隻有許大茂被放回來，婁曉娥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曉娥哎，你再不著家，柱子這如意郎君可就要叫別人給撬走嘍！”
    與聾老太太一道睡不著的，還有招待所裏的安媒婆和安雲瑤兩人。
    安媒婆憂心忡忡：“雲瑤，我瞧著何雨柱是被那寡婦迷了心智。”
    能逼得親爹說出斷子絕孫的話，這何雨柱能是什麽如意郎君。
    安雲瑤神色一黯，哪個少女不懷春，她也不願意嫁給個惦記寡婦的男人，但安父幾十塊的醫藥費，她家實在是負擔不起。
    她語氣篤定：“大娘您甭愁，何雨柱明顯還怵他爹，隻要何大爺跟我一頭兒，何雨柱就蹦噠不起來！”
    節後複工第一天，李天佑到二組叫上肖興國後，便直奔董誌明辦公室。
    他開門見山地說：“董隊，昨兒許大茂找上我，想用大黃魚拉我一塊兒給婁半城做局定罪。”
    “黑熊”的秘密審訊，是由董誌明親自負責的。
    怕董誌明不記得許大茂是何人，肖興國補充道：“許大茂，就是婁半城那白眼狼女婿。”
    他一向看不慣出賣親友同事的人，但許大茂爆出的信息價值極大，且與婁半城之事無關，也就隻能先行放人。
    董誌明眼神一厲：“這許大茂又找到啥路子了？”
    不用多說，許大茂在李天佑這肯定是碰壁而歸，可看對方臉色仍然凝重，顯然這事還沒完。
    李天佑點點頭：“跟我住同個院子的劉海中，昨兒晚上跟許大茂顯擺，說他是餘科x的未來親家。”
    董誌明一愣，沒想到許大茂搭上的人竟會是餘成業的...未來親家。
    他疑惑地重複道：“未來親家？”
    還隻是個未來親家，劉海中就敢幫餘成業應下這種事？
    “劉海中是玩不過許大茂的。”
    李天佑扶額，有些無奈：“更別說他還上趕著奔許大茂麵前顯擺，隻要許大茂敢白話，他一準兒能帶人去見餘科x。”
    至於餘成業會不會答應，李天佑也不敢肯定。
    肖興國幫著分析：“若這次行動餘成業有參與的話，鐵定是不會應下許大茂這茬兒，可他這回被摘出去，半點兒功勞也撈不著，保不齊真得急眼，再使陰招。”
    董誌明用手指叩擊著桌麵，皺眉思索片刻後，才看向李天佑，叮囑道：
    “這事兒我會向周處長匯報，一旦轉交給政x處，回頭保不齊有人找你談話，留意著點。”
    他無權對餘成業開展調查，隻能把情況上報周處長，經其批準後，由政x處下屬的組織科介入調查。
    到時，李天佑這個舉報人勢必也得被審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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