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妾不過是個弱女子,可不會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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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柳乘風滿臉的不屑與狂妄。
他根本不相信楚奕有膽量殺自己,不就是殺過幾個謝氏的人,到自己這邊來逞什麽凶?
在外麵醉生夢死太久,以至於忽略了楚閻王這三個字現如今在上京城的含殺量。
“一個個愣著幹什麽,沒見到老子被人打了,動手啊!!”
那幾個狗腿子剛想護主,就被周圍的執金衛打得像條死狗一般,連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就你柳氏金子多啊?”
楚奕隨手拎起一壺酒,粗暴地將整壺酒,灌進柳乘風的嘴裏。
“那不如,讓本官替你洗洗,這滿身銅臭!”
薛綰綰倏然起身,卻被楚奕眼神製止。
她攥緊衣袖,眸中交織著一抹快意與惶然,眉眼間卻透著難掩的憂慮。
“咳咳……”
柳乘風被嗆得劇烈咳嗽,酒水噴湧而出,順著他的鼻腔和嘴角流淌下來,整個人狼狽得像一條死豬。
他拚命喘息著,驚懼和羞憤交替在臉上浮現,猛地睜大雙眼,眼神裏盡是怨毒。
“廢,廢物,我要殺了你……”
楚奕冷眼看著他,連半分在意都沒有。
“小環妹妹,再取一壇酒過來!”
薛綰綰眼見著事情越鬧越大,急切地攔住:“不準去!”
可小環想到這些年來柳乘風時不時騷擾自家娘子,積壓在心頭的憤怒頓時爆發出來。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跑去找酒。
“哎……”
薛綰綰無奈地長歎一聲。
她素知楚奕的性格執拗,根本不是自己能勸得動的,這下事情麻煩了。
而這時,雪姨走上前,輕聲勸了一句。
“楚千戶,你看這件事……”
“雪姨,這事跟你沒關係,一切責任我擔著。”
雪姨等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楚奕已經表明態度,那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都與她和琉璃坊再無瓜葛。
很快。
小環吃力的抱著一壇酒過來了。
柳乘風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麽,眼中驚怒交加。
“楚奕!你莫以為給蕭隱若當了狗之後,就能對我逞凶張狂了?”
“得罪我清河柳氏,你在這上京城,將沒有半點立足之地……”
楚奕已經打開那壇酒,將大量酒水順著柳乘風的口鼻倒灌進去,嗆得他連連掙紮,狼狽不堪。
“唔唔唔……”
楚奕一邊給他灌酒,一邊眼神裏透出一抹狠戾。
“老子警告你,從今以後,薛綰綰,老子護著!你再敢來騷擾她半分試試?”
“你看,我敢不敢要你的狗命?”
柳乘風被灌得眼冒金星,接連幹嘔。
最後,他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吐出了一大口嘔吐物,腥臭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殺啊!楚奕!”
“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來,來……”
楚奕冷笑一聲,抄起那個空酒壇,猛地舉起,狠狠朝著柳乘風砸了下去!
薛綰綰急著大喊:“楚奕,別……”
當時,柳乘風嚇得驚慌失措,再也顧不上許多,哭嚎著大喊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爹……”
砰!!
酒壇重重砸在柳乘風腦袋旁的地麵,碎成無數瓷片。
那些鋒利的碎片四濺,幾片割傷了他的臉,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啊??”
柳乘風瞬間僵住,滿臉驚恐。
他喉結劇烈滾動,昂貴的織錦下擺又突然流出一道深色水痕,帶著刺鼻的騷味。
“呼!”
薛綰綰見狀,鬆了一口氣。
楚奕若是真的這樣殺了柳乘風,那整個清河柳氏跟他將是不死不休,情況會變得很嚴重。
楚奕冷眼彎腰撿起一塊瓷片,拇指緩緩摩挲過鋒利的刃口,隨後將它架在柳乘風的脖子上。
“你猜,我敢不敢割下去?”
柳乘風隻覺得喉嚨處一陣刺痛,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成句:
“楚,楚奕……你別亂來……”
“你不是最喜歡我姐,你肯定不想她生氣吧,你、你快將瓷片拿走……”
楚奕看著這個開始說軟話的廢物,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滾吧!”
柳乘灰溜溜地爬起來,帶著滿腔恨意倉皇離開。
這一次的仇,結大了!
這時,薛綰綰輕輕握住楚奕垂在身側的右手,沾血的碎瓷片當啷落地。
“別動。”
她取出素白帕子,細細擦去他指節間的血痕,動作輕柔細致。
楚奕這才發現虎口被瓷片劃開一道細口。
琉璃燈下。
花魁娘子的睫毛輕顫,聲音柔軟卻帶著一絲埋怨。
“這般莽撞,若傷著筋骨……”
尾音消散在,楚奕反手擒住她手腕的瞬間。
他將染血的帕子揉成一團,拇指曖昧地擦過薛綰綰腕間跳動的脈門……
“薛老師,這是心疼學生?”
楚奕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觸到她發間珠釵。
薛綰綰呼吸一滯,忽覺楚奕掌心滾燙,混合著他手中殘存的酒氣,
再加上她衣襟上的冷香,竟釀成一股讓人眩暈的醺然。
雪姨見狀,聰明地轉身離開。
“楚千戶,妾身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等她離開好後,
楚奕又看向了神情複雜的薛綰綰,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薛老師,你是想等跟琉璃坊的兩年契約到期了,在殺了柳乘風是嗎?”
薛綰綰心尖微微一顫,移開視線,卻故作鎮定地笑了笑。
“妾不過是個弱女子,可不會去殺人。”
但實際上,
她眼底下斂過一抹殺機。
楚奕見她不肯說實話,也就直接攤牌了。
“好,那學生也給薛老師一個承諾,我會親手殺了柳乘風!”
柳乘風本就不是什麽好人,而這一世,他遲早會跟柳氏對上拚個你死我活,殺了又如何?
薛綰綰看著楚奕如此認真的神情,反倒是不由的蹙了蹙眉,又故作輕鬆的一笑。
“他可是柳璿璣的親弟弟,你就不怕她跟你反目成仇?”
楚奕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淩厲如刀:“不怕,就算是她爹,我也照殺不誤!”
薛綰綰愣住了。
她分明該惱這莽夫今晚這般胡鬧,將打亂自己籌謀兩年的計劃。
可當自己看到楚奕眼中跳動的狠絕,不禁想起父親被斬首那日的雪,同樣是刺目的白。
可這一次,卻是有人替她染上了血色!
那胸腔裏翻湧的,竟是久違的悸動,這個認知讓她不知該擔憂惶恐,還是期待撕咬仇敵的快意。
“楚千戶,妾要歇息了,你請自便。”