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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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了廁所,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擦幹臉後,我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苦笑。
周友成多賊啊,他哪裏是好心,分明是用盼盼牽製我。如果我想要和女兒親近,那麽,我就不能戀愛更不能結婚。即使離婚了,他的大男子主義還在作祟,還覺得我何音西是他的人。
“媽媽,我給貓咪取好名字了。”盼盼的聲音傳來。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衝著鏡子笑了笑:何音西,振作起來,你一定有辦法把盼盼的撫養權爭取過來。
“是嗎?你給它取了個什麽名字呀?”我拉開廁所門,笑眯眯地問。
“我可以叫它佩奇嗎?”盼盼抱著它,歪著頭看我。
佩奇是動畫片粉紅小豬裏的一個角色,她特別喜歡那隻粉紅豬小妹,以前周友成不論去哪裏出差,總會給她帶回各種各樣的佩奇。
“可以啊,不過,貓咪同意了嗎?”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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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你同意了對不對?”盼盼拉著貓咪的爪子,然後又按住它的頭點了點,“媽媽,你看,它同意了。”
我哭笑不得:“行啊,它同意了就可以。”
“時間不早了,你該洗澡睡覺了。”周友成看了看手表,“盼盼的衣服在車,我下次拿。”
“爸爸,你不可以偷偷走掉。”盼盼看他爸爸要走,又叮囑道。
“放心吧,爸爸馬就回來。”周友成溫和道。
我陪著盼盼逗了一會兒貓,周友成很快就把盼盼的衣服拿了來。我帶盼盼進了廁所,將門反鎖,我暗自想,等我們母女出來,周友成應該回去了吧。
誰知道,我抱著盼盼出來時,周友成竟然斜靠在沙發看起電視來了。
我抱著盼盼進了房間,打反鎖後,我陪盼盼躺到床。
“媽媽,我喜歡這樣和你躺在一張床睡覺。”盼盼摟著我的手臂,“我每天都一個人睡,我好害怕,老是看不到你。”
“你這段時間都在哪裏?”我忍不住問。
“我住在陳老師家裏,爸爸說你出國了,媽媽,你以後不要出國這麽久,我看不到你好害怕啊。”盼盼偎依著我。
“嗯。”我摟緊她。
“媽媽,你為什麽要和爸爸離婚?”盼盼問我。
“盼盼,你今天先睡覺,改天,媽媽好好跟你談這件事情,可以嗎?”我柔聲問她。
“好吧。”她打了個哈欠,剛合眼睛,又一骨碌爬起來。
“怎麽了?盼盼。”我嚇了一跳。
“我去看看爸爸。”她翻身下了身,汲著拖鞋跑到房門口,開了門後,她探頭出去:“爸爸。”
“我在這兒呢,你快睡吧。”周友成應了一聲。
“你還沒跟我說晚安。”盼盼小聲說。
周友成走過來,在盼盼額頭親了一下:“晚安,盼盼。”
盼盼這才回到了床躺了下來,我摟著她,沒多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我關掉了床頭燈,睜著眼睛看著黑暗。如果有一天,盼盼長大了,當她明白她的父親並不那麽愛她,她會很傷心吧。
我陪著盼盼躺了將近一個小時,聽著外麵沒有半點動靜後,我悄悄的爬了起來。開了房門,我看到周友成躺在沙發睡著了。
我攥了攥手心,抬步走了過去,然後我敲了敲茶幾:“麻煩醒醒。”
周友成驚了一下樣子,然後他睜開了眼睛,撐著沙發坐起來之後,他揉著額頭:“盼盼睡了嗎?”
“睡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冷淡道。
他看了看手表:“不想回去,我睡沙發,你睡房間,明天一早,我帶盼盼回去。”
“周友成,你這是在跟我耍無賴嗎?”我氣極了,忍不住罵他。
他抬頭,笑一下,溫和道:“小西,坐下,我們聊聊。”
“我不想和你聊。”我一字一頓。
“談盼盼的事情。”他說。
我真的非常氣憤他拿盼盼來壓我,因為盼盼,我不能不屈服。移了幾步,我走到側麵的沙發坐了下來。
“我不把盼盼的撫養權給你,是因為她姓周。我不可能讓你帶著我周友成的女兒去跟別的男人相處,甚至喊別的男人爸爸。你罵我也好,恨我也好,這一點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改變。”他坦誠得簡直不要臉,“但是,我也明白,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不能缺失母愛。所以,我想來想去,決定在你沒有戀愛結婚前,盡可能的讓她和你多接觸。”
“那我想問問你,你帶著我的女兒,和你的新歡一起生活。必須視你的兒子為親弟弟,喊你的新歡林阿姨。周友成,你問過我的感想嗎?我一向知道你大男人主義,但你這樣雙重標準,會不會太惡心人了?”我問他。
他看了一眼閃爍著卻靜音的手機,將手機扣到了茶幾,他道:“小西,你是研究古典文學的。你必須得承認,華夏五千年來,一直是夫權及父權社會。不管時代怎麽發展,不管你怎麽跳腳,男女在這個社會都有明確分工。男人打拚事業,女人生兒育女,這樣的配合不是很好嗎?你再看看,無論仕途還是商海,有幾個拔尖的女人?都是男人的天下。我說句你很不愛聽的話,有些事情男人做得,但女人肯定是做不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行,我就進一步跟你說,我,確實負了你,和林竹發生了婚外情,哪怕你去網爆料,網友們義憤填膺。但那又怎麽樣?在我的事業王國裏,我不受任何影響,說白了,在男人的世界裏,分界非常鮮明,他的作風和能力是兩回事。我們換一個角度,假設是你,何音西,你在外麵有別的男人,然後被發現了。這個社會給予你的,絕對是致命的打擊。我會和你離婚,你的家人無法接受,你到任何環境,隻要你作風有問題,你的能力就會跟著受質疑,別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你,你會很難生存下去。”
“無恥。”我氣得直發抖。
“這是事實,醜陋,殘,但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實。”他看著我,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