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不是所有的戀愛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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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跑得再快,許昌華也看到了她眼裏的慌亂和一絲緊張。
大姨媽要來了?
嗬,這可都有差不多十來天了。
難道那“親戚”來之前,要準備這麽久?
艾心諾跑到廚房,就站在那裏看著阿誠準備食物,
有些惱自己怎麽會說出那種話。可是再一想,好像除了那個理由就真的沒有什麽理由可以解釋她最近的不安了。
心裏卻想著怎麽徹底擺脫大伯那家人。
隻不過徹底擺脫這種機率太小了。
看他們那樣是鐵了心的要來找她的,除非讓他們找不到自己。
三市很大,但是他們有心找她,也不難。
總不能每天都躲在家裏吧。
艾心諾很急,可是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麽辦法。
現在她唯一有點擔心的就是艾心承了。
三市的學校也就那麽多,高中學校一雙手都能數過來。
萬一他們跑去找艾心承呢?
越想,這心裏越不安。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我都叫你兩遍了。”阿誠在她麵前揮手。
“啊?”艾心諾回過神來,“阿誠哥,你是有什麽要我做的嗎?”她看了一眼廚房。
阿誠無奈的搖頭笑道:“沒有要你幫忙的。這裏也不需要你幫忙,你趕緊出去休息。看你這樣子,就是沒有休息好。”
艾心諾有些不好意思的抿著唇,阿誠說的一點沒有錯,最近她真的是睡的不安穩。
一睡下,腦子裏是出現了大伯那一家人的嘴臉,還有
“趕緊出去吧。趁飯還沒有好,你去補個覺。”阿誠又催促她。
艾心諾架不住他攆人,還是走出了廚房。
許先生還在呢,她一個傭人哪裏敢去睡覺啊。
索性就坐在餐廳,拉開椅子搭著餐桌眯一下。
“啊別打,求你別打了,別再打了嗚”淒厲的哀求哭喊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外麵雷電交加,狂風暴雨,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屋子,還有那個拿著皮帶一下又一下狠狠打在地上哭喊求饒的男人身上。
女人的哭喊聲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很快被雷電聲給淹沒。
當那皮帶狠狠抽向已經不怎麽出聲的女人身上時,砰
男人的身體微僵,額頭一條鮮血流了出來,他瞪圓了一雙眼睛,想轉身,腳步一個踉蹌,手上的皮帶落在了地上,男人也轟然倒塌。
又是一道閃電打下,那男人瞪圓了眼睛,臉上的血順著下巴流下,整個人被閃電照的慘白。
躺在他一旁的那個女人,衣服被打破,身上臉上傷痕累累,她的眼睛被血粘住了,眼珠子還在轉動。
胸口微微起伏,她想說話,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艾心諾突然一個激靈醒過來。
她整個臉色都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摸了一下額頭,居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吃飯了。”阿誠把菜端出來,就看到艾心諾的臉色不太對,不禁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艾心諾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她搖頭,“沒事。”剛一站起來,發現腳是麻的。
她又坐下。
阿誠見狀,“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臉色這麽差。”
“真的沒事。隻是做了個惡夢而已。”她沒有想到,隻是小眯一會兒,居然也會做那個夢。
從大伯一家來三市後,她每晚都會做同樣的夢。
