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逃出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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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這是要打鳥嗎?”二白輕步走過去,脆聲笑道。
蕭薄元的長子,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蕭岐猛然轉過頭來,問道,“你是誰?”
“我啊,我隻是府裏的一個小丫鬟!”二白彎唇一笑,桃花眼眯著,麵容精致親和,極是好看。
“你是府裏的丫鬟,我怎麽沒見過你?”旁邊管家疑惑的問道。
“我是新來的!”二白淡定的道。
“放肆,竟然不自稱奴婢,你何時進府的?哪個院子的,誰帶你進府的?”管家看二白穿著不像是丫鬟,連連質問了幾句。
“別囉嗦!”蕭岐喊了一聲,將管家推到一邊,稚氣的臉仰頭看著二白問道,“你會打鳥嗎?”
“當然,我根本不用打,鳥自己就會過來!”
“真的?”蕭岐立刻露出興奮的表情,“你要是給本皇孫捉住一隻鳥,我就賞你十兩銀子!”
“皇長孫殿下,你別聽這丫頭的!”
“聽你的,你能給我抓著鳥嗎?”
蕭薄元的這個兒子還是比較乖巧的,平時用功讀書,很少貪玩,就有一個喜好,就是喜歡鳥。
在自己的院子裏,捉了各種的鳥養著,還嫌不夠,經常帶著下人來花園裏打鳥。
“聽我的,我幫你抓!”二白胸有成竹的道。
“好啊,那這麽抓?”蕭岐滿臉好奇。
“待我準備點東西!”
二白指揮管家去拿了一個篩子,一根長繩子,一根木棍。
管家本不樂意去,見蕭岐對他瞪眼,才不情願的去準備。
所有東西都拿來後,二白把繩子拴在木棍上,然後用木棍將篩子半支起來,在篩子下麵撒了一把穀米。
兩人把繩子倒的遠遠的,藏在一顆樹後等著。
蕭岐看著新鮮,“這樣就能抓到鳥嗎?”
“噓”二白對他做了一個手勢,神秘的挑了挑眉。
這表情更增加了事情的趣味性,蕭岐激動且期待的看著。
然而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也不見有鳥進去。
那管家不屑的冷哼,“這樣能捉到鳥,我偏不信了!”
二白瞥他一眼,對著蕭岐道,“做什麽事,都講究緣法,比如有的人天生八字就和捉鳥這事不合,殿下想想,是不是自從你帶著身邊的這位奴才,你就沒捉到過鳥?”
蕭岐一想,果然如此!
“怪不得本皇孫捉不到,原來都是因為你!”蕭岐怒氣衝衝看著他爹派給他的管家。
“長孫殿下,你可別聽她胡說!”管家惶恐道。
“滾,離我遠遠的!”蕭岐繃著小臉喝罵一聲。
“長孫殿下,是殿下讓奴才跟著您的!”
“再不滾,我就告訴母親,讓她罰你!”
“別、別,奴才這就走!”
管家比較怕大夫人,狠狠的瞪了二白一眼,才往林子外走。
說來也巧,他走了片刻,就有鳥進篩子底下吃穀米,而且還是兩隻,一隻麻雀,一隻喜鵲。
二白快速的一拉繩子,木棍被抽出來,篩子猛的扣在地上,將兩隻鳥,全部扣在了底下。
蕭岐迅速的跑過去,看著篩子下的兩隻鳥樂的快蹦起來,看著二白眼中滿是崇拜,“你太厲害了,我去和父王說,你不用幹活了,你就給我捉鳥吧!”
二白問道,“你捉這麽多鳥幹什麽啊?”
蕭岐這時候已經把二白完全當了自己人,對著她招手道,“你跟我來!”
