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無敵的因果律效力，正在他的體內如同指間流沙般飛速地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無比！
    他需要盡快通關，找到姬如玉！
    從而查明那隱藏在這秘境深處，關乎上古仙殿的隱秘！
    更何況，與那些需要苦苦參悟靠水磨工夫去感悟的尋常修士不同。
    他顧長歌，擁有著更加便捷！
    更加霸道的方式！
    “倒是省了水磨參悟的功夫。”
    顧長歌心中淡漠一語劃過。
    對他而言，此刻領悟這些道文，雖有益處，卻會耽誤他最寶貴的時間，得不償失。
    隨即，在在場那近百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視下。
    顧長歌，緩緩地抬起了他那隻右手的食指。
    以仙氣為筆。
    以因果為墨。
    以天地為符。
    “九龍大帝敕令！”
    “百川歸海！”
    聲音落下。
    符籙消散於天地。
    顧長歌長長的吐了口氣。
    顯然。
    對於撼動越高層次的規則，顧長歌消耗的神識越大。
    要不是他神魂無敵，怕是早就被反噬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即使是這樣，顧長歌依舊感到了一絲疲憊。
    “走吧。”
    隨著顧長歌邁出第一步。
    “嗡 ——！！！”
    一聲劇烈嗡鳴，猛地在水墨乾坤天地間炸響！
    整片浩瀚無垠的水墨乾坤，瘋狂搖晃般，猛然劇震！
    那原本緩緩流淌遵循著自身玄妙規律的黑白蝌蚪文長河。
    如受到了冥冥之中至高無上的君王征召。
    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靈性！
    竟然爭先恐後的紛紛湧入顧長歌體內！
    刹那間，無數驚呼聲！
    質疑聲！
    在那些參悟者心中炸開，化作紛亂的神念在虛空交織：
    “他想幹什麽？！”
    “瘋了嗎？！竟敢直接對道文長河出手？！”
    “不好！我的感悟被打斷了！”
    “這股力量…… 這是什麽力量？！為何我感到大道在哀鳴？！”
    “阻止他！快阻止他啊！”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真正付諸行動。
    無數原本悠然自得靈性十足地遊動著的蝌蚪文。
    無論是那深邃如夜空的黑色蝌蚪文。
    還是那純淨如初雪的白色蝌蚪文。
    都被他那絕對無敵的因果律狀態，以一種蠻橫到不講道理的方式，強行收納、鎮壓、吸收！
    路人們徹底驚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下巴砸落一地。
    “他他他……他把道文長河給……給吸走了？！”
    “全沒了！一眼望去，全空了！”
    “這是什麽神通？這是什麽魔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強盜！這是赤裸裸的強盜行徑！斷我道途，此仇不共戴天！”
    無盡的憤怒、絕望、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卻依舊被那股無形的恐怖威壓死死壓製著，隻能化作內心瘋狂的咆哮與無聲的詛咒。
    甚至連渡劫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畢竟隻有他們知道硬撼道文長河的下場有多慘！
    一切，都先靜觀其變。
    萬一顧長歌被道文長河撐死了呢？
    刹那間，顧長歌周身的混沌氣劇烈翻湧膨脹！
    那混沌之中，有清濁分化，陰陽割裂，乾坤定鼎的宏大景象在飛速地演化、生滅！
    他的氣息原本就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此刻更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深邃浩瀚！
    然而有人享福，就有人遭罪。
    顧長歌直接把道文長河打包壓縮，扔進神血海當了甩手掌櫃。
    可這倒是苦了身為打工仔的陰魔皇。
    “老天爺！哪來的這麽大一坨道文長河？”
    “主人啊！你是想撐死我嗎？”
    而那片水墨空間的中央。
    原本那如同星河般璀璨如同生命般流淌的黑白蝌蚪文匯聚之處。
    此刻……
    空空如也！
    幹幹淨淨！
    徹徹底底！
    本來還在好好盤坐領悟的一眾天驕和老怪們，此時一片哀嚎遍地。
    “沒了……真的……全沒了……”
    “我們……我們這麽多年的苦功……全完了……”
    “道……我的道……”
    這幅浩瀚水墨長卷之上最精華的部分。
    毫不留情地被顧長歌連吃帶拿的徹底抹去了！
    留下了一片令人心慌意亂的空白！
    靜！
    死一般的寂靜，再次降臨！
    所有之前還在以各種方式參悟、演練、試圖溝通蝌蚪文的天驕、老怪物們。
    此刻全都僵硬在了原地。
    保持著之前那千奇百怪，努力非常的姿勢。
    似乎跟雕塑一樣被永久地定格在了這絕望的一刻。
    沒了？
    他們在此苦參許久，耗費了無數心血與光陰。
    有人甚至在此地蹉跎了數十年，數百年，將青春與熱血都揮灑於此的黑白道文……
    就這麽……全沒了？
    連一點渣滓都沒剩下？！
    “呃……”
    一位之前正在虛空中虎虎生風演練著某種剛猛拳法，試圖以拳意引動道文的肌肉虯結的壯漢。
    那凝聚了全身力道的拳頭還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臉上那原本因為即將觸摸到一絲道文神韻而浮現的狂熱與領悟之色。
    瞬間凝固，化為了一種極致的呆滯與空洞。
    “噗 ——！”
    一位以心神勾勒符文，試圖與蝌蚪文建立共鳴的鶴發童顏的老者。
    那原本已經勾勒了大半靈光閃耀的符文。
    因這突如其來的心神巨震與道韻的徹底消失，瞬間失去了所有支撐，轟然崩潰！
    那反噬之力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讓他猛地張開嘴巴，噴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
    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金紙一般灰敗。
    氣息也急劇萎靡下去。
    眼中滿是痛苦與不甘。
    “我的道……我的機緣！不——！”
    而那幾位之前還對顧長歌的到來表現得甚為淡然，甚至有些不屑一顧的古老存在。
    此刻也再也無法保持那超然物外的姿態。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霍然起身！
    轟！轟！轟！
    數股恐怖滔天能壓塌萬古青天的可怕氣息，火山般轟然爆發，席卷開來。
    攪得周遭的灰白霧氣瘋狂湧動！
    他們的目光。
    齊刷刷毫不避諱地射向了那罪魁禍首——顧長歌！
    斷人道途，猶如殺人父母！
    此乃修行界中最為招人恨的深仇大恨！
    顧長歌此舉，無異於用最粗暴的方式。
    將在場所有試圖借此無上機緣使自身道途更進一步的修士。
    無論修為高低、來曆如何，統統得罪死了！
    這仇恨，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然而，盡管怒火已然焚盡九重天，殺意已然盈滿四野八荒。
    將那水墨空間都渲染上了一層血色。
    卻沒有一個人，敢率先動手，敢當那第一個出頭之鳥！
    畢竟這裏的渡劫雖然每見識過顧長歌一眼瞪殺鷹驚大帝的壯舉。
    卻也明白能安然無恙的把道文長河全部吸收的，肯定不能以常理論之！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了戲謔意味的嗓音。
    公鴨叫喚般朗聲響起。
    “喂！看什麽看？看什麽看？！”
    “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一個個的，不服氣啊？啊？！不服就站出來受死！九龍大帝親自送你們上路！”
    隻見段仇德這老貨，不知何時已經將腰板挺得筆直。
    就跟他是顧長歌一般。
    臉上掛著一副極其欠揍的得意和囂張。
    走在前麵的顧長歌也不想耽誤時間，頭也不回的催促道：
    “跟上，速速前往下一關！”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令顧長歌思念已久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另一處混沌不清的核心入口處響起。
    “本聖尊，不服！請九龍大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