甚至,更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阿誠勾了勾唇,“我先去洗一把臉。”說罷,再次站起來。
發麻的腳踩在地上,像有針在紮一般難受。
她回自己的臥室,要經過客廳,所以也引起了許昌華的注意。
許昌華早就聽到阿誠在問她,現在看到她的臉色,更是皺起了眉。
“許先生,吃飯了。”艾心諾見許昌華在看她,便衝他說了一句,“我回房洗把臉。”
“嗯。”
等艾心諾出來的時候,許昌華已經坐在餐桌上。
阿誠還是有些擔心艾心諾,但是在飯桌上,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以往艾心諾一看到吃的就跟饞貓似的,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似乎都沒有什麽食欲。
就算是今天的餐桌上有一盤她最喜歡的辣子雞丁,她也沒有怎麽動筷子。
越是這樣,許昌華和阿誠就越有點擔心。
艾心諾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平日裏的反常全都落在這兩個人的眼裏,她吃了飯之後,便說:“一會兒我洗碗。”
“你的手受了傷,暫時不要沾水,免得感染了。”許昌華看了著她的食指,“一會兒這些事情交給阿誠,你自己回房休息。”
艾心諾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阿誠,最後還是沒有強撐,對阿誠說:“那就辛苦阿誠哥了。”
“不辛苦。你去休息吧。”阿誠衝她點了點頭。
“嗯。”
艾心諾回房後,許昌華也擱下了筷子。
他平靜的看著阿誠,“你去查一下,她最近見過什麽人。”
“是。”
“從上次她去見他弟弟那天開始查。”許昌華又附了一句。
“是。”
。
艾心諾回到房,她趴在床上根本睡不著。
一閉上眼,那個夢鏡就會浮現在眼前。
這麽多年,她以為已經將那個夢壓下了,沒想到現在就跟樹藤一樣,纏上了她。
做了一個深呼吸,她強製自己閉上眼睛,可是再也睡不著了。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她的心根本沒有辦法平靜。
突然,她一下子坐起來。去洗了把臉,梳了梳頭,便走出臥室。
客廳裏,隻有許昌華一個人了。
“醒了?”許昌華抬眸淡淡的看著她。
艾心諾點了點頭,她肯定不會說她根本沒有睡。
“我有點事,想出去一下。”她開口。
“嗯。”許昌華也沒有多問。
艾心諾道了聲謝,便走出了別墅。
她沒有開車,而是騎了一輛自行車出去了。
這自行車是許昌華以後用的,那天她突然在車庫的角落裏看到,詢問過許昌華後,她就征用了。
也就是沒事的時候去附近逛逛,遛遛彎。
騎出別墅區要十五分鍾,然後找到移動營業廳,又花了十分鍾。
總算是換了卡,她這心裏才舒坦了一些。
逛了一圈,便調頭回去。
“如果不舒服的話,今天不用去上班。”許昌華見她回來後,臉色稍微有些好轉。
艾心諾走向他,許是中午他幫自己包紮傷口,心裏還有些暖意。
她搖頭,“沒事。”不去上班的話,她怕自己在家裏也是白白的浪費了時間。
許昌華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也就由她去了。
。
因為許昌華沒有去紫醉金迷,所以她也沒有開他的車去。
實在是太招眼了。
坐著公交到了站後,還要走幾百米才到紫醉金迷。
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她慢悠悠的走著、
此時紫醉金迷一公裏內在停車場地都停滿了車,還有些陸續把車開向紫醉金迷的地下車庫。
可見這裏有多受歡迎。
白天和晚上,全天二十四小時都營業。
隻是有些項目隻有在晚上才會開放,有些又隻有在白天開放。
但這並不影響生意,反而營業額從來都是有增無減的。
她一直都選擇上晚班。
晚上做事,總覺得清醒些。
又或許,到了晚上,不用看清太多人的樣子。
她走向了通往員工通道的方向,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一看,皺了皺眉,又轉過頭。
最近總覺得有人跟蹤她,但每一次,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真是奇怪了。
“艾心諾!”