他帶著二白一路進了大夫人的院子,後院還有一個小花園,裏麵搭著一花架,一走近,隻聽“嘰嘰喳喳”都是鳥叫。
花架下掛著數十個鳥籠子,黃雀、鸚鵡、畫眉…。基本都是一些常見的鳥。
蕭岐將剛捉的喜鵲也掛上去,得意的道,“本皇孫的鳥多不多?”
二白負手在花架下溜達了一圈,淡聲道,“還行吧!”
“且,你難道見過更多的鳥?”一看二白淡定的模樣,蕭岐不高興了。
“我沒見過更多的鳥,但是我見過更好玩的鳥!”
“什麽好玩的鳥?”蕭岐一聽果然來了興致。
“一種會說話的鳥,當然不是簡單的會說幾個吉祥話,人家智商高著呢,認字讀詩,和人鬥嘴,基本都會!”二白一臉驕傲的道。
她也沒大話,君燁家的那隻高貴飛禽,的確有這本事。
蕭岐瞪大了眼,“你吹牛吧!”
二白不屑的瞥他一眼,“你隻是沒見過而已!”
“那你在哪見過這樣的鳥?”
“我們家住的胡同裏,一個老先生樣養的,可好玩了!”二白一副狼外婆哄孩子的語氣。
蕭岐越發的向往,“我也想見見這樣的鳥,你帶我去行不行?”
二白立刻搖頭,“不行,我現在在府裏做下人,不能隨意出府的!”
“本皇孫帶你出去啊!”
“那也不行,被人看到,我可是要挨打的!”
二白說著就往外走。
蕭岐一想那會背詩會認字,還能和人鬥嘴的鳥就覺的心癢難耐,忙追上去拉著二白的手臂搖晃,“好姐姐了,你就帶我去吧,隻要讓我看到那隻會說話的鳥,我就給你十兩銀子!”
“不去,給銀子也不去!”二白聲音堅決。
“五十兩、一百兩!”蕭岐哀求的看著二白,“你隻要帶我去,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二白麵露猶豫,想了一下,“行吧,看在你這麽心誠的份上,本姑娘帶你去看看,但我幾件事要交代,你必須記著!”
“嗯嗯,你說!”蕭岐忙點頭。
“第一條,我是不能出府的,我們要偷偷的出門。所以第二條你要記清楚了,明天巳時末你讓下人,最好是你的心腹下人,趕著車在方才遇到我的牆下等著,不許告訴任何人,到時候我來找你,碰到侍衛問,你就說和你母親出門辦事!第三條,別忘了我的銀子!”
這幾日她觀察過了,蕭薄元每日早晨出門,午後才回來。
而且巳時到午時這段時間,胖大嬸忙著在廚房裏做飯,不會去找她們的麻煩。
所以這個時候出府,是最安全的!
蕭岐點頭,“行,我記著了,都按你說的辦!”
“真乖!”二白捏了捏他的臉,“那我先回去了,記住我說的,明天不見不散!”
“你也別忘了啊!”蕭岐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聲。
“放心吧!”
二白回去後,遠遠的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胖大嬸的喝罵和鞭子抽打的聲音,她神情一凜,順著樹爬上牆頭。
隻見胖大嬸手裏拿著一馬繩鞭子,嘴裏罵罵咧咧,正圍著果子抽打,果子圍著石缸一邊跑一邊躲。
“住手!”二白清喝一聲,氣勢凜冽。
胖大嬸嚇了一跳,抬頭看向二白,隨即雙手叉腰,罵道,“正好你來了,敢偷懶,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臭丫頭!”
二白踩著穀米袋緩緩走下去,後背挺直,氣質高貴,讓胖大嬸不由的後退一步,然後舉著鞭子對著二白抽過去。
二白閃身躲過,將手裏的穀米猛的向她臉上一扔,趁她躲避之際,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鞭子,看了果子一眼,然後狠狠的向著胖女人臉上抽去。
“哎呦,你敢打我!”胖大嬸重重挨了一下,伸著手上牆想搶奪鞭子。
二白退後兩步,對著女人連抽兩下,抽的她不斷的往後退,一下撞在石缸上,二白和果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彎腰,一人抬起一條腿,然後將女人仰麵裝進石缸裏。
“哎呦,哎呦!”
