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點什麽呢？不過浪費口舌罷了。為什麽偏偏和這麽無恥的一家人沒法一刀兩斷？我感到很憂傷。

    服務員開始菜了，盼盼動畫片看得起勁，我喊了她幾次她才不情不願的收了起來。

    “盼盼愛看你就讓她看，小孩子嘛，長大了不就好了？”前婆婆說著點開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想要遞給盼盼。

    “盼盼，不可以。”我語氣堅定。

    盼盼看看她奶奶，又看看我，手伸過去，又縮回來。

    “奶奶說可以看。”婆婆幹脆把手機放到了她麵前。

    “阿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周家一向是推崇規矩的，吃飯的時間看動畫片，請問這又是立的哪門子規矩？”我生氣了。

    婆婆見我堅決，大概覺得失了麵子，不聲不響的拿回了手機，扔回包裏後，她就自顧自的先吃起了飯。

    我也專心地吃起了飯，不時給盼盼夾菜，娘兒倆不時聊幾句。

    婆婆緩過情緒後開始喋喋不休的跟我發牢騷，一會兒說何音南太不要臉，一會兒又說她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她為了周家忍辱負重。又怪我離婚，怪我沒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否則她斷斷不會出此下策。

    我以前很堅定的認為尊老愛幼是中華傳統美德，但現在我特別想塞團飯到她嘴裏堵住她的嘴。

    “小西，這個事情那就這樣定了哈。”飯吃到尾聲時，前婆婆先放下了碗筷。

    我慢條斯理的喝完了碗裏的湯，然後才放下碗筷：“我有個條件。”

    她愣了一下，然後撇了撇嘴，帶著一點傲慢：“你說吧。”

    “我要盼盼的撫養權。”我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眨巴著眼睛。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要盼盼的撫養權。你們周家商量一下，撫養權給了我，你們家愛怎麽折騰我都管不著。有人問你們周家的事情，我也絕對閉口不言。”我迎著她的視線，將話說得更清楚。

    “小西，你說你當個老師，一個月就那麽幾千塊的收入，你哪裏養得好盼盼？你會不會為孩子著想？她現在最好的幼兒園，接下來最好的小學，中學……”她嘀嘀咕咕的。

    “周友成不是她的爸爸嗎？他付撫養費啊。阿姨，我就提這麽個條件，要盼盼的撫養權。”我微笑著，“你看著辦吧。”

    “小南也是你妹妹呢，你不為她想想？”她的語氣重起來。

    “對不起，我沒有這樣的妹妹。”我斂了笑針鋒相對。

    “行行行，我回去問問友成的意思。”前婆婆起了身，拿出包裏的手機看了看，“盼盼，我們回去了，老秦已經來接我們了。”

    “媽媽。”盼盼晃了晃我的手。

    “盼盼，你回去吧。”我在她額頭親了親，“過兩天就是周末了，我再帶你去遊樂場。”

    前婆婆買了單，然後帶著盼盼走了。我在座位坐了一會兒，伍雲峰的電話打來，他問我飯吃完了沒有，他已經到餐廳樓下了。

    我下了樓。

    “盼盼呢？”他問我。

    “回去了。”我道。

    他便沒有多問。

    我一路都在發呆，何音南真的要生下那個孩子，她到底為什麽要生下那個孩子？我又想她為什麽要給我下墮胎藥？她怎麽可以那樣做？

    “小西。”快到家時，伍雲峰側過頭來喊我。

    “嗯。”我看著他。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他問我。

    “沒有，隻是聽盼盼奶奶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心裏不太舒服。”我解釋道。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盼盼她帶著，受點氣也是難免的。”我強打精神，“小愛最近怎麽樣了？”

    “雲萊去看了她幾次，聽說和爸爸處得不錯。”他道，“老朱晚給我打了電話，說小玲找到了。”

    “哦。”我現在已經不關心她找沒找到了。

    “死了，失足掉河裏淹死的。”他說。

    “天啊。”我嚇了一好大一跳，那天去她家裏，她還喊我太太，還求我救她。她倉惶逃走時，我還以為她跑回老家去了。萬萬沒有想到，再聽到她的消息時，她竟然死了。

    “老朱說現場勘察確實屬於意外。”伍雲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還那麽年輕。”

    “是啊。”我附和道，“雲峰，你覺不覺得得太巧了嗎？”

    伍雲峰沉吟半晌：“是吧，但什麽證據都沒有，她也就是真的失足淹死，有任何質疑也就是我們自己私下聊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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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了點頭，回想從陸崇找我捅破周友成和林竹奸情那一天到現在，許許多多的事情，看似沒有任何關聯，但前後串聯，總覺得太巧了。

    如果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我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去細想，或者隻是我想多了。對，隻是我想多了而已。

    日子在看似平靜中不緊不慢的往走著，前婆婆那邊又沒有了消息，我按捺著自己的性子等著，怕催得急了周家反而拿架子。重新起訴要求重判撫養權的事情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現在的經濟情況，想要爭贏周友成確實很難。當然，我也可以借助伍雲峰的力量，可我不願意。

    我開始深刻的思考一些問題，我當初為什麽要離婚？這個問題，我曾經考慮過，但現在我開始重新考慮。

    正在這個時候，伍雲峰的父母正式請我去伍家吃飯。

    我和伍雲峰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了，我也見過伍雲峰的媽媽一次。那次，她客氣，周到，禮貌，請求我每天抽點時間陪小愛吃飯，因為小愛有暴躁症的傾向。因為我的猶豫不決，伍雲峰將孩子送到了小愛的父親那邊。此後，伍雲峰的媽媽便沒有再找過我，伍雲峰的父母是默許我和伍雲峰在一起的。伍雲峰也從沒有在我麵前提過他家的事情。我和伍雲峰過得太平靜，伍雲峰理智而克製，對於別的女人，他從來都處理得不拖泥帶水。這讓我錯誤的以為，在我們兩個人的感情裏，隻要我願意，開花結果走進結婚的禮堂那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