艾心諾聽到這個聲音,再次停下了腳步。
“心諾,終於見到你了。”張譯快步走到她麵前,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艾心諾看著眼前的男人,並不覺得她曾經最喜歡看到的笑容有多麽的好看,反而覺得有些紮眼。
距離上次見麵還是在李曉燕出醜的前幾天,後來他跟李曉燕的婚約吹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這兩個人了。
就像她的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
張譯見她最近好像清瘦了許多,但是五官看起來更加的立體好看了。
穿著上白下黑的職業套裝,整個人都變得有氣質了。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晚飯。”
“張先生是不是搞錯了。馬上就到了我的上班時間,怕是沒有那個榮幸跟你一起吃飯了。”艾心諾根本沒法給他好臉色看。
傷過自己心的男人,她也做不到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跟他冷靜交談。
語氣裏,衝是帶著一點刺。
張譯微愣,“你在這裏上班?”
“你出在這裏,難道不知道我在這裏上班嗎?”艾心諾歪頭譏誚的看著他。
張譯確實是不知道她在這裏上班,還以為她是來玩的呢。
畢竟以前她看到這種奢華的地方總是會發出感歎,希望可以走進這種地方。
那次見到她跟許昌華在一起,簡直把他震驚到了。
那樣高不可攀的男人,艾心諾是怎麽攀上的?
“你在這裏上班?”張譯有些意外。
她不是已經跟著許昌華了嗎?怎麽還會上班?
按理說,許昌華那麽有錢,不應該讓她上班的呀。
還是說她根本沒有入許昌華的眼?
艾心諾冷嘲,“你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就不要擋著我的路。”
“心諾,你沒有跟許先生在一起嗎?”他試探性的問。
“關你什麽事?”艾心諾沒好氣的衝了他一句。
張譯見她是這態度,也沒有生氣,反而很耐心的跟她說:“心諾,如果你跟許先生在一起,我想提醒你。他是許氏的繼承人,擁有資產過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他這個人的品性,但我可以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是個風流的男人。跟他有關係的女人數都數不清。如果你還沒有陷進去,我勸你早點退出來。他那樣的人,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若是以前她聽到他這麽說許昌華的話,她也會鄙視許昌華這樣的男人。
可是現在
“張譯,你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叫什麽嗎?五十步笑百步。至少別人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隱瞞,不像你,做就做了,還找不同的理由來給自己開脫。說實在,你跟他比,還差太多。”艾心諾冷哼。
“心諾,我今天來不是想要跟你解釋什麽,也沒有想要來挽回你。隻是提醒你,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太多,你就算現在跟他在一起,等他玩膩了,你會被他一腳踢了的。”
艾心諾看著他苦口婆心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她之前的眼光怎麽這麽差?
虧她還以為自己找了個優秀中的極品男,沒想到嗬,當真是眼瞎。
“你不用跟我說他有多不好。想接受他的女人我也知道有多少,就好比李曉燕,在你們訂婚前的晚上,她就跑到這紫醉金迷來,勾引許先生。嗬張譯,也別把別人想的那麽不堪。過去不代表現在。每個人都做過一些錯事,但不代表那個人一生都會錯下去。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我艾心諾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但也知道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艾心諾覺得這是他們分開後第一次跟他說這麽長的話。
說完之後,便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就不該再糾纏不休了。
張譯聽完她說的話,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的狀態。
李曉燕出了那樣的事,沒想到她是去勾引許昌華!那個不要臉的賤人!
還有艾心諾,說什麽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她是不是也因為喜歡上了許昌華,所以才斷的這麽灑脫?
不,他就不信,她真的放下他了。
如果真的放下了,又怎麽可能跟他說這麽多?
