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弄皺他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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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吹風機在哪兒?”
    梁羨青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還往下滴水的濕發,抬頭問他。
    是轉移話題,也是真的想問。
    她的頭發隻用毛巾擦了半幹就出了浴室,現在幾縷濕發貼在後頸,被走廊的風一吹,隻覺得冷嗖嗖的。
    原唯初站在明暗交界的那條線上,選擇向前一步,踏向前方的光,把她帶進自己的臥室。
    “你先在這裏坐一下,我去找。”
    梁羨青坐在他的幹淨整潔的書桌前,打量他的房間。
    依舊是全白。
    牆壁,衣櫃,書架,椅子都是單一的白色。
    床單和枕頭也是,平整的連一絲皺褶都沒有,簡直不像人住的地方。
    這是梁羨青第二次進他的房間。
    上一次是原唯初做噩夢時,梁羨青故意闖入,好奇的想窺探他的秘密,被他意外伸手抱住。
    那時候,原唯初夢中呢喃的也是“別拋棄我。”
    剛才的話,梁羨青的確是故意刺激他的。
    作為攻略難度最大的目標男主,牽動原唯初的情緒很難,想得到最後一分好感值更難,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不破不立。
    不把陳年未愈的傷口徹底撕裂,新的血肉就無法再生。
    哪怕這個過程會非常痛苦。
    呼呼的風聲在身後響起,原唯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吹風機插上電,撥到暖風的檔位。
    原唯初沒有直接幫她吹,而是先將吹風機的風口對準自己的手,試了試溫度正好不會燙到她之後,才捧起她的一縷長發,從上至下,順著頭發生長的方向吹了起來。
    “這個溫度可以嗎,熱的話就跟我說。”
    梁羨青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失去視覺,其他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輕輕遊走,五指指腹溫柔的按摩她的頭皮,一下一下,力道恰到好處,舒服的讓人沉溺。
    耳邊幾縷發絲被吹的向前飛起,和溫暖的風一起拂過她的臉頰,黏在她水潤的唇上。
    梁羨青正想伸手摘下,身後的人卻快她一步。
    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梁羨青略微張口,然後咬住。
    她能感覺得到,原唯初有一瞬的僵硬。
    微麻的電流從被她含住的食指,一路傳到原唯初的心髒和大腦,陌生而奇妙的感覺。
    幾秒後,梁羨青若無其事的鬆口,“燙。”
    原唯初把吹風機拿遠了些,調低了溫度。
    “抱歉。”原唯初垂眸看向她留下的紅色齒痕,頓了下,繼續說:“確實,有點燙。”
    梁羨青慢悠悠的提醒:“吹頭發時要專心,怎麽能走神呢。”
    “好,我會專心。”原唯初虛心接受罪魁禍首的無理取鬧。
    接下來,原唯初沒有再走神,手上的動作愈發遊刃有餘。
    梁羨青滿意,又不太滿意,“你以前幫別人也吹過頭發嗎?”
    原唯初:“你是第一個。”
    梁羨青眼角上揚了些,“那你為什麽這麽熟練,無師自通,自學成才啊。”
    絲綢般柔順的黑發從原唯初手中傾瀉,落在她纖巧的背部蝴蝶骨之上。
    原唯初:“也不算,以前我爸經常幫我媽吹頭發,看多了就不知不覺學會了。”
    房間裏隻有吹風機嗡嗡的響。
    梁羨青過了一會才開口:“你爸媽是什麽樣子的人?”
