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燼血纏絲:苗疆聖子的牢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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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水寨的晨霧裹著腥甜,青石碼頭漂浮著幾具膨脹發白的屍體。雲昭月踏過浸透血水的棧橋,玄鐵鎖鏈在身後拖出蜿蜒水痕——被囚在寒潭三日的苗疆聖子,此刻正隔著鐵柵凝視岸邊的死魚,那些翻白的魚肚上爬滿蛛網狀血線。
"盟主可知寒潭為何終年結冰?"段九霄的聲音混著鎖鏈輕響,被水汽泡得有些發軟。他腕間的銀鏈已換成玄鐵鐐銬,左腰鳳凰紋身在幽藍水光中泛著金紅,像團困在冰中的火。
雲昭月劍鞘挑起他下巴,月光石照亮脖頸處蔓延的紫痕——這是本命蠱離體反噬的征兆。昨夜子時,寒潭突然爬出數百隻七竅流血的蟾蜍,看守的十二名弟子暴斃時,段九霄正在她劍下咳出帶蠱蟲的黑血。
"你們苗疆人慣會裝神弄鬼。"劍鋒割開他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舊疤。那疤痕形似盤踞的蜈蚣,正是禁書裏記載的"飼蠱印"。雲昭月指尖凝起寒霜,卻在他肌膚結冰的刹那,瞥見蜈蚣頭部的金紋與劍穗殘玉上的刻痕如出一轍。
段九霄忽然低笑,呼出的白霧凝成毒蛾撲向雲昭月麵門。玄冰真氣震碎毒霧的瞬間,他腕間鐐銬突然迸裂,染血的指尖點在她眉心:"盟主不妨猜猜,此刻有多少水寨子民正在變成蠱奴?"
東南角傳來淒厲慘叫。雲昭月旋身劈開襲來的黑影,那竟是昨夜暴斃的弟子——此刻他脖頸扭曲成蛇形,五指長出鋒利的骨刺。段九霄趁亂躍上寒潭石柱,足尖點過之處綻放血色冰蓮,正是苗疆禁術"步步生蠱"!
"攔住他!"雲昭月劍蕩八荒,劍氣卻在觸及血蓮時被腐蝕成青煙。段九霄赤足踏過冰麵,腰間的玉佩與劍穗玉鈴共振出詭譎音律。當第七枚玉鈴炸裂時,寒潭突然沸騰,無數白骨浮出水麵,拚成西域文字"天誅"。
雲昭月瞳孔驟縮。這些骸骨穿著二十年前失蹤的滄浪派服飾,當年正是這個門派最先揭露西域與苗疆暗通款曲。劍氣劈開白骨陣的刹那,段九霄已閃現在三丈外的祭台,指尖蠱絲正纏著個雙目赤紅的孩童。
"住手!"霜刃破空而至,卻在觸及孩童額心的刹那被蠱絲絞碎。段九霄咳著血笑出聲,本命蠱從孩童耳中鑽出,金紅蜈蚣在他掌心盤成同心結:"盟主可知,要解血蠱需以蠱王心血為引?"
寒潭突然卷起旋渦。雲昭月劍穗剩餘的玉鈴瘋狂震顫,最後三枚同時顯現鳳凰紋路。段九霄腰間的玉佩應聲飛起,與殘玉拚合的瞬間,潭底升起刻滿蠱文的青銅棺——棺中女子戴著破碎的銀項圈,麵容與雲昭月有七分相似。
"阿姐..."段九霄踉蹌跪地,本命蠱突然暴走鑽回心口。雲昭月頸間舊傷驟然撕裂,十年前少女推她上浮木時留下的抓痕,此刻正與棺中女子指節的疤痕完全重合。
西北方突然爆起狼煙。兩人同時轉頭,隻見水寨糧倉騰起的黑煙中,隱約可見西域蛇紋旗獵獵作響。段九霄染血的指尖在地上畫出殘缺的南疆輿圖,啞聲道:"滄溟劍在..."
一支蛇紋鏢貫穿他右肩。雲昭月揮劍格開第二支暗器時,瞥見鏢尾刻著的苗疆祭文——正是那夜祭壇青銅柱上的噬魂咒。段九霄突然撲向她身後,徒手抓住第三支毒鏢,掌心瞬間潰爛見骨:"小心...子母蠱..."
寒潭水轟然炸開,十二具青銅傀儡破水而出。它們的關節處爬滿血色蠱蟲,攻擊路數竟與雲昭月的寒玉訣同源。段九霄撕下衣襟纏住流毒的手腕,染血的布料拂過劍穗時,最後兩枚玉鈴突然顯現西域星圖。
"屏息!"他猛地將雲昭月撲倒在地。傀儡胸腔爆開的毒霧中,金紅蠱蟲組成八個古篆——"蠱王現世,血洗山河"。雲昭月反手將人壓在身下,劍鋒抵著他心口:"你究竟是誰?"
段九霄突然抓住劍刃按向自己胸膛,在鮮血湧出的刹那,雲昭月看見他心口蜈蚣疤褪去金紋,露出底下被腐蝕的"昭"字。寒潭對岸傳來苗疆骨笛聲,青銅傀儡齊齊轉向東方跪拜——那是大祭司所在的方位。
"殺了我..."段九霄瞳孔泛起妖異的金紅,"趁我還能壓製蠱王..."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掐住雲昭月脖頸,本命蠱鑽出眼眶撲向她眉心。千鈞一發之際,青銅棺中的女子遺骸突然抬手,指骨射出銀針擊落蠱蟲。
雲昭月割破手腕將血滴入棺中,潭水瞬間結成冰棺。當最後一絲縫隙封凍時,她看見段九霄用血在冰麵寫下:"月圓之夜,焚我於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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