她是愛他的,隻是這一次被傷了心,所以沒有緩過來。
隻要他再重新追求她,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已經進了辦公室的艾心諾根本不知道張譯在想什麽,她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便開始工作。
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她也在出身社會早,所以很多事情還是很快就上手了。
在辦公室打打文件,貼貼通知,發發信息之外,也沒有什麽可做的。
前一段時間,她跟阿誠說去其他部門走走。
希望能多長點見識,特別是有什麽危機的時候,她會跑去一旁觀看經理或是領班怎麽處理的。
所以在辦公室沒待多久,她就出去了。
是包廂,一般還是沒有什麽人會找麻煩。
賭場那邊的保安和管理人員很足,應急處理也很充分,隻要一有人不安分,就會立刻處理。
等她去了,早就已經解決完了。
常出麻煩的就是酒吧和歌舞廳,兩者看似分開,其實是一體的。
這個地方,俊男美女多,混混流氓多,所以出事率也是極高的。
艾心諾脫掉了外套,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衣,下麵穿著一條黑色短裙,一融入那霓虹燈閃耀的地方,頓時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像她這種打扮的人也有,很少。
估計都是上班族還沒有來得及回去換衣服就跑來這裏嗨了。
艾心諾找了一個人相對少一點地方,站在一旁。
來這裏消費的人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喝酒,嬉笑,跳舞,很放得開。
甚至在這裏擁抱,接吻,更深入的肢體碰撞都有。
艾心諾對此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在這裏久了,有些事情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再者說,她可是想在這裏發展下去,要是這種情況都見不得,還談什麽發展?
“你怎麽來了?”阿誠看到艾心諾站在這裏,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艾心諾一見是他,便笑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阿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今天臉色那麽差,你應該在家裏休息的。”
“我沒事。”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笑容不由更深了。
“如果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不用勉強。”
“我知道。”
“你也不要亂跑,這裏魚龍混雜。”阿誠知道她是個單純的女子,來這裏總是有些不妥。
艾心諾笑了笑,“阿誠哥,好歹我也是這裏的員工。自己的工作環境都不來熟悉一下,也不像話的。況且,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是是是。反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叫我。”
“那肯定的。”
“好吧。你自己玩,不過不要喝酒。注意安全。”阿誠再三叮囑。
艾心諾點頭,“知道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一喝酒就醉。
那次醉酒後夢遊的事,倒現在她一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以後真想在這種地方發展,就少不了要喝酒啊。
要是連酒都不喝,誰願意聽她的?
不知道喝酒這本事,能不能練出來。
她想著便往酒吧那邊移過去,酒吧的調酒師她認得,叫強仔。
強仔也認得她,一見她就跟她打招呼,“你怎麽下來了?”
“下來透透氣。”艾心諾衝他笑。
“你們樓上的人,也隻有你會經常下來走動了。”強仔擦著酒杯,跟她瞎聊。
艾心諾撇嘴,“要我一直坐在辦公室,我可坐不住。”
強仔勾唇,“看來你也是個喜歡玩的人。”
“我不是喜歡玩,我是喜歡這種地方的氣氛。”
有時候會覺得這種地方很吵,會吵的人很煩躁。但是有些時候這種地方確實是能讓人忘掉煩心事的好場所。
耀眼的燈光,動感的音樂,讓人無瑕顧及心裏的那些煩惱。
要是再加上消愁的好酒,那就更完美了。
說不定還能來上一段邂逅,或者成全一段姻緣,那就更賺了。
她突然湊近了一點,衝強仔招招手。
強仔也識趣的靠近了一點。
“問你個事。”
“你說。”
“你說一沾酒就醉的人,能不能練出千杯不倒的酒量?”艾心諾一直在想著這事。
她要是連酒都不喝,還在這裏幹什麽工作?
強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不能喝酒?”
艾心諾撇嘴搖頭。
“真是難得。”強仔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誇她還是在笑她。
“到底能不能練出來嘛。”她還是比較關心這個事。
強仔也收起了笑臉,“看身體條件吧。有些人的酒量是天生的,有些人的酒量是練出來的,但有些人練也練不出來。”
艾心諾聽後,手撐在吧台上,輕輕的敲打著臉。
就她這身體,看樣子沒有辦法練酒量的了。
可是不喝酒,怎麽撐得起場子?
“你想喝點什麽?我請你。”強仔問。
艾心諾撇嘴,“有飲料嗎?”
強仔揚眉,“有。”
很快,強仔給了她一杯很好看的飲料,五顏六色,很美。
“這叫什麽?”
