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退後！"機槍手統領嘶吼著扣動扳機。
    馬靈反手將斬妖劍插入石板，張開雙臂大笑："開槍！讓小鬼子看看，何為天朝上國之威！"
    馬克沁機槍的嘶吼震碎了夜空。源義經在彈雨中化作血霧，
    "母親……"妖刀墜地時，源義經的嘴角泛起微笑。
    馬靈踏著滿地血泊走來，斬妖劍挑起源義經的首級。
    他忽然發現，這個令他火槍營損失三百精銳的敵將，竟還保持著二十出頭的年輕麵容。
    這是忍者的駐容術，修煉到至境可使七十老漢麵似少年。
    城中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當盧環衝上城樓時，正看見五座平家府邸在火海中沉沒，府門上的菊花家紋在烈焰中扭曲成猙獰鬼麵。。
    ”不錯，淩振的大炮準頭越來越準了！”
    ”為將軍報仇！”源義經的一百名侍衛嚎叫著，揮舞武士刀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收割他們生命的是恐怖的噠噠聲。
    隨著源義經最後一名侍衛被機槍掃成兩截，天守閣的晨鍾正好敲響第七下。馬靈倚著布滿彈孔的檜木柱，看著胸前浸透的甲胄從暗紅轉為漆黑——那是被源義經妖刀刺穿的傷口在汩汩冒血。
    "將軍！北之丸失守了！"家臣佐佐木次郎踉蹌著衝上殘破的石階。武田信義試圖挺直腰杆，喉頭卻湧上腥甜。他望著城中如黑潮蔓延的敵軍，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平家覆滅那夜，父親抱著幼小的他躲在蘆葦蕩中，聽著遠處海浪吞噬安德天皇的哭喊。
    "次郎，取我的脅差來。"他抹去嘴角的血沫，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佐佐木渾身一顫，卻見年輕的武士們已抱著火藥桶從暗道湧出——這些十七八歲的少年臉上還帶著稚氣，眼中卻燃燒著瘋狂的火光。
    宋初，已有漢人將火藥引入日本。
    倭人雖不會在戰場上運用火藥，都知道這東西有巨大威力。而且火藥隻有在日本上層武士家中收藏。今天，為了拚命，武田將自己收藏的三十罐炸藥全部拿出，讓三十名武士抱著它與南漢軍同歸於盡。
    城頭的馬克沁機槍突然調轉槍口。盧環站在攻城塔頂端，看著那些赤膊武士抱著黑色陶罐衝向城牆，突然想起國師所寫的倭國風土誌中的一句："此輩謂之"神風特攻"，最是悍不畏死。"
    他抬手正要下令掃射，卻見武田信義如鬼魅般出現在機槍陣地後方。
    薙刀在月光下劃出妖異弧光，三名機槍手的咽喉同時綻開血花。武田信義也是忍術高手，身手與源義經不相上下。他踩著溫熱的血泊躍上機槍座，薙刀挑飛彈藥箱的刹那，二十支火繩槍從四麵八方指來。源義經快刀如風，電光石火間，二十支火繩槍未及發射己被齊齊斬斷！
    七名南漢鐵衛飛躍而來，七柄雁翎刀齊齊揮落。武田信義刀如旋風，叮璫連聲，震飛七柄快刀，瞬間劈倒六名鐵衛。當他砍翻第七名赤楓鐵衛時，武田的薙刀已卷刃成鋸齒。
    "武田！可敢與某大戰三百合！"盧環的火龍槍破空而至，劍身上九顆寶石在火光中猩紅如血。
    武田旋身避開這雷霆一擊，薙刀反手劈去，盧環閃身避過，刀鋒劈在攻城塔支柱上，木屑紛飛中，整座塔樓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兩人從塔樓戰至民宅，又從民宅殺到神社。忽然聽見天守閣方向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哭喊。
    源賴朝的屍體正懸掛在城門樓上。
    "將軍——！"
    嘶吼聲震落屋簷的積雪。他看見將軍殘破的陣羽織在風中飄搖，十文字槍的殘片深深楔入城磚，槍杆上用血寫著四個大字："七生報國"。
    盧環的火龍槍趁機刺入他左肩。武田卻像感覺不到疼痛，反手抓住槍尖鋒刃，任由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薙刀突然發出淒厲嗡鳴，刀身上浮現出無數猙獰鬼麵，竟將火龍槍的流火光澤盡數吞沒。
    "魔刀噬主！"盧環驚退三步，卻見武田已抱著必死之心撲來。兩人在燃燒的神社前滾作一團，火舌舔舐著武田的後背，將他雪白的狩衣染成焦黑。當盧環的拳頭重重砸在他太陽穴時，這個曾讓九州武士聞風喪膽的將軍，嘴角竟泛起解脫般的微笑。
    "將軍……我來了……"妖刀墜地的刹那，武田信義看見漫天飄落的櫻花。那不是春日的芬芳，而是將軍戰死時噴濺的血霧，是平家覆滅時沉入海底的亡魂，是三千武士切腹時飛濺的斷腸。
    盧環踉蹌著站起身，火龍槍的流光映出他扭曲的麵容。城內最後的抵抗正在崩潰，他看見東瀛士兵像割麥子般成片倒下，卻仍有亡命之徒抱著火藥桶衝向機槍陣地。這些亡命徒大都在中途被槍彈射中火藥桶，火藥爆炸，粉身碎骨。
    當第最後一個"神風特攻"者被馬克沁機槍打成篩子時，盧環忽然覺得掌心的劍柄燙得驚人。
    "降者不殺！"他嘶啞的吼聲被爆炸聲淹沒。大宰府的夜空被火光撕裂，城中糧倉騰起的蘑菇雲中，隱約可見武士們高呼著"板載"衝向火海。
    這些衣衫襤褸的殘兵甚至沒有像樣的武器，有人揮舞著農具，有人抱著斷成兩截的薙刀，最年長者不過二十出頭，最幼者竟是滿臉淚痕的少年。
    他們之中沒有降者，隻有死士。
    大宰府的暮色被硝煙染成詭異的鉛灰色，武田信虎踏著滿地碎瓷殘片，指腹撫過刀柄上斑駁的鮫魚皮。遠處傳來的金屬碰撞聲越來越近，混著哭喊聲如同惡鬼的嗚咽。他轉身看向身後的佐佐木次郎，三人的鎧甲都已染滿血汙，卻仍透出一股不屈的英氣。
    "務必守住最後防線，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武田信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佐佐木次郎握緊長槍，槍纓在風中微微顫動："兄長放心，次郎願為大宰府流盡最後一滴血！"
    佐佐木次郎將太刀緩緩抽出三寸，寒光映照著他冷峻的麵龐："想踏過這裏，先問過我的劍。"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數十名赤楓鐵衛突然從巷口湧出，為首的將領正是手持火龍槍的盧環。他的眼神中透著狠厲，火龍槍上的火焰紋路在暮色中仿佛真的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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