    原唯初已經很久沒聽到人如此直接而平淡的提到他的父母。
    不是高高在上的同情,害怕提起他的傷心事。
    不是冠冕堂皇的安慰,勸他拋下過去向前看。
    她隻是單純的好奇。
    既然她想知道,那便說給她聽。
    “我爸是心內科醫生,我媽是中文係教授,他們以前是一個大學的師兄妹,在一次誌願活動上,我媽對我爸一見鍾情。”
    梁羨青正聽的津津有味,原唯初卻突然戛然而止。
    “然後呢?”梁羨青很感興趣的追問。
    原唯初放下吹風機,拿起紅木梳子輕輕幫她順著頭發。
    “後來就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倒追溫潤如玉的清貧學霸,曆經家族反對,跨越階級差異,最後在一起的故事,沒什麽特別的。”
    什麽叫“沒什麽特別的”,這故事多有意思,都能寫一部小說了。
    梁羨青感歎道:“你父母感情一定很好,很讓人羨慕。”
    原唯初這麽會照顧人,應該也是從小耳濡目染,從父母的言傳身教裏學來的。
    如果十年前沒有遇到那個變態殺人犯,他們一家應該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原唯初繼續平靜的陳述:“所以我媽無法接受我爸的死,選擇帶著孩子自殺,火場被救後記憶錯亂,時間永遠停留在了十年前。”
    梁羨青想問:“那你呢?”
    你的時間也永遠停留在十年前了嗎?
    但她沒有問出口。
    答案已經明顯。
    整整十年,時間真的會撫平一切傷痛嗎?
    那愧疚,自責,懊悔,自我厭惡,也能被撫平嗎?
    雖然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變態殺人犯已經被原唯初親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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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斯人已逝,一命抵不了一命,死去的父親不會因此重新回來。
    那……母親呢?
    梁羨青:“原唯初,明天去見見你的媽媽吧。”
    “我們一起去。”
    原唯初一下接一下梳著她的頭發,過了很久之後,頭頂上方傳來低澀的一個字:
    “好。”
    吹幹頭發之後,梁羨青沒有起身去客臥。
    雷聲轟隆轟隆,梁羨青鑽進他的懷裏,賴著不走,“我可以在留你這裏嗎?今晚我不想一個人睡。”
    今晚,她更想弄皺原唯初的床單。
    “隻是睡一張床而已,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為了讓他沒有顧慮,梁羨青信誓旦旦的舉起三根手指頭,說出典型的渣女語錄。
    原唯初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對她說:“我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回來的時候,梁羨青已經躺進被窩,隻露出一個頭來。
    原唯初走過去掀開一角被子,才知道,為什麽她隻有頭露了出來。
    因為她身體的其他地方不著片縷,全無遮掩,沒法露。
    床頭櫃上,之前還裹在她身上的浴巾隨意放著,浴巾是和整個房間色調一致的白色,但卻很惹眼,讓原唯初無法忽視。
    梁羨青側躺在床上,單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笑盈盈的說:
    “我喜歡裸睡,你應該不介意吧?”
    原唯初靜默了幾秒,還是躺了上去,隻不過和她隔了半臂距離,“你喜歡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
    梁羨青仿佛鬆了一口氣,彎起小腿勾上他的瘦腰,波濤一般洶湧的身子像樹袋熊一樣貼過去,纏住堅硬的樹幹不放。
    “我還喜歡抱著東西睡,你肯定也不會介意吧。”
    原唯初望著她,漆黑的眸子裏某種情緒洶湧翻騰,幽暗而熾熱。
    房間猛然陷入黑暗,原唯初長臂一伸,把床頭僅剩的一盞燈關上。
    他眼底的猩紅也被遮掩起來。
    “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麽嗎?”
    原唯初掐著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身上,按進懷裏毫無空隙。
    修長的手指在她細膩的背上輕撫,仿佛羽毛拂過,激起一陣細密而難受的癢意。
    “什麽?”梁羨青想往後躲,身子卻一點都動不了。
    癢意順著她的骨骼來來回回,尋到她的腰窩最為敏感的那處,原唯初按下去,輕易就惹得趴在他身上的人喘了一聲,眼尾暈染一抹豔色。
    原唯初這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我最喜歡,懲罰言而無信的小騙子了。”
    他撈過梁羨青那隻發過誓的手抓著,十指緊扣,細碎而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溫柔而不容逃避的攻城掠地。
    空著的另一隻手,順著腰窩處往下。
    暴雨傾盆,玻璃窗上的水跡絲絲縷縷,空氣濕潤起來。
    床單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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