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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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產?提前了兩個多月,我立刻想到民間的說法,七活八不活。

    “我馬上來。”我說完就立刻掛斷了電話往房間衝。

    “好,你得快點,我一個人按不住她。醫院那邊現在沒有救護車過來,讓我想辦法把人送過去。”中年女人說話時,何音南淒厲的尖叫聲傳來。

    我的手哆嗦起來,我流產那時,也是這麽尖叫的。

    “不要慌,你不能慌。”我大聲道,“你想辦法把她先抱上車,我馬上來,保持聯係。”

    “好,好,我先掛了。”那女人明顯也六神無主了,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怎麽了?”伍雲峰追進房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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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吃飯。”我道。

    “去哪裏?我陪你一起去。”他也要換衣服。

    “不要。”我拎上包就往外跑,何音南和周炎堂在一起的事情,除了夏亦琳知道真相,在伍雲峰麵前我一直都是含糊其詞。何音南懷孕的事情,我更是隻字沒提過,現在她早產,我更不想讓他和我一起去。

    “到底怎麽回事兒?發生什麽事了?”伍雲峰追出來。

    “何音南的事情,我得趕緊去一趟,雲峰,我下樓去找夏亦琳,你不要擔心。”我匆匆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夏亦琳卻不在家,我給她打電話,她在客戶那裏喝茶。我也沒有多說,下了樓跑出小區打了輛出租車往淺水灣別墅趕。

    出租車到半路時,中年女人又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已經把何音南弄上了車,這會兒已經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讓我直接到醫院。

    那是一家台資企業的醫院,何音南的產檢一直是在那裏做的。

    我讓司機掉了頭,一路上,司機在我催促下將車開到了最快。即使這樣,我還是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趕到了醫院。

    “大姐。”我一路狂奔到了手術室門口,中年女人拿著手機捏著幾張單子在拔號。

    “小西,你可算來了。”中年女人收起了手機,“周先生的電話一直關機,不知道是不是在開會,急死我了。”

    我喘了幾句粗氣:“醫生怎麽說?”

    她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沒說什麽話就把小南弄進了手術室。對了,我趕緊去交錢,你在這裏守著。”

    我看著她跑遠,呆站了會兒,有護士跑來讓問了是家屬什麽人,問完後就讓我簽了手術同意書。護士拿著同意書了,我走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坐了十來分鍾後,有個護士匆匆出了手術室,我趕緊起了身。

    她朝我搖了搖手,小跑走了。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開始有不好的預感。從包裏拿出手機,我拔下了我爸的電話。

    我爸聽說何音南要生了,他倒是很激動,說馬上過來。

    中年女人交費回來後,又有兩個護士推著推車往手術室去了,我看著推車上的血漿,頭皮開始發麻起來。

    時間很慢,慢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二十多分鍾過去,我爸來到了醫院,聽說何音南在搶救,孩子也還沒出來,他的臉就沉了下去。

    “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事兒。”他竟然合起雙掌祈禱起來。

    “爸。”我無法置信地看著他,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先擔心的是孩子,“小南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看我一眼:“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覺得我爸親情淡薄,現在才發現,他豈止是淡薄,他分明就是沒有人情味。

    除了升官,他眼裏還能不能有點其他的了。

    我還想說什麽時,又有護士跑出來,這回我趕緊一個箭步上去:“護士,我是何音南的家屬,請裏病人現在什麽情況?”

    “很危險。”護士扔下這三個字又跑了。

    我呆愣著。

    “我就知道她給我爭不了氣。”我爸嘀咕了一下。

    我瞬間就炸了:“爸,小南跟姓周的在一起,你明明知情,你為什麽不阻止?這天底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嗎?姓周的年紀都和你一樣大了,你要是狠狠教訓小南,小南哪裏會淪落到這一步?可你呢?你不但不阻止,你還默認,爸,我和南小到底造了什麽孽?為什麽會攤上你這樣的父親?”

    “啪。”我爸狠狠的甩了我一個耳光,“沒大沒小。”

    “是,我就沒大沒小了。”我覺得我要瘋了,捂著臉退了一步,“生為你的女兒,我感到恥辱。”

    我爸又朝我扇耳光,這回我躲開了。

    “哎呀,你們父女就別吵了,這裏是手術室呢。”中年女人趕緊勸架。

    我恨恨地看著我爸:“爸,小南都這樣了,你還在怨她不爭氣。爸,你把我和小南害毒”

    我爸抬腳狠狠地朝我踹過來,我毫無防備,退步幾步摔了下去,堅硬的水泥地板,我感覺屁股都摔得要裂了。抬頭看著我爸,他還想踹我,中年女人拉住了他。

    我冷笑著看他,撐著地麵艱難地想站起來,一雙手把我從地上攙了起來。

    “小西,你沒事兒吧?”羅縱的聲音傳來。

    “你怎麽來了?”我甩開他的手。

    “有個護士給我打了電話。”他有些不安,“說小南想見我,我就趕緊過來了。”

    我抿著唇,瘸著腿走到了牆根下站定。

    “你的臉腫了,我去幫你找點冰吧?”羅縱跟過來。

    “別煩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羅縱這才閉嘴。

    我爸出了氣,這會兒坐到了休息椅上。

    走廊裏一片寂靜,中年女人持續不斷地給周炎堂打電話,但一直沒能聯係上他。我思慮再三,拿出手機給周友成打了電話,周友成告訴我周炎堂去開會了,進了山,手機沒有信號。

    何音南進手術室一個多小時後,周友成和他媽也來了。

    氣氛變得微妙而尷尬,大家都變成了啞巴,站在我旁邊的羅縱一直低頭看著地板。

    “喂,喂。”中年女人打了無數遍電話後,終於接通了,“周先生,聽得到嗎小南要生了,你快回來什麽?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麽我說小南要生了,醫生說很危險,你得回來還沒生周先生,喂,喂。”

    電話斷了,中年女人連喂了十幾聲才罷休,看著滿走廊的人,她有些訕訕的說道:“周先生問生的是不是兒子?護士也沒說,我哪知道?”

    我恨得簡直要將後牙槽咬碎,兒子兒子,哼,他們周家就該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