“美麗邂逅。”
艾心諾聽後,忍不住笑了。
這名字還真是
“不含酒精吧?”
“純果汁。”
艾心諾放心的輕抿了一口。
自從發生了那一次的情況,她可是再也不敢沾酒了。
況且這個地方,可不能喝醉。
這味道有怪,不得不說,很好喝。
“有沒有一種邂逅的感覺?”強仔趴在吧台上,衝她挑眉。
“邂逅是什麽感覺?”艾心諾反問。
強仔一愣,“你沒有談過戀愛?”
艾心諾皺著鼻子,又喝了一口,“不是所有戀愛都會有邂逅的。”
“好吧。”強仔聳聳肩,“你自己坐,我去忙了。”
“嗯。謝謝你的果汁。”
強仔去忙後,艾心諾便小口的喝著果汁。
隻是掃了這麽一眼,艾心諾就看到張譯的身影。
她撇開臉,裝作沒有看到。
但有些人不是她不看,對方就能消失的。
張譯一看到艾心諾眼睛就放光了。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騙她的。真的是在上班的話,怎麽可能會坐在這裏喝東西?
“心諾,你不是說你在上班嗎?”張譯走向她,問的倒是很直接。
艾心諾略顯不耐煩,“我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張譯對於她這樣的態度反而沒有沉臉,依舊坐在她的身邊,“其實你跟我不用撒謊。我知道你的性子,沒有工作也沒有關係。隻要你想上班,我可以給你介紹的。”
壓抑住想打人的衝動,艾心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冷冰冰的盯著他,“張譯,你知道我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話,就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這話,很重了。
張譯的臉色總算是變了變。
他盯著眼前這個臉色冷漠,眼神淩厲的女人,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不悅。
是不是真的攀上了高枝,所以才這麽嫌棄他?
以前她可是把他當成了寶,對他可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你真的攀上了許昌華?”張譯從她對他的態度,又肯定了這個想法。
艾心諾真是覺得可笑,“張譯,你不覺得你現在真的很可笑嗎?我現在跟誰在一起,與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心諾,你變了!”
“我變了也跟你無關!張譯,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立刻在我麵前消失,不然我真的會控製不住我自己這雙手了。”她惡狠狠的警告他。
張譯見狀,也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或許她真的會動手。
他不怕她動手,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被一個女人打,不管他還不還手都有些丟臉。
所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他走後,艾心諾覺得空氣都變好了。
“你前男友?”強仔又跑過來。
“這麽明顯?”
“好歹我也是談過戀愛的。”強仔摸了摸鼻子。
艾心諾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戀愛?嗬,都說戀愛是美好的,她卻不這麽覺得。
強仔也識趣,自己去一旁忙了。
把果汁喝完了,艾心諾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了。
這一晚,除了張譯的出現讓她鬱悶了一下,其他倒還好。
下了班後,她走出紫醉金迷,就看到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原本還算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艾心諾本來想調頭回去,但是他已經來這裏了,肯定是知道自己在這裏上班。
今天她能躲過去,但明天,後天呢?
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
“我的好妹妹,找你找得可真苦。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可能就要去找找心承了。”艾耀光靠在路邊的燈柱上,整個人看起來痞痞的。
那似笑非笑的臉,看得艾心諾握緊了拳頭。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剛下班還沒有吃早飯吧。走,我們邊吃邊聊。”艾耀文站直了身子,衝她揚眉。
艾心諾皺了皺眉,如果她不答應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現在可沒有人能幫她。
“好。”不管他要什麽,反正她沒有。
隻要他沒有見到許昌華,沒有去找艾心承,一切都好說。
潛意識裏,她不想許昌華見到他。
“走吧。”艾耀文走在前麵,。
他一點也不怕她跑了,現在她沒有車,沒有人,她跑也跑不過他的。
艾心諾跟著他走了很遠,到了一個路邊攤。
“老板,兩籠小籠包,兩碗稀飯。”艾耀文大剌剌的坐在小板凳上,抽出了竹筒裏的筷子在桌上敲了兩上。
他撇過臉看了一眼還站著的艾心諾,“怎麽?不習慣在這小地攤吃飯了?”