胖大嬸仰麵窩在石缸裏,不知是撞了腦袋還是撞了腰,連聲慘叫,掙紮著想起來,然而她肥碩的身體正好卡在缸內,動都動不了,四肢朝上,屁股朝下,身體扭曲的窩在裏麵,看著都疼。
二白抬起半袋米,對著她兜頭撒了下去。
“大、大膽、你們、咳咳咳咳”
幾乎被穀米埋起來的女人被穀米中的灰塵一嗆,頓時說不出話來。
二白冷聲一笑,“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打人,因為你不知哪天就就會栽在別人的手上,還是留一點陰德比較好!”
“死丫頭,快點拉我起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女人仍舊囂張的叫喊。
“還輪不到你饒我!”二白將鞭子扔進缸裏,勾唇道,“去找柳文珠告狀吧!”
說罷,拉著果子的手便往外走。
“來人啊、救命啊!”
出了後廚的門,還聽到胖大嬸的嘶喊,院子裏有幾個下人往那邊張望,卻沒有一個人過去。
看來這女人平時在廚房裏也是不得人心。
“xiao jie,你真厲害!”果子笑道。
二白摸了摸她臉上被抽的一道鞭痕,心疼的問道,“疼嗎?”
那鞭痕一直從眼角下來,滑過耳根,一道觸目驚心的青紫。
果子用手摸了一下,搖頭笑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二白深吸了口氣,明天就好了!
如果順利的話!
這個蕭岐的出現,簡直是上天開眼!
二白暗暗想著明天的事,心中忍不住雀躍激動,終於,要逃出去了!
不知道胖大嬸沒去告狀,還是柳文珠知道來了也不能把她怎樣,反正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沒人過來找她們麻煩。
柳文珠沒來,到了吃飯的時候,蕭薄元來了。
掃了一眼果子的臉,什麽也沒問,然後讓下人擺膳。
“你不是專程過來吃飯的?”二白坐在椅子上,好笑的問道。
蕭薄元點頭,“就是來吃飯的!”
“本公主不知道,太子殿下竟然還有喜歡看著人眼色吃飯的愛好!”可能是因為明天就可以逃出去了,二白心裏高興,看蕭薄元也順眼了些,不冷不淡的笑了一聲。
蕭薄元知道她是嘲笑他,也不惱,隻淡聲問道,“聽說你今天去舂米了?還把廚房的管事給打了?”
原來柳文珠果真還是去他那裏告狀了!
二白坦白的點頭,“對,是我打的!”
蕭薄元一拍桌子,“打的好,這才有太子妃和一府主母的氣勢!”
二白瞪著他,“……”
還是吃飯吧,智商頻率不對,果然沒辦法交流。
依舊是滿滿的一桌子菜,甚至比昨天更豐盛,沒有一個菜都沒和昨晚重複的。
二白看著,突然想,北楚人銀庫裏的銀子,是不是都用在吃飯上了?
招呼果子坐下,除去中間人質和綁匪的身份,三個人這一頓飯還是吃的很愉快的。
飯後,蕭薄元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喝完茶,沒說什麽起身離開。
出門之前,將一瓷瓶遞給二白,“皇室秘藥,對外傷很有效,不會留疤!”
二白看了一眼果子臉上的傷,接過來淡聲道,“多謝了!”
蕭薄元眸子微微一亮,心情似是很愉快,負手出了門。
“xiao jie,你說北楚太子這是什麽意思?”果子不解的問道。
讓柳文珠折磨她們兩個人,然後他來了再充好人,到底打的什麽心思?
如果隻是為了逼迫二白嫁給他,那他也應該變本加厲的折磨她們才對?
