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隻要你願意跟我耗著，我願意奉陪。我相信，法庭不會這麽無情，但我周友成，絕不會讓你再看到盼盼，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周友成抽了抽鼻子又說，“小西，從你下手殺掉我們兒子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擁有盼盼的資格。”

    “這不是她做的。”夏亦琳氣極了，“周友成，你是人頭豬腦嗎？小西再蠢也不可能在孩子都那麽大的情況下去墮胎。你為什麽不去問問林竹？小西生下你的兒子對誰的威脅最大？周友成，林竹是不是給你下了降頭？”

    “我看是小西給你下了降頭，你才會那麽相信她。不好意思，我現在清醒得很。”周友成指了指了我手裏的協議，“沒關係，那我就給你改成隻要盼盼同意，你可以隨時探視她。這樣，你就無話可說了吧。”

    我看著他，他就在我眼前，可他離我好像很遠。

    “你這個年輕人，對結發妻子這樣無情無義，你會遭報應的。”夏媽媽也看不過去了。

    “何音西，這婚你到底離不離？”周友成看著我，“我是來跟你辦離婚手續的，我是在遂你的願，你還帶兩個幫手來罵我，小西，不要仗著我過去對你的好為所欲為。”

    “周友成，你這個王八蛋。”夏亦琳氣瘋了，抬腳就要踢他，還好夏媽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離，我和你離。”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夏亦琳，我念你和小西多年的朋友。下次說話前，你最好過過腦子。不要隨便冤枉人，你說林竹對小西下的手，你要拿證據出來。如果你沒有，那就是毀謗。隨便毀謗人是要吃官司的，懂不懂？”周友成冷冷道。

    “你告啊，去告我啊？周友成，你簡直是就是人渣中的戰鬥機，賤人中的航母艦艇。是你不要臉，在外麵養小三，生下兒子。現在反過來，你還要小西淨身出戶。明明小西的流產是被人陷害，你空口白牙說是小西自己喝了墮胎藥。我就想問問你這個直男癌，你還要臉嗎？你眼裏還有是非嗎？還有天理嗎？”夏亦琳尖叫著，一聲比一聲高。

    有路人遠遠的圍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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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得跟你說。”周友成整了整衣服，抬步往台階上走去。

    “啊，啊，啊，真的要氣死我了。”夏亦琳被氣哭了，“媽，你不是罵街很厲害嘛？你怎麽一聲不吭了，是不是連你看到這種賤人都怕了啊？”

    “琳琳，你這孩子，一點兒氣都沉不住。”夏媽媽拉住她，“小西啊，打起精神來。這老天啊，不會總是眼瞎，等老天眼不瞎的那一天，惡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報應個屁。”夏亦琳還是很生氣，“要是有報應，小西就不會這麽慘了。”

    “夏亦琳。”夏媽媽唬下臉，“你這樣叫罵能改變一個鐵了心的負心漢嗎？隻會讓他心裏更厭煩。他眼瞎嗎？看不到小西這麽虛弱嗎？他都看到了，他還這麽無情無義，說明什麽，說明他這個人冷血。隻不過他以前掩蓋得好，現在他不想再裝下去了。”

    “媽，我就是很生氣，太生氣了。真的，我看著周友成追小西的，看著他們結婚，看著小西生孩子。這麽多年，周友成都對小西很好。媽，難道這些他都裝的嗎？能裝這麽多年嗎？”夏亦琳蹲到地上，頭埋到了掌心裏。

    “傻孩子啊。”夏媽媽把她拉起來，“你史書總讀了幾本的，哪個皇帝寵幸妃子的時候不是極盡所有啊？一旦妃子出點差錯，沒打入冷宮都算天大的佛麵了。周友成雖然不是皇帝，但他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父親又身居要職。這些年來，他對小西好，因為他做這些根本不用費半點力氣，錦上添花誰不會？在他們那樣的人心裏，事業，子嗣，甚至家族利益，都是高於女人。現在小西失去兒子，那就是動了他的命基，他當然徹底翻臉無情了。”

    我聽完夏媽媽一席話，如醍醐灌頂。這麽多年來，周友成對我的好，可憐我當成了真愛。他那樣的人，哪裏有愛？

    “我就是生氣，生氣，生氣。”夏亦琳固執的罵著。

    “阿姨，你陪我上去吧。”我緊了緊夏亦琳的手，“你回車上等我們，好嗎？”

    “對，對，你去車上等著，你上去了又是一頓嚷嚷。”夏媽媽扶著我往台階上走去。

    我和周友成先被請進了調解室，調解員詢問了一番情況，我和周友成除了堅持離，其他的都不多說。調解員看了我們的離婚協議，對不見探視盼盼這一點，嚴肅的批評了周友成。說了一大，把周友成說煩了，他當場撕掉了離婚協議書。

    “行，我重新給你寫一份，你們這裏不是有代寫離婚協議的律師嗎？我現在就要一個，現場給我寫。”周友成冷酷道。

    律師來了，按周友成的要求，重新寫了一份協議。除了那條在盼盼同意的情況下，我可以隨時探望她，其他的，他一條也不肯改。

    男人薄情起來，真是厲鬼見了都要繞道。

    半個多小時後，我和周友成的離婚手續就辦完了，出了離婚處後，我停住了腳步。

    “盼盼呢？”我捏著離婚證問他。

    他將離婚證和蓋了章的離婚協議書丟進公文包裏：“麻煩你看清楚離婚協議，要在盼盼同意的情況下，她現在是未年人，我是她的直接監護人。何音西，我現在代表盼盼答複你，她不同意見你。”

    他變了一個法子陷害我，為的就是不讓我見盼盼。

    我怔怔地看著他：“你太狠了，太狠了。”

    “我狠？”他逼近我一步，“小西，你現在裝得隨時要昏倒的樣子，裝給我看嗎？不要裝了，趕緊的給伍雲峰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從今以後，你們就可以開開心心在一起了。還有，麻煩你告訴他，不要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大不了就是海南的那個項目當投資失誤，我賠得起。但是，何音西，你殺了我的兒子，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