艾心諾聽後坐在了離他遠的位置,“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不著急。”艾耀文等小籠包上桌了,他先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個小籠包,也沒有著急。
他是不著急,但艾心諾越等越心急。
她可沒有心情吃早餐,一直盯著他,“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先走了。”
“我說艾心諾,你這是心虛吧。”艾耀文筷子上夾著一個還流著油的包子,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艾心諾冷笑,“我心虛什麽?”
“你現在是找大錢了,所以怕我們來找你要錢對不對?你現在恐怕一點也不想跟我們扯上關係吧,有我們這樣的親戚很讓你丟臉。”艾耀文吞下了包子,目光犀利的盯著她。
艾心諾暗暗吸了一口的氣,“我沒有錢。就算你們問我要,我也拿不出來。”
艾耀文喝了一大口粥,腮邦子鼓鼓的。
他臉上掛著笑,“看吧,你就是怕我們問你要錢。心諾啊,你哥我有手有腳,為什麽要問你要錢?我隻不過是想讓你用你的關係給你哥我找個好一點的工作而已,有這麽難嗎?”
“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聽說這紫醉金迷上班的員工可不是誰都可以進的。況且,你還是坐辦公室。你沒文化沒文憑的,沒有關係你怎麽進得去?”
艾心諾心中微驚,他不止來紫醉金迷堵她,還知道她是坐辦公室的。
到底是誰跟他說的?
“怎麽?無話可說了?”艾耀文見她不發言了,就知道她沒辦法否認了。
他似笑非笑,“你到底是在做別人的保姆,還是在做別人的情人?”
這話一出口,艾心諾總算是忍無可忍的怒了。
她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目瞪著艾耀文,“你能不能積點口德?”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好歹也是堂兄妹,他怎麽可以這麽口無遮攔?
“嗬,怒了?難道是被我說中了?”艾耀文可沒有被她嚇到,“艾心諾,就憑你,你覺得不是被別人包養了,你今天會這麽風光嗎?”
好在現在還早,路邊攤都沒有什麽人。
不然,她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眼光。
她胸口的怒氣積了一大團,看著艾耀文那張臉就恨不得打他幾巴掌。
“艾耀文,你今天要是來侮辱我的,那你已經做到了,可以滾了吧。”她不想跟這種人糾纏,越是鬧下去,他就越纏得緊。
“我的好妹妹,哥哥我隻是關心你。你花容月貌,可千萬不能為了錢去陪老頭子”
艾耀文的話還沒有說話,一碗溫熱的稀飯全潑在了他臉上。
他閉著眼睛,那些白粥順著他的臉往下滑,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艾心諾喘著氣,胸口急促的起伏著,“艾耀文,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堂哥?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說罷,她便甩頭走了。
艾耀文咬著牙,抽了紙巾將臉上的粥給抹掉。
他麵目猙獰,十分的凶狠。
嚇得賣早餐的老板都變了臉色。
“該死的艾心諾!是你逼我斷你的後路!”
。
艾心諾坐上了公交車,怒氣還沒有消。
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死死的咬著牙,眼眶莫名的就紅了。
天不知道怎麽就下起了雨,路邊的行人打起了傘。
這樣的天氣,卻沒有讓她的心情得到舒緩,反而更加的煩悶。
在離到別墅區還有一個站的時候,她就下了。
雨也越下越大,她沒有帶傘,任雨淋著自己。
雨水順著臉滑,她已經分不清自己這是淚還是雨水。
她怎麽會有淚呢?
為了什麽而流淚?