二白看著手中的傷藥,搖了搖頭,管他如何想,反正明日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牽扯。
第二日,柳文珠沒來,派了她的貼身丫鬟紅兒帶二白兩人去後廚院子裏舂米。
胖大嬸站的遠遠的,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們,兩隻眼快要瞪出來。
二白和果子進了舂米的小院,紅兒吩咐了幾聲便走了,之後也沒有人再來管她們。
二白躺在米袋上閉目假寐,一直到巳時末,就聽到有馬車聲由遠及近的向她身後的牆根下跑來。
來了!
二白雙眸倏然一睜,順著米袋爬上牆頭,看著駕車的是個隨從,十五六歲的模樣,應該是蕭岐的書童。
蕭岐讓那書童將馬車停在牆下,一抬眼就看到了二白,對著她招手,“下來啊!”
“噓,等我一下!”
二白說著,返身自牆頭上下來。
“xiao jie,你和誰說話呢?”果子仰著頭,好奇的問道。
“等下我們就出府去,什麽都不必問,出去再說!”二白極快的說了一句,然後一邊說,一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二白裏麵還穿著一層衣服,果子驚奇的看著,“xiao jie,你這是穿的誰的衣服啊?”
“大夫人的!”那天她洗衣服時留下來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走吧!”二白看了看遠處正忙碌的眾人,拉著果子上了牆頭。
她先順著樹枝爬下去,然後接果子下來,迅速的上了馬車。
關上車門,蕭岐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麽穿著我母親的衣服?”
“對啊,以防萬一,若是府門那的侍衛不放行,我還可以裝你娘!”二白一本正經的道。
蕭岐,“……”
果子拉了拉二白的衣袖,低聲問道,“xiao jie,這是誰啊?”
“別管,跟著我就是!”二白握著她的手。
蕭岐吩咐書童趕車出門。
一路很順利,看到是皇孫殿下的車架,沒人敢問,也沒人敢阻攔。
天氣有些陰沉,霧氣蒙蒙
很快就到了府門,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誰在車裏?”守衛問道。
打開一點車門,蕭岐探出頭去,昂頭道,“是本皇孫,母親帶我去拜訪一位儒師,快點讓開!”
守衛點頭哈腰的道,“是,不過皇孫殿下出府可有劉管家的手牌?”
“要什麽手牌要去和劉管家要,難道本皇孫在府裏還不如一個管家?”蕭岐繃著臉道。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前幾日太子殿下吩咐過,這段時間不管誰出府,去劉管家那領手牌才放行!”
“大膽,竟敢拿我父王壓本皇孫,我看你是不活了!”
守衛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皇孫殿下饒命,小人也是聽命行事!”
此時車窗那突然伸出一隻手來,一道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傳出來,“怎麽了,還不快點走,等下誤了時辰,你父王會責怪你的!”
“原來夫人也在車裏!”守衛忙恭敬的道。
蕭岐腦子轉的極快,回頭道,“母親你昨晚染了風寒,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等下見了儒師之後,兒臣就親自去給你抓藥!”
“嗯,那趕緊去吧!”裏麵又傳來嘶啞的一聲。
蕭岐看向那守衛,“聽到了嗎?是我父王給我安排的儒師,若是誤了時辰,儒師走了,我讓我父王要了你的小命!”
在北楚,也許是因為他們自覺不如大燕人有文化,骨子裏的自卑,所以對一些有學識的儒師很尊敬。
若有儒師入宮覲見,就算是楚皇也要親自出殿迎接。
守衛聽到這,再也不敢攔,趕緊應聲放行。
蕭岐關上車門,馬車緩緩出了府門,然後向東而行。
車裏,果子緊緊的抓著二白的手,手心裏全都是汗。
待出了府門,才緩緩鬆開,驚喜的道,“xiao jie,我們出來了!”
蕭岐拍了拍胸口,稚嫩的臉上滿是得意,“有本皇孫在,保證你們沒事!”
說完眼巴巴的看著二白,“現在可以去看那鳥了吧!”
“嗯,我現在就帶你去,對了,銀子呢?”出了太子府,二白暫時也鬆了口氣。
“在這呢!”蕭岐將銀子拿出來遞給二白,有些不舍的道,“這還是上次我入宮,我皇祖母賞給我的呢!”
“你皇祖母?”二白問道。
“對啊,我皇祖母可疼我了!”
二白笑了笑,又拿了五十兩還給他,“看在咱倆這麽投緣的份上,我隻收你一半好了!”
出了太子東宮,二白回頭看了看漸漸遠去的高牆府院,滿心打算著接下來如何逃出金域,如何躲避蕭薄元的追兵,一路既緊張又興奮。
然而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蕭薄元今天竟然午時前就回府了。
幾乎是他們馬車剛離開,蕭薄元的馬車就到了府門前。
蕭薄元自馬車上下來,看著東行的馬車,問道,“什麽人出府了?”
守衛忙道,“是大夫人和皇孫殿下,去見儒師。”
蕭薄元點了點頭,知道蕭岐本來就好學,而大夫人在這方麵也很注重,所以也未多想,抬步進了院子。
蕭薄元為何今日早早回府,因為來找二白吃飯來了!
從早晨進宮他就開始想著晌午要回來吃飯,隻要一想和二白一起吃飯就覺得特別有胃口。
二白若是知道蕭薄元是為了這個提前回府的,不知道會不會氣的一頭撞死!
然而的確是她流年不利,因為蕭薄元剛一進後院,就碰到了大夫人!
大夫人和最得寵的七夫人比起來已經不年輕了,但因為她生了蕭薄元唯一的兒子,在府中自有她堅固地位。
也因此,大夫人對蕭岐的極其看中,一心想讓他好好讀書,得蕭薄元喜歡。
然而北楚人非常在意身份,蕭薄元雖然喜歡蕭岐,但因為是庶子,也很少親近。
今天大夫人出門本來是要去妹妹院子裏去串門的,在後花園裏碰到蕭薄元,忙臉上掛了笑疾步過來請安。
“嗯,平身吧!”蕭薄元隨意的應了一聲,往寒影院走。
剛走了兩步,猛然轉身,愣怔的看著大夫人,問道,“你不是和岐兒出門訪儒師去了嗎?”
大夫人聽到他問也愣了一下,道,“沒有啊,妾身一直在府裏,這兩天都未出過門!”
“那岐兒去拜訪儒師的事你可知道?”蕭薄元凜聲問道。
“妾身、不知道!”見蕭薄元語氣不好,大夫人臉色也漸漸凝重。
蕭薄元目光頓時沉下來,疾步往府門走。
侍衛見蕭薄元去而複返,神色鐵青,知道出了事,立刻站的筆直。
“岐兒出府的時候,可看到馬車裏的人?”蕭薄元問道。
“是,下人看到了,是皇長孫殿下和大夫人!”
守衛剛說完,就看到了一路跑過來的大夫人,頓時張大了嘴!
“廢物!”蕭薄元在那守衛身上踹了一腳,對著身後隨從怒道,“趕快去查,明鸞公主還在不在府裏?”
“是!”隨從應聲而去。
蕭薄元幾乎肯定,明鸞就坐在蕭岐的馬車裏,逃出去了。
好!
好一個明鸞公主!
竟敢讓他的兒子幫助她逃跑!
而且,她是怎麽認識蕭岐的?
大夫人知道蕭岐惹了禍,慌張道,“殿下息怒,岐兒一定是被那jian ren脅迫的!”
蕭薄元心中本就有氣,一聽大夫人的話,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才是jian ren!”
大夫人捂著臉,呆傻的看著蕭薄元。
他不是恨那女人,怎麽還會為了那女人打她?
蕭薄元也不等去查看的隨從回來,召集了上百的府衛就要出門去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