沒有什麽。
可是心裏好難受,壓抑的她快要窒息了。
腳下突然一滑,她整個人都跌到了地上。
掌心被戳的一陣痛,她咬著牙,隻覺得眼睛酸澀的難受。
艱難的站起來,膝蓋也破了皮,血淋在膝蓋上,將血暈化了。
她咽了咽喉嚨,一步步的往前走。
雨越來越大了,模糊了她的眼睛。
原本別墅區就在前麵不遠,她卻好像怎麽走也走不到盡頭。
天空驀然劃過了一道閃電,她整個人都停了下來。
眼裏不再是憤怒,而是害怕,恐懼。
轟隆
一道雷聲貫徹了天空,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眼裏的恐懼越來越深,身體都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腦子裏閃過了好多畫麵,那一張死不瞑目的臉,還有那滿身傷痕的身體
又是一道雷鳴,雨下的跟瓢潑般猛。
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雨打濕在身上會不舒服。
她沒有想過要去哪裏躲一躲,就木訥的站在那裏,像具沒有靈魂的身體。
突然,她的身體如同一片落葉般,落在在地上。
阿誠在車裏就看到了艾心諾站在雨裏,更加速過去,卻見她倒了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把車子停在了她的身邊,叫了她兩聲,立刻抱她上了車,迅速回到了別墅。
“許先生,艾心諾暈倒了。”阿誠抱著艾心諾進了房間,就對已經在客廳的許昌華說了聲。
許昌華看到全身淋濕,臉色蒼白,手掌和膝蓋還在流血的樣子,也沒有多問,立刻讓他抱他打電話叫醫生趕過來。
沒多久,醫生就來了。
“她怎麽樣?”許昌華看著醫生。
“她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那她為什麽會暈倒?”
“受驚過度。”
“什麽?”阿誠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許昌華皺著眉頭,“受驚過度?”
“是。她應該是受到了什麽精神創作,所以突然才會暈倒。我已經開了安神的藥,等她醒來的時候按吃時,另外得找到她的心魔,不然這種事情在心裏壓久了,沒病也會得病,而且不可能轉化成精神病。”
等醫生走後,許昌華問阿誠:“到底怎麽回事?”
“今天有點事耽擱了一下,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剛到別墅區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雨裏,我剛提速她就倒在了地上。”他如實說出來。
“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前段時間,她大伯一家人都來三市了。不過他們都沒有工作,現在住在旅館裏。她有一個堂哥,無業遊民,還是在他們老家的小鎮那一片有名的混混。”阿誠說到這裏,他們基本上都明白了。
艾心諾最近的魂不守舍,心神不定多半是跟她這大伯一家有關係。
他可還記得當初他問過她的家庭情況,父母雙亡,親人不如陌生人。
可見她的這親人對她並不好。
“你先回去吧。”許昌華看了一眼阿誠。
阿誠皺眉,“艾心諾這樣子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來,我走了沒人做飯。”
“沒事。一會兒我叫外賣。”
“那好吧。我先走了。”
“嗯。”
阿誠走後,他坐在客廳,一直在想著艾心諾為什麽會是受驚過度?
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雷電交加沒有停過。
天像是要塌下來了一般,黑沉沉的。
他控製著輪椅推開了艾心諾的臥室,這是她住進去後第一次進這個房間。
房間被她布置的很女性化,但是並不小女生,簡單大方。
此時她躺在床上,頭發也是濕的,衣服也沒有換。
他皺了皺眉,剛才他們居然都沒有說她衣服還是濕的。
怎麽可以這麽大意?
他也是個男人,怎麽給她換衣服?
但這濕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行的。
現在去找誰來給她換衣服?
況且等人來的話還得有半個小時,她的濕衣服怕都被她的身體給吸幹了吧。
時間太久了,已經耽誤了這麽久,不能再拖了。
他皺眉歎了一聲,打開了她的衣櫃,掃了一眼,從裏麵拿出